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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严荀整个人都石化了,完全听不懂护士在说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oa发情的样子,自然不明白那和发烧有什么区别,正常人又怎么可能烧到四十多度。



    “别紧张,我们只是检测一下他的精神力强度,以及身体状况,很快就好了。”护士见多了这种场面,对他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半夜的医院走廊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严荀独自靠墙站着。



    他保持一个姿势整整十分钟,才接受了傅思衡是个oa的事实。



    碎片化的记忆袭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件都串在了一起。难怪他会对alha催化剂有过敏反应,难怪他总是很不喜欢靠近其他人,难怪自己总是……不自觉被他吸引。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愣。难道他一直对傅思衡感兴趣,只是因为他是个oa?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测。大街上到处都是oa,他也没有见到哪个就心跳加速啊,也没有见到哪个,就、就想咬他啊。



    严荀被一直盘旋脑海的想法吓了一跳,开始深刻怀疑自己是个变态。



    他们家的教育,从小就是将oa驱使奴役,为ta端茶倒水、做牛做马。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婆陆娜的。



    严家的家训是,陆娜最大,严震安次之,再次是他家金毛,最后是严荀。



    因此,当认清傅思衡是个oa!



    这事儿要是被严震安知道,估计会把他揍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严荀紧张地满手都是汗,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担心傅思衡身体出问题,一会儿担心他醒来后不能接受自己是个oa。



    路过楼梯间时,他看见有个男人在那里抽烟。



    “兄弟,来跟华子?”男人也是满脸愁容,递了根烟给他道。



    严荀摆了摆手,说“味道太大,怕熏着病人。”



    男人闻言也把自己的烟掐了,对他道“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老婆也生孩子?”



    严荀哽了一下,支吾道“差不多吧。”



    “别太担心了,这家医院是军区直属的,有保障。”男人安慰他道,“我家这个都是二胎了,我听不得她喊,就上来抽根烟缓缓。”



    严荀想了想,问道“oa都会生孩子吗?那岂不是很痛苦?”



    他上生理课的时候全在睡觉,对ao两性知识了解的少得可怜。



    男人说“得看有没有生殖腔吧,一般女性oa都有,男性比较少。不过不管有没有,做的时候还是尽量戴套比较好,那样卫生一点……等等,我们在说什么奇怪的话题。”



    严荀红着脸说“好、好的。”



    他停了停,又问“发情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男人对他暧昧一笑“注意啥注意啊,抓紧机会就完事儿了。他们也就在那段时间,会让你随便标记了,平时我要是咬我老婆一口,得被她拿着扫帚追两条街。”



    严荀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和别人聊过这类话题,易风北叫他看片都是“这个小o要挺细,要不要看”、“这个屁股翘,快来看”,类似这样的对话。



    他忽然想起来护士的话,“刚分化的oa受到高契合信息素的刺激,是会有发情症状的”。



    那她的意思,是指他的信息素和傅思衡匹配度很高吗?怪不得傅思衡一直问他身上什么味道,但别人从来没问过。



    他举起胳膊闻了闻,问男人“我身上有味道吗?”



    男人对这方面很懂,了然地说“你是说信息素的气味吗?别闻了,我们自己是闻不到的,只有和你非常契合的oa才能闻到。唔,我也闻不到你的,不过能感觉你精神力很强。”



    严荀很注重收敛自己的气息,但即使是这样,还是难免外泄。



    他感觉自己就像十万个为什么,脑袋里装满了对oa的好奇和新鲜,张了张嘴还想问男人。



    这时,护士拿着报告走过来道“原来你在这儿呢,到处找你。给,他情况不太好,你跟我过来一趟。”



    男人的脸色顿时沉痛起来,拍了拍严荀道“兄弟,坚强!会挺过去的!你看看你爱人是什么血型,如果要输血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严荀咬牙小声说“他没有大出血!别咒他!”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还不快点过来,我们主任要下班了。”



    “来了。”严荀额头青筋乱跳,拿开男人的手跟着她走了。



    男人在他身后做了个祈祷的动作,默念道“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愿各路神保佑他。”



    护士把严荀带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穿白大褂的老头正坐在桌前看化验单,眼镜挂在鼻尖。



    “主任,家属来了。”护士说道。



    听见“家属”两个字,严荀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医生抬起头打量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山上那个集训部队里的?”



