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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醉鬼
    江千舟醒来时,是在一片黑暗中,身上锁着沉重的寒铁镣铐,身处冰冷的寒潭之中。

    没有灵力护体,他冷得全身都在打颤。

    盛昭将他锁在了寒潭这是惩罚吗江千舟想,他走在冰冷彻骨的水潭之中,四处摸索,溅起一片又一片寒凉的水花。

    一遍又一遍地喊“盛昭盛昭”

    没有人。

    随着江千舟继续往前走,铐住四肢的锁链骤然绷紧,他一个踉跄,摔在了潭水之中。

    痛呼声只发出了一点,就被潭水夹冰淹住了口鼻,狼狈不堪。

    又因四肢被冻得僵硬,挣扎了好一番,才从潭底爬起,差点就被淹死。

    江千舟终于意识到,他没了灵力,就像一介废物,若是继续被关下去,他一定会被冻死。

    可他不信,盛昭不会这么对自己。

    秘境之中,盛昭舍身救自己,这是做不得假的,做不得假的。江千舟想,方才他们还亲密地抱在一起,他还要同盛昭做一对道侣。

    他又镇定下来。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不肯放弃那丁点的希望,所以江千舟刻意忽略了,是盛昭骗他吃下了灵药,是盛昭打晕的他,还有那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江千舟不信,小狐狸虽然调皮了一些,但到底是懂分寸的,想必生气了,爱玩爱闹地关他一会儿,也就放他出来了。

    于是江千舟就抱着这渺茫的希望守了五天,被无尽的黑暗与冷冽彻骨的冰活生生折磨了五天,奄奄一息,只剩下一气。

    他伏在岸边,神智不清。

    一股尖锐地刺痛却从搭在岸边的手上猛地传来,江千舟发出一身闷哼,被疼痛拉回了神智,抬眸却见一股刺眼的光亮。

    他眼角被光刺出泪,才看见提灯的盛昭。

    盛昭扬着笑“不好意思,这里太黑了,我没看清,踩着剑尊的手了。”

    江千舟蜷缩起手指“盛昭。”

    他心中快要灭绝的希望又如被风吹过的火苗般盛势起来“别闹了,放我出去。”

    盛昭摇首“还没到时间哦。”

    他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颔,灯罩就放在身旁。

    灯光照亮了盛昭全身。

    而江千舟却身处黑暗,他触手可及那光亮,却被身后的锁链拉住,碰不到盛昭分毫。

    盛昭端详着江千舟现在的模样。

    先前威风凛凛的元清剑尊,此时犹如囚犯般被锁住四肢,冻得面色发青,唇色苍白,向来一丝不苟地墨发像个疯子般凌乱不堪。

    眼中满是红血丝的模样就像是一条疯狗。

    盛昭啧了声“剑尊,你现在好生狼狈。”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见着就想作呕,现在瞧着舒服多了。”

    江千舟瞳孔紧缩,他死死盯着盛昭,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盛昭勾着唇“我说,剑尊现在像一条落魄的疯狗,下一刻就要乱吠着来咬我了。”

    盛昭一语成谶,江千舟果然忍受不了地拼命地想去碰盛昭,可无论怎么伸手,他连半分布料都摸不到,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耻辱感袭卷上江千舟的心头,他语气带怒“盛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盛昭笑“我神智比剑尊清醒得多了,不劳剑尊担心。”

    他慵懒地撑着下颔,满足地微眯眸“我们接着说,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先前蔑视芸芸众生,仗着天资好,便随意欺压普通人的作态。”

    “剑尊,你如同凡人般在寒潭这待了五日,懂得他们的难受了吗”

    江千舟不知晓盛昭为何突然说这番话,在脑中搜寻半响,才翻出他跟盛昭第一次见面时那次争执的记忆,是为了他将弟子关在寒潭才起的争吵。

    他觉得有些可笑“你就为这点小事,将我关在这五日甚至在心中记了这么久”

    盛昭好笑“剑尊觉得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小事”

