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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个黑化男主18
    被真相和告白连番轰炸,俞鹿的脸颊红白交错,指头都在哆嗦,简直有了一种立即蜷缩成一团、人间蒸发的冲动!



    就在这时,片场的那边,传来了大喇叭喊人的声音。



    这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场务已经重新调整好了场地和光线,演员可以就位,回去补拍镜头了。



    沈秋弦轻轻吁了口气,给她拨弄了一下头发,说“那边叫你了,你先回去拍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会儿一起去机场。”



    说着,沈秋弦就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了。



    在拍完“步胭被展弈天捅死”这场重头戏之后,再补拍一些杂七杂八的镜头,俞鹿在《玄武诀》的戏份,也就正式杀青了。



    俞正棠的庆生会,定在了后天,在他们家里举行,主要就是请亲戚过来吃顿饭。他们两个都要回家一趟。



    实际上,俞正棠的生日,早就过去了。不过那时候,俞鹿和沈秋弦都在《玄武诀》的剧组里拍戏。



    倒不是不能请假飞回京海市,给俞正棠过生日。只是,俞正棠从沈秋弦口中得知了俞鹿不但进了正正经经的剧组,表现得还蛮好的以后,当初坚决反对她入圈的态度,也有一点松动了,不想干扰两个年轻人拍戏的进度,就让他们不用特意回来了。



    再加上,俞正棠生日那一周,恰好要飞去国外,去几间工厂参观、交流。



    就这样,他的庆生会推迟了差不多一个月,选择了在后天——一个在日历上很吉利的日子举行。



    晚上七点多,拍完了杀青戏,工作人员给俞鹿献上了花束,笑容满面地簇拥着她和元歌林,拍了热热闹闹的大合照后,俞鹿才拆了发饰,换回了便装,上了车子。



    宽敞的七座车里,黑漆漆一片,只开了一盏暗淡的灯。



    前排的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顺畅地驶上了机场高速。



    邱冉和葛小华坐在后排,俞鹿与沈秋弦,则坐在中排的两个不相连的单人座上。



    从上车开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异样死寂。



    尤其是俞鹿,一上车就塞着耳机,戴着颈枕,靠着窗户睡觉。



    睡不着也要装睡。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在挑破真相后,还怎么跟沈秋弦说话了。



    太操蛋了。



    她居然睡过沈秋弦,而且还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她甚至怀疑过沈秋弦在骗她,特意跟系统求证了一下,她是不是喝醉酒后真的很兴奋,把沈秋弦压在沙发上霸王硬上弓了。



    系统消失了一会儿,回来后告诉她“是的。”



    “……”俞鹿有点不讲理了“你居然可以看到那种画面?”



    系统“请宿主放心,隐私画面都会打上马赛克,也是不允许查阅的。”



    俞鹿质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真的睡了?”



    系统“我查阅了你的情绪峰值。那晚上出现了几个小高峰,快乐和兴奋程度依次递增,第三次是最为强烈的。通过分析曲线图形的特点,可以得出,都是性的图谱……”



    俞鹿捂脸“行了你不用分析了。”



    ……



    她第二天就转换到别的世界了,即使是身体不适,也没有机会察觉了。



    接替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不过是一个沿着原剧情行走的傀儡,即使有一定的自主思维,也只会认为身体酸痛是宿醉的后遗症。



    而同一件事,在沈秋弦看来,大概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被她玩了再睡了。第二天,他满心欢喜地回了学校军训。回来后就发现,“她”和家里闹翻了,搬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还跑去娱乐圈参加了选秀比赛,同时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从天堂掉进地狱,也就是这么短短一瞬。



    第一宗罪吃了不负责,睡完就跑。



    之后,隔了快五个月,好不容易再见到她了,却发现她绝口不提那一晚上的事,好像打算当做没事发生过。



    第二宗罪敢吃不敢当,粉饰太平,不负责任。



    随后,她又在他的面前各种刺激他,对韩越、元歌林蠢蠢欲动。



    第三宗罪见异思迁。



    俞鹿“……”



    操,这么一看下来,沈秋弦真的是被她始乱终弃的受害人啊……



    怪不得系统说她撩完就跑的行为,导致世界秩序崩溃。被这么对待,谁能不黑?



    不如说,沈秋弦从再见面以来,居然可以忍到今天才说出真相,忍耐力和涵养未免也太好了。



    俞鹿闭着眼睛装睡,眼皮子却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脚趾头也蜷缩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一桩,她拒绝沈秋弦还能硬气点。



    但现在,男女之间,有了那层关系,很多事情就暧昧起来了,没有办法再说一不二了。



    俞鹿在左边胡思乱想。右座的沈秋弦支着下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舔了舔下唇,心中既觉得甜蜜,又有些紧张。



    他今天对俞鹿说的话,基本都是真的。不过,她说喜欢他、要对他负责的那些话,其实是在浴缸里的时候她胡乱地“嗯”着答应的。



    “你喜不喜欢我?嗯?”