    他们都没有穿军装,但一些细节不难看出是军队来的。比如傅思衡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那样的战斗血统,整个华纳五个手指数得过来。



    即使是军区医院,严荀也不想多聊这方面的事,于是问他道“我朋友身体怎么样?”



    医生盯了他一会儿,放下报告单说“他的腺体之前受到过某些药物刺激,有点轻微损伤,再加上alha信息素的影响,所以导致发情期和分化期同步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不能忽视。另外,他的器官已经发育成熟,可就目前来说,对信息素的控制不是很稳定。”



    严荀眉头紧皱,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腺体损伤是什么意思?不能控制信息素又是什么意思?”



    医生淡定地说“就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他可能会随时发情,但最好不要用抑制剂。那样的话可以放任腺体分泌信息素,让它进行自我修复。”



    严荀一顿“不能用抑制剂?”还会随时发情……



    “是的。”医生对护士道,“小吴,等下帮他们开个证明,方便跟上面申请休假。”



    “好的。”护士说着,一边悄悄打量严荀。



    严荀说“我们现在在集训,他可能……不太想立刻公开自己oa的身份,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护士略微诧异,说“这都什么年代了,oa不是早就可以参军了吗,为什么要隐瞒?”



    医生眯起双眼,示意她别说话,对严荀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还可以找个和他匹配度较高的alha,临时标记一次。因为短暂的标记可以覆盖他的信息素,在一个月之内,他身上的味道都会是那个alha的味道。”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去做个测试,看看和他的匹配度如何?”



    严荀半晌没说话,好半天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需要调养,临时标记会不会对他身体不好?”



    医生哼笑一声,说“不会,只是需要控制信息素注入量。对了,还要跟你说件事。他虽然是oa,但精神力浓度居然是sss级。所以这个消息我们必须上报给总院,他的身份可能隐瞒不了了。”



    严荀愣住了。



    他说得是事实。华纳每出现一个sss级的人物,都会在电视台滚动播报,这是荣誉也是骄傲。



    严荀沉默片刻,说“这件事我要问问他的意见,还请暂时不要对外传播。”



    医生看着他,没说话。



    他沉下脸道“我以星际夜巡队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先生。我的父亲是国防总部的严震安司令,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也请你代为转告院长,明天上班后我想见他一面。”



    护士蓦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帝国最高将领的后代就在自己眼前。



    医生脸上的皱纹皱得更深,他站起身道“这件事我没法做主,明天我会安排你和院长见面。”



    严荀身上的气焰这才消下去些许,他很少会拿身份出来压人,此刻有些不太自在。



    医生说“既然如此,也请你跟护士去做个检测吧。”



    护士战战兢兢地把他带了出去,给他做检测的时候,紧张的手都在抖。



    没过多久,匹配报告便出来了。



    严荀看着报告单上契合度9989的数据,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他的原因,才导致傅思衡第一次分化就进入了发情期。



    他想了想,问护士道“有alha用的抑制剂吗?给我开几瓶。”



    护士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没关系的,你可以试着控制一下,慢慢习惯就好了。”



    严荀摇了摇头,说“多给我开一些吧,我怕伤到他。”



    他对性信息素的掌控实在太不熟练,万一让傅思衡觉得不舒服就不好了。



    护士的眼神柔和下来“你对他真好,他是你的oa吗?”



