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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爹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不叫老王?”



    刘毅问。



    “以老王的性格,这会儿,必须得病了。”



    蒋纹鸢说道。



    蒋纹鸢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却是逗得刘毅大小,“哈,没错没错,老王必然已经病了。”



    王进王队正,算是司卫营资格最老的人之一,一向是中立派,谁知道,三年前,蒋纹鸢和袁坤义争营正位,从不站队的王进却站在了蒋纹鸢这边。



    这三年,袁坤义说是营副,却被完全边缘化了,这次封锁瓶山的行动,蒋纹鸢甚至都没叫人通知他一声。



    “袁坤义这家伙这回估计是要得意了,唉。”



    一想到这,刘毅不由得叹了口气。



    白予没见过这个什么袁营副,但一个能逼得老中立派都站队的人,他大概能想象得到。



    “他除了得意这种事,也干不了别的,不说他了,扫兴。记得,到时候自己带酒,我这里可没有酒给你们喝。”



    蒋纹鸢一句话概括完袁坤义,并提醒刘毅自己带酒。



    一说起酒,刘毅就觉得遗憾,“营正,你说你,草原儿女,怎么就不喝酒,你可是北方人,难道没听说过,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蒋纹鸢一脸漠然,“没听说过,还有,我什么时候成草原儿女了?我母亲女真人,父亲汉人。就算我是草原儿女,难道一定要会喝酒?”



    “有道理,营正说话就是有水平。”刘毅再次祭出从老王那里学来的阴阳怪气,阴阳完赶紧扯回正题,“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没有,属下就先告辞了。”



    蒋纹鸢直接一把将刘毅的杯子夺了过来,放到茶几上,就两个字,“不送。”



    刘毅憋着笑,离开了蒋纹鸢的书房。



    人一走,蒋纹鸢先白予一步,把门关上,突然蹲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白予。



    这眼神,好似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予一脸莫名,完全不明白,蒋纹鸢这么看着他是为什么。



    看,还在看,看得白予心里直发毛,这女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不可能,他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才对。



    左思右想,白予还是想不出,他到底哪里不对,过于聪明?肯定不是,老徐的那只会玩枪的猴子,看上去,不比他聪明?



    经常失踪?这也不可能,猫到处乱跑,这可太正常了吧。



    就在白予开始思考,是不是该跑路的时候。



    蒋纹鸢突然拿出了一根羽毛,在白予面前晃悠,嘴里还发出啧啧啧,啧啧啧的声音。



    白予一时间哭笑不得,拜托,你逗猫之前,眼神能不能别那么吓人,特么他都差点想要跑路了。



    喵嗷,白予赶紧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两爪子疯狂扑打羽毛。



    蒋纹鸢收起羽毛,淡然中带着一丝轻蔑,“嘁,原来和其他猫,也没什么区别,傻了吧唧的。”



    白予气得唰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然后就被抓住了命运的后颈。



    蒋纹鸢拎着白予,伸出手指头,戳白予的大脸,白予伸爪阻挡,奈何手短,根本就挡不住蒋纹鸢这死女人。



    戳了几下之后,蒋纹鸢把白予放了下来,又开始疯狂揉脸。



    白予除了摆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毫无办法。



    咚咚,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白予总算逃脱了魔爪,他也是服了,蒋纹鸢这女人,是不是脑子少根弦,有她这么撸猫的吗,这么大个人了,跟熊孩子玩猫的手法如出一辙,活该猫嫌狗厌。



    蒋纹鸢过去开门,林雁书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迫不及待问道,“纹鸢姐,快,快告诉我,事情怎么样了。”



    蒋纹鸢喝了口水,慢慢讲述。



    关于欧常新,还有老和尚的那一部分,蒋纹鸢自然是不打算说的太清楚,至于其他部分,除去个别不方便的地方,基本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听蒋纹鸢讲述事情来龙去脉,林雁书开始还不时提问,到后面,她越听越是入神,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唐泰的故事当中。



    “我的天呐,这人的事,简直比小说还精彩,这个结果,唐泰这个人,真是可惜了。”



    林雁书忍不住惋惜道,不知为何,她心中竟隐隐还有种希望唐泰复仇成功的想法。



    “没什么可惜的。”蒋纹鸢语气淡然。



    林雁书不同意蒋纹鸢的看法,“纹鸢姐,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唐泰,很可能是冤枉的吗,这个欧知县就不是好人,而且杨家也是在唐泰入狱之后起势,怎么看,这里头都不简单。”



    “我不否认,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假设唐泰确实冤枉,遭受友人背叛,赃官构陷,他复仇,没什么不对。甚至,他要是成功了,可能还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他同样也是罪犯,罪犯不值得任何可惜。”



    对林雁书,蒋纹鸢并不讳言自己心中所想。



    “这……”林雁书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迷惑了,明明纹鸢姐觉得复仇是好事,可又觉得不值得可惜,这不矛盾吗?



    林雁书一时间不太明白蒋纹鸢这是什么道理,白予却很很明白。



    假如,一个人,被人陷害,含冤入狱,失去了一切,对仇人进行复仇,反正白予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正义。



    但犯罪就是罪犯,罪犯,无论他犯罪的理由是什么,都是罪有应得,自然不值得可惜。



    正义的归正义,法律的归法律。



    隔了半晌,蒋纹鸢看向林雁书,“明白了?”



    “有点明白了。”林雁书勉强的答道。



    “说点开心的事,后天冬至,我准备给你们露一手,包饺子给你们吃。”



    “哈,纹鸢姐,包饺子这件事,你去年就说过了。”



    “去年那是突然出了状况,今年不会了,我已经被停职了,有的是时间。”



    “什么,停职?”



    林雁书顿时坐不住了,明明破获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怎么还被停职了?



    “越权了,这很正常。”



    蒋纹鸢很是淡定。



    “不是,纹鸢姐,宋巡检,不是你爹吗?”林雁书大声问道。



    白予抬爪捂脸,蒋纹鸢一脸黑线,“谁告诉你,宋巡检是我爹的?”



    林雁书尴尬一笑,“大家都这么说。”



    “胡扯,我姓蒋,他姓宋。”蒋纹鸢也是无语了,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说宋巡检是他爹。



    “呃,你娘姓蒋?”林雁书小声试探问道。



    蒋纹鸢强调道,“我母亲原本姓完颜,后来改姓金。”



    “那,你爹和宋巡检是朋友?”林雁书声音又小了一分。



    “我爹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蒋纹鸢大声强调道。



    林雁书吓得往后一怂,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