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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2
    圣者。



    休斯的脑海中瞬间只剩下这一个词语, 在北大陆时,他因为阶级不够所涉及到的高位知识寥寥无几,来到南大陆这片奇异的土地, 圣者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



    南大陆是第一次神战的遗迹,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较之其他地方的人,对于超凡事物的接受力度也更高。



    这里有着许多语言无法形容的奇异存在, 甚至于说,还有许多只生活在奇幻故事里的超凡生物。巨龙是这样的存在,精灵也是。



    休斯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女人, 甚至于说他有些发怵。



    阿比盖尔却并不在意。



    她重复一次之前话,语气语调没有一丝变化。



    “所谓公平的对决, 只有这一次。”



    所谓的公平。



    确实是这样的没错,她的右臂神奇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力量也在握剑之间被压缩到五阶。



    只有一次,是因为她想要知道现在休斯的能力是怎么样的程度, 而在他对上其他的敌人时候, 是不会有所谓的公平对决。



    休斯听懂了她隐藏的含义,握住剑的手微微攥紧。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 在握紧手中长剑的一瞬间,就变得坚定而认真。



    阿比盖尔同样专注起来。



    实际上, 这完全是一别压倒性的战斗。



    阿比盖尔即使压缩修为,丰富的实战经验也完全不是今年二十四岁的休斯能够比拟的。



    但这位圣者并没有选择利落的结束这次切磋, 而是不断观察着休斯出招的时候的每一个动作。



    就想现在,他虽然左手握剑, 可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右手剑客,很多习惯,早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轻易改变。



    审判天使的力量点燃长剑, 当驱邪的金光寸寸包裹寒铁,阿比盖尔抬眸,注视休斯认真的表情。



    她的视线移动到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剑尖之上。



    终于,她不再收敛,手中的武器一撤,引得与她对峙的休斯乘机逼近,阿比盖尔以退为近,手腕翻动,在方寸之间便寻找到休斯向前进时候露出的破绽,她抓住这个破绽,假动作抬腿,向他的右侧踢去,休斯下意识躲闪抬臂,但身体的本能使得他想要抬起右臂招架,可惜没有肌肉能够应答他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休斯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可想要改正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阿比盖尔不会给到他机会。



    两人虽然缠斗了片刻,这场比试还是以休斯的失败而终结。



    阿比盖尔后退几步,手一甩,握在手中的长剑便以元素的形态回归自然,她的右臂也重新恢复。



    休斯低垂下头,即使没有言语,只是动作,他也明白自己输在何处。



    不是对方实力的碾压,而是即使这些年他不断催眠麻痹自己应该用左手去完成一切,可自从他四岁起开始跟随伍德家族的剑术老师学习武技的那一天,他就是右手握剑。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改正的,他就算反应再快,也会有强大的对手抓住这一瞬间的疏忽。



    “还要在来一次吗”阿比盖尔看着他,在金色光芒笼罩寒铁的瞬间,她在休斯的身上看到了第二个可能,虽然说她的力量来源是幽暗国度,可在这个世界上,施法者运转力量的根本确是统一的。



    休斯抬起头。



    “这一次您不会再放水了,是吗”



    “不。”阿比盖尔回答,“如果我使出全力,你甚至不会有站在我面前的机会。”



    对面这位神秘女士给予的答案是如此的狂妄,但休斯确信她没有丝毫的吹嘘,甚至有一瞬间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提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阿比盖尔注意到他情绪的刹那变化,她只是抬起手。



    “你先出手。”



    休斯咬咬牙,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一丝取胜的结果,但他还是收敛起内心的诸多想法。



    圣者。



    他想,这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巅峰,他能够得到一位圣者的指导,就算是多失败几次,又能造成什么影响



    提剑,休斯默念咒语,金色的光芒闪烁,在黑夜之中点亮一片希冀。



    阿比微微勾唇,甚至没有抬手,耀眼的光芒顷刻之间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自休斯的长剑之上淋落。



