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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阿德莉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尽管是生病,但是她仍旧睡得不安稳。

    “你该吃点东西,阿德莉亚,”赫德森太太端着汤在她床边,“我们受苦了的阿德莉亚是不是还要婶婶喂呀”

    阿德莉亚勉强笑了笑“当然不需要,婶婶,我感觉好很多了。”

    赫德森太太将汤放在床头柜,弯下腰来紧紧地拥抱了这个孩子。尽管阿德莉亚叫自己“婶婶”,但她早已将阿德莉亚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有时候注意不到那么多,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

    阿德莉亚知道她说的“我们”包括了歇洛克。她微笑着岔开话题“说起来,他才是那个更叫人担心的。”

    说到这个,赫德森太太就颇有怨言了“昨天上好的鹅肉基本都浪费了,他肯定一口都没动,而且他整夜整夜都没睡,今天又是一大早就出去了,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人,你根本没有办法拦住眼前只有一件事情的福尔摩斯。”

    阿德莉亚失笑,尽管歇洛克搬进来才半年多,赫德森太太也已经将他当成不省心的孩子看待“至少我吃了不少,不浪费的,那块鹅肉可给我今天的生病了扛过去的底子。”

    赫德森太太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抱怨他可不等于我有你就很省心的意思。”

    阿德莉亚的笑容还有一些虚弱,但她显然不愿意再这么躺下去了。在赫德森太太的监督下,她将一整碗热汤灌了下去,简直是饱胀到有些想吐的程度。随口聊了几句之后阿德莉亚似是不经意道“福尔摩斯还没回来”

    “是啊,他说他感觉那不是真正的密室,神神叨叨就出去了。”

    不是真正的密室阿德莉亚试图找到些什么线索,可惜她过去也不爱看侦探小说,尽管来到此处之后阅读了一些爱伦坡的作品,总结不了密室的种种要义。

    待赫德森下楼之后,她只觉得坐立难安,她总想做点什么。大概挣扎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披衣下床,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可穿上之后她又掀开衣服对着全身镜看了一眼。

    福尔摩斯没看出什么异常吧,早上的时候

    睡袍里面穿了衣服,昨天也没解裹胸,其实看上去也还行,她有点不确定她的侦探室友发现了多少。

    算了,发现就发现吧。她有些无所谓了。

    被发现的话,无非是要么他搬走,要么自己搬走,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是因为欺骗而损失一个朋友。

    没有朋友才是正常的,左右她不过烂人一个,只会给人添麻烦。

    她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失去这样一个朋友的结果想得如此严重此前她不把任何人放在此等地位。

    希望下楼不要被赫德森太太抓到,她不甚专心地想,可或许是因为她有些不清醒、浑浑噩噩的,完全没听到脚步声。等她拉开门准备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歇洛克。

    躺了太久腿还有些软,阿德莉亚差点都被他硬邦邦的胸膛弹得摔倒在地可同早上一般,她身手灵活的侦探室友伸手拉住了她。

    “要出门”歇洛克待阿德莉亚站稳之后才松手。

    “啊,找婶婶要点热水”她的头晕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要说谎。或许是因为赫德森太太说的“他们”都在关心她。

    可是她的谎言只说了半截,歇洛克的视线了然地看着她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又越过她,看向后面整壶的热水。

    阿德莉亚把帽子挂回去,自暴自弃地坐回沙发,昨天她翻出来本来要给歇洛克盖的毯子便宜了她自己,她歪歪扭扭地坐着,裹住自己。

    “很高兴看到你恢复活力。”歇洛克哂笑。

    “所以大侦探把真相带回贝克街了吗”她干巴巴道。

    “真相还差一点,但是证据有一项缺不了我的朋友的帮助,”歇洛克坐在她对面,从怀中翻出一张纸,“我从帕克教授的处方笺上描摹下来的凶手带走了写字的那张纸,但幸运的是帕克教授写字力度很大,留下了印子。”

    阿德莉亚伸手接过那张纸。

    “诊断是哮喘药名没看懂,用法是吸入,频次是发作时使用,”阿德莉亚辨认了一番,“f后面没看懂”

    阿德莉亚猛地抬头,对上了歇洛克了然的眼神。

    “费曼巡查”

    “阿德里安,没有真正的密室,或许费曼本意也不是造就密室,他没有那么缜密的脑筋,”歇洛克的语气沉了下来,缓缓道来,“若想不被别人发现,离开不可能通过门,那就只有窗户;窗外苏格兰场靴子的脚印,我毫不怀疑那是他故意破坏的;而窗户锁上这件事情,唯一接触了窗户,宣称密室的只他一人。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必然是事实更何况我还捡到了他的警徽。”

