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2、立命(二合一)
    虽然贺寒舟交上了证件和配枪表示决心,但是赵局却没有停他的职,只是给他安了个休假的名头,让他什么时候归队都可以,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桃不知没感觉到外面的风雨,每天在家里练字和看电视,这天不小心看到部恐怖电影,里面的女鬼像极了上次那只女僵尸。他怂兮兮地捂住了眼睛,看到贺寒舟走进来的时候,他立马蹦过去挂在他身上,颇有种求安慰的意味。

    贺寒舟回来就被他缠得脑壳疼,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大树懒,神情既无奈又好笑“快下来。”

    桃不知双腿缠在他腰上,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执拗地摇摇头,柔软的头发蹭得贺寒舟脖子发痒。

    贺寒舟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用商量的语气说“先让我把鞋子脱了。”

    桃不知这才松开了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刚想回去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不料旋风比他先步给叼走了,桃不知立马气急败坏地去追它,两只家伙就在客厅里追逐起来。

    “坏狗还给我”

    贺寒舟懒得搭理他们,自己脱掉外套之后,转身进浴室洗澡了,在外面奔波了天,温水洒在身上时才感觉疲惫感消了些。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笼罩在裕安市上方的阴霾越发浓重,自己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他正想得入神,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小桃花笑眼弯弯地站在门口,在他惊愕的眼神下脱光衣服走了进来。

    桃不知丝毫没觉得不妥,跟着男人块站在喷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流滑落在白皙的肌肤上。

    贺寒舟恼怒道“你给我出去”

    虽然两人不是第次坦诚相见了,但起洗澡这种亲密举动还真没试过。

    桃不知偏偏不如他的意,不仅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往身上涂满了泡泡,笑嘻嘻地扑过去。

    贺寒舟被他撞得退后了两步,无奈伸手扶住他的腰身,手上沾满了滑腻的泡泡,底下的鸟儿碰到块,引起了丝触电般的酥麻感。

    桃不知没有丝毫反应,不知羞耻地玩着贺寒舟身上的泡泡,指尖在他的下腹下滑过,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什么不妥。

    “站稳点。”贺寒舟将他推开了点,他感觉再被蹭下去就要起反应了。

    桃不知这才往后退了点,将自己沐浴在喷头底下,身上的泡泡被水冲走以后,雪白的身体就在贺寒舟眼底显露无遗了。

    这是朵娇艳欲滴的小桃花,虽然皮肤瞧着没有什么血色,却如同破壳的春笋般,青涩透白,连焉嗒嗒的小鸟都瞧着有些可爱。

    贺寒舟的喉结滚动了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摘下喷头胡乱冲洗了翻,想速战速决后赶紧出去。

    桃不知看他身上的泡泡被冲干净以后,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悲伤中还有心思做对比。

    “你大鸟。”

    “我小鸟。”

    贺寒舟脸色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小桃花竟然想下手抓。他咬牙避开以后,随即关掉了热水器,扯了条浴巾盖在他脑袋上。

    桃不知看不到了,咿咿呀呀地乱叫着,贺寒舟迅速穿上了衣服,把他把扛回了床上,没想到洗个澡都能累得够呛。

    桃不知在床上滚了圈,不愿意穿衣服,把身体埋在柔软的被窝里,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

    贺寒舟把他的睡衣扔过去,在衣柜里找到了吹风筒,像个为熊孩子操碎心的家长“穿衣服,过来吹头发。”

    桃不知又滚了圈之后,终于穿上了内裤和睡衣,心安理得地窝进了贺寒舟怀里。

    贺寒舟自己剃着寸头,完全用不着吹风筒这种玩意儿,之前买了也只是摆在柜子里落灰,直到桃不知来了以后才派上用场。

    桃不知的发质很软,但是发量很多,之前留长发的时候总要吹半天,现在剪短了就方便很多,不会儿就吹干了。

    贺寒舟揉了把他蓬松的头发,起身放好了吹风筒,刚想出去找点东西吃,但转身又被缠上了。

    桃不知圈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背上,双腿使劲儿往上蹭,贺寒舟笑骂声,只好托着他的屁股走出了客厅。

    睡觉之前,桃不知吸收完月光之后,光着脚丫跳上了床,在上面滚了圈之后,钻进被窝里抱住了贺寒舟。

    冬天的夜晚气温比较低,虽然房里开了暖气,不过因为桃不知没有半点体温,抱上来的时候还是让贺寒感觉到了透心凉的滋味。

    他推了推桃不知的胸膛说“别抱了,往旁边睡点。”