    严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他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



    护士给他指了路,连连叹息这么好的alha哪里找。



    人们在谈到oa”。



    但严荀却在想,傅思衡不是谁的oa,也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他只是他自己。



    他穿过安静的走廊,拉开了倒数第三间的病房门。



    屋里光线昏暗,只留了一盏灯,这是单人病房,配备了沙发和陪护床。



    傅思衡躺在病床上,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在枕头间,显得脸更加小。他左手打着镇定点滴,脸色不再红得不正常,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严荀抱着手臂,靠门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很难相信,那么骁勇善战的一个人,忽然就分化成一种脆弱的小东西了。



    没错,尽管他对oa没有偏见,但还是觉得他们生来就是需要被保护的。



    不过他全然忘了,自己眼前是星际百年一遇的sss级oa,可不是什么脆弱的小玩意。



    他嗅了嗅空气,确定没有任何信息素的气味,才放心地往床边走了过去。不过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傅思衡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医生说他现在的信息素还很弱,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正常散发。



    床上的人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如翅膀般垂落,鼻尖一点红色还未褪去,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严荀看着看着,又觉得他确实像个oea了。



    生得这么漂亮,哪里像个alha,他之前是脑子抽了才会那么觉得。



    傅思衡还穿着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侧面有一颗浅淡的痣。



    严荀觉得自己又开始牙痒痒了——他是真的想在上面咬一口。



    只是他不知道,这并非什么变态想法,而是alha刻在基因深处的本能。



    他赶紧甩了甩头,制止自己罪恶的冲动。陆娜再三强调,不能随便咬oa,不能不能不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夜色沉沉,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今晚的冲击实在过多,让他感觉自己身在梦中。



    严荀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探身靠近傅思衡,他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腺体那种东西。



    万一是医院看错了呢?



    在他的印象中,可从来都没见过,傅思衡后脖颈有什么凸起。



    他轻手轻脚地将手伸过去,绕过傅思衡的衣领,贴在他脖子上,指尖缓缓轻探。



    因为不想打扰他的睡眠,严荀动作很慢很慢。就在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摸到的时候,忽然间碰到了一个比周围皮肤烫一点、只有黄豆粒大小的东西。



    那凸起很小很小,可能是因为机体受损的缘故。但他一碰到那里,傅思衡就不舒服地动了动。



    严荀如遭雷劈,他第一次碰到了一个oa的腺体!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是,真的好小!



    那么小的东西,就完全决定了两个不同的群体。



    傅思衡翻过身,压住他的手腕,侧着头继续睡觉。



    严荀的心开始咚咚狂跳,宛如快要心肌梗塞了一样,血液一股脑冲上头,脸比刚才人家发烧的样子还要红。



    因为被压住手腕,他无名指的指腹完全贴在了那小东西上面。



    圆圆的,十分光滑,温度高的惊人。



    可能在平时,他看见也会以为那是蚊子咬的。



    傅思衡的脸正对着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他牢牢掌握在手心。



    在没有任何信息素和外界刺激的情况下,严荀可耻的,自己了。



    他在心里骂道,操,真的操,自己也太他妈废物了,这就控制不住了?



    好死不死的是,傅思衡睡得正香,他也没办法把手抽开。



    柔嫩的脸颊贴着他的掌心,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五分钟后,严荀满头大汗地开始背帝军大校规。



    第一条,禁止校内谈恋爱。



    第二条,禁止私自标记。



    第三条,禁止聚众斗殴、赌博、传播淫秽信息。



    第四条,坚决服从上级指挥,不得顶撞上级。



    ……



    每背一条,他胸口的躁动就增加一分。



    每一个想法都与校规背道而驰。



    他想谈恋爱;他想私自标记;他对一切不服从傅思衡的人,都想动手把对方揍翻;他想……顶撞上级。



    完了,他绝望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愧于见人。



    太完蛋了,怎么会这样。



    严荀的表情一会儿挣扎,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甜蜜,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



    就在他自我迷失的时候,突然发现傅思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灰蓝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严荀差点没被他吓出心脏病来,强自按捺失常的心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醒了……”



    “嗯。”傅思衡动了动眼皮,脑袋慢慢清晰起来。



    他感到自己脸颊贴着一个温热的物体,严荀赶紧把手拿了出来,傅思衡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眉心皱了起来。



    “我怎么了?”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严荀将桌上倒好的水端给他,把他扶起来喝了一点。



    温水拂过干咳的喉咙,傅思衡这才觉得周身的无力感缓解了一些,但四肢仍然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会。



