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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他来告别
    然后被药物迷得神识不清的顾嫆瑛缠着慕席宏喊着陆廷燕的名字,她和慕席宏行了夫妻之实。



    那件事后,顾嫆瑛更恨南宫曜,因为陆廷燕说,“是他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那时顾嫆瑛还相信陆廷燕,她还相信那个恶贯满盈阴险狡诈的假男人。



    哈哈,顾嫆瑛当时被骗得多惨?



    她自己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她第一次被陆廷燕算计,居然还相信那个恶毒的假男人。



    直到第二次,才看清了这恶人的真面目。



    她顾嫆瑛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没有害人,就想得到自己的爱情,她做错什么了?



    而她爱的人如何欺骗,如何待她?如果是妾有意君无情也没什么,最差不过是擦肩而过,各自安好,但没想到陆廷燕无所不用,尽会使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问谁能忍?



    还有口口声声说爱的慕席宏,什么一见钟情情比金坚,他还不是娶了萧馠雪?



    不要说什么许你对别人念念不忘,还不许我寻找真心相待?



    如果慕席宏真的爱一个顾嫆瑛,他为何不依靠皇权手段将陆廷燕赶尽杀绝?



    他为什么不拿出男人的担当?只会一副可怜兮兮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就只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可怜?



    顾嫆瑛居然为这个男人感到愧疚,她还曾感动的想,其实与慕席宏这样本分木讷的人相携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那念头也曾升起过,可惜没有求仁得仁。



    慕席宏爱顾嫆瑛,不过是爱那一见钟情,爱那皇室尊荣,他是东楚的王爷,顾嫆瑛是北齐的大公主,他认为自己和她是天造地设,天定姻缘,实则是想满足心理所愿,他得到了也未必珍惜。



    慕席宏就是个懦夫,如今他和萧馠雪恩爱如斯,他们要有孩子了。



    顾嫆瑛现在就是活该,是贱货,是罪人,她自食其果,她死不足惜。



    她知道。



    她在承受着。



    也要活着,她要报复。



    她要在这痛苦里生存下去。



    她要为孩子做打算。



    那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她总该做些什么。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既然还有口气在,总不会还有比过去更惨的存在。



    南宫曜单膝跪在主子面前,他垂首等着一声起来吧。



    她以前总会说这样的三个字,那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今天很奇怪,她久久没有吭声,便忍不住抬头看。



    这仰望着,看到了明艳无暇的面容,她在低头看。



    他吓得低头认错。



    顾嫆瑛让人抬头。



    南宫曜脊背僵直,他抬头道,“是属下逾距。”



    顾嫆瑛看清了他的面容,清隽冷峻,英武朗朗。



    南宫家的男儿有狼将之称,他是将家之后,中州有谢家,东楚有尉迟家,北齐有南宫家,这三大家是出了名的忠臣良将。



    他们拥有军事统领之才,南宫家当年反叛,也是受了小人挑拨,若然父皇不会只将人贬黜流放。



    南宫家还有几大公子,都在边疆受罪。



    只他南宫曜,当今皇后宽仁,留下他做暗卫。



    顾嫆瑛让人起来,她道,“明明是战场上的狼,非要屈身于此,甘心吗?”



    南宫曜站在她身边,他今天来也是为此事,皇上要把他调走了。



    莲家被除,南宫家难得找到机会将功赎罪,他不能负家族。



    “属下是来跟公主告别。”



    顾嫆瑛猛转头看他,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了从未有过的惊慌。



    就好像自己失去了双臂,他陪着她很多年了,即使她不曾善待他,但他的忠心耿耿值得天地明鉴。



    “终于要离开了。”这话听着是她盼他离开,又好像还有别的滋味在里头。



    她低头看池水里的荷花,底下的鱼儿游得欢快。



    南宫曜心下一疼,原来到这一刻她还信任自己。



    或许吧,他不值得。



    他道,“是,属下该离开了。”



    顾嫆瑛握紧袖中的手,她低头望着底下的鱼儿想。



    我也是池中鱼,或者说,世间人都是池中鱼,没有谁能例外,皆被这世事摧残得面目全非。



    “那便……走吧,当我的暗卫,吃力不讨好。”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后一句好似喃喃的说出来。



    南宫曜诧愕一息解释,“属下是受皇命调遣。”



    “你说什么?皇命,是父皇把你调走?”



    “是,莲家被除,边城有人蠢蠢欲动,皇上命微臣前去。”



    “微臣?你?”



    “公主,属下绝不是抛弃您,当然,属下于您而言,只是个暗卫,属下未曾求任何,只是希望,莫要整天这样郁郁寡欢,既然回到了北齐,皇上皇后都没有过问往事,你也该放下往前看,毕竟后半生还长,若论人生经历,南宫家当年荣威彩彩,如今还不是门庭冷落,属下早年也想不开,但如今都想开了,人还在,总比什么都不在要好……”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几多年的话加起来还没今天说的多。



    顾嫆瑛哑然失笑。



    南宫曜想认错,他知道自己多嘴了,他没资格跟一个公主说什么安好之类的话。



    顾嫆瑛笑的是,“南宫家的荣威,很快就回来了不是吗?”



    “公主……”



    “南宫曜,你说的没错,后半生还长,我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我祝你前程似锦,既是父皇之命,那便拿出南宫家的将才之势,护北齐长安。”



    南宫曜忍不住错愕。



    顾嫆瑛问,“怎么,做不到吗?”



    南宫曜跪下道,“不是,微臣自当竭尽所能。”



    就是有些恍惚,今天公主转性了,她为何与他说这些话?



    顾嫆瑛走到不远处的位子里坐下,她道,“我方才以为你是受不住这苦,想逃了,其实我明白你为什么坚持,我母后给你留下一扇门,你无非想重镇南宫家。”



    “将门之后就是将门之后,外人怎懂那埋骨沙场的千千万万英魂,都要依靠一面旌旗猎猎作响。”



    “南宫家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忠魂的灯,他们需要回来,必要找到一盏灯,你们要的不是光宗耀祖,而是世代传承。”



    顾嫆瑛倒了杯茶,推过去,让人坐下。



    南宫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