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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与君偕行
    罗臣兮道,“刚刚你在说,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花猫坐在那边冷冷来一句,“我只听你们兄妹在威胁可怜的何姐姐。”



    “你!”罗臣兮指着颠倒黑白的人。



    罗臣风看着那少年,他懂得少年是几个意思,这是在把在衙门里所受过的冤屈如数奉还。



    罗臣风有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很快想不明白,阳城这些年太平无事,只何家姐弟总没事找事,只要有空就去伸冤,还变成鬼四处惹是生非。



    罗臣风不是不知道他们姐弟两做的事,就因为同情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他们现在要问责当地的官员,她要问罪罗太守,罗臣风自然不允许别人诬陷自己的爹。



    罗臣兮道,“在衙门公堂上,有任何疑问自然要问清楚,怎成了我们不是?再说每天发生那么多事,何大小姐当我们是闲着吗,就为了管你们的事,而且我一分俸禄没拿,我想怎么管都是我的事。”



    何絮舒冷笑,“对,就是你这种态度,爱管不管,别人死了也与你无关,你爹拿着朝廷的俸禄,供着你们兄妹俩杀人于无形。”



    “你!”



    “我什么我,当年你可有答应帮忙?结果不帮,还跟人家说我疯了,就因为你一句我得失心疯,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他们相信你的话,他们认定是我疯了,还染了病,你们唯恐躲避不及,我到处求救无门,只能看着这个家被大火焚烧,知道当时的情景吗,我抱着弟弟妹妹躲在角落里,我们被大火包围,我们被浓烟扼住咽喉,我为此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可老天不让我死,那天下雨,火被扑灭了,我们活着,以鬼的身份活着。”



    “你们当时人在哪里,是不是站在外边看着那大火燃烧着,就这么把我们烧成鬼?”



    “如果你们真的帮不了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颠倒黑白,非得按着真相不放,让我和弟弟妹妹变成鬼受尽折磨。”



    “是,你可以说和你无关,但和你爹有关吗?你爹是不是这一方父母官,他该不该管?”



    “别说了!”罗臣风急起来,是,他当年目睹了那场大火,父母当时拖着他回去,他听到火堆里有人喊救命。



    可他什么都没做,还有那些旁观的人,只顾站在外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伸手,没有一个人去救火,他们听着看着,就那么旁观被困在火堆里的人鬼哭狼嚎。



    最后下了一场大雨,何府被烧得破败不堪。



    有人进去找过,找不到活人,只见飘起来的鬼,她说死得好冤,要找人陪葬。



    罗臣风想为以前的疏忽赔礼道歉,然而何絮舒不接受这份歉意。



    罗太守是昏官贪官,作为儿子在徇私枉法,如果他足够正气,就不会无视活生生的人被折磨这么多年,说到底,现在案情牵涉到罗太守,他罗捕头站出来是了为他亲爹找证据。



    而何絮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死一起死,凭什么她活该被折磨,而作恶多端的凶手始终安然?



    她把不相干的人轰出去,罗臣兮气得拉哥哥走,她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兄妹俩走了。



    花猫把汤圆吃完,她站起身喊:正云



    何正云跑出来问,“怎么了,猫儿姐。”



    花猫一脸黑线,让人不要加个儿字,听着好怪。



    “那猫姐?”



    “额,这个更难听,算了,谢谢你们做的汤圆。”她把空碗递给少年。



    “要不再吃一碗。”



    “别,我是能吃,但没那么能吃,这东西不容易消化。”



    何正云抱着空碗喊,“钟哥哥,顾大哥,你们想吃汤圆吗?”



    钟禹当即跑出来,他道,吃吃吃,他拿起一根竹签串走一碗汤圆。



    花猫离开何府,迎着夕阳,走在无人经过的大道上。



    这条路因为何家闹鬼变得冷冷清清,平日无人经过,也只外地来的人,有时候遇到大雨,会不顾一切的跑进何府躲雨。



    顾鸿峥跟随着一只猫走在夕阳下,两个人并步而行,身后被光芒照出的影子,时不时分开,又重叠在一起。



    顾鸿峥想起了钟禹的提醒,他说猫儿和游魂花打架,被对方招呼了一爪子,那鹰血爪有毒,要吃药的。



    当即伸手拿起细瘦的手,把脉。



    花猫转头问,“公子要赶路吗?”



    顾鸿峥不回答,心想,我是想赶路,但被你耽搁了,你什么时候不给我惹事?



    花猫道歉,“如果公子赶路,你可以和钟护卫先走,反正我也不必须跟着。”



    顾鸿峥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气息有点冷,这好端端的突然就冷了。



    花猫缩了一下想,我也没干坏事啊,公子怎么又不高兴了?



    顾鸿峥拿着细瘦的手,顺势牵在手里,很是自然而然。



    “公子,猫儿,等等我。”钟禹追上来。



    花猫转头看一眼钟护卫,再看看身边的公子,她勾着小爪子,爬,爬,悄悄的终于爬到了公子的手掌心里,她与他握了一个十指相印。



    钟禹落在后面,看到公子和一只猫的手,原本是公子牵着那细瘦的手腕,最后变成了裹着顽皮的手,那悄然绕起的指柔,是一巴掌,只五根指头,不知不觉攻克一座城。



    钟禹不禁感叹,世上无奇不有,天下奇观算什么,两个别扭的人演戏才惊心动魄,又悱恻,又缠绵,偶尔情深似海,偶尔情薄如纸,千变万化,丰富多彩,世上就这两个人会玩。



    花猫东看西看,好像听到叮铃铃的响声,她转头寻找,发现是从公子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发出来,即刻伸手摸走。



    顾鸿峥转头看一眼,一只不安分的爪子,突然的袭向他腰间,然后拿走了一枚暗器。



    她做事从来不与人打招呼,这种坏习惯还没改掉。



    若是换别人,是不是也这般顺手牵羊?想着忍不住握紧了拿着的爪子,“唔!”花猫哼了一声抗议,她右手拿着顺来的暗器,找,找,找,努力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开关,她求助公子,“开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