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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接你
    百里沂听完赫连长冰之言,心中一紧,疾步跨到榻沿,伸手去安抚情绪激动的赫连长冰,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长冰。”



    赫连长冰见百里沂朝她伸出手,连忙朝一避,道“你别碰我”



    “长冰。”百里沂再度伸手,拉住赫连长冰的手臂。



    “我让你别碰我”赫连长冰低吼道“百里沂,你若再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不能如愿以偿”



    “长冰。”百里沂从未见过赫连长冰迸发如此大的怒气,手臂微微一颤,随即缩了回来。“你别生气了,我不碰你不碰你。”



    “百里沂,你给我出去”赫连长冰指着房门道。



    “我”百里沂本欲再辩解两句,但略略沉吟后很快就住口,抱着枕头出了赫连长冰的房间。赫连长冰则“嘭”的一声将房门反手关上。



    傅因莱此刻已返回立在不远处,忽然发现百里沂抱着枕头从赫连长冰的房间出来,脸色十分难看,不免诧异。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他在跟王妃娘娘争吵“殿下。”



    百里沂连眼皮都未抬,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行去。



    “殿下。”傅因莱再度轻唤一声。



    百里沂依旧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进房中,让傅因莱吃了个闭门羹。



    “殿下这是怎么了”傅因莱摸了摸脑袋,满脸疑惑的自言道。



    “嗨,傅侍卫。”



    傅因莱刚想完,肩头就被人猛拍了一掌,吓得他差点条件反射的抽剑朝那人砍去,好在他反应够快,才没让袁琅脑袋搬家。



    袁琅手中端着一个木案,木案中盛着几个品相俱佳的小菜,其中还有只烤得焦黄喷香的野兔。



    傅因莱闻着香味,探头看了看那只烤野兔,问道“在这船上,你上哪儿弄的兔子”



    “自然是事先弄好。”袁琅神秘一笑道“殿下和王妃娘娘呢我给他们送去。”



    “我呢,劝你最好别去。”傅因莱道。



    “为何”袁琅不明就里的反问。



    “因为我刚才好像听见殿下跟王妃娘娘吵架了。”傅因莱正色道。



    袁琅想了想道“吵架跟吃东西有什么关系吵了架,同样可以吃东西啊”



    傅因莱笑道“那你去试试。”



    袁琅立刻端了木案朝百里沂的房间走去,然,走了几步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马上回头看向傅因莱,大步跨来,将木案直接塞到傅因莱怀中,道“算了,还是你去吧”



    “我去”傅因莱吃了一惊,连忙摇头道“我才不去。”



    “这么香的兔子,难道你不想吃”袁琅望着傅因莱问。



    “莫非你还有”傅因莱惊喜问。



    “那是自然。”袁琅冲傅因莱眨了眨眼,笑道“不过,你得快些,否则待会儿连骨头都吃不到。”



    傅因莱听完,犹豫少倾,鼓足勇气抬手敲了敲百里沂的房门,高声道“殿下,袁大厨给你送烤兔子来了。”



    “咦,你怎么说我呀”袁琅闻声,顿时一惊,使劲拧了傅因莱一把,疼得傅因莱嘴都歪了。



    “你拧我干啥”傅因莱没好气的瞪向袁琅。“我不说你烤的,难道说我烤的你觉得殿下会信这只兔子是我烤的吗”



    袁琅听来,觉得有些道理,遂没再言。



    “殿下。”傅因莱又唤了一声,依旧未听到百里沂出声,遂伸手试探的推了推房门,发现房门竟没锁,便将房门推开,蹑手蹑脚的进了房中,把木案中的几碟小菜和烤兔子摆在了桌几上。他见百里沂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便回身拉了被褥替百里沂盖好。



    “傅因莱。”百里沂闭着眼,忽然出声唤道。



    “属下在。”傅因莱连忙应道。



    “给本王拿酒来。”百里沂道。



    “喝酒殿下是心情不好吗”傅因莱试探问道。他家殿下虽然酒量不错,却并不贪杯。



    “知道还问。”百里沂略显不耐烦道“让你拿酒就拿酒,废话怎会那么多”