    他聚齐起审判天使祝福的力量,被阿比盖尔轻松的送入轮回。



    几千年前,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万丈高空,阿比盖尔便是凭借着这样的力量以一己之力阻挡诸神。



    即使是神力,在面对轮回权柄的力量时候,也会归于自然。



    而这同样也是南大陆这片神奇的土地能够孕育出更多的超凡生物的原因之一。



    阿比盖尔曾在这里驱散了诸神的攻击,使得祂们的攻势不能前进一步。



    若不是一百二十年的期限来临,她被无法抗拒的送去了人世间,也许神战的结局不会那样惨烈。



    阿比盖尔转身,过去的事情很难说是否正确。若是神战的结局不是战争之神与生命女神同归于尽,这个世界上便不会诞生厄琉西斯,生命权柄也不会遗落世间。



    现在,她来到人世间,所图谋的也是当年遗遗失的生命权柄。



    光点落地消失不见,如同明灭的火星,休斯瞳孔放大,这一幕印在他的眼中,星星点点,宛若夜晚天际。



    但这样的诧异只维持了很短的一瞬,休斯重新调整,一个祝福咒语瞬发,金色的光芒重新笼罩长剑。



    消散在空气中的点滴星火重聚,成为他长剑之上耀眼的祝福魔法。



    阿比盖尔看着这一幕发生,很清楚想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其实需要很高的天赋。



    休斯具有这样的天赋,命运没有断绝他全部的可能性,只是将它隐藏,等待着被发觉的那一日。



    但阿比盖尔并没有因为这一瞬间的惊讶就手下留情。这一刻,她是休斯的敌人,敌人绝不会因为你在战斗之中展露的天赋而停手,正相反的是,你的敌人觉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对手强大,若是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贸然被敌人发现天赋,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重聚的祝福魔法又一次炸开,这一次,阿比盖尔甚至没有这样的念头,轮回的力量就已经完成了目的。



    两次终结。



    休斯没有放弃,他十分清楚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也许无法想象自己与眼前的女士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但他绝无胜算的事情他心知肚明。



    红发的青年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凝聚祝福魔法,他发起冲锋,爆发的速度瞬间拉进自身和阿比盖尔的距离。



    阿比盖尔没有移动,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进攻。



    休斯举剑,没有丝毫的迟疑,做出一个下劈的动作,就在剑刃即将触碰到阿比盖尔的那一瞬间,他掌握的魔法一个一个被施加在长剑之上。



    阿比盖尔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闭眼迎接这一次攻击。



    休斯看着长剑沿着她的眼眉而下,不由地睁大眼睛,他虽然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伤到这位黑发女士,可这与他设想之中自己的剑在落在的瞬间会如同刚才的那些祝福魔法一样消失的画面没有发生。



    阿比盖尔在他眼前坍塌,而休斯则因为惯性的作用向前冲出,没有右侧手臂保持身体的平衡,他踉跄了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幸好他及时用手中的长剑刺入甲板,好使的自己不会狼狈的跌倒。



    阿比盖尔的身影在他身前重新组合。



    “你也许可以尝试走施法者的途径。”阿比盖尔开口,垂眸看着用剑支撑着身体的休斯。



    “审判天使本身是武神不假,但他的力量同样可以支撑你完成法术能量的凝聚凝集。”阿比盖尔说道,“也许你左手的剑术确实不错,但这已经是极限,失去了右臂,你确实无法在剑术上再有突破。”她的声音不浓不淡,没有惋惜,没有嘲讽,只是十分平静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适当的放弃现在的途径不一定是坏事。”



