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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中箭
    韶华又在宫中待了二日,眼看着就到了贺明大婚之日,王君颇为在意这桩婚事,宫中上上下下全都筹备了起来。



    因着这王君四处摆宴,韶华不得已跟着四处奔波,来回折腾。



    郦城的婚俗与旁些个地方不同,巳时迎亲,将到午时拜堂。



    大婚当日清晨,王君便命人将宫中四处都挂上了“红”,更是破例叫贺明将新妇接到宫中,又将他将要走过的路全都铺上了红布,一路延至喜房。



    花轿出门,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轿神”。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夫家以喜娘为使者,持名贴前往。宋曦娘家不在身边,便省去了那送轿这一环节,直接由喜娘带着她来到了宫门前。



    贺明身着一袭大红色的黑边金丝锦袍,上面绣着些许镂空的花纹,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牌子,衬的他贵气天成。



    虽说今儿个是他大婚,可他面上可未瞧出一丝一毫的欢喜之意,不过他平日便喜冷着张脸,众人权当做他是没能习惯,便也没多少人心疑。



    他就屹立在宫门之下,望着渐行渐远的婚轿,他的目光染上了些许深沉,薄唇微抿,转过身去。



    虽有宫中的嬷嬷提前半月授礼,但王君亲口允诺了,“因晋国与郦国风俗不同,新妇的礼节可一切从简。”



    宋曦循着规矩走完了流程便被喜娘搀扶着坐上了婚轿。



    她悄悄将盖在面上的盖头掀起了一角,一袭大红长裙领口微低,将那具丰满的身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瞧着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似雪,一头黑发高高地盘了起来,按照晋国的俗礼,一枚又一枚的钗与头饰压在了她的头顶,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她紧紧攥住了双手,叠放在腿上,掌心沁出了些许的湿汗,她定是紧张的,不知他在那处...可也像她一般期待着彼此相见的那一瞬。



    一想到今夜便要同这郦国俊美无双的少年将军同榻而眠,心中便不自觉地颤了颤,虽说她是怀有目的接近他,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发觉了这男子待她与旁人的不同,即便他那义妹同他好似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但他已表明了态度。



    她笑了笑,自己终究是成功了,这世间的男子怎会不为美色所困?更何况他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定是从未尝过情与爱的滋味...若是日后她父王将郦国收入囊中,她便打算带着他游遍天下,定成一番佳话。



    此时坐在轿中的她正沾沾自喜,殊不知阴谋正慢慢浮出水面。



    轿子突然猛地一震,险些将她给晃出去,见轿子停了下来,她心中有一丝慌乱,隔着红盖头将帘子掀开,轻声唤了一声,“喜娘?”



    没人应声,她又接着唤道:“嬷嬷?”可依旧没人说话。



    情况有些不对劲,她也顾不得旁的了,直接将盖头掀开了一半,探头向轿外看去,哪里还有喜娘的身影了,那轿夫胸口直插一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接着她又转头四处看了看,迎亲的队伍定定地站在远处,她有些诧异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喜娘死在了轿后。



    她刚要惊呼出口,便见那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一人,单膝点地行礼道:“公主。”



    “你们是何人?”她小心地问道,看起来这些人对她十分尊敬,不像是要加害于她的模样。



    那人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令牌双手奉上,她接过之后看了看,并未看出有何门路,“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回公主的话,是三殿下。”



    三皇子?她眉头微蹙,“可是发生了何事?”她的语气有些震怒,毕竟今日可是她的大婚之日。



    那男子见她发怒,便连连解释道:“想来公主还并不知晓,三殿下已经动手了,此刻宫中形势混乱,公主莫要四处乱跑,我们是奉命前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这个三皇子,行事怎得这般鲁莽,挑哪个日子不成,偏偏挑中了今日!



    那人许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替三皇子解释:“今日乃是绝佳时日,可将敌人一网打尽,三殿下定能成大事。”



    她虽不知他有何目的,但眼下已经这样了,这婚怕是也结不成了。



    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忙吩咐道:“快!你们先用绳子将我绑起来,不论如何不能叫旁人发现我与你们之间的联系。”



    那男子单纯以为是她不想被萧衡看出来,所以便命人递来了跟麻绳,三两下便将她捆了起来,按照她所说,将她送至了郦城一处秘密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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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君遭刺客暗算,胸口偏左侧中了一箭,韶华听李公公传命后便随意套了件衣裳匆匆赶去,见到他之时,他同那日的情况相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从箭孔处流出的鲜血将他前胸的明黄色袍子染得鲜红。



    她利落地将药箱展开,从中掏出了些许纱布,转头厉声吩咐道:“快!打些凉水来!”



    王君一阵剧烈地咳嗽,伤口处又涌出了不少鲜血。



    她瞧着那血的模样很是特别,便用指尖轻捻,放于鼻尖处嗅了嗅,这箭头沾了毒液,是钩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他身上的毒还未解开,这会儿又添了新毒,她不禁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究竟是何人这般心肠歹毒?



    那王君缓缓睁开了双眼,刚要挪动身子,她便一把将他按了回去,“陛下现在还不能翻身,待我为陛下处理完伤口陛下方能挪动。”



    那王君已经虚弱地无法开口了,韶华在纱布上到了些许麻沸药和止血药,按在了伤口四周,接着便飞快地将箭拔了出来,还好血止住了。



    她将药箱中的瓶瓶罐罐通通倒了出来,忽然瞥见一个小瓶子,还好她当时将这东西给留下了!



    “陛下定要忍住。”她皱着眉头将药覆在了伤口之处,那王君痛得忍不住低吟了几声,接着又硬是咽了回去。



    韶华见他还能忍住,便将纱布掀开,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一片,她将纱布浸泡在冷水之中,一遍遍地敷着那处箭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