    “嗯嗯。”



    “会不会对我负责?”



    “嗯嗯嗯。”



    不过不管了,反正他也不算骗人。只要是可以加重他的筹码、让她点头的办法,他将无所不用其极。



    去机场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全程都零交流。



    后座的邱冉扶了扶眼镜——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这二人之间的那种闷骚的、炙热的气氛,好像比白天时更浓烈了,只要一星火焰,这片狭小的车厢环境,就会轰地点燃。



    说是和好吧,又不像。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两个了。



    三小时的飞机,没有延误。凌晨,他们抵达了京海市。



    家里的司机早就在机场等着了,把他们接回了俞家的半山别墅,顺便送两个助理回家。



    已经有快七个月的时间没回来了。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铺满了鹅卵石的水池,家具和摆设,都和俞鹿的记忆中一模一样,充满了让她鼻酸的亲切感。



    家里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佣人知道她要回来了,一个二个都还没休息,家里灯火通明的。



    车子驶进了花园,俞鹿下了车,站在了门口,竟有了一些近乡情怯。



    沈秋弦走上前来,揽住了她的肩,柔声道“姐,进去吧,叔叔要是不想见你,就不会让你回来了。他估计还没睡,在等我们呢。”



    本来还在尴尬期,俞鹿不想让他碰的。但不可否认,沈秋弦的安抚,及时地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



    俞鹿点了点头。



    一进家门,果然,沙发的中央,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相貌端正,穿着一袭藏蓝色的睡袍,正在看报纸。



    前方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音量调得很低。



    正是俞正棠。



    明明已经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知道俞鹿他们回来了,俞正棠也不理她,继续看着报纸。



    沈秋弦捏了捏俞鹿的肩膀,带着她上前,微笑着说“叔叔,我们回来了。”



    这小子,一回到家,果然又挂上了那副乖巧温和的面具。



    俞鹿有些心虚,也说了一声“爸爸,我回来了。”



    俞正棠这才慢吞吞地将视线扫向了他们,不冷不热地说“回来了,吃了么?”



    “我们拍了一天的戏,一结束就立刻去机场了,在机场的店里随便吃了点。”沈秋弦笑着说“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都饿了。”



    年过六旬的佣人菊姨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打圆场,慈祥地说“就知道你们都饿了,老爷早就吩咐我做好夜宵等你们了。”



    俞正棠轻咳一声“说那么多做什么。”



    俞鹿心里微喜,偷偷一笑。爸爸果然还是疼她的。



    菊姨走了过来,牵起了俞鹿的手,心疼地摸了摸“你这孩子,半年没吃家里的饭菜了,瘦了那么多,来,快过来吃点东西吧,菊姨做了你最喜欢的羹。”



    俞鹿用力点头,被带到了餐桌旁边坐下。



    那厢,俞正棠已经收起了报纸,坐电梯上楼去了。



    沈秋弦顺着俞鹿目光看去,微笑“你看,叔叔果然是特意不睡觉,专程等着我们回来。”



    以前吃饭时,他们的座位就是俞正棠坐在中间,俞鹿和沈秋弦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手边,形成一个“品”字状的结构。



    俞鹿现在还没从又臊又尴尬的情绪里走出来,一看见他的笑容,就毛了,跟吞了炮仗一样,说“谁让你跟我说话了。”



    由于看到了转正的希望,沈秋弦的脾气比往日更好了,百依百顺道“好好好,不说了,吃完早点休息吧。”



    他越是这样,俞鹿越是憋屈,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抿紧唇,用力地用勺子,一下下地碾着碗的东西,恶狠狠地送进嘴里。



    当晚,俞鹿久违地在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她的房间装修得精致浪漫,空间宽敞,有一张订做的巨大而柔软的床铺。还连着一个大浴室。



    她很爱享受,浴室不仅有两面大落地窗,风景无敌好,还修了一个雪白的圆形按摩浴缸。



    不过,俞鹿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直视它了!



    扑在熟悉的床上,俞鹿睡了一个沉沉的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俞鹿起床后才知道,沈秋弦已经出门了。难得回来京海市的一天,他也有行程,上午要给一部外国动画电影配音,下午要去一个商业活动,晚上则受邀出席京海卫视的嘉年华时尚晚会,行程排得很密。



    顶流,都是很忙的。



    系统“所以体力也很好。这一点你应该比较有发言权。”



    俞鹿“……”



    既然系统出来了,俞鹿顺道看了一眼进度条。



    自从在酒吧的后门,沈秋弦第一次吻她开始,进度条就跟开闸放水一样,猛烈上升。眼下已经到了60。诡异的是,它的颜色也变了,变成了粉黑相间的斑马条纹。



    又黑又粉,在死亡和少女心的边缘来回跳跃。



    薛定谔的进度条,薛定谔的心情。



    俞鹿“???”