    平时两人虽然睡张床上,但般不在个被窝,因为桃不知根本不用盖被子。

    桃不知为了让贺寒舟近距离地克他,当然不会放弃,手脚都缠了上去,脑袋埋在他的肩膀蹭了蹭,竟然有点小孩撒娇的味道,“要抱。”

    贺寒舟拗不过他,只能将被子往上敛了些,抱着缠人的小桃花闭上了眼睛。

    清晨,有晨曦透过窗台的缝隙照射进来,贺寒舟按照生物钟睁开了眼睛,发现桃不知还窝在他的怀抱里,不过已经醒过来了,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随即语惊人。

    “你的大鸟戳我了。”

    贺寒舟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崩裂,原本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此时它正戳着桃不知的肚子,处于个很尴尬的状态。

    两人的手脚还缠在块,桃不知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还来劲儿地蹭了蹭,贺寒舟赶紧推开了他,瞧着那张青涩漂亮的脸庞,心里生出了丝罪恶感。

    他正想去厕所洗个澡,不巧床头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号码,发现是曹怀恩后就赶紧接了起来。

    “喂,剪好了”

    “行,我待会儿看下。”

    桃不知看着他内裤上绷紧的坨,便起了点坏心眼,凑过去用手指戳了下。

    贺寒舟下意识地闷哼了声,巴掌拍开了他作乱的手,给了个警告的眼神。

    那头的曹怀恩还在讲话,听到他的声音后就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贺寒舟搪塞道“没,我家小狗在捣乱。”

    你才是小狗

    桃不知感觉到了侮辱,便伸出了邪恶的爪子,报复性地抓了下。

    贺寒舟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瞪着他的目光里都冒火了,偏偏曹怀恩还在长篇大论商量报道的事情,他只能咬牙忍着。

    桃不知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做完恶后就赶紧溜出客厅了,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贺寒舟当天早上被迫洗了个冷水澡,在这大冬天的,差点把自己搞感冒了。

    采访的视频剪好之后,贺寒舟过目了遍,因为担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曹怀恩在视频里只有声音,没有露脸,而夏蝉小姐的脸上也打上了马赛克,保证了她的隐私安全。

    江氏等人的公关做得很好,现在各大网络平台都不能报道关于这起事件的相关,连类似的关键词都被屏蔽了,所以要把采访视频发出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曹怀恩有个做自媒体的朋友,比较擅长去营销这类报道,他或许是被采访内容触动了,愿意冒着风险帮忙发送,这件事也就成了半。

    不过因为标题不能涉及相关内容,曹怀恩写报道时尽量避免了某些关键词,把标题的内容写作个白血病女孩的自述。

    视频采用了循序渐进的方式揭露,前半段是讲述个白血病女孩怎么坚强地跟疾病作斗争,从后半段开始就慢慢引入患病的原因,最后才爆出江氏的种种恶行,以及那批问题药物的相关受害者信息。

    报道开始发出去时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直到后来被个大v转发了,才真正让事情发酵,本来就有部分人直在关注这起事件,现在有明确的内幕爆出来,简直引起了公愤,天时间不到就引爆了热搜。

    报道下面的热评体现了人们滔天的愤怒。

    [这件事情我关注很久了,像女孩样的受害者还有很多,不过都被剥夺了发声的机会,现在终于被曝光了。]

    [有没有天理了,这种企业简直丧心病狂,不把人命当人命,难道就没人能管管吗]

    [楼上太天真了,这已经不是第次爆出来了,在黑心的资本家眼里,人命能值几个钱]

    [太心疼了,这女孩才二十三岁,更可怕的是还有很多这种受害者,他们有的可能已经失去了生命,人间悲剧。]

    江氏大楼里,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了暴怒的咆哮声,“是谁做的报道赶紧把热搜给我撤下来”

    秘书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汇报道“已经让人撤热搜了,但视频的来源还没找到。”

    江龙把文件往桌子上甩,额间青筋凸起“不管怎么样,都把人给我挖出来”

    秘书应下以后就退下了,剩下的人都如履薄冰地恭候着,只有江与槐坐在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时候,通特殊的电话被转了进来,那头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江龙接通了之后立刻改变了态度,语气变得谦卑起来。

    “是我们考虑不周,您别动气,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你放心,不会再生变故了。”

