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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阿德莉亚是真的没有想好怎么和歇洛克说话,冷着一张脸去找茱迪让她端午餐去她房间,就不在客厅同歇洛克一道吃饭了。

    歇洛克默默把烟收回烟盒,然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直到阿德莉亚都已经到房间门口了,她才回头“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看上去还在生闷气,声音闷闷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在等一个追责。”歇洛克简直心虚地不敢直视她过于明亮的绿眸。

    “追责”阿德莉亚都要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对你的生命负责。”

    “呃因为你是医生”精明的侦探难得呆了一下。

    阿德莉亚只恨自己手上没有手杖,不然她一定想敲敲侦探的脑袋。

    “我不是医生,至少此刻不是。”她皮笑肉不笑道。

    两个人目光相接,无声地交流着。

    罕见的,有些狼狈的是侦探先生“或许我需要再整理一下我的说辞”

    “唔,”阿德莉亚偏了偏头,“虽然你看上去没怎么被毒气影响,我还是建议你多喝点水少抽点烟。”

    “好的医生”

    回应他的是合上的门。

    歇洛克在门口,摸了摸鼻子,从来只有自己让别人吃瘪的份,可到了朋友面前好像完全就反了过来,这是第几次阿德里安给自己吃闭门羹了太过分了他这只是在包容她的任性。

    在心里指责对方过分的歇洛克在这一点仍旧是有些气弱的,毕竟他知道真正被包容的一方其实是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得很快,好像她就在门后一般。

    “干嘛”她有点恼。

    “我是想说,我并不轻易做这样的试验。”

    “嗯,坐马车那会儿随便决定的,很是不轻易。”她抬头与他对视,很是不退让。

    他又语塞了一秒,最后放弃挣扎“我承认这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你甚至都没告诉我你的打算。”

    歇洛克又沉默了一瞬,他其实尚未拿捏好朋友之间的尺度,若是都是男士,他恐怕已经兴致勃勃地拉着人去做这个愚蠢鲁莽的试验了,但在他邀请她的前一刻,他突然又想起她的身份,又觉得属实不应该,更何况她已经遭遇一次了他不太想再见到她苍白战栗的模样。

    而理性的他也难得卡壳,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到底她的恼怒几分是为了他不顾安全的冒险,几分又是为了他的行动将她排除在外

    “我承认我会坚定地拒绝你,”阿德莉亚长长地叹气,或许她终归是被排斥在外的,因为自己别扭和过度执拗的个性,不过她也没有什么改正的打算,“但至少我们能想想别的方法,而不是那么鲁莽地采取你认为最快的那个。”

    “我知道你追求刺激和新鲜感,毕竟你是福尔摩斯,也相信你能从险境中脱困,”阿德莉亚的眼神漂移,她不记得书中种种内容,但她记得福尔摩斯一定有许多或孤身或同华生一起冒险的故事,“但作为朋友,我很难坐视不理。又除非你拒绝我作为朋友的劝告。”

    最后一句的声音很轻,甚至让人辩不明到底是说拒绝朋友,还是拒绝劝告。

    歇洛克低头注视着她,缄默不语。

    “又或者你觉得我不应当与你同行,因为发现了”她继续往下说。

    “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同伴之谊,”他反应极快地接了话,“我不会受那些影响。”

    “我说的是我”是女性。

    “我绝不因此拒绝你。”歇洛克语速又快又坚定。

    阿德莉亚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下意识眨了眨眼,反而气势弱了下来,自暴自弃道“随你说吧,没有就没有。”

    她嘟囔道“总之,先生,我是不允许我的朋友愚蠢地拿生命开玩笑的,就算你是福尔摩斯。”

    不知为何,歇洛克想起毒气侵袭,黑烟笼罩他思绪时的种种幻觉,幻觉中她的模样和此时鲜活生动的模样截然不同,而他直觉地要抓住后者。

    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你能把门完全打开吗”他彬彬有礼地提问。

    阿德莉亚不明所以,尽管有些气恼,但仍旧听从他把门彻底打开然后猝不及防地,她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定的怀抱。

    和此前的拥抱相同,又好像有什么不同,他将他的朋友,阿德里安,又或者是阿德莉亚用力地拥入怀中,完全清醒的、紧贴的、没有推拒和试探的拥抱。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像在耳蜗里的羽毛“我既要向你致歉,又要向你道谢。”

    她被那样结实的一抱,此前被刻意忽略的暧昧情绪在此刻突然发酵,然后她不由自主地又涌出了一些羞惭,双手空悬不知道要不要予以回应。明明自己也不算矮,力气也不算小,为何被他那样拥抱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嵌在他怀中,全无动弹的意愿,只想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想问道什么歉,又道什么谢,可说出来的却是“我们的友谊到此程度”