    这是十分浅显易懂的道理,是最佳途径,但做出这样的决定却十分困难。



    阿比盖尔的视线落在休斯身上的瞬间,就看出了他曾有过的挣扎,信仰一个使用长剑以武修身的神灵,又想要转向施法,实在是太过困难。



    休斯没有改变的法门,但掌握轮回的阿比盖尔却能看到更多的可能。



    她了解世界上全部能量轮回的规律,十分情绪由信徒与神灵之间的联系是如何他们转化力量的。



    阿比盖尔给予了休斯转化的方式。



    她没有说明的是这其实是一种歉意的表达。



    阿比盖尔有能力给予休斯一条全新的手臂,这听起来不符合人间常理,但对于阿比来说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没有这样做,也没有告诉休斯她有这样的能力。



    轮回的能力之所以让人敬畏,便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规则。



    “您有办法帮助我”休斯用剑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不该质疑我。”阿比盖尔看向他,接下里的话又一次吓到眼前的青年,“就算是审判天使亲自出现在这里,他都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质疑我的资格。”



    休斯愣了愣。



    猛然惊悟,他只注意到眼前的女士是一位圣者,却忽视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她说自己,来自幽暗国度。



    一位来自幽暗国度的圣者。



    我成了孤儿,没有家人的孤儿。



    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我躲在废弃的枯井里,抱头躲避着现实,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饥饿和口渴的折磨再也难以忍受,我才顺着麻绳爬了上来,浑浑噩噩地向着记忆里的家走去。



    长着庄稼的农田不见了,母亲的菜地不见了,房子马厩都不见了,燃烧木头剩下的灰烬几乎淹没我的脚踝。



    空气中呛人的焦糊味还没有散去,我向前走着,鼻子却从这,焦味之中捕捉到一丝香味。



    饥饿真会让人疯掉。



    在一片死寂之中,我在曾经母亲鸡窝的位置找到了来不及逃走便被烧成焦炭的母鸡,用刀割去外表碳化的表皮,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鸡肉。



    带着内脏的腥味,但我不顾得那么多,狼吐虎咽般将其塞进嘴里,之后,我在家里平日里使用的那口水井里舀了水。



    这水依旧是那样甘甜,完全没有因为地面的这一场大火收到影响,这是我父亲酿酒用的井水,也是我们家酒厂的酒水味道极佳的秘诀。



    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抵住我的脖颈,我感受到森森寒意,但却没有害怕的情绪产生。



    我已经失去了家人,若是就这样死去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问“你是谁”



    “约瑟夫奥利弗。”我这样想着,也这样回答,“一个无家可归的混球。”



    那人笑了一声,是鼻腔之间发出的那种笑声,接着,我感觉到架在我脖颈上的长剑移走了。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那人说。



    我感受到一阵疑惑,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声音,他背光站着,而此刻阳光刺眼,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那人将我提了起来。



    “很可惜。”他环顾四周,“我还是来晚了。”



    什么意思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从其先前的动作上来看,他确实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那个男人收起了剑。



    “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想你应该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他这样说,虽然是提议,但我显然无法拒绝。



    我木木地点头,跟随着这个男人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我不担心他会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杀掉我,如果他想要动手,完全可以在我家那烧成废墟上动手,之后只需要放上一把火,没人会知道我的真实死因。



    这个神秘的男人不言不语,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他的步伐极大,即使是在林地间,到处都是灌木丛或者其他的植物,他的速度也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反而越来越快。



    我跟在他身后,要集中精力快速挪移双腿才能勉强看到他的背影,尽管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米左右,像是难以跨越的天谴。



    那人像是不会累一样,速度始终没有一丝的减缓。



    我咬牙跟着他,直到我的双腿完全失去感觉,从正午到午夜,在群星闪烁之下,他终于停了下来。



    我也曾在庄园后的山地里驰骋,却从未有过一次如初深入,我甚至不知道,原来在母亲故事里后山的树林如此之大。



    那人停下了脚步,发出一种类似禽鸟的鸣叫声。



    我先是疑惑了一瞬间,很快便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人,此刻模仿鸟鸣,就是在向隐藏在某处的同伴发送信号。



    像是印证我的猜测一般,同样尖锐的鸟鸣响起,没多久前方的阴影处,走出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他浑身上下扎着由某种植物做成的伪装,活脱脱像一个野人。