    天不如人愿,当贺寒舟满心以为能看到希望时,现实却又给了他当头棒。

    个白血病女孩的自述这篇报道的视频播放量达到了几百万,但转眼就被删掉了,连那个大v也被封了号,起初发出来了自媒体更是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次人们并没有放弃关注,不断有相关的受害者发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和吃了这款药物之后产生的不良反应,被封了个另个就会站出来,完全没有向恶势力低头。

    资本可以封住各大新闻媒体的风口,却堵不住千万民众的嘴巴,热搜上不去大家就在各大新闻媒体下面刷屏,从而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求求大家看看吧,江氏企业制药问题药物,祸害了无数个家庭,逼迫受害者签不合理的赔偿条约,热搜直上不去啊]

    [麻烦大家关注下,把热度刷上去,我们要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现在不发声,下个受害者就有可能是我们的家人朋友。]

    [黑心企业草菅人命导致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我们需要真相需要还受害者个公道求求大家转发下吧]

    贺寒舟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些评论,眼底压抑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哪怕前方的路依旧艰难,但也有了盏微弱的照明灯。

    每个人都在努力着,他就更不能放弃了,贺寒舟决定再去尝试次。

    桃不知看到他准备出门后原还想缠上去,不过看到他再次穿上了警服后,知道他要去工作赚钱了,于是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工作的时候不能跟着,这是贺寒舟给他立的规矩。

    贺寒舟看他拧着眉头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就过去叮嘱了下“我要出去趟,可能晚上才能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门惹麻烦了。”

    桃不知努起了嘴巴,从沙发上爬起来抱住了他,脑袋蹭过贺寒舟结实的胸膛,呲了呲牙齿说“早点回来。”

    不知不觉间,他的执念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贺寒舟对黏糊糊的小桃花没什么抵抗力,虽然被蹭得有点痒,还是任由他抱了会儿才离开了家门。

    他要去趟省检察院,毕竟裕安市的领导都同气连枝,烂到块去了,所以他只能去省检察院搏搏。

    不过他没有直接把车开出城,而是回了趟警队外面,把徐阳也块带上了,因为自己的证件已经上交,没有了执法的权利,所以才让徐阳过来帮忙。

    裕安市距离省会共百多公里,驾车大概两个小时,贺寒舟调好了导航之后,随口问道“最近队里怎么样了”

    徐阳如实道来“你走了之后就没什么事做了,前天局长给我们开了次会议,是关于特别巡查组来巡查的事情,让我们做好这片的治安管理工作。”

    前方红灯亮起,贺寒舟把车停下来后,眼底蒙上了层阴影“抓了多少人”

    徐阳知道他在问什么,怔了几秒,垂下了眼睛说“拘留所进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这些人不容易,也没有多为难他们,就是签下保证书就放回去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贺寒舟心里还是有点堵,他知道这是上头下达的指令,警方现在就是粉饰太平的颗棋子而已。

    前方的路灯亮起,贺寒舟脚踩下了油门,毅然决然地冲出了裕安市,由此进入条前途未知的道路。

    时经两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车子到达了省人民检察院外面,贺寒舟带着徐阳走进大厅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前来的群众。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两人在旁边驻足了半响,才进去找了接待人员,贺寒舟直接表明了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见院长,但院长碰巧今天出去了,接待人员就安排了个检察官跟他们见面。

    检察官是个看着比较严肃的中年男人,不过说话倒是挺客气,贺寒舟递了份资料过去后,诚恳申请检察院调查这桩案件。

    但检察官简单地看了几页后,板眼地回绝道“不好意思,你们要按流程来,应该把案件递交到你们市里检察院,如果它们解决不了才能移交省检察院。”

    徐阳提高了声音“就是因为裕安市检察院不受理,我们才会找到这里来。”

    检察官陈述道“不受理就证明你们警方的证据不成立,你们应该继续收集证据,而不是越级提交案件。”

    贺寒舟把那些证件页页翻给他看,压抑着脾气说“这里的证据足够立案了,如果不是各方踢皮球,我们也希望能按流程来。”

    “你去外面看看那些申诉无门的受害者,他们经历了多少次从期待到绝望,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检察官脸上只是划过瞬的动容,不过转眼又恢复了冷漠,起身告辞道“不好意思,职责所在,我们只按规矩办事。”

    徐阳有些担忧地看向贺寒舟“队长”

    贺寒舟把那股暴躁生生地压下去了,收回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言不发地转了身。

    走出外面的大厅时,前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贺寒舟抬眼扫过去,在人群中发现了个佝偻着的背影。

