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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她什么也没做,  凤城寒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冒犯她。

    微山秘境统共开启五天时间,算上今天,只要再熬上四天时间,  他就能得到救治。

    晚上的时候,金羡鱼特地在洞口落下了几重结界,  又去找了些柴火。

    她搬着柴火回到了山洞“我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凤城寒正靠在石壁上,  神情专注地静望着洞顶的蛛网。

    蛛网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但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来做,以转移心底那丑陋的欲望。

    金羡鱼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垂下眼,  摇摇头“我没事。”

    金羡鱼把火升起来,火光映照着凤城寒清俊的轮廓,  她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孤男寡女的气氛太过暧昧。

    她叹了口气,  在凤城寒身边坐下。

    与救人相比,贞操算什么

    金羡鱼一直以为这是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可面前就有个敬她的君子。

    她坐下的时候,袖口掠过凤城寒苍白的手掌,  凤城寒指尖动了动,  低垂着眼将手指缩入袖口中。

    这个小的细节金羡鱼甚至都没能察觉。

    金羡鱼扭头问“你渴不渴。”

    凤城寒“还好。”

    伤重又中了蛊毒之后,他说话便不自觉地言简意赅了许多。

    多余的话会耗费他的精神。

    少女朱唇亲启,  清沥沥的嗓音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他袖口垂落在身侧,如收拢霜翎的鹤翅,  困鹤一般紧张、防备。

    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点儿,  一点一点回味着方才的余温。

    “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询。

    她还能问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金羡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刚刚那龙首豹身的玩意儿问起。

    “你觉得那是什么”

    “恕某不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  我又不怪你。”金羡鱼拎起裙摆,在他对面坐下。

    凤城寒却忽然侧了侧身子,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抗拒。

    金羡鱼“”

    他低垂着眉眼,轮廓如暖玉。

    模样反衬得她实在是很像绞尽脑汁要和他这样那样的色中饿鬼。

    但实际上,他敬她如生命。

    金羡鱼甚至觉得她根本配不上凤城寒如此温柔的敬意。

    “你是怎么碰上弄花雨的”金羡鱼道。

    其实非止弄花雨。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男人们爱她,追求她,私下里却互相倾轧,对待情敌无所不用其极,恨不能对方能死在这秘境里。

    凤城寒摇摇头,不发一言,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看来这并不是个好问题。金羡鱼又换了一个,“对了,有关那位玉氏长老玉追云你知道什么吗”

    可能是玉龙瑶tsd,一旦周围出现了什么蹊跷,金羡鱼很难不联系到恶迹斑斑的他头上去。

    凤城寒这回说的话倒比之前要多了不少“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那位玉氏长老曾常年驻守天星漏某处隐蔽的大阵。”

    “什么大阵”金羡鱼心里一跳,故作自然地追问道。

    “这是玉氏秘辛”凤城寒思忖道,“似乎是处封印。”

    封印

    金羡鱼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地掠过个猜测。

    难道说和那位玉家先祖有关她之前就猜测过这人和玉龙瑶关系匪浅,玉龙瑶或许替他做事。

    玉追云肯放下大阵行走江湖,难道说玉龙瑶得手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位大杀器真被放了出来,天星漏玉氏绝不会如此沉稳。

    掰下一根树枝,金羡鱼凝神在地上写写画画。

    难道说,是有比玉追云做的更好的人出现,接替了他看守封印

    精通阵法的修士,天星漏玉氏内,除却最近深得玉家信任的玉龙瑶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玉龙瑶成功升职加薪,接替了玉追云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岂不是让耗子看管粮仓绝壁是要出大问题的

    金羡鱼腾地站起身,将树枝丢下。

    这一番动作引得凤城寒不由微微侧过目光望她。

    “我、我没事。”金羡鱼怔怔地揪了把头发,又坐了下来。

    冷静冷静。

    这些总归是她的猜测。她现在非但出不去,身边还有个需要照顾的病号。

    “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金羡鱼提议。

    凤城寒不会拒绝她的提议。

    金羡鱼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按剑走到洞口,“我去守夜。”

    她一走,凤城寒这才又动了动,像是在小心翼翼让自己透气的小动物。

    脊背的疼痛初时还不显,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他必须要分出十分心神来抵抗意识的逝去。

    凤城寒甚至觉得自己与洞顶的蜘蛛产生了共鸣。

    他就像那攀着蛛网的摇摇欲坠的蜘蛛。

    不同的是,蛛网能承受蜘蛛的重量。可欲望的蛛丝不知什么时候会断裂。

    金羡鱼一转身,微薄的喘息声这才从他口中抖出,嘴唇这才又开始哆嗦。

    凤城寒费劲地转过身,低眉反手去摸脊背上的伤口,

    伤口溃烂得有些严重。

    听到凤城寒微弱的喘息声,金羡鱼还是有点儿不大放心。

    “需要我帮忙吗”

    凤城寒似乎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你勿要转身。”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将师母你的手递给我”

    隔着巨石的遮蔽,金羡鱼将手伸了过去,

    旋即就感觉到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干干净净,白皙柔软的手指,亦如凤城寒干干净净的这个人。

    分明小心翼翼地触碰,可金羡鱼却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压抑着的欲念。

    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但他好像又获得了足可抵挡寒夜侵袭的温暖。

    昏黄的篝火在山洞石壁上照耀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像是贪恋那点热度的依偎。

    将手递过去以作支持之后,她身后就没了动静。

    太安静了。

    金羡鱼心口一跳,忙喊道“凤城寒”