    “哦,好,属下马上去。”傅因莱连忙应道“殿下,你稍等。”



    傅因莱赶紧奔出来,推着袁琅朝船上的膳房行去。



    “你说还有烤兔子,在哪里”傅因莱揽住袁琅的肩膀问。



    袁琅拍了拍肚子,笑道“在这里哇。”



    傅因莱当即锤了袁琅一拳,道“丫的,敢骗你爷爷。”



    袁琅立刻大笑起来。



    傅因莱跟着袁琅去膳房拿了酒,很快又返回百里沂的房间,将酒放在了桌上。



    “殿下,酒拿来了。”傅因莱走近塌边,附身在百里沂耳畔轻唤道。



    百里沂微微动了动,抬眸看向傅因莱。“陪本王喝几杯。”



    “这”傅因莱略显迟疑,道“可属下还要保护殿下你的安危。”



    百里沂蹙眉道“随行三十余个护卫,若连本王的安危都护不了,那本王就要问你,本王潜龙军中都是些什么货色”



    傅因莱想了想,闷不吭声的行到桌几前,执起酒壶斟满两盅酒水,递给百里沂一盅,道“那属下就陪殿下小酌几杯吧”



    百里沂闻言,起身接过傅因莱送到跟前的酒盏,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傅因莱见百里沂心情好许,遂道“殿下,你之前跟属下说过,要在凰州近郊寻处宅子跟王妃娘娘独住些日子,为何现在又要渡中羽海呢”



    “本王交办你的事情呢”百里沂答非所问道。



    “属下派人前去查探,确有其事。不过很诡异的一点,府衙扣押的青壮年根本不见踪迹,不知关在何处”傅因莱压低音量道“派去查探的人本想四处寻寻,但很快就发现他自己也被盯梢了,而且盯梢他的人不少。”



    百里沂听完,默然无声,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属下怀疑,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而且背后还有主使者。”傅因莱道。



    “这是自然,若无势力雄厚的幕后主使者,区区一个郡尹哪敢有如此大的胆子”百里沂沉声道“嗬,竟在本王的地盘上生事本王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做”傅因莱问。



    “你让人去散布谣言,就说那群洛岭海的渔民已经见到了本王,并呈上血书一封。”百里沂缓声道,眸中闪烁着明暗不清的光斑。



    “殿下不可,这样你会很危险。”傅因莱大惊,差点将手中酒盏里的酒水泼洒了出来。“还有王妃娘娘而且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我们就不能派些人在暗处吗”百里沂用酒盏碰了碰傅因莱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唇边浮起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本王倒要看看,最后狗急跳墙的是谁”



    傅因莱将手中的酒水饮尽,又重新替百里沂斟满。“陛下至今未立太子,有人想必是急了。而且殿下你越发的出色,这会令很多人坐立不安”



    百里沂轻笑道“这是必然的。”



    “那殿下你打算如何可有向上的意思”傅因莱试探问道。



    百里沂拿眼瞪向傅因莱,道“这种话可不能再说。”



    “是,殿下。”傅因莱忙道“属下谨记在心。”



    “本王今后如何,一切都凭父皇作主。”百里沂含笑道。



    “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傅因莱追问。



    “知道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时机。”百里沂笑道。



    “意思是,殿下还要任由他们作乱”傅因莱满脸不解的问。



    “知道皮囊是怎么破的吗”百里沂笑问。



    傅因莱想了想,道“吹破的。”



    “那叫什么”百里沂问。



    “胀大哦,膨胀。”傅因莱貌似理解到百里沂的意图,满脸恍悟之色,道“殿下,你是想让他们自我膨胀到一定的地步后,自我作死吗”



    百里沂听完,笑着点了点头。



    “意思是,我们只管推波助澜即可”傅因莱喜道。



    百里沂再度颔首。



    傅因莱主动跟百里沂碰杯,道“祝殿下如愿以偿”



