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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不出手心
    不待容淅答,苏木子抢先:“不要,不要,我不想打了,累死了。”



    苏木子把网球拍扔得远远,以示决心。



    容淅伸出手腕,已经十一点十五分,该回家去了:“改日吧。家中有事。”



    容淅和苏木子走后,楚甯问若:“译兮,再打两圈。”



    “不了。”



    傅译兮看了楚甯一眼,目光转向容淅的背影,眸光忽闪,随即收起网球拍,斜跨在背后。



    身形笔挺,清华卓然。



    回去的路上。



    苏木子难掩兴奋:“容淅,傅译兮,他真的好帅好帅!成绩又好,游泳厉害,网球打得也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还有风度,打球时一直让着你,你们看起来好登对呀!”



    “又在胡诌!”



    “我可没胡说。”苏木子把头凑过来,说,“我看得真真的,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你。”



    “公交车来了。”容淅说了一句。



    “容淅!”



    “错过这一路公交车,你还要等20分钟。”容淅清楚,只有这路公交可以直达苏木子家,且用时最短。



    苏木子嘟嚷着嘴上车了,她前脚刚上车,后脚容淅要坐的公交也来了。



    她上了车,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发动了,车门被关上了。



    最后一个上车的人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空位上。



    容淅把头靠在车窗旁,用手支撑着闭目养神,刚刚打了好一会网球,也的确是累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傅译兮。



    见她一脸吃惊,傅译兮淡笑:“我在这里很意外吗?”



    “你怎么在这里?”



    傅译兮答:“你一个人。”



    意思是不放心。



    容淅平视前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千百回了。”



    傅译兮冷声:“我想。”



    容淅:“……”



    想坐就坐呗,语气那么差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跟楚甯很熟?”



    “她妈和我妈是高中同学,如今一个单位,与她,偶尔联系,算不得熟识。”



    算是在解释了。



    容淅轻抿嘴唇:“嗯。”



    其实,傅译兮和楚甯看着倒是真的登对。



    “以前,不知你喜欢打网球。”



    “没有,木子约我,我刚好无聊罢了。”网球,也没什么好玩的。



    “噢。”



    “对了,楚甯网球打得真心好。”



    傅译兮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我说了,跟她不熟。”



    容淅:“……”



    聊得好好的,平白发什么火?



    两人没在说话。



    又过了两站,傅译兮径直下了车,没打一声招呼。



    容淅:“……”



    一如既往的冷脾气。



    又过了两站,容淅也下车了。



    自己前脚刚进门,后脚蓝淅便怒气冲冲地踢开门,一屁股坐在容淅身旁。



    “怎么了?”容淅起身,端了一杯水,“消消气。”



    蓝淅接过水,放到唇边,又狠狠砸到茶几上:“呸,什么玩意。居然敢对本小姐甩脸子!”



    “触霉头了?”



    “该死的程淙,居然骂我不要脸。”



    长到这个年岁,她何曾受过这份屈辱?



    “姐。”



    “程淙,你给我等着!”蓝淅从站起身,“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咳咳。”



    这话说的,是真心动了。



    *



    封家。



    封维应酬完,喝了些酒,微醉。



    看时间,凌晨两点。



    封弋屋里的灯,还亮着。



    这倒稀奇,这小子竟会老实带在家。



    推开门,是满地的雪白纸屑。



    封维眉头一皱: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飞机。



    幽幽灯光下——



    年轻少年,天生好皮囊,眸光忽动,神情专注。



    他痞子样见得多,从未见过,这般模样。



    “咳咳——”



    “爸!”封弋抬头,嗅到一股烟酒气息,往常不觉,可能是有些日子不曾沾染,闻了不大惯了。



    “嗯。”封维点头,“没出去胡混了?”



    “我不胡混,您不高兴?”封弋低头,笔尖继续滑动,不再抬眸。



    “愿你这次,能坚持得久些。”封维最近一直在帝都办事,一回来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封弋的班主任,得知封弋最近很安分,很是欣慰。“去过北冥家了?”



    “去过。”封弋没抬头。



    “碰钉子了?”



    “嗯。”



    封维叹了口气:“说了没有用,何必去。”



    封弋依旧专注,须臾:“该去。”



    “罢了,我也懒得骂你。”



    婚事是上一辈订下的,老爷子也不在了。



    这些年,两家际遇相却万里,北冥家三子一女,政界、商界、医界皆如日中天。而封家在这一代,他一脉单传,虽有心,却也无力。



    原想着,借两家上辈子定下的婚事,得几分助益,想来也是无妄。



    好在北冥家也不是心胸狭窄,这次过审资料,北冥礿也并未此事,为难于他。



    “又在摆弄没用的。”见封弋在画着类似发卡之类的,封维道,“没事,多看几本书,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知道。”



    “答得倒是利索。”封维的语气听着像是抱怨,但嘴角却含笑,车祸之后,封弋懂事不少。想着,封维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再敢飙车,打断你的狗腿。”



    封弋:“爸,你收着吧。”



    “噢?不要?”封维略有吃惊,“这倒稀奇,去年扣了你的宝贝机车,你可没少跟我闹呀!”



    “你不是要我考好大学吗?”



    “得了吧!我就随口说说。”只要封弋老实待在学校,不闯祸,顺利拿到毕业证就行。



    “前三如何?”



    “什么前三?”封维顿了顿,“全班?”



    高二十五班的前三,跟高二全年级前三没什么区别。



    封弋抬头:“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