    从小到大他受过比这更加严苛的训练,倒不至于因为淋了一场雨就变成这样。



    喝完水后,他便看着严荀,等待他的回答。



    严荀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将刚才护士给的化验单递给他,动作极为缓慢,好像不太愿意让他看的样子。



    傅思衡疑惑地接过化验单,仔细看了下去。



    心率没有问题,脏器也很健康,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好。最下方的精神力浓度赫然写着sss,再往下,是一行小字。



    “性别男性oa。”



    “提示患者处于分化初期,腺体分泌信息素不稳定,不建议使用抑制剂等药物。”



    严荀甚至不敢看他的脸色,只看见那只握着化验单的手越来越紧,指尖紧绷的发白。



    他赶紧开口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他们封锁消息了,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那个,医生说你的精神力很强,以后的训练不会有影响……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他正要起身去按铃,却看见傅思衡放下了化验单,脸上神情不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病房里安静的吓人,严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傅思衡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很镇定“不用了,我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



    即使在没有精神力的时候,他也不比任何alha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严荀斟酌着说“你别不高兴,如果有人敢说你什么,我揍死他。”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傅思衡淡淡地说,“我应该觉得有幸才是,就要成为星际首个上战场的oa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某种嘲讽和轻蔑,也蕴藏着从未动摇过的自信。



    仿佛对他来说,a还是o只是一个代号,别人最在乎的,反而是他最不在乎的。



    严荀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比所有他见过的宇宙极光更加璀璨。



    他到嘴边的话统统说不出口了,什么如果你想瞒着大家,我可以把所有知情人都关押起来。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即使,你是我的对立方。



    傅思衡的一句话,打破了他对oa的认知。



    在他面前不是一个普通的、拥有超强精神力的oa,他是傅思衡。



    全星际独一无二的傅思衡。



    严荀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已经从化验单落到了自己身上。



    傅思衡放下单子,看着他道“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



    “是的。”严荀说。



    “你背着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他没察觉,傅思衡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严荀“哪些话……啊,你都听见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傅思衡说“在你说‘反正你也听不见’的时候。”



    严荀回忆了一下他接下来的话,顿时感觉自己人没了。



    傅思衡眼眸寒了寒,说“听说你想标记我?”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严荀赶紧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一个非自己恋人的oa,说出“我想咬你,想标记你”这种话,无异于x骚扰和具有犯罪倾向。



    尤其在军队里,轻则处分,重则被告上法庭。



    严荀灵机一动,说“你听错了,你当时脑子不清楚,大概是幻听了。”



    傅思衡狐疑地看着他,但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严荀趁他没反应过来,把另一张化验报告拿给他道“医生说你不能用抑制剂,建议让高度匹配的alha标记一下。你看我干吗,这是真的报告单,我没造假。”



    他又谦谦君子地说道“不过我是不会随意标记oa的,我还是帮你申请休假吧。”



    “不申请。”傅思衡说。



    严荀眸子一亮,那他的意思是……



    “抑制剂给我拿过来。”



    严荀“……”



    他急了“你不能用抑制剂,那样会给腺体造成二次损伤的。我……我其实也可以标记你的,没关系,我不介意。”



    傅思衡刚想嘲讽他,一阵眩晕又直冲脑门。



    他捂着额头骂了句“该死。”



    严荀立即扶住他道“怎么了,没事吧?发情期就是这样,经常会浑身无力。”



    “离我远点,你身上味道太大了。”傅思衡挣扎着推开他,他越是靠近,自己身体里的燥热就越发明显。



    严荀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又不小心流露了信息素。



    他当即退远了几步,从抽屉里翻出护士开的alha抑制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好几下。



    傅思衡看见他的动作,目光渐缓,对他说“你好像很了解这些?”



    严荀把喷了半瓶的抑制剂放到一边,略微不好意思地说“刚才问人的。”



    他看了眼傅思衡,又试探道“医生说临时标记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只要我控制一下信息素注入就行了……起码比抑制剂要好,不伤身体。”



    傅思衡脸色古怪,说“所以我刚醒的时候,你是想标记我?”



    “没有。”严荀马上澄清,“我怎么会不经过同意就乱咬人,我是那种人吗?”