    江千舟冷嗤“关个几天而已,怎么会死”

    盛昭“哦”了声“那剑尊继续被关着吧,让我看看剑尊会不会死。”

    江千舟永远不会去想被他关押的人不过筑基金丹罢了,比凡人也强不了多少,怎么可能不会死盛昭恶心透了。

    江千舟见盛昭不似在玩笑,心内恐慌蔓延,冷声威胁“盛昭我们半月后还要召开道侣大典,你不要任性”

    盛昭轻笑出声“剑尊不会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你罢道侣大典又是什么我从未放在心上过。”

    江千舟不肯信“那你秘境中为何救我为何愿意同我那般亲密”

    盛昭只笑了一下。

    那轻浮一笑打碎了江千舟所有的心防,他彻底恐惧起来,失去所爱之人的感觉从未这般强烈过,他抓狂起来,疯狂的伸手想去碰盛昭。

    手骨被冰冷的镣铐磨出了血肉,他依旧不肯停手。

    而盛昭就这么漠然般瞧着江千舟发疯。

    江千舟的手腕磨得见骨了,才堪堪碰到盛昭的指尖,他用尽全力收紧手。

    盛昭这才施舍般伸出了手,顺着江千舟的力道,向前弯了腰身,按在了江千舟的心口处。

    江千舟眼眸发红“盛昭,你不要吓我,别吓我。”

    “玩一玩,闹一闹就算了。”江千舟感受着心口处的温暖,闭了下眸,疲惫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他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盛昭,你放我出去,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盛昭收回手,半蹲在江千舟面前,似笑非笑地抚上江千舟的侧脸,残忍地道“剑尊,一切都是假的。”

    “救你是假的,与你亲密也是假的,说喜欢你,想做你的道侣也全都是我演的,你怎么就不肯信呢”

    江千舟抓着盛昭的手,仿佛在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本尊,不信。”

    盛昭贴着江千舟的面,容颜妖冶,呵气如兰,说得话却字字句句都扎在江千舟的心上。

    “剑尊,我从始至终都喜欢的是我师尊。”

    江千舟目呲欲裂,心脏痛到近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盛昭,仍旧为那份逼人的美而痴迷。

    他情不自禁,又疼痛万分,哀求着“别骗我了,盛昭。”

    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盛昭心中叹了声,觉着邬钰这个工具人甚是好用,脑中又生出一计。

    他低声笑着“你不信那我明日便让剑尊开开眼。”

    江千舟心中生出不安“什么”

    盛昭轻声“让你看看,我师尊平日是怎么弄我的,他会抱我,也会亲我,还会摸着我的腰身,将我压在床榻上,温柔地褪去我的衣服,吻着我的喉结,肆意地把玩揉弄我身上所有的地方。”

    他顿了下“剑尊,你想看吗”

    江千舟“嗬嗬”地吸着气,光是想象,就气到不能自已,又妒又恨。

    他一字一句“我不准”

    江千舟想去抓盛昭,可盛昭在他动作前便起身退了开来。

    江千舟死死看着他“盛昭你敢你敢让他碰你”

    盛昭丝毫不惧“我如何不敢,剑尊现在可手无缚鸡之力,你能奈我何”

    江千舟被盛昭那段言语刺激地疯狂挣扎着锁链。

    盛昭却觉着逗弄够了,他算了一下时间。

    五天了,药效也快过了。

    他倒出两粒药便塞进江千舟的嘴里,还差点就被这条疯狗咬到了手。

    盛昭嫌恶地拿起手帕擦手,边对江千舟道“一粒是继续封住你灵力的,一粒能保你不死,我劝剑尊不要吐出来,万一死在这了,可多扫兴。”

    “毕竟,我还没玩够呢。”

