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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厄琉西斯终于寻找到关于衔尾蛇主人信息,试图继续追问,“祂是谁”



    小魂灵抬头看看骨头架子先生,收敛视线回到安娜身上,道



    “安娜很生气。”



    “乔治,我不是在问。”厄琉西斯纠正,“祂是谁祂。”



    “安娜生气了”乔治坚定道,“安娜生气了”他提高分贝,细小的声音尖啸着,似乎也受到影响,开始酝酿怒意。



    在喊完最后一声后,小家伙儿干脆一怒之下彻底消失不见了。



    厄琉西斯一惊,忙着想要去寻找这个小家伙儿,却被一只纤白的手勾住衣服。



    “厄琉西斯”衔尾蛇转速缓和下来,天使被细弱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没有再去理会乔治,俯下身看向安娜。



    “好点了吗”



    安娜有些茫然地点点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也许吧。”



    在她感受到某种和谐被破坏的瞬间,一种难以解释怒火油然而生,接着,手腕上印记快速转动起来。



    安娜看到一条银纹黑蛇松开尾巴,离开她的手腕,朝着一个方向爬行,在愤怒催生下,它似乎要去寻找某种东西,但也是一瞬间,引起怒火的缘头消失不见了。



    银纹黑蛇停下移动的动作,用蛇腹支撑起身子,吐着蛇信,遥遥地望向阿兰尼最雄伟宫殿,眼神一片冰冷。



    “小乔治这么说吗”安娜稍微缓和一些,盯着手腕上衔尾蛇手环,“我确实很生气。”



    她想了想,组织一下言语,道“感觉像是有人故意损坏我心爱的东西,如果有人伤害厄琉西斯的话,我也会这样生气。”



    厄琉西斯本该在意安娜纠结为何产生这种情绪,但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这位天使思绪有一瞬间的断档,被如此真挚表达惊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许久,他缓缓将视线放远,束手就擒般应了一声。



    “哦。”



    玛格丽突然平静了下来,在被传唤而入的御医为她诊断之前。



    艾伯特亲王则在另一间房间,另一位宫廷御医缓缓为他矫正了脱臼的一侧脚踝。



    “您该静养一段时间了。”御医判断艾伯特的转头,“残肢的损伤要比之前更加严重,或许,亲王殿下确实该考虑植入假体了”



    艾伯特打断他。



    “我不考虑这个。”他身体微微后陷,陷入柔软的沙发,缓缓闭上眼睛。



    御医口中植入假体,是近些年来,在富人圈或者冒险者协会成员之中流行一种机械融合改造手术。



    这是一种由蒸汽教会工匠发明的本该使用在专业医疗领域技术,却阴差阳错在各方推动下被引用在其他地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装置往往需要量身定制,专人专用,所以造价极高,远远超出一般人承受范围,这才没有大面积流传开来。



    艾伯特感受着从双腿传来的疼痛,睁开眼睛。



    “玛格丽她”



    御医打断了他“殿下,与陛下御体有关的一切,皆有专人负责。”



    想来他也不知道什么。



    艾伯特叹了口气。



    “您这些日子,恐怕要借助轮椅”



    “我知道了。”艾伯特打断他,他很不愿意听到“轮椅”这个词语,即使他早有已经不在意别人对于他各种议论或者情眼神,但他却一直固执的不愿使用拐杖,或者轮椅。



    “我想休息会儿。”艾伯特说。



    御医退了出去。



    艾伯特看了一眼放在一侧的轮椅,依旧固执地用手手杖撑起身体。



    龙蛋丢失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件事情发生。



    艾伯特得承认,他确实是最有理由也有动机偷走龙蛋人,但他没有。



    即使听到玛格丽想要用格里芬牵制琴海之主时候他确实有一瞬间动机的惊讶,但当惊讶褪去之后,他依然坚定选择相信玛格丽绝不会这样做。



    事实如此。



    可为何她要怀疑自己盗走龙蛋是谁想要将此事嫁祸给他,又是谁偷走了龙蛋



    艾伯特毫无头绪,或许他该去请教切尔西。



    但在那之前,他还需要等待一件东西。



    玛丽的状态稳定许多,而那件湿漉漉黑色长袍却不见了踪影。



    女王蹙起眉头。



    “那东西呢”她问了一句,声音依旧沙哑。



    “陛下您说什么”侍女并未明白她意思。



    “教会主教送回来的那东西。”女王移开视线。



    “我让人拿走了。”侍女回答,“它很脏。”