    那个男人靠近那个野人装扮的人,他们用我看不懂的暗语交流几句,接着我感受到一道目光从头打到尾将我打量一遍。



    虽然他的目光没有恶意,但那种感觉还是让我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我就像是被丛林之中凶恶猎手盯着的猎物,放佛下一瞬间就会命丧当场,可那人的目光又确实没有恶意。



    总之,在他用这种奇怪的视线打量了我片刻,便领着我与那个高大的男人,朝着岩壁走去,在天然的青苔与藤蔓做成的伪装之后,一个山洞的入口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我不由得想到,凯瑟琳曾和我说过,王国的骑士与加仑骑兵在装备和人员配置上都有极大的差距。



    我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的装备实力如何,只是下意识地判断他们是躲藏在这里暗中行动的。



    他们也没给我发问的机会,我也不会傻到去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跟随着高大男人走进洞穴,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潮湿的腐烂味道,这种味道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驱散的。



    我下意识地抬头观察四周,发现山洞的洞顶十分平整,洞内虽然有霉菌的气味却没有见到积水,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土洞。



    我站在山洞口观察四周环境的功夫,有几个和他一个高大的人朝洞口看来。



    其中一个人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片刻,“就是他”



    带我来的高大男人点头。



    “我赶到庄园的时候,他们的先遣部队已经离开。这家伙儿很幸运,加仑的骑兵团刚刚离开,他就出来找水喝。”带我来到这里的男人说。



    我听着他的话,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夸张的成分,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儿。



    想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一种莫大的悲呛。



    别搞笑了,我若是足够幸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



    问话的人点点头,他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头头,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问“小子,你躲在什么地方”



    “废弃的枯井里。”我回答。



    “真有你的。”那人感慨了一句,之后,便没人再注意我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儿。



    他们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我只不过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而已。



    那个带我来到这里的男人给了我一条毛毯,便不在理会我,径直走到火堆旁,与他的同伴交谈起来。



    我知道自己是个外来人,也不自讨无趣,主动走距离篝火最远的地方,将那条毯子披在身上,蜷缩在角落里。



    听着这群训练有素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没有特意回避我,因为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我听出了一个阴谋。



    这些人来自现在的王室,他们此行的任务,便是寻找凯瑟琳,可他们却不是为了拯救她,而是遵循国王的命令,要先加仑家族的骑士将公主带回去。



    我有些不明白,国王是凯瑟琳的父亲。



    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派人捉她回去,甚至要超过加仑家族的骑兵



    政治在那时候的我眼中是完全陌生的领域。我自然无法理解逃婚的公主会成为加仑家族进犯的理由,国王在王都以公主生病的缘由拖延着婚期,另一边派人寻找她。



    而阿兰尼加仑也知道生病只是一个愚蠢的借口,而戳穿这个谎言,他便可以借着缘由攻打王国。



    国王则要拼尽全力去守护这个需要的谎言。



    这是统治者之间的争斗,是王国之间的争斗,而我心爱的凯瑟琳不过是两个争夺权利之人眼中的筹码,不值得一提的牺牲品。



    这让我感受到愤怒,可这愤怒完全无用,因为它源于我。



    无能者的狂怒。



    如果这种愤怒来自阿兰尼加仑,他大可以骑着巨龙荡平王国,如果他想当一个焦土国王的话,而显然,自傲的阿兰尼加仑不想用如此简单的方式赢得这个国家。



    名誉,权利,智谋,民心,他每一个都想要。



    从那以后的近一个月时间,我就一直跟随着这队国王派遣出的小队。



    我逐渐直到,他们并不是王国的骑士,而是独属于国王陛下的暗卫,是他最信任的存在。



    而跟在凯瑟琳身边的那个护卫也曾是这里的一员,只不过在凯瑟琳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他作为礼物,出现在了公主殿下的身边。