    盛昭将手帕丢到地上,提着灯罩转身就走。

    而江千舟在他身后疯狂挣扎,吼着求着让盛昭别走,却无能地看着那丁点光亮消失不见。

    盛昭出了禁闭室,除了江千舟这个神经病会突然发疯将人关进寒潭,平日这里还真没什么人会来,他也不用怕被发现。

    他刚将灯盏放进芥子空间,下一瞬就被谢琮传唤。

    谢琮头疼,问跟前刚赶来的盛昭“还有十几日了,脚程快的都拿着喜帖到了。”

    “你也知晓这事到最后能闹得多大,真的想好了”

    盛昭颔首“想好了。”

    谢琮叹了口气“行行行,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同我们说。”

    不怪谢琮担心,江千舟与盛昭实在差的太多,一个渡劫,一个金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盛昭甚至反抗不得。

    盛昭应下“好,但他不敢欺负我的,谢长老你放心。”

    谢琮又问“你的伤势如何了晋升元婴可有望”

    盛昭感应了一下,只差一点他就能打破金丹与元婴间的界限,只是因为内伤未好,一直压着,他与谢琮说了此事。

    谢琮拍了拍盛昭的肩“你先把伤养好,不必着急。”

    盛昭应了声“那我玩去了”

    谢琮“等等这你跟剑尊的道侣大典,你可有什么布置的想法。”

    盛昭摇摇首“没什么想法,先前他没同你说吗”

    谢琮“说倒是说了,但”

    “那就按着他的想法来。”盛昭打断,又羞涩一笑“我都听他的。”

    谢琮心累地挥挥手,他看着盛昭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

    盛昭什么都听江千舟的性子,注定会吃亏的,谢琮叹了口气,他届时一定要好好看着这两人。

    梨鸿在殿外的树上倚着,紫衣曳着枝干,他在等盛昭,方才梨鸿见盛昭急匆匆来见谢琮,就跟在后头了。

    他一见盛昭出来,就挥着手“盛昭”

    盛昭仰头看了一眼,也飞身上去“来了。”

    梨鸿“我今天在宗门那看见了好多只听过没见过的大能,全都拿着你跟江千舟的喜帖。”

    盛昭挑挑眉“还挺大的场面。”

    梨鸿“那谁也来了,就那自诩上一代的天骄第一。”

    盛昭眉心一跳“谁”

    梨鸿“齐家主少,齐桦。”

    盛昭像是第一次听这个名,有些好奇,又觉得无聊,露了点兴趣便不再问“哦。”

    梨鸿见他兴致不高,也自觉无趣“算了,我们吃酒去。”

    “你在这等我,我去我那拿酒来。”

    盛昭点了下头,看着梨鸿走远,才半阖眸躺在枝干上。

    这个时辰太阳正烈,躺在树干上,躲在树荫下,才是最舒爽的,他与梨鸿也喜欢这般喝酒。

    体内被酒烧着,但是并不热人。

    而此时,人群从远处遥遥走来,为首是一袭月白色长袍的玉色人影,边走边温声同身旁人说着什么,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温润的浅笑。

    他转眸便见树上那一角红衣,走进了才看清树上的人。

    青年倚树,眉目慵懒地半阖,细碎的光影打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徒增几分明艳。

    红衣垂下了一角,跟青年的唇一样红。

    对方像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轻轻抬眸,漫不经心地撇过来一眼,噙着艳色,如同黑暗里摇曳的火苗,危险又引人向往,摄人心魂般夺目。

    那也是他所向往的。

    可惜的是,青年只看了一眼,又毫不留情地收回去了。

    齐桦在心中想,整个剑宗只有一人喜穿红衣,也只有一人敢胆大到在主殿前的树上酣睡。

    那便是元清剑尊这次大婚的道侣,盛昭。

    他刚出关时就听到盛昭的名声,这一代的天骄第一,他那时便想见一见谁这么胆大。

    却不曾想,是真绝色。

    齐桦不动声色地收敛回目光,迈进殿门。

    盛昭将掐白了指尖才忍住翻涌的情绪,他看向齐桦的背影,眼底闪着深重的恨意。

    好久不见,他的前未婚夫。

    盛昭跟梨鸿吃完了酒,醉乎乎地跑回了天山,头脑晕眩,一头砸进了邬钰怀里。

    邬钰闻着他一身的酒气,蹙眉“怎么喝醉了”