    “取回来。”玛格丽下令。



    侍女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女王意思,传递命令将那并不体面的黑袍送回来。



    她打开门,却发现门口听着一个身影。



    “霍普金斯大主教”侍女惊呼出声,实际上是在提醒病床上玛格丽。



    女王皱起眉头,他分明已经离开为何有去而复返



    “我来确认是否还有其他访客拜访女王陛下。”大主教说。



    侍女是临时接任女王贴身女官职责的,她虽然还算机灵,但并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没能想出对策。



    直到一道声音想起,拯救了这个女孩。



    “让他进来吧。”



    玛格丽似乎永远这样值得信赖。



    霍普金斯行礼,朝里走去。



    “赐座。”女王道。



    侍女连忙搬来椅子,又匆匆退了出去。



    “陛下。”主教保持着和蔼的微笑。



    玛格丽抬眸“主教有话直说,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能陪你闲聊太久。”



    霍普金斯也确实没有闲聊念头。



    “帝国即将卷入一场战争,女王陛下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见教会主动提及战争,玛格丽嗅到了一丝诡谲,但在没有彻底弄清教会意图之前,她并没有贸然试探只道“我会阻止它。”



    “陛下。”主教笑,“如果它能够轻易被制止,我便不会来到这里。不会轻易,破坏王族与教会约定。”



    玛格丽抬起头,“无法阻止”



    “是的。”霍布金斯承认,“您应该知晓,女神战争天使失踪已有两百余年。”



    玛格丽视线微凝,她想起那个暂居在艾伯特庄园里女孩,想起教会通缉她的原因一个伪装战争天使眷者。



    “教会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这无法阻止战争与教会有多少关系”



    “我们不会干涉陛下抉择,如果您依旧执意想要阻止这场战争,那么您尽可以放手去做,时间会向您证明着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这听起来像是挑衅,大主教先生。”



    “这不是挑衅,而是建议。”霍普金斯道,“教会知道使您保护了那个女孩,无论您出于何种目的,但现在,有更重要事情需要您去做,也行您可以把她交给我们。”



    玛格丽沉思,手不自主地护在小腹之上。



    “我会考虑。”



    艾伯特等到了女王旨意,将他暂时禁足在自己庄园。与此时,他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就是女王有意将安娜交给教会。



    亲王没有一丝迟疑,在看到光明教会主教之时,他就意识到,他目的绝不是送来一件衣服,但艾伯特没有想到确是因为安娜。



    他想起切尔西的叮嘱,越发相信安娜不寻常,要在女王拿定主意之前,将她送离阿兰尼。



    回到庄园,艾伯特没有丝毫的犹豫,亲自敲响了安娜房门,说明了来意。



    “离开阿兰尼,去其他任何可以生活下去的地方。”轮椅上亲王注视着安娜眼睛,认真说道,“安娜,教会已经可以威胁王权,玛格丽也不得不给他他们几分面子”说到这里,艾伯特的声音渐渐淡下去,他脸上不再有笑容,继而是一种十分复杂神情。



    安娜十分清晰的记得,他们刚刚来到阿兰尼,正发愁接下来何去何从时,正是这位亲王收留了他们。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与闭上眼睛切尔西下棋,则怪他耍赖睁开了眼睛。



    可这次多久,他笑容收敛不见,变成了严肃与苦涩。



    “可你怎么办”听说女王意图让安娜惊讶不易,她毫无准备,就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玛丽一世为什么要软禁软禁她的胞弟又为什么出尔反尔,分明是她要将自己保下,现在却



    “只是限制行动自由。”艾伯特笑,“就算是这样,还有整个庄园可以供我走动,你知道它有多大,安娜。”他视线落在了双腿上,未来一段时间,他不得不借助轮椅行动,“而且,我现在确实不需要走路。”



    “可”安娜欲言又止,她分明看到了艾伯特隐藏在笑意之下其他情绪,心中却明白,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轮不到她来干预。



    安娜摸索着手腕,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夏宫在什么方向”



    “庄园的东南方向。”艾伯特下意识回答,“怎么了”



    安娜想起依稀见衔尾蛇望向方向,她摇了摇头。



    “没什么。”



    “安娜,尽快离开阿兰尼,我会安排人,带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