    傅思衡沉默,不知道他这个问题的答案该怎么给。



    严荀咳了咳,说“对了,你能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吗?”



    傅思衡抬起眼眸“现在没有了,刚才气味很大。”



    alha只有在易感期或是极其动情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散发信息素。



    严荀的脸有点红,对他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能不能让我闻一闻?”



    傅思衡自己也很懵,拧眉道“我不知道,这个要怎么才能闻到?”



    严荀咽了口口水,说“你现在气味还很淡很淡,要闻腺体才知道。”



    “哦,那你闻。”傅思衡直接侧过身体,露出白净修长的脖子。



    他的两性知识比严荀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从小就在lha堆里长大,也不懂得这种事要避讳,而且自己也有点好奇。



    严荀动作僵化地靠近过去,伸手将他脖子后面的短发轻轻撩了上去。



    雪白的皮肤上,一粒泛着粉红的腺体点缀中间,这就是刚才他碰到的小家伙。



    严荀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一点一点地凑过去,鼻尖动了动。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打开了。



    “小衡!你怎么了?发烧了?!”师远洋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冲了两步,站在了原地,身后跟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易风北。



    “啊,累死我了,我们俩接到你的消息,连夜偷了一架飞行器过来……哎哎,你们在干嘛?”易风北说了一半,突然发现病房里的气氛不对。



    严荀刷的一下站起身,傅思衡也条件反射地往后靠了靠。



    “傅教官长了根白头发,让我帮他拔掉。”严荀鬼扯道。



    师远洋嘴角抽搐,说“他头发本来就是白的好吗。”



    傅思衡听不下去这种弱智对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你们跑来干什么,还偷飞行器,知不知道这是要记过的?”



    师远洋警惕地绕过严荀,探了探他的额头,这才松了口气“担心你嘛,还好烧退了。你都不知道,严主席说你烧到四十二度的时候,我真怕你脑子被烧坏了。”



    严荀心想你脑子才会被烧坏,他根本不是发烧好吗。他见傅思衡没有告诉师远洋的意思,心里不禁又有点得意,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是oa,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他已经自动把护士和医生排除在外,见傅思衡忙着应付师远洋,便问易风北要了他的通讯器,溜了出去。



    他自己的通讯器被训练员送下山了,刚才通知他们都是用的医院的。



    拿到通讯器后,他从帝军大夜总会群里,加了那个卖抑制剂的,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



    天已经蒙蒙亮了,过了十几分钟,小海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易学长?你回心转意打算接受我了?



    严荀没想到随便加个人就踩雷了,马上打字道呃,我只是想问问你,代不代购其他东西?



    小海也是个看得开的,问道有生意当然做,比如?



    严荀就是给oa贴腺体的那种透明创口贴,叫什么来着……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隐形贴。



    他甩了几个链接过来有小号、中号、大号,蕾丝隐形和普通隐形。



    严荀挑花了眼这几个有什么区别吗?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小号适合分化初期,中号适合平时,大号适合刚被标记完,可能会有点肿大。建议买普通的,蕾丝的比较……骚。



    严荀面红耳赤那大中小都来一盒,普通……和蕾丝都要吧。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ovo学长,你是不是有新欢了?还是刚分化的?难怪之前要婉拒我,是谁!让我康康是哪个娇弱不堪会勾人的oa!



    严荀心想你这话当他面说试试,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说别这么八卦,你到时候直接寄到西北校区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啊?你去那里了?



    严荀毫不犹豫地卖了易风北嗯,我偷飞行器跑出来的,别跟被人说啊。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好吧,一共三百二十五,给你打了八折,蕾丝是海姆进口的,要贵一点。



    严荀当即给他转了钱,又问还有别的什么补身体的产品推荐吗?



    小海又给他发了不少东西,他都下单了。



    小海哭道嘤嘤嘤,你对那个o真好!所以他到底是谁啊!我真的好奇死了,快说出来让我死心吧!



