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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前世的记忆(二)
    “小姐,这芋头是拿来做什么的啊?”小冉对着厨房中堆起来的那满满一袋子芋头发呆,这个疑惑早在昨晚就从她的心中萌生了,现下终是忍不住问了楚婉。



    楚婉刚将手中的碟子放下,便听她如此发问,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来,随即莞尔一笑,“将军不喜吃米饭,主食总不能整日只叫他吃馒头,我便想着做些清蒸的芋头糕来代替。”



    小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俏皮道:“小姐对将军可真好!”



    “好又能如何呢?”楚婉喃喃道。她盯着那芋头愣了神,将自己锅中还未烧好的菜给忘了去,直至那热气扑在了她的手上,一阵烫意涌来她才忙将手上的铲勺给扔在了地上。



    “小姐没事吧!”小冉听着这处有动静,一抬头便见小姐捂着手站在灶台旁。她连忙冲上前,只见楚婉的手上已然烫起了一个水泡,于是她便用凉水将毛巾给沾湿,轻轻敷在了楚婉的手上,“小姐怎得这般不小心,烫了手也不知会一声,若是小冉不在,出了事可怎么办。”



    楚婉见她十分担心,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不过是个小伤,不打紧的,别那么紧张我。”



    小冉哪里是能听得进去的人,赌气道:“小姐前些日子刚下了战场,一身的伤都还未好,若是小姐依旧我行我素那小冉就将小姐绑在屋中,不让小姐再乱出门了。”



    她家小姐她是最清楚的,性子比寻常女人家都要安静淡然,说起话来也是温婉轻柔的,从未跟谁红过脸拌过嘴,若说起唯一令她不放心的便是小姐习得的这一身武功,女子本就应该待在内院,可她们家小姐倒好,除了跟着将军上战场回家还有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宜要处理,比不得外头那些整日享乐的大小姐活得畅快。



    楚婉见她急的小脸通红便也不再打趣她,顺着她的意思余下的事全都交给了旁人去做,待她包扎好了伤口后还是执意要到厨房一趟,小冉如何拦都拦不住,也不知小姐今日为何就是说不通,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想道,没了小姐做菜她家将军还能饿着不成?



    楚婉到厨房将方才准备好的饭菜全都放到了一个托盘之上,端着托盘便要往萧衡的书房走去。平日里萧衡一直都是在书房用膳,每日上午从练武场回来后若是下午军中无事他便会一直待在书房看书写字。



    她临要敲门之时忽然听见了屋中传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以为是军中的事务便想着不打扰他,转身刚迈出一步便听着屋中另外一人高声道:“你当真要与她成婚?”



    说话之人是太子,韶华这下算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方才屋中谈及婚事,是谁的婚事?她又将身子转了回来,侧着耳朵听。



    里面两人似有争吵之势,太子大致的意思是这婚他萧衡定然是不能成的,但萧衡却并不同意他的想法,说若是陛下直接一纸婚书丢给他最后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先他一步将此事提出来。



    韶华听得一头雾水。



    “你就这般对待自己的婚事,将那女子娶回家中你不也怕后宅不安宁?”太子微怒道。



    萧衡不以为然,缓缓道:“不论是李尚书家的李嫣,还是那永宁侯的王玥,不论我娶谁,又有何区别?倒不如是那孟芊芊。”



    只听门外传来了砰地一声,贺明脸色一变,“不好,有人!”



    待太子一打开门,门口哪里有什么探子,不过是摔了碗的楚婉罢了。他才放下了心,对她道:“楚婉妹子怎么不进来?待在门口作甚。”



    楚婉连忙敛去了心中的慌乱,还算自然地答道:“方才我算着时间做了些吃食想着给哥哥送来,却没想到太子殿下同哥哥有要事相商,临走之时一个不小心便将这饭菜给摔了。”



    太子看了看地上零零散散的可口佳肴,有些可惜道:“哎,白白地浪费了此等美食。”瞧见她无措地愣在原地便以为他方才将她给吓着了,语气放轻了些道:“可有伤着你?”



    楚婉眼眶微红,偷偷吸了吸鼻子,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来,答道:“不曾。”



    “那便好。”



    萧衡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面上一直是淡淡的模样。楚婉心中冷不防自嘲了几声,她是在期盼些什么呢,据他所言马上他便要娶那孟芊芊过门了,她又何来的身份同他怄气呢?



    楚婉虽没说什么,但看起来就好似受了委屈似的,直叫人看得心疼,可偏偏那萧衡这会儿缄口不言,还是太子开口打破了这尴尬,提出来要将她送回院中,不过被她一口拒绝了,敷衍了他一句后便自行离开了。



    才回到院中她便将自己关在了屋中,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吧嗒吧嗒落个不停。她的心中乱极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萧衡要与孟芊芊定亲一事。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到底是没有留一丝位置给她,那她算什么...萧衡当真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吗?他当真半点都看不出她对他的情意吗?



    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罢了...她难道还在幻想终有一日他会娶她吗,他终究是会娶妻生子,只不过那个人一定不是她而已。所以只不过这件事比预想中的提早了些,也刚好提醒了她,是时候该放手了,他不仅性子冷,人也像极了一块冰,所以即便是眼下她将他紧紧抓住了,没过多久冰还是一样会化开,会从她的手中偷偷溜走,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两人的结果,只是一直不愿承认也不愿接受罢了。



    她在屋中一待便是一下午,直至旁晚时分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才缓过神来,披上了外衣随意踩了双鞋便去开门。



    门一打开,见着来人她的呼吸一瞬间都似乎止住了,心尖泛起了一丝微痛,她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嗯。”萧衡颇为自然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可有伤着?”



    楚婉笑了笑,“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