    也正是经过这个人的提醒,凯瑟琳才能提前察觉到危险。



    从他们口中,我逐渐知晓,在我的家人被屠杀的那个夜晚,凯瑟琳并不是从她乳母的庄园里来的,而是从准备逃离这里的马车上赶来的。



    她被嘱咐前往不能将接下来的行程泄露给我。



    在她身边的乳母和护卫眼中,和街头混混一样的我是不被信任的。



    这很正常,实在是太他妈的正常了。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感受到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们不信任我无所谓,这个世界上不信任我的人太多了,可凯瑟琳呢



    我努力的一次次回想那一晚的场景,一次次回想她看像我我的每一个眼神,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真讽刺啊。



    我完全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感觉到无比的荒谬。



    但我很难说明这到底有多荒谬总之不会比公主殿下爱上穷小子更荒谬了。



    那时候的我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



    我跟随着这队暗卫,穿梭在王国的土地上寻找逃婚的公主。



    偶尔,在我们在一个城镇落脚的时候,我会跟随他们其中一些人学习武技。



    这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在我们遭遇过一次于加仑家族骑兵的正面对抗后,我做出的决定。



    我不想死。



    我无比坚信这个念头,若我真的有勇气面对死亡,那么在大火将我的家焚烧殆尽的那一天,我会从那浓浓硝烟之中走出,走到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妹妹身边,与他们死在一起。



    但我没有,无论是因为恐惧或者怯懦,这些原因都不重要。



    我要活着。活下去,仇恨将是支撑我唯一的动力。



    杀了那些屠杀我父母的刽子手,杀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我已经死了,我又活了过来。



    仇恨,仇恨,仇恨。



    我默念着这个词语,一次又一次被狠狠摔落在地,又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冲锋。



    暗卫的领队者终于在我狼狈的模样下看出了我的决心。



    从那一次起,他成为了我的老师。



    公主回到了王都。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我早已经与凯瑟琳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我跟随着老师回到王都。



    在路途之中,我听说,是国王送给公主的护卫背叛了她,将她迷晕带回了这里。



    我内心产生了一丝窃笑,她本该信任我,至少我真的会带着她浪迹天涯。



    但这种心思并没有存在多久,就消失在一日又一日的训练之中。



    老师对待我十分的严格,而在他的教导之下,我的进步神速。



    我本来就喜欢打架斗狠,经过了系统的学习与训练,我很快便和老师一样成为了黑暗之中的刀锋。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凯瑟琳还是嫁给了阿兰尼加仑,成为了联姻的牺牲品。



    我偶尔会想起她,却没有想起曾经愚蠢的自己。



    变故发生在我二十五岁的那一年,那时候我正在北方执行任务,突然被暗号召回王都。



    抵达王宫下的属于我们密室后,我发现不只是我,游历在各个城市执行任务的暗卫都被召回王都。



    我的老师站在人群之中,满脸的凝重。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次的任务绝对不同于之前的任务。这将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一次任务,这将是改变我这一生的任务。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同时手臂之上柱间传来灼烧感。



    我知道,那种灼烧感来源于我身上的奇异印记。



    后来,国王亲自来到了这里,想我们传达了他的指令。



    前往南大陆,寻找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这个命令让我感到震惊,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我出生的小镇,那时候,我曾从凯瑟琳的口中听说过南大陆的奥妙。



    而现在,早已嫁做人妇的凯瑟琳就在南大陆。



    我再一次想起了她,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



    以至于我忘记了低头,呆呆地与国王对视。



    那是凯瑟琳的父亲。



    国王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的一瞬,又移开,我猛然惊觉自己的愚蠢,连忙低下头。



    可隐约,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绪。



    我们坐上了前往南大陆的船。



    老师面色凝重地望向远方。



    他说,这将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我却十分期待这一次的终点,因为即将踏上陌生的土地,有我的敌人,有我的爱人。



    不管如何,我们终会在命运的指引下相遇。



    但我未曾想到的是,老国王口中十分重要的东西,竟然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把手机充电器放在单位了



    这章差点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