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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108章动心
    金羡鱼她和玉龙瑶目下陷入了一种十分诡异境地。

    神识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对神识没能完全吞噬消化,想要分,将这一部分切割出去,大脑却又一跳一跳,突突地疼。

    离得远了也不行,稍微分一段距离,属于玉龙瑶那部分神识就像是刀一样,而她神识则是包裹着刀黄油。

    刀抽离,黄油也将被剖成两半,撕裂般得疼。

    “虽出了点儿差错,总归是个好结果。”玉龙瑶微微一笑,给她俩之间这过分“亲密”状态做了个总结。

    对金羡鱼而言,这简直糟糕透顶。

    这意味着她和玉龙瑶被迫被绑在了一起。

    玉龙瑶在众人惊愕视线里站起身,“走吧。”

    金羡鱼没看他,身体转了另一边,固执地说“我要往那个。”

    玉龙瑶略一思忖“也好。”

    她并不知道她现在这副别扭模样有多可爱。

    路上。

    金羡鱼讥讽般地问

    “你羊水破了没系吗”

    玉龙瑶一副对她全无保留模样,扬起唇角道“这个吗是我装。”

    音刚落,他容貌渐渐也发生了变化,身形逐渐抽条,高高鼓起腹部也变得平坦,眉眼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冬天天黑得很快,傍晚天际已经是灰黑色一片,黯淡夕阳藏身于厚重云层之下,漏出些冰冷微光。

    雾蒙蒙天上始下雪。

    金羡鱼一边走,一边低思索,大脑飞速运转,根据目下情况,调整自己计划案。

    那份冲破天际快乐散去之后,她大脑复归冷静,始筹谋着下一步要怎么对付玉龙瑶。

    玉龙瑶对她并不是全没有觉。

    这是个好消息。

    她想得太入神,冷不防被脚下石绊了一下。

    玉龙瑶很是自地拉住她,“走路记得看路。”

    他拉住她之后,指尖一动,顺势就攥住了她手掌。

    金羡鱼挣了挣,没有挣。

    玉龙瑶当也觉到了她回避,他静静地回望着她。

    金羡鱼移视线,再没动作,认认真真地看天上飘落雪花。

    就好像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件不值一提小。

    他们两个都不会让神识影响自己。

    在有限时间内,她要让他嫉妒,让他动摇,让他失控,后将刀准确无误地插入他心脏。

    玉龙瑶也学着她模样,扬起脖颈,眉眼专注,说,“下雪了。”

    他手依握得很紧。

    金羡鱼懒于回答。

    玉龙瑶并不在意金羡鱼冷淡,他唇角扬起个暖暖笑,自顾自地说

    “这是我们看得第几场雪”

    “记不清了。”

    玉龙瑶停下脚步,雪花落在他乌发间,“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没系,接下来每一场雪我都会记在心里。”

    “我们或许还能再看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金羡鱼觉得好笑,像是听到小孩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长大之后要当宇航员或者科学家。

    她没有回答玉龙瑶痴心妄想,不知不觉间,她走得离他更近了点儿。

    两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间,远远看上去,倒也像依偎在一起取暖。

    玉龙瑶面露不解,他几乎以为金羡鱼靠近只是自己错觉,可金羡鱼神情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甚至察觉到她视线,还冲他笑了一下。

    玉龙瑶意识到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金羡鱼低垂着眼眸,她脸被风雪冻得微微发红,眼睫倒映在春水般眸底,像是春日柔和浮萍柳荇。

    乌发间零星雪花,衬得她眉如墨羽,肌似白玉。

    玉龙瑶觉得眼前身边妻有些陌生。

    在这冷清皮相下,她有着最淫荡肉体。

    他冷静地勾勒她脱下裙后模样。

    是,妻。

    哪怕她与人幕天席地苟合,哪怕她自顾自地遗下和离书,在他心里,金羡鱼也依是他妻。

    当这不妨碍,他心里对她滥交有些轻蔑,有些反胃。

    作为丈夫,他会包容误入迷途妻。

    这让玉龙瑶到一股莫名底气,一股淡淡优越自心底升腾而出。他在金羡鱼面前摇摆弱势脚步又站稳了。

    他加快了脚步,往她身边走了一步,替她遮蔽风雪。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客栈。

    “你饿了吗”玉龙瑶问。

    “我没胃口。”金羡鱼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你自己吃吧,我记得这家客栈饭菜还算不错。”

    “对了。”金羡鱼嘱咐道,“你小身就不太好,可以问店家要一壶酒暖暖身。”

    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愣。

    成亲百年来,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

    玉龙瑶问“你这是在心我”

    金羡鱼一愣,点点说,“如果你这么认为。”