    那是前两天进过拘留所的老人,手里拿着封皱巴巴的信件往里面挤,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几分迫切的期待。

    贺寒舟把资料交给徐阳,让他出去外面等着,自己快步走过去接过老人手里的信,帮他递给了里面的工作人员。

    老人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眯着眼看了他好会儿,凭借着这身警服意外地认出他来,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难得有了笑容“是你啊,小伙。”

    贺寒舟把他扶到旁的椅子上坐下,毕恭毕敬地问道“大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按理来说,老人应该也是重点监控人员,有什么动静就会被警方发现,应该出不了裕安市才对。

    大爷和蔼地笑了笑,倒也不避忌他,“我听人家说省检察院接受,会为人民主持公道,所以我过来试下。”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说“之前被堵了两回,这回为了不被查到,我坐着屠宰场的车子出来,在路上换了几次车,又走了段很长的路才找到这里。”

    贺寒舟胸口闷着疼,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怕遭受了这样的不公,老人也没有对这个社会失去信心。

    贺寒舟心里有愧,他想说自己作为公职人员,不会辜负他的信任,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视线往下移了点,落到了老人穿着的那双破旧的解放鞋上,过了半响,才哑着嗓子说“大爷,我送你回家吧。”

    贺寒舟跑了趟省城回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他整天都压抑着情绪,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腐蚀了他的自认强大心脏。

    桃不知也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求抱抱的时候也收敛了些,只是把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像小兽般磨蹭着。

    他能感觉到男人不开心,但他不会安慰个不开心的人,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贺寒舟把指尖插在他蓬松的头发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今晚又是个月圆之夜,月亮像个玉盘般挂在天幕上,虽然桃不知的獠牙还没重新长出来,但是他依旧要每天吸食月光维持阴元。

    贺寒舟洗完澡之后,给旋风倒了狗粮,然后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走到了阳台外面。

    阳台上的吊椅能坐两个人,桃不知往侧边挪了挪,贺寒舟就坐在他旁边打开了啤酒。

    喷气的声音把桃不知吓了跳,他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贺寒舟喝了口说“啤酒。”

    桃不知歪了歪脑袋,好奇道“什么味道”

    贺寒舟灌了半瓶之后,抬眼看着青灰色的天宇,声音很轻地说“苦的,你不会喜欢,”

    桃不知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苦的不好,甜的才好。

    现下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然而让贺寒舟没想到的是,更令人齿冷的事情还在后头。当他接到电话说曹怀恩被捕时,种更深的愤恨和愧疚腐蚀了心头。

    有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曹怀恩就是爆料的记者,就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目前被羁押进拘留所了。

    贺寒舟深知这其中的套路,却不能就此屈服,因为他的身后还站着千万个受难的群众。

    当天晚上,他匆匆忙忙赶到拘留所时,徐阳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他虽然表面上听从上级安排,但还是会暗中协助贺寒舟调查,

    徐阳知道贺寒舟跟曹怀恩的关系,所以对此有些内疚“队长,我已经跟拘留所的同事打过招呼了,保证曹记者在里面不会吃苦头。”

    贺寒舟刚才路赶过来,呼吸都还没平复,“我要见他。”

    贺寒舟让徐阳去守着监控,并且把探视记录给抹去后,才走进了间独立的房间里,大约等了大半响之后,两个人押着曹怀恩进来了。

    或许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曹怀恩的手上并没有带着镣铐,只是穿上了橙色的马甲式囚服,瞧着面容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

    贺寒舟提出单独谈话的要求后,其他人就出去外面等候了,面对此时的曹怀恩,贺寒舟带着股深深地自责,“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曹怀恩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深明大义道“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当初答应做报道的时候,我就料想到有这种可能。”

    这是场不见血的抗争,在双方势力悬殊的情况下,弱势的方总要作出牺牲。

    贺寒舟心里不好受,半咬着牙承诺道“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曹怀恩摇了摇头,理性分析道“我在这里可能还是安全的,倒是你要小心点了,江氏这几天拼命在压热度,估计是着急了。”

    他知道,以现在这种情况,贺寒舟之后的处境估计会更艰难。

    “我现在还是警方的人,他们不敢贸然下手。”说着,贺寒舟扫了眼房里的摄像头,放低了声音说“特别巡察组准备来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放手搏。”

    曹怀恩笑了,“那就放手去做,不用管我。”

    他恍然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在那节关于谈论理想的语文课上,年仅十七岁的贺寒舟分享完自己的理想后,留下了句铿锵有力的诺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