    盛昭晕乎乎地抱着邬钰“都怪梨鸿,梨鸿他灌我,他想套我的话。”

    他哼唧着“我偏不告诉他。”

    邬钰心底好笑,他点了点盛昭的鼻尖“小醉鬼。”

    醉了还这么机灵。

    盛昭鼻间留下了邬钰的清香,让他有些安心,他忍不住去闻,又埋进邬钰怀里“但我,可以告诉师尊。”

    邬钰搂着他“告诉我什么”

    盛昭一下皱起了眉,他嗓音含糊,又委委屈屈“告诉师尊,我好累。”

    邬钰一怔“什么”

    盛昭靠着他,像是年少时被邬钰一点一点教会所有的东西,雏鸟般寻求着抚慰“师尊,我好累啊。”

    “但是我又很高兴。”

    盛昭想,每日都装着面上的笑,压制着心中的恨,太累了。

    可是他今日瞧见仇人狼狈的模样,心中又快意极了。

    邬钰拍着盛昭的背,心疼地低头轻吻了下怀里人的发顶,低声微叹“师尊知道。”

    盛昭又低声轻喃“可师尊说得对,这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如何我也要撑下去。”

    邬钰轻“嗯”了一声,慢慢听着盛昭的倾诉。

    盛昭眼角沁出了泪,有些无措“我也不想,不想气师尊的。”

    他心中想着以后,醉意模糊了神智,让盛昭忍不住寻着依靠,将心中憋着的所有东西都发泄出来。

    邬钰却否认了“我没有生气。”

    盛昭更加无措了“你骗人,你不跟我一起用膳了,你也不每晚给我渡灵气,暖炉也不给我,这几日,你都不肯出来见我,明明就是生气了。”

    盛昭说着桩桩件件,倒打一耙。

    邬钰捏他的鼻尖,无奈“不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吗”

    盛昭不认“我没有不要,我要的。”

    “师尊不能不要我。”

    盛昭好像又回到上一世临死前,他要疼死了,却没人一个人信他,满目过去,是声声唾弃,与周围无数厌恶的目光。

    这一世,有人无理由地宠着护着他。

    是邬钰将他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盛昭想,可自己却要将触手可及的天边月推远,他如愿以偿了,月光不再照耀他。

    “不会的。”邬钰顺着盛昭的青丝,顺毛般将盛昭敏感的尖刺抚平“师尊一直都在。”

    盛昭被那轻柔力道哄地起了睡意,醉在了清冷又柔和的月光怀里。

    迷迷糊糊说了一个“好”,便一身轻地昏死过去。

    翌日盛昭是在一片暖烘烘中醒来的,他陷在绵软的被榻中,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发热的暖炉,熟悉的灵力绕着他周身灵脉。

    盛昭坐起身,嘴里还留着醒酒汤的味道。

    奇异地是,他心中没有了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只觉一身轻松。

    脑中却没有昨夜的记忆。

    盛昭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起来,只能坐起身去洗漱,换好衣裳后便抱着暖炉去找邬钰。

    邬钰在梅树下翻着玉简。

    盛昭乖乖地坐在一旁,把暖炉还给了邬钰“谢谢师尊昨夜将我送回房。”

    邬钰将暖炉搁在一边“嗯。”

    盛昭沉默了好一会儿,出声试探“师尊,我昨夜有说什么胡话吗”

    邬钰淡淡勾唇“没有,你很乖。”

    盛昭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盛昭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酝酿许久,才出声将自己囚禁江千舟的事说给了邬钰听。

    邬钰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却没有多问,只道“我知晓了,别把人弄死就好。”

    盛昭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邬钰问话,有些奇怪“师尊不问我想做什么吗”

    邬钰摇首“你不想说便不说。”

