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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豪门伯爵府的小妾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坐上后头的马车,我望着秦氏和夏雨渐渐变小的身影,心里生出了许多不舍和眷恋。



    不过等夏半知的腿好了他们很快也可以上京,我就不再多思多虑了。



    此次回京的鸿蒙学生除了楚缨,还有常怀宁和洪稚。



    常怀宁是从三品云麾将军常鹤的独孙,听他说话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而洪稚是洪老夫子出三代的堂兄领养的儿子的儿子,除了洪老夫子,嫡系亲属中无人有官职。



    常怀宁解释的时候,洪稚差点与他急眼。



    直接说是侄孙就好,绕出许多弯弯道道,倒显得洪稚攀了门户,他怎不会急?



    “你呢,小子?哪里来的?家中父母如何?可有兄弟姊妹?是郝先生将你引荐给洪老夫子的?”



    常怀宁鬼头鬼脑的靠着我肩头,使劲儿推了一下。



    翠花翘起嘴巴,一把将我拉开了些。



    常怀宁龇牙咧嘴的不高兴,我便勉为其难的笑笑道:“哪里来的?不都是娘肚子里来的?你这样分个清楚明白,是想显摆你投了个好娘胎?”



    “噗……”刻板的洪稚忍不住笑了,



    常怀宁双手叉腰指着我半响,“小子,我记住你了。”



    “我常常感怀自己长得可爱好看,记住我的又不单单是你一个。”



    “喂,我可没得罪你。你老用话刺我作甚?”



    “看你可爱!”



    常怀宁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经不住逗,感觉被讽刺了,要与我斗武。到了下一个路边吃饭的地儿,两人打了起来。



    他是将军府的,比吴谨思厉害多了。可我也不差,甚至揪了他一把头发。



    问我为什么挑事打架?



    嘿嘿,少年人嘛,越打越亲,不打不来电。



    “你不要脸,像个女人一样扯头发。”



    “你不要脸,以大欺小。我这样的小身板,你也下得去手?”



    “谁叫你讽刺我的?”



    “是你装模作样想在我面前装大哥的,晓得我出身穷人家,追根究底的,不就是想埋汰我。你不就是不服气我被洪老夫子亲自点名近了他身边嘛!”



    我觉得常怀宁不坏,问东问西问身份来历,无非就是想找存在感。面貌生的阳刚,英挺的眉,方正的脸,朝气蓬勃,就是有些封建主义的等级化主仆思维,我若不干服他,以后也许指不定怎么瞧不上我。



    楚缨开始还拉架,将我二人骂了一顿。后来看见我俩打完之后,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他又有点担心了。



    不为别的,就为常怀宁要八卦他的私事。



    马车里太颠簸,只能捧着茶壶含着壶嘴吃茶,车中四人一人捧了一个,连翠花也有。



    因为路途漫漫又无聊,我教他们在纸上画符下五子棋,常怀宁边拿笔画边说八卦,正说到楚缨解除婚约后,离家跟着洪老夫子来了祁门县。



    “当年他跟敏慧郡主可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别人口中才子佳人的美谈。唉,可惜咯,敏慧郡主那性子,生生的将这天赐的姻缘切断了。楚缨被家人逼着退了婚,这些年不停给他说媒,他躲到此处,任谁也不要。



    这下好了,被个小户里的庶女给截了胡。嘿嘿,京里等他的姑娘们要哭死咯!”



    “我瞧着楚大哥对姚姑娘无意,怎么突然就?”我咬着壶嘴问道,



    常怀宁哈了一声,



    “这姚小娘子厉害,上回不是去你家说事,楚缨回来带了她一程。到镇上下车的时候,刺啦一声,将衣服挂破了,露出了里头的小衣。破就破了嘛,也没多大事,钻回车里就成。可她哭哭咧咧的拢着衣服躲进了楚缨怀里,街上人来人往的,七嘴八舌就传歪了。”



    “所以楚大哥就范纳她为妾?”



    “不纳了她,过得去吗?要换作别的男人,得这一绝美小娘子,那是天赐良缘,可楚缨……啧,快下、快下,我都被弹了三回,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从最北边的祁门县到盛京,大约走了十七天。



    我被颠的掉好几斤肉,过城门时睡着了,也没精神头满足自己对古代盛世的京都样貌的好奇心。



    因为头天来不及安排入鸿蒙学院就住,便被楚缨带去了他的家里。



    楚缨家是伯爵府府,是个大家族,来迎门的阵仗,颇有中红楼梦里大观园的感受。



    领头是楚缨的母亲,戴着喜鹊登枝的点翠步摇,穿的是对襟素蓝色绫罗,楚缨乍一下车,就带着人涌上来。



    “你这不孝的,也晓得回来。想死娘了!”



