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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朗月地上宁卿之(20)
    马车经过河边,夕阳偏斜,将退未退的给人间留了点希望。



    喻星的心由冷变热,又再度冷下来:“我现在是逃犯,你还敢抱我?”



    喻音闻言,也要起身,被宁卿之拉了下来:“你只是你,尔后是我我宁卿之的妻子,仅此。”



    七玄也看向喻星,“老婆。”



    “哎。”



    喻音和宁卿之都看过去,喻星自己也懵了。她拍了一下七玄:“叫姐姐!”



    七玄张开双手,将喻星圈住,两条腿还锢住喻星的腰身。



    撒着娇:“那我就想叫你老婆嘛,而且只想叫你一个。”



    喻星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故作没所谓的道:“那你要叫就叫吧。”



    七玄嘿嘿一笑,将头埋进喻星的脖颈不停的拱阿拱。



    喻音被这样的七玄惊呆了,以至于看七玄的时间有些长,宁卿之伸手挑起她的下颌,一本正经的道:“看我。”



    两对相爱的人谁也别调侃谁,悠然自得的撒着自己的糖吃着别人的粮,倒也乐哉。



    马车快到宁王朝时,遇到了截杀。



    拦截人数之多,让喻星以为敌方在她卸甲后还追杀呢!



    七玄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并未遮掩严实的绿色印记,和宁卿之对视了眼。



    宁夙派人截杀了。



    喻星和喻音完全没想到,他们身后其实一直有人在保护,在跟随。喻音也想都不敢想,原来宁卿之的人那么多,数量比要截杀的人整整多出一倍。



    男人坐在马车上,气质淡然,运筹帷幄,目睹着宁夙的人一点点变少,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的释然。



    未曾想,他们大喝一声,鼻孔都已经流血了,但仍不屈服。



    七玄踢到一个人后对宁卿之道:“主子,这些人是死士,不死不休的那种。”



    宁卿之念在都是宁王朝的人,他命令:“不认输的,就让其战死。”



    喻音闻言,拍拍手:“我去将他们活绑了。”



    七玄目瞪口呆的看着喻音以快他三倍的速度击倒一个又一个人,又将所有人腰间的腰绳抽下来,将那些人绑起来。



    整个过程那些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七玄甚至斗胆的看了宁卿之一眼:感觉主子派的人并没有什么用。



    宁王朝太子府。



    宁夙正在练书法,心情颇为得意,“这砚台和墨泥都不错,命令内务府,这次也要这个。”



    一旁的侍者道了句:“是。”



    等宁夙离开后,他写了几个字让信鸽传给宁卿之。



    宁卿之的马车上有特质的香料,很是吸引信鸽,平常还会收到别人的书音。



    七玄刚解决掉那些拦截的人,正烦躁的想又收到谁的信了。



    打开一看,面露喜色。



    “主子。探子来报。宁夙将砚台和墨泥用完了。”



    宁卿之淡淡应了声,眼里已全是释然。



    宁夙的母妃设计换太子,谎报了他的出生时间;宁夙又以命相谏,要他去做质子,期间暗杀了无数次。



    宁卿之从窗口看向外面湛蓝的天。



    那掺杂着紫陀曼的砚台和墨泥,他特意改造过,让其更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将它们放到宁夙的桌面上,宁卿之想过,如果宁夙觉得香味太浓而怀疑有毒将其扔了,他就当宁夙可以大难不死。



    此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现在…宁夙自己在死亡中做出了选择。



    宁卿之蹭了蹭喻音的发梢:“音音,等你及笄之后,我就娶你。”



    七玄摸了摸头,对喻星道:“老婆,我明天就可以娶你。幸好你年龄大。”



    喻星很不客气的拍了七玄一下:“你才年龄大!”



    七玄乐呵呵的道:“对,我年龄大。谢谢我的年龄,让我可以娶媳妇了。”



    喻星脸红着,再没说什么。



    马车进入城门时,传来太子中毒去世的消息。



    宁天子膝下就两个儿子,为避免朝臣动荡,当即宣布宁卿之为太子。



    七玄看着自家主子接旨,内心的无数感慨全变成一个微笑。



    布置了这么多年,终于啊。



    结果之所以顺利,只是因为每一步都在筹备。



    宁卿之上任后,纪王朝传来消息,纪天子疯了,王朝动荡。



    宁王派宁卿之上任,攻打纪王朝。



    宁卿之再回来时,已到了喻音及笄之日。



    宾客众多,欢声笑语的着。



    喻音的身份仍是郡主,不过变成了纪王朝的郡主,喻星同样封为外姓郡主。这是喻星和喻音靠着在战场上立功所得。



    宁卿之骑着马,身侧七玄担忧的问:“主子,礼仪的时间很长,您要撑不住了,可以告诉郡主,她能理解。”



    在战场的这几个月,宁卿之每隔几天就要咳,每次咳都有血。



    宁卿之给了七玄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知道。”



    喻音顺从的按照步骤完成一项一项仪式,每做一个,她就要回头看宁卿之一眼。



    少女情怀总是诗。



    她迫不及待的想过去宁卿之,我长大了可以结婚了。



    宁卿之站在离喻音最近的地方,笑容温和,脑海里闪过他们从相遇到现在的每一幕,眼里笑里全是温柔和缱绻的眷恋。



    喻音在宾客的祝福下要成为着最后两道程序,宁天子尽管不喜欢宁卿之,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必须倚仗他这个儿子。



    是以,亲自给喻音主持及笄礼,所有人都看出了宁卿之有多在乎喻音。



    喻音等不及的小步挪到宁卿之的身侧,抓了抓他的手心,仰起头问:“我好看吗?”



    女为悦己者容,喻音也不例外。



    宁卿之很认真的和她对视:“当然好看。”



    喻音笑出了酒窝,跟着完成最后一道程序,余光扫到宁卿之脚步踉跄了下,幸好七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她心下着急,又无可奈何,忍耐着,及笄之礼结束后,喻音迫不及待的去找宁卿之,庭前宾客众多,她拎着裙摆小跑着穿过人群。



    宾客们相视笑笑,只当怀春的人们都这般焦急,纷纷善意的打趣说理解郡主的心情。



    早晨的微雪轻盈飘散在空中,落在喻音的肩头,她来不及抖落,望向前面打着纸伞的宁卿之,男人茕茕孑立,背影微躬,轻轻用帕子捂住唇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