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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清点银两
    “这单子每年都由何人来写?”韶华正端坐在嘉妃的宫中,据她派去南平宫中的人来报,她还未醒来。



    原本定在半月以后的祭祀大典突然提前了数天,也就是三日之后,嘉妃哪里晓得王君是什么样的想法,他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做罢了。早前在南荒她便听说过人间时常有这类习俗,但天界没那些个俗礼,所以韶华从未经历过祭祀一事,便想着早到些也好多同嘉妃多问上几句。



    嘉妃醒得比她还早,她到这儿时嘉妃早就着手开始准备了,院中的人来去匆匆,似乎都被安排了些活儿。嘉妃倒是没有特意叫她做些什么,只是让她收拾收拾桌上摆着的卷轴,看起来似乎并未打算叫她帮忙。



    听韶华发问,她便答道:“本宫不善写字,所以往年都是本宫到民间寻那些位先生来写,只可惜今年提前了些日子,我还未命人去寻他们来。”



    怪不得她一来便叫她先到一旁收拾桌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韶华宛然一笑,将手中的单字翻了翻,随后对她道:“娘娘不介意的话,那楚婉便献丑了。”嘉妃听了这话好似多难为情一般,蹙眉道:“那便辛苦你了。桌上另外一个本子上面记的是今年同去年的不同,你比对着写出来就可以了。”



    韶华笑着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拿着单子便离开了。



    韶华在这屋里坐了一上午了,光写字便写了整整五张纸,写的手都快酸了却还迟迟未见南平的动静,她忍不住嘀咕道:“这个南平,都快到晌午了,还不来。”人真是不经惦记,她话音还没落地,南平便风风火火地提着裙子赶了过来,便跑便道:“都等急了吧,都怪我起晚了!”



    嘉妃放下手中的活儿,转头看了眼门口的南平,对于这位公主的脾性她一早便习惯了,今日他迟到也自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倒极其体贴地替南平整理了凌乱的衣角,一笑起来那弯弯的眉眼如沐春风。



    “急躁什么,待你收拾妥当再来也不迟。”



    南平接过她手上的动作,随意地将长发拢到后面,大咧咧地顺了几下自己腰间的布料,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韶华。



    韶华放下了笔,冲她招了招手,“我在这。”



    “你来的也太早了,我这一觉便睡到了这个时辰。”南平走了过去,看了看她写的字:“今年由楚婉来写了?”



    “陛下提前了时间,三日后便是祭祀大典,本宫还未来得及去寻写字先生,正好赶上楚婉姑娘来了,便叫她写了。”在嘉妃解释之际,韶华将单子递给了嘉妃,她仔细地看了看,抬眸道:“的确是好字,不过就是写得太大了些。”



    听她说字大,南平便上前去一把拿过,前前后后瞧了个仔细,随后道:“我瞧着挺好的,这般大的字正好!往年先生写的字反倒太小了,看得我头都昏昏沉沉的。”



    “南平说好,便是极好的。那就先这样吧。南平你随本宫过来,本宫有些事要交代于你。”



    韶华将那单子拿在手中,盯着她离开时的背影看了好几眼,心想道,她这人属实奇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贤良淑德,但实则很会伪装自己,心中的情绪丝毫不会表露出来。不然也不会连南平这种率真爽朗的急性子都会夸她几句好。



    正午时分,嘉妃因事离开了会儿,顺便将她们二人的午膳也一并备好了,二人在她宫中用过膳后韶华才接着写字,南平则优哉游哉地一会儿摆弄摆弄花瓶一会儿盯着韶华瞧瞧,手上扒葡萄的动作是一刻都未曾停下来过。



    看了许久她觉得有些腻烦了,便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问韶华:“要不然你同我玩会儿再写吧,我在这多无趣啊!”



    “你倒是会偷清闲!先将手中之事忙完了,你要我怎样陪你玩,玩多久都可以。”



    听她这么说,南平突然打起了精神。



    “她都让你做些什么?”这个她指的便是嘉妃,南平托着腮作出了沉思状,想了片刻随后答道:“她好像叫我清点这次典礼所需的所有银两。”



    清点银两...这样的细心的事她当真放心叫南平这般粗枝大叶的人来做?于是便道:“待我写完余下这几页便同你一起。”凡事还得多慎重些才是,莫要着了谁的道。



    南平却道:“方才嘉妃说清点银两随意算几个数便是了,没有你想的那般麻烦,况且她不是说还有其他的事交给你来做吗?你且放心吧!”



    她婉拒了她。



    方才她不过是有些奇怪,但现在她可是觉得自己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了。所以说,嘉妃一早便安排她写字后又对南平说这些话,为的不就是将她支开,留南平一人吗?莫非她要对南平下手?她一届妃子同南平无冤无仇的,倒也不至于。



    还是说...问题就出在银两那里。



    银两...她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她不甚了解这人,宫中的妃子也不会是个却银子的主儿,她没理由在银子上动手脚啊!所以她无法很快地将她同祭祀所需的银两联系在一起。



    南平临离开之前她特意嘱咐了她,账簿上的银两数目千万要看仔细了,分毫的差错都不能有,南平显然也没太拿她的话当回事,“嘉娘娘同我一起,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你就这般信任这位嘉娘娘?”



    “那是自然,从前...”她突然放低了声音,接着道:“从前,王后...也就是太子哥哥的生母在世之时便同嘉娘娘要好,我自然信得过她!”



    原来这其中还藏着这么一段关系。



    许是她近来时常绷着神儿,前日还做了噩梦,大抵是有些过分警惕了,这嘉妃说不定就是单纯想教一教南平呢!罢了,先不想那么多了,不过是些个银两,能有什么大问题?她安慰自己道。



    将南平送走了之后,她便一直待在嘉妃的宫中写礼单,一写便是二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