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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还赌债
    四骨在外面看得直皱眉。大勇这家伙,这是京兆府,这个蠢货,干什么呢!



    少年听了大勇的话,也不羞恼,只道:“我弟弟就是胆子小,他眼神很好,不瞎。”



    臭小子!大勇怒了。心里把这少年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府尹看向大勇疑惑问道:“哦?这是何人啊?”



    “是个证人,就是他在大慈恩寺先抓到那个小贼的。”魏少尹回道,伸手指着一个颤抖不已脸色发白的孩子。正是大勇在山上抓得那个。



    镇定的少年张开手臂把颤抖的孩子护在身后,声音坚定道:“他是我弟弟。我没有说谎。”



    四骨看着那个少年,气得咳吃咳吃的咬着豆子。心道:这孩子真是敏锐。



    大勇连忙叩首,恭敬回答:“回府尊大人,小人的钱袋子确实丢了。”他钱袋子确实是没了,让四骨拿走了呢。



    “小人正是去大慈恩寺上香拜佛那日丢了钱袋,或许不是这些小贼所偷,但昨日这个小贼在山上鬼鬼祟祟,如何不叫人怀疑。小人便以为是他偷了小人的钱袋。并非是小人有意隐瞒,小人自己是也不知道的。”



    京兆尹等他说完,摸了摸自己修剪一新的胡须,笑道:“嗯。好,本府知道了。这些小贼人赃并获,你有功劳,本府赏罚分明,自会妥善料理的。”



    大勇赶紧又叩首:“谢大人,大人明察秋毫。”他老大在后面盯着他呢,他可不能丢人。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府尹看向那个一直答话的少年。



    “十四了。小人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七。”小七道。



    “好,小七,你们认罪吗?”府尹又问。



    小七犹豫了一会,重重叩首道,“我们认。但我们不是贼首,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不是活不下去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本府知道了,你们很识时务,本府会谨慎处置的。先收押吧!”府尹道,挥手指示魏少尹。



    “是。”魏少尹应道。



    衙役们上前,孩子们拥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起身,锁链在他们脚下穿成一长趟,伴着哗啦哗啦沉闷的锁链声,跟着衙役往衙内走去了。



    四骨瞅了一眼还在跪着的大勇,哼了一声,也走了。



    众人也哄闹着渐渐散去,只是边走还边议论着这些小贼之事。



    四骨疾步回了慕府,往长翠院跟慕晚宁汇报去了。



    “主子说的没错,跑掉的那个确实不是贼头。只是个仆从。”四骨一见慕晚宁立即禀报。



    “嗯。”慕晚宁还在摆弄玄骨石,看她急急赶回,笑道,“果然是这样。摊子铺的这么大,准备了那么久,到底想干什么?”



    四骨皱了皱眉道:“诡异的很。”



    “四骨,你手里拿的什么?”慕晚宁看着四骨手里的纸袋子。



    四骨递过去放到慕晚宁手里,“炒黑豆,挺好吃的,芝麻盐味。”



    慕晚宁笑了,拿出一个放进嘴里。嗯,有点硬,挺香的,又伸手抓了一把,把纸袋子推回给四骨。



    慕晚宁嚼着豆子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一时半会他不会出来了。四骨,我想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



    “什么好玩的事,主子?是不是安炳真?我本来还想去套麻袋揍他一顿,就是最近太忙了。”四骨眼睛亮亮,把真实想法给说了。



    “你又想背着我做事?梁子才刚结下,现在可不能打他。”慕晚宁一脸玩味的笑。



    “主子说的对。我等过段时间再套他麻袋。”四骨也笑,却又认真道:“主子,我不会再不听你吩咐擅自做事了。”



    “嗯,你有数就行,最好是要告诉我。”慕晚宁捏着豆子,太硬了,牙疼。



    璟安侯府。



    安炳真在自己的书房里窝着,脸色铁青。



    那天跟臭丫头打赌的事,他早就后悔了。当时怎么就着了那个臭丫头的道?唉,他这最近这邪祟,怎么就去不掉呢?



    都怪自己。前些日子因为觉得心里不安稳,好像有事要发生的样子,于是他缠了三哥,一起去大慈恩寺上香。结果就丢了玉佩!结果又和那个臭丫头打赌!唉,他真要被自己气死了。



    这邪祟分明就是他自己找的。



    昨日上午他就听闻,京兆府兴师动众的抓回了一堆小贼,下午,他的玉佩就被京兆府派人送回来了。



    他因为玉佩丢了已经挨过祖父一顿训斥,又因为打赌的事又挨了一顿臭骂和五个板子。到现在屁股还疼的厉害。如今这破玉佩找回来还有什么用。



    今日上午,京兆府审问了那群小贼,满长安都知道了,是他和那丫头打赌,才引出了整件事。满长安也都知道,他和那臭丫头的赌约了。唉,他真是愁死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安炳真觉得自己的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他三哥因为明年要参加春闱,已经去了城外的明涛学院读书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走的时候还跟他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看着办吧。



    他可真是他亲哥。打板子不拦着,他都要给人下跪了,他也不管。唉,他要被气死了,已经气死了!



    不行,他得去找那个臭丫头,把她手里的字契拿回来。



    对,就这么干。只要没了字据,余下一切都好说。



    对,去慕家。他不信了,他还能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安炳真安五爷一向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想到这儿,立马出门叫了小厮备马。



    等到了慕家,他递了名帖,门房客客气气的…让他在门外等着。



    这慕家,可真是,这是谁管的家,门都不让他进!如今出了个贵妃就敢抖起来了。真是小人得志。



    等就等吧,他也只能等了。



    门房动作倒是利索,很快就出来回禀他:我们九小姐歇下了,不出来。



    他大爷的!那个臭丫头,他非得撕了她的脸!



    安炳真只能又对门房道,“说我有急事。现在是正晌午,歇什么?”



    门房客气的又跑了一趟,很快又来回禀:我们九小姐说,太累了,走不了路,不出来。



    安炳真彻底崩溃了,怒道,“你跟她说,我来还赌债!”



    门房又跑了一趟,再回来已经汗流浃背:我们九小姐说,不着急,可以给安三爷缓几天。



    安炳真没了脾气。还是等他三哥从书院回来吧。



    他想哭,他玩不过那个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