    “你觉得不够吗”他本来迟疑是否要松手,可他注意到她的手轻轻揪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或许此刻拥抱反而是逃避,她可以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你知道”我不是男人她不抱希望地问出那个问题,最后一次确认他的选择。

    “我不知道。”他快速回答。

    于是她知道他知道了,但她也瞬间明白了他选择了友谊,这个发现让她高兴又有些失落,她只能生硬地问“所以你和你的好朋友特雷弗的友情”大概是这样的吗

    “我恐怕不会再拥有这样的情谊了,阿德里安,”他唤她阿德里安,但最后的鼻音轻得听不见,他甚至顿了一秒才想起特雷弗是谁,“那么史密斯”

    她突然笑出了声,身体似乎也轻轻颤了颤,而随着笑声渐熄,她的身躯放软,完整地接受了一个拥抱,将手臂轻轻环上对方的腰,拍了拍侦探的脊背。

    如果是彼此都在确定友情的程度的话,她相信自己的这位侦探朋友愿意不考虑其他,只将她看作“阿德里安”,看作朋友对待。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她在心中告诉自己,那也是她之后的生命意义之一。

    “我早知道你对一切好奇,喜欢一切危险和挑战,”她温声道,“我虽怠惰,但若你需要,我不介意奔波忙碌,这是友情的交换。”

    阿德莉亚很难判断侦探先生是不是完全理智的,但她谨慎地考虑他不会被冲动左右,这样的承诺让她终于放下心,又说不出心中的奇妙的空落感是为哪般。她没注意到此刻的相拥比起朋友更似情人,他失去理智后紧紧拥抱她时的感觉似乎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鼻尖,甚至她的心跳好像糟糕地乱了序这一点让她有些慌乱地松了手。

    松手之后,她得以与这双透彻敞亮的灰眸对视,但她无法分析此中种种思绪,往常谈话之间的默契好像也突然消失。

    而她不知道面前的人也同样生出了这样莫名空虚的感觉。

    女仆的脚步打断了怀抱松开后静谧的相望。

    阿德莉亚率先从情绪中挣脱“那,我先吃饭了。”

    “嗯。”他道。

    “我听茱迪说你最近都快成仙了,你也赶紧吃吧。”

    “嗯。”他从喉间挤出认同。

    茱迪不太明白两位绅士之间莫名的氛围所为哪般,将餐盘递到阿德莉亚手里,阿德莉亚对着她温柔地微笑道谢,对歇洛克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房间。

    歇洛克本因遭了毒气的罪而没有什么胃口,但他在拒绝午餐之语出口前变成了“我的那份也烦请送到房间,多谢。”

    然后关上门,留下一脸莫名的女仆。

    回到房间的阿德莉亚对着餐食,突然庆幸自己没有邀请歇洛克共进午餐,此时她突然意识到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好像多了些别样的意义,这在她身上颇为不同寻常。或许是不知不觉间她的每一次的索求都会有回应,又或许她自顾自地把自己摆在他未来同伴的重要位置,她好像在从他身上汲取感情的需求。

    人之大欲,饮食男女。

    在想到这点时,她触电般站了起来,在屋内六神无主地来回踱步,直到五脏庙发出警示。

    或许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正常地以女性身份同男人相处了,她很快又说服了自己,毕竟前世的她也并没有什么感情经验,总不能一男一女凑在一起,便算是暧昧了吧

    她脑海里飘过无数男女合租的案例,又想到应当是单身主义的福尔摩斯,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又回归一种奇妙的冷静。

    太久没有同新的人建立情感的链接了,成为朋友是要这样正式宣告的吗她有些说不准,但若是想到他这一生或许只有自己这样一名忠实的朋友,她又忍不住为此高兴起来。

    草草吃了几口饭,她拿起自己的便笺本,将画的他又修改了几笔,然后便漫无目的地发着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在心深深处酝酿悄悄的哀愁,也没注意到,正如往常一般,她又在本子上留下了关于他的琐碎文字。

    在这个时候敲门的人只能是福尔摩斯,阿德莉亚尚未厘清自己的思绪,情感上有些想要拒绝,但像是肢体的习惯一般她已经快步走到门口,看见熟悉的面庞了、并露出一个笑容来了。

    “看样子你猜到了是个好消息,”侦探先生嘴角微微提起,同样露了个笑容,“刚刚收到消息,特雷根尼斯女士醒来了。”

    作者有话说

    adr追问n遍你不在意我的身份

    老福打断吟唱。

    老福不拆穿原因很简单,福自己纠结好了相处的模式,但他知道adr没想好,不说破的话责任全在他,他的朋友已经坦诚了,是他要求隐瞒,adr的心理负担会小一点。

    与此交换就是adr不开窍,觉得福需要的只是兄弟。

    不知道这种拉扯写出来感觉没。

    adr我对福有一种朋友之间的独占欲。感谢在2021121723:42:262021121823:3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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