    盛昭松了口气“其实我是有一事,想请师尊帮忙,师尊不是同我在江千舟面前假扮道侣么,我想”

    盛昭这次提的不是灯盏,而是抱着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

    身后跟着白氅玉冠,神色淡漠的邬钰。

    而江千舟昏迷在岸边,磨得见骨的手血液已经干涸,盛昭指间发出一道剑气,便将江千舟扫落在寒潭中。

    冰冷刺痛的水花将江千舟打醒,他挣扎着从潭底爬起,抬眸便见在看好戏的盛昭。

    一日过去,足够江千舟心中的恨意滋生。

    江千舟面色冰冷,一言不发地看着盛昭,却瞥到了一旁的白衣,那是神情毫无波动的邬钰。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盛昭“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答应做我的道侣的,盛昭”

    盛昭勾着唇,微弯着眉眼“你不是不信吗那就好生瞧着。”

    江千舟恐慌地踉跄向岸边走去,激起一阵阵响亮刺耳的水花“我信,我信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江千舟终于走到岸边,却见到盛昭转身向邬钰吻了过去。

    他心中爱恨交夹,疼痛到无以复加,竭尽全力想挣脱开锁链,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十几天后就要成为道侣的人,投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献祭般向别人吻了过去。

    江千舟发出无助的怒吼。

    盛昭搭着邬钰的双肩,微微掂起脚尖,贴上了邬钰的唇,呼吸间全是邬钰身上清冷的雪香,夹着淡淡的梅花香。

    让盛昭不由自主地红了面。

    邬钰就瞧着那丁点的粉逐渐从盛昭的眼角扩散至颊侧,又羞又大胆的,贴着他的唇,技巧却是生疏的。

    只会笨拙的贴着,去亲去揉,连伸舌头也不会。

    邬钰闭了闭眸,身体僵直,他不知晓,他藏在发间的耳垂红得比盛昭的脸还厉害。

    盛昭有些奇怪邬钰怎么一动不动,软着声去说“师尊,师尊抱抱我。”

    这一声不仅近在咫尺的邬钰听见了,江千舟也听见了,他恨得要死,却只能硬生生看着邬钰的手环上了江千舟不知晓肖想了多久的、盛昭的腰身。

    腰身又细又软,触感极佳。

    邬钰却被唇上的触感逼得要发疯,他终于按捺不住面上的淡漠,抬手便扣住盛昭的脖颈后,揉着那小巧的后颈骨,压着盛昭的脑袋,将那双薄唇压向自己。

    他探舌出去,伸进了盛昭的口中。

    盛昭僵住了,他有些接受不了邬钰突然撕下清冷,化被动为主动的举措。

    口中却真真切切地被对方的舌在搅动。

    抵死缠绵。

    “啧啧”的水声不停地响起,再加上鼻间轻哼、舒服到极致的声音,彻底刺痛了江千舟的神经。

    他不发一言,只狠命扯着锁链,想爬上岸。

    他的剑在哪他要将他的妻抢回来,抢回来

    盛昭适应过后,便有些心疼他师尊竟然能为了演戏做到这个地步。

    于是更加地配合。

    又听见身后疯狂响着的锁链声跟水花声,故意地轻“嗯”出声,又微微后仰了下,让江千舟能够看清他跟邬钰交缠的唇舌跟拉扯出的银丝。

    盛昭又凑上前,没有半分反抗的,张开唇露出了自己的柔软处,勾着那舌在唇间舔舐。

    好似邬钰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邬钰情难自禁,去揉盛昭的颈骨,脊背,腰身,力道虽然很轻,可到底是碰了,到底过了界。

    盛昭被揉弄得酥酥麻麻,手一软,手中的夜明珠便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像寒潭滚去。

    江千舟借着那光亮,将他们所有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见邬钰将盛昭抱起,双手托着盛昭的大腿根,忍耐得青筋暴出。

    而盛昭也乖顺地用双腿夹住了邬钰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