    百里沂闻言,忍不住道“如愿以偿”



    傅因莱忙补充道“祝殿下战场常胜,情场得意。”



    百里沂苦笑道“还情场得意。你瞧本王哪里得意了”



    “殿下又跟王妃娘娘吵架了”傅因莱笑道“哎呀殿下,这叫打是亲骂是爱,实在太爱用脚踹。”



    百里沂听完傅因莱之言,刚喝进口的酒差点喷洒出来,笑道“你小子懂什么”



    “属下不懂,那殿下可懂”傅因莱道“殿下若真懂,便不会每次都被王妃娘娘撵出来了。”



    百里沂被傅因莱说中心事,脸色不由一红,闷着头独自喝了几盅酒。“本王就不明白了,你说本王生得也不赖,为何赫连长冰就看不上本王”



    “莫不是殿下你不是王妃娘娘喜欢的那口菜。”傅因莱小心翼翼的问。



    “呃什么菜”百里沂抬眸看向傅因莱,不解问。



    “殿下,你知道投其所好的意思吗”傅因莱问。



    “本王又不是傻子,字面意思总是能够理解的。”百里沂眸中泛起恼意,道“你是想让本王投其所好”



    傅因莱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殿下你想想,你最爱吃什么是不是每次膳房的厨子都会精心为你烹制你喜爱什么颜色,是不是每次属下都会选那种颜色的衣衫为你穿上王妃娘娘她来自堇国,她的喜好、口味,肯定与景都的女子不同。而且尚都离景都如此之远,她是否能够适应景都的环境、天气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肴,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难道殿下都没有想过要去知晓一下吗”



    百里沂听完傅因莱一番长篇大论后,心中顿时明了。他真的是遗漏了许多东西他只顾着让她接纳自己,却没有想过方式方法。倘若她不喜欢吃山珍海味,那就来点白菜萝卜。百里沂想到此处,心情不觉大好,拿起酒壶自顾自的喝起来。



    傅因莱望着百里沂的举动,不免满脸诧色。殿下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奇怪一会儿忧心一会儿烦躁一会儿高兴,跟那些三岁的幼儿相比,貌似也年长不了多少



    赫连长冰撵走百里沂后,独自呆在房中,就连绿篱也没能进去。她握着一本书卷,斜倚在榻上,本想将思绪埋入书中,省去烦恼,然,不知为何,她眼前总是浮动着百里沂各式各样的神色纨绔不羁、恬不知耻、冷漠沉静、含笑温馨最终,赫连长冰只得气恼的将书卷重重放在被褥上,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长冰才睁开双眼,发现外面天空已经暗黑,猛然忆起,她将绿篱拒之门外似乎很长时间了。赫连长冰慌忙奔到房门前,将门打开,轻唤了一声“绿篱”,却未听见绿篱的回应。



    赫连长冰心中微微一紧,赶紧踏出门来。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她竟一脚踏在了一艘小船上,而在那艘小船的船尾立着个彩衣少年。彩衣少年执着一根许长的竹篙,静静望着赫连长冰含笑不语。



    “魇”赫连长冰看定眼前的那个彩衣少年,心中暗自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我专门来接你的。”魇望着赫连长冰微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开心。”



    赫连长冰听完,不免诧异,赶紧回头想要返回自己的房间,却惊讶的发现,她离开她所在的那艘海船老远了,那艘海船在她的视线里已变成了个拳头大小的黑影。赫连长冰越想越心惊,她根本没有看到魇使用竹篙划船,这船却似离弦的箭,在她毫无感觉之下驶得飞快,不过须臾之间,他们就置身于另一片海域之中。



    这片海域里静寂无声,无风无浪,海的颜色如同琉璃般凝脂透亮,隐隐透着光晕。在海面上绽盛着朵朵白莲,那些莲花仿佛雕琢在海面一般,随着一呼一吸的光景而绽盛而凋零。



    赫连长冰握紧手掌,望着魇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姐姐,这里是往生湖,你忘记啦”魇道“你探头看看水面,能够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