    阿德莉亚甚至没来得及想这一句熟悉的话是出自谁,她的嘴张开又合上,她没有开口,害怕说出话时声音会抖。

    她第一时间恶意揣测了病人,又害怕自己是应激误会,拼命牵扯自己考虑其他人的嫌疑,最后的结果

    “尽管看上去威科姆和教授有过争执,他手上有钥匙,但时间、动机而言根本不支持,威科姆犯罪的话,他肯定不会反复说明不可能自杀的事情,他若是费心造了个密室,一定要宣称是自杀才对他有利,以他的身份,甚至可以编数个合理的自杀的理由。”

    “费曼巡查陈述证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或许你可能会说他本来就重复过数遍同样的话,但他的表现太过镇定,时间如此清晰准确,就像准备好的台词。包括我后来再次问他,他的说辞只字不改你知道的,人在回忆的时候,总要增添删减一些细节,这都是大脑无聊的游戏。”

    “怀疑上他之后一切就”他的话没有说完。

    “是因为治疗没有用吗”

    往常,她在自己的室友发表精妙绝伦的推理时,总会保持沉默又赞赏的眼神,可这一次她堪称鲁莽地打断了。

    歇洛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是包容的、怜悯,关怀的。他或许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给对方带来了一些困扰。

    阿德莉亚回避了他的眼神。

    他起身拿起了阿德莉亚惯用的杯子,还有壁炉上那瓶白兰地“或许你要嘲笑我又要用万能的白兰地了,先生。”

    他坐到阿德莉亚身边,将杯子递给她,关切地注视着她直到她一饮而尽。

    “生病的时候饮酒不是什么好习惯。”她喃喃。

    “但你需要一些镇定剂。”

    他的左臂搭在她的身后,挨得有些近,但并不算冒犯,阿德莉亚似乎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温度,或许这零星温度也给了她一些支持。

    “我突然认识到你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她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出来,只是说不清楚那笑容里有什么意味,“真相对你来说如此简单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是什么,也不论我能不能接受,那都是事实。”

    “阿德里安,我不知道你经历的是什么,但我”

    “你真的不知道吗”她的反问脱口而出。

    她的胸腔里燃烧着无名的怒火,她不知道这样的愤怒是对着谁的,她平常能把这样的情绪调节的很好,可或许是生病,她失控了。

    歇洛克从未听过他的朋友以这种语气说话,他的语气更加和缓。

    “我能猜到一些,但你需要自己说出来。”

    “我想,真相,也需要你亲手揭晓。”

    “这没有意义”阿德莉亚意识到自己对歇洛克发泄没有意义,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声音,回避了这个话题。

    可歇洛克不会允许她的回避,他左腿盘在沙发上,转过身以面对她。可她似乎不能领情,瞳眸中仍是跳动的焰火。

    他强硬地双手将她的头扭过来,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笃定道“阿德里安,这绝非毫无意义。”

    她碧绿的瞳眸中倒映出福尔摩斯坚毅的面庞。

    “你需要当面揭露他的恶行,告诉所有人,他不是病人,只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歹毒之徒。”

    “他的一切动机不是基于对医疗的不满意,而是他就是个疯子,混账。”

    “你被困住了,你长久地困囿于我所不知的心结之中,但我知道你能破除这无谓的禁锢。”

    他的力量似乎源源不断地透过他的眼神、他的双臂传递给她。又或许福尔摩斯身上有一种力量,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迷信于他。

    阿德莉亚只觉得狼狈不堪,她不欲将这样一面展露人前,而面前的人,他不知道她的梦魇,却将破除梦魇的钥匙强硬地塞到她手里。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去安慰她,只是致她以眼神、以情感。

    许久许久,她僵硬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有些局促地躲开了他的眼神“那我们还是来聊聊密室吧。”

    作者有话说

    我尽量做到每周休假不超过两天目前好像每周也就缺个一天,下个月应该能日更应该

    其实老福真的好温柔,好几个案子他都主动安抚惊吓到的女士,赫德森太太被吓到的时候还拥抱她安抚她说没事了没事了。555555理智之下的人文关怀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8过嘴毒也是真的毒。之前华生问他“我真的做得很糟糕吗”,老福毫不犹豫“是的”,可把我们华生的心伤得透透的。哈哈。感谢在2021112423:07:292021112521:1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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