    严荀咳咳,你猜。不聊了,谢谢你,拜拜。



    他回去把通讯器还给了易风北,好心地把他和师远洋带去外面开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帝军大夜总会开始讨论的沸沸扬扬。



    亚当鲱鱼罐头alha谁来怜惜我一下oc吃瓜吃瓜!昨天研究院的两个人偷了飞行器跑出去了,但是居然没被通报批评!



    别整些虚头巴脑的……我今早也在办公室听见了,但是是他俩啊,估计不会被通报吧。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谁???谁们俩?



    别整些虚头巴脑的易学长和师师学长。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tf!原来是他?!我心碎了!



    林林不是越越为什么是他俩就不会被通报啊?



    悦子柠檬气泡味alhahiahia懂得都懂,易风北看着平平无奇,实际上家底挺厉害,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和他们主席玩在一起了。



    林林不是越越这又关严主席什么事?不懂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来,我要在这个瓜上面再加个瓜,反正我看他们也没想瞒着。



    妙鲜多多多什么瓜什么瓜?我来了!上蹿下跳!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易学长昨天在我这里买了一堆oa用的东西,结合他和师师学长偷跑出去,你们懂了没?



    亚当鲱鱼罐头alha谁来怜惜我一下艹!吃到了!不过别说,他们看着还挺般配。



    小海接抑制剂代购(私戳)般配你二大爷,滚呐。



    今天也是重阳的舔猫哈哈哈哈,小海爱而不得,你别刺激他了。他俩真在一起了啊?那我可松口气了。



    师远洋此时正在病房里给傅思衡剥橙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易风北的oa”。



    傅思衡接过他递来的橙子,状似不经意地说“师师,你平时和那么多alha在一起相处,会觉得不方便吗?”



    师远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不会啊,你不就是alha吗。”



    傅思衡被橙汁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慢点吃。”师远洋把纸巾给他,说,“其实训练的时候会有一点吧,不过我是学机甲制造的,不用怎么操控。如果要是需要操控就完了,信息素肯定抑制不住,所以指挥学院没有oa呀。”



    傅思衡静了静,说“用抑制剂也不行吗?”



    师远洋说“抑制剂只是暂时的,最多保持一天吧,好的可以维持两、三天。最方便持久的还是标记,不过学校不让私下标记,应该也没有人会这样做吧。”



    傅思衡的眼眸深邃,仿佛有了某种决定。



    师远洋闻了闻手上的橙子,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房间里有什么味道,好像不是橙子味儿。”



    傅思衡别开眼,对他道“没闻到,我有点想喝粥了,能不能帮我去打一份来?”



    “哦,好。”师远洋放下橙子,出去了。



    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之前藏好的抑制剂,极其不熟练地打开气压瓶盖。



    一股奶香味涌了出来,像是蛋糕房新烘焙的奶油小方,甜甜的却不会觉得腻,让人有种舒服放松的感觉。



    傅思衡微微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从护士那里随手顺了一瓶,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奶的味道。



    但迫于无奈,他还是往身上喷了两下。怕不够,又照着腺体喷了一下。



    柔和的水雾拂过仍然有些发热的腺体,逐渐让他心里平静了下来,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安抚。



    他放下抑制剂,房门被敲响了。



    傅思衡眼疾手快地把瓶子赛回枕头下面,说道“进来。”



    他正想着师远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却看见严荀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海鲜粥,医生说你这几天饮食要清淡一点……”严荀走到病床前,嗅了两下,说,“这是什么味道?”



    傅思衡还记得他说不要用抑制剂的事,扯了个谎道“什么?我没闻到啊。”



    严荀看着他,突然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啊,我真是粗心大意。”他喃喃地说着,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傅思衡莫名地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原来你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好甜啊。”



    傅思衡顿时明白他误会了,而且还以为自己的信息素是这种奶油兮兮的味道,脸黑了黑。



    严荀心里快软炸了,没想到他的信息素这么软,好可爱呜呜呜,好想咬一口。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高契合度的影响,恍惚已经进入了易感期。



    眼前的人气鼓鼓地瞪着他,眼睛那么可爱,脸颊也那么可爱,一点都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傅教官。



    好像……谁都可以捏他两下。



    严荀飘了。



    他羞涩地揪了揪衣角,说“你能让我咬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