    她说完就上了楼。

    他们刚刚做过实验,最多不能离彼此一里多远,大仙洲一里约为500米。他们之间大概不能超过800米这个范畴。

    金羡鱼上去之后,独留玉龙瑶若有所思地站在大堂里,很久都没说,直到店小二前来招呼,玉龙瑶这才回过神,很客气地问“阁下能否帮忙烫壶热酒”

    店小二对这个肤白俊秀,举手投足温和有礼少年郎君很有好,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玉龙瑶要了一壶酒,一碟馒,一碟腌菜,就坐了下来。

    他没喝酒,而是用指尖沾了点儿酒液,在桌面上了个“鱼”字。

    他发现自己琢磨不明白金羡鱼了。

    前金羡鱼对他而言是一眼就能看穿小溪,她聪慧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与他相比,她可以说是胸大无脑,美丽花瓶。

    可现在他对她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玉龙瑶很快吃完馒,上楼找金羡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鞭笞着他。

    他找到金羡鱼时候,金羡鱼趴在栏杆上看雪。

    离了他,她显放松了很多,眉眼很柔和,唇角勾出点儿笑。

    看上去那么可爱,那么快乐、舒展。

    风雪筛着残梅,一瓣一瓣落在她裙角、乌发间。

    玉龙瑶不是个视觉动物,虽金羡鱼是他手把手,按照自己喜好培养出来。

    可现在,他隐约觉得金羡鱼好像又变得漂亮了不少。

    难道,市井间流传着性滋润女人说法是真

    他一手培养出金羡鱼,又被谢扶危、凤城寒染指、滋润。

    他如今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冷淡狐疑目光评判着出现在她身前任何人,任何。

    玉龙瑶循着金羡鱼目光看过去,有一队镖师在楼下后院里喝酒。

    他们多多少少都了道域,冬天也不觉冷,单薄布料撑出贲起肌肉,领口得极大,在灯火照耀下,小山一般肌肉泛着蜜色光泽。

    这些镖师一个个黑虎健壮,脸膛被风吹得泛红,笑声如打雷一般在阴云间滚动。

    玉龙瑶收回视线,“外面冷,我送你进屋。”

    “你在害怕什么”金羡鱼目光没看他,她还在看雪,神情淡淡地说,“我虽荤素不忌,可还没不挑嘴到这个地步,任何一个路人都能上我。”

    “倒是你,什么时候愿意与凡人相提并论了”

    玉龙瑶他一直有些高居人上优越,金羡鱼是知道,她意有所指道,“你是觉得自己魅力还不如这些镖师吗”

    玉龙瑶心平气和地说“你误会了。”

    他带着奚弄语气像是在说她自作多情。

    她身后是寥远天际,这让金羡鱼有着无可无不可冷清、厌。

    低垂眼睫像蝴蝶,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往远。

    “你还不值得我去想这些有没。”玉龙瑶用了点心神,才将自己注意力金羡鱼身上移。

    金羡鱼没否认,也没肯,玉龙瑶神识告诉她,他可不是这么想。

    她推,走进了房间,玉龙瑶跟着她进去。

    房却在他面前闭。

    他碰了个闭羹。

    玉龙瑶倒也没勉强,他下楼又重新要了一件房。

    就在金羡鱼隔壁。

    屋里很冷,玉龙瑶点上灯,摸了摸冷硬得像铁块一样被褥,指尖顿了顿。

    以往回到屋里,屋里总是点着一盏小灯,莲瓣烛台灯影落在纱帐上,吊篮里茉莉花香气滃,流袭枕簟。被褥总是晒得蓬松柔软,有着阳光味道。

    玉龙瑶回过神来,浑不在意地垂眸解外衫,上床。

    想到金羡鱼刚刚说,他唇角弯了弯,本来是要弯出个讥嘲弧度。

    可一下秒,他突想到了在她识海里见到过卫寒宵。

    “我、我不知道,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想你离我,我想让你也看看我”

    “师祖、师父,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也不是小孩了。”

    所以说金羡鱼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玉龙瑶将自己滑进被褥里,拥着被想。

    他不会像卫寒宵那样,自甘堕落,成为金羡鱼后宫之一。

    他要占据动,占有她,后酌情抛弃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可与金羡鱼容相比,紧绷得反倒是他。

    他能受到金羡鱼情绪,抽离、平静、淡。

    玉龙瑶掀被,站起身,走到了不久前金羡鱼站立地。

    那些镖师还在喝酒。

    一、二、三、四、五。

    他目光一一掠过,伸出皙白指尖耐心清点。

    一个没少。

    他一颗心这才稍稍安了下来,路过金羡鱼卧房时候,玉龙瑶顿了顿,踟蹰了半晌。

    侧附耳在前,细细辨认。

    没有什么多余动静,也没有什么暧昧气息。

    “郎君”店小二不远处走来,错愕地望着他。

    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文秀少年郎君作出了什么。

    玉龙瑶整袖站稳,不慌不忙,扬起个微笑,“我夫人便住隔壁,她鲜少外出,我有些担心她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