    没有回答。

    “凤城寒”

    金羡鱼站起身往回走。

    绕过那块巨石,终于看清楚了凤城寒的状况。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或许是她一走,他终于卸下了防备,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是昏睡了过去,血迹顺着袖口滴落,在身下洇出了一汪血色,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伤鹤。

    高洁、克己、持重,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大抵上这些心性美好,处事端方的君子身上总有股脆弱性。

    脆弱个头,这是二百五吧

    金羡鱼气呼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暗骂了一声。

    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金羡鱼气不打一处来,可就在这时,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凤城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愣愣地和他四目相望。

    两个人距离极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眼睫的触感。

    “我无事。”

    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找回心神,凤城寒猛地移开视线,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

    可是他没能推得动。

    金羡鱼握住了他的手掌。

    凤城寒心头不可自抑地一阵剧烈跳动。

    金羡鱼是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行动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忍到现在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真的不在乎贞操,如果可以她不保证不会对这该死的贞操观骂一声去他妈的。

    她只是犹豫一旦付诸行动,她之前为了和凤城寒保持距离的所作所为都会付之东流。

    但救人要紧。

    至于她这次这么做了,会将她和凤城寒的关系推往什么方向,这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金羡鱼眼睛眨也没眨,伸出手拉开凤城寒的衣襟,往左右一分,将他的上衣整个都剥了下来

    她这番动作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凤城寒僵硬着,被她压在身下剥了个干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肩头,如暖玉般皎白动人的肌肤。

    凤城寒惨白着脸,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金羡鱼玩笑道“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嘛。”

    凤城寒呆愣愣地望着她。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药石罔效了,否则怎么会听到金羡鱼说出这样的话

    以防万一,金羡鱼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这是在救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不愿你做到这个地步。”凤城寒低声说,他的嗓音极其的苍白微弱,“我救你,也并无绑架你的意思”

    金羡鱼忽地打断了他,“我问你,你在害怕什么”

    “我很可怕吗是师母这个身份很可怕吗但实际上,我和谢扶危的关系其实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简单、纯洁。

    说出来说不定会震碎凤城寒的三观。

    “好吧,如果看着我,会让你有压力的话。”金羡鱼喃喃着,“嗤”地扯下了凤城寒的一片衣角,蒙住了他的双眼。

    少女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嗓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

    “别说话,你躺着就好。”

    凤城寒的的眼前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忽闪着的眼睫轻轻蹭过柔软的布条。

    在这黑暗的海洋里,唯有金羡鱼是他唯一的依靠。

    唇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落在了他额角、鼻尖、唇前。

    与其说是调情,倒不如说是在安抚。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他颠鸾倒凤,而是为了救人。

    为了救人

    凤城寒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在凡人界短短的十多年来,他的行立坐卧无一不是如尺子丈量过般的标准。

    靠窗的那一张案几,便是他少年时期的整片天地。

    在无数个骤雨潇潇的黄昏,少年如玉的面容朦胧在雨雾中,脊背挺直,有些刻板地温习着今日的课业,预习着明日、后日、大后日的课业。

    他的吃喝离不开这张小方桌。

    他不在乎饭食的精致粗糙,茶水的浓淡,只尽其可能的将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到尽善尽美。

    后来他离开了家,来到了十二洞天,还曾经因为刻苦自制在十二洞天扬名。

    可当少女的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间时,凤城寒闭上眼。

    他的神魂仿佛分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钻心刻骨地提醒着他。

    她如今已非当日荷花池初见的金道友。

    她如今是他的长辈,是师母。

    他不可不顾人伦大德。

    可另一半,却驱使着他趁人之危,下意识地给予回应。

    凤城寒其实不太懂要如何去做,他摸索着扶住了她的腰腹。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凤城寒只要不抗拒就行,否则她会有种在强奸他的错位感,金羡鱼脸色发烧地长舒了口气,主动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沉下腰。

    看着自己的掌心,金羡鱼微微一愣,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在发抖。

    说起紧张,她其实也没比凤城寒好多少。

    凤城寒不愧是个少年成名的天才,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

    就像是当初学习剑招一样,遵循着本能,一板一眼,快而不浮,散而不乱。

    当年大雪中练剑的少年,劈、刺、撩、搅、压、挂、扫、穿、往来递送。

    他修炼得太过专注,回过神来的时候,乌发、双肩已经覆压了层厚厚的积雪,险些成了个雪人。

    而现在这耐心和专注都被用在了她身上。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金羡鱼脸红得几乎能煎蛋。

    “师母。”

    “师母。”

    每一次含住舌尖的,低声的呢喃,仿佛化作软鞭,自虐般地鞭笞着自己。

    炽热、占有欲、挣扎。

    他情难自已,乌发散落,蒙眼的白布堪堪地挂在眼前,唇瓣水光润泽。

    金羡鱼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抬起胳膊,帮他重新系上了,她浑身都在颠,指尖都在发抖。

    被压在身下终究不大方便,反客为主只在一念之间。

    金羡鱼睁大了眼,她的腿被抬高。耳畔响起凤城寒犹豫的嗓音,他将她抬得更高了点儿。摸索着在她耳垂下送出了个分量极轻的吻。

    “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师母。”

    他在清醒着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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