    伯爵府娘子边说边用捏着绢帕的手捶他。



    楚缨估计离家久了,也很感伤,朝着众位拜了拜。其中似乎不乏来做客的女眷,待他的兄弟姐妹们一一问候过后,一位黄裳女子红着苹果般的俏脸上前来盈盈一拜。



    “表哥。”



    “安表妹好。”



    那安表妹欲语还休,但顾及人多便抿了抿唇角退到一边,将他让给了伯爵府夫人。然后又拧着眉头死死的盯住了姚子青一张娇艳欲滴的脸上。



    这姑娘如此明显将楚缨当做所有物,看样子家里是互通了气要撮合的。



    因为翠花从未见过这等热闹奢华的氛围,紧张的有时都同手同脚了,一身服饰在祁门县尚算体面,可站在人家伯爵府府的丫鬟小厮们面前都不够看。



    而我俯首哈腰,见楚缨将我介绍给人,就给她(他)拜个礼。人家见我从头到脚没一丝贵气,当面客气客气就完了,也没多关注。



    不过他倒一句也没介绍姚子青,让她很是委屈的模样。



    做人大户的妾,你又是这么个低的身份,委屈给谁看呢?



    我悄悄看了眼她,心里惋惜了下。



    “七好,你祖母在厅里头等半天了,先赶紧去磕头。”



    “好。”



    楚缨应了,招手唤来个伶俐的小厮,在他耳边吩咐些话,便让他带我和翠花去客房里歇息。



    “小公子请吧!”



    小厮十分客套,那腰都弯到屁股下面了。



    楚缨被他母亲拉着,绕过照壁去了正厅。



    我和翠花以及姚子青则被请到了往右边去的客房,不分男女,有个独立的院,亭廊、流水、小桥,设计的十分精妙。



    便是昌郡何府的主院,也是比不过的。



    姚子青忐忑不安,看着进出布置的丫鬟们,将那要走的带路小厮拉住,“小哥儿,等会能否唤相……唤四少爷来一趟,我有事与他说。”



    小厮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姑娘莫急,四少爷已有近两年未归家,见的人多,难免抽不开身。而你又是女眷,这开口独独点名的要见人,会让人说闲话。伯爵府府人多,千来张口,指不定会传出什么。待二夫人忙完了,自会请你去。”



    “可我是……”



    “姑娘略再等等,府里有客,我还得去忙。”



    小厮客气的笑着弯了个腰,也不听她再说,走过来对我道:“夏小公子,四少爷说了,今儿忙乱,定是会怠慢您,让您担待着些。”



    “无妨,你有事就忙去吧!”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小厮再行一礼,就退出了客院。



    “翠啊,我腰疼,赶紧进屋给我捶捶。”



    说着我转身要进房里,姚子青隔着三间房,喊住我,“夏颖。”



    “有事?”



    姚子青含着泪珠子欲落不落,“我一个人有些、有些害怕,只与你相熟,能说会话吗?”



    想她也是原主的“闺蜜”,我便应了,在院里的亭子里坐坐。



    坐下才一会儿,就有丫鬟端来茶点,“夏小公子,客房里已经布置好了,若您有吩咐,又找不着人,你便到院门外喊一喊。”



    我看了眼被忽视的姚子青,应了声:“好。”



    丫鬟们退了下去,倒也不在意我和她们家少爷未来的女人孤男寡女在一处。



    因为我女扮男装,年纪看着小,估计也不用在意。



    待人一走,姚子青眼泪哗的就落下来,哭了好一阵。



    “瞧你来的时候,不是挺欢喜的,这会儿哭什么?”



    姚子青更不能抑制了,哭了一会才问我,“你是头回来做客的,便是没那身份,请你来的也得带着你走个场,让亲朋认一认,以示重视。可将你就这样随意送来了客房,你心里难道是个滋味?”



    我捏了几块点心吃,叫翠花替我捶背。



    “挺好啊,吃住都安排得好好的。”



    姚子青瞪大了眼看着我,越看我越觉得我不堪,索性也不同我说,生了一会闷气,自言自语的道:“我费尽心机的跟着他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风光吗?那么一大家子,任我像空气似的,如此轻慢,呜呜……我就如此见不得人?”



    她这心境,我觉着像原主抬入昌郡何府时一样,不过原主好歹与何景州差距不大,有顶轿子抬进府,而姚子青与楚缨的差距就大了,轿子没有,连个相关的说明也没有。



    由此可见,我将来进了周槐之的后院,境地会比姚子青更加惨不忍睹。



    姚子青啊姚子青,好好的正妻娘子不做,上赶着做小妾,该啊你!



    人家几年未归,家里安排了大家闺秀相亲,冒出你这膈应的野路子小妾,当然得掩着。你偏要显摆,以后坏了亲事是你的错,不坏也有的罪受!



    客房里熏了香,闷得我难受,晚上我让翠花将窗打开睡的觉。



    盛京在偏南方,四月末已有蚊虫,早上爬起来,脸上咬了十几个胞,睡觉时无意识的抓出了一条条红痕,比之吴谨思的青春痘不会差。



    “你是睡的有多沉,蚊子咬成这样也不醒来关窗。”



    经过一晚,翠花没昨儿紧张了,在何府严格的规矩培养下,适应起来也快。



    我摸了摸脸,“等会问她们有没有止痒药擦,”



    刚说了一句,外头传来丫鬟的喊话,



    “姚姑娘,快着些吧!老夫人和夫人们已经起身,待会儿莫让主子们等了。”



    是催姚子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