    这是不是说明了沈秋弦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那天晚上的时尚庆典九点多就散场了,沈秋弦十一点多才回到家。俞鹿在房间里听到了他回家的声音,悄悄趴在了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



    沈秋弦进门后,问佣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姐呢?”



    “小姐在楼上呢。”



    沈秋弦敏感抬头,俞鹿连忙一缩,回房间关起门来了。



    隔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她的门。



    俞鹿用枕头盖住了头“我已经睡了!”



    外面安静了一下,是沈秋弦的声音“姐,我给你带了礼物。那我就放在门口了。”



    俞鹿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声音了,沈秋弦估计走了,才下床去打开了门。没料到一开门,沈秋弦依然在她的门口,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俞鹿暗骂了一声“中计了”,反手就关门,但已经晚了。



    她被抱住了。



    “姐,别动,就让我抱一下。”沈秋弦深深地埋在了她肩上“一天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可能是因为大家上过床,还是自己始乱终弃对方在先的,俞鹿已经冷不下脸叫他滚开了。



    而且,说真的,这种微微带着压迫感的重量,黏黏糊糊的感觉,竟让俞鹿感到了诡异的舒服。



    不过,外面就是二楼的走廊。虽然现在没人,难保会不会被佣人看到。俞鹿犹豫了一下“你先起来,被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他们不会乱说的。”



    听他这么说,俞鹿的心里居然也泛过了一丝刺激的感觉,嘴上却说“我还没答应你任何事,谁让你抱我了?”



    “我忍不住。”沈秋弦诚实地说,将她嵌入自己怀里,像狗一样,低头细细地在她的身上嗅着“姐,你的身上好香,洗完澡了吗?”



    “还没,不过我今天没出门,估计是昨天的沐浴露味道吧……诶,你刚才说要给什么礼物我?”俞鹿才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耳垂一热,被他含住了,吸吮了一下。



    俞鹿身体微颤,嘴巴被他及时地捂住了。



    沈秋弦弯下了腰,将礼物放进她手里,微笑“明天记得戴上,晚安,姐。”



    说完,在她发怒前就跑掉了。



    ……



    等沈秋弦走了以后,俞鹿黑着脸,摸着还发烫的耳垂,拆开了那个纸袋,发现了那是一对钻石耳环。



    难道沈秋弦刚才亲她那个地方,是为了暗示送的是耳环?



    俞鹿“……”怎么觉得他撕下面目后,有种变态的感觉?



    系统“宿主,你好像没有昨天那么排斥了呢。”



    俞鹿“……”操,还真是。



    人的下限就是这样被刷新的。本来觉得接吻已经很不得了了,突然得知了他们连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之后,接吻瞬间就被衬托成小儿科了。



    系统“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俞鹿“……”



    俞鹿“我这样是不是有点没节操。”



    系统“怎么会呢?愉悦是让一个人接受新事物的动力,你内心对这种行为感到了新奇和快乐,所以就接受了。况且,人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今天讨厌,明天也可以喜欢。”



    俞鹿“不,我觉得自己没节操,是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内心不排斥他这样对我,就是不想和他建立男女朋友关系。”



    系统“明白,想和他浪,但是不想负责任。不愧是你。”



    俞鹿“……我觉得这是在祸害他。”



    系统“是么?我觉得沈秋弦应该挺乐意被你‘祸害’的。他管你当他是炮友还是男朋友,只要他是你的唯一就好。”



    俞鹿“……”



    系统“哎哟,你就别烦啦。顺心而行就好。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你觉得享受就尽情享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翌日,俞正棠的庆生宴到了。



    俞正棠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先后娶了两个老婆,和她们各生了一个儿子。



    老去时,俞老先生将家业交给了大儿子——俞正棠。



    俞正棠眼光独到,一步步地将俞氏集团,从京海市的一家小企业,发展成为了华国知名的大集团,在金融、商业、房地产等行业,都是领先者。



    和俞正棠的商业成就相比,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俞正诚的存在感就要小得多了,仿佛是活在了哥哥的影子下的一个人。



    可能是强弱互补,木讷的俞正诚,偏偏娶了一个非常强势的老婆——韩家的小姐韩丽丽,两人生的也是女儿。



    韩越的妈妈就是韩丽丽的姐姐,他的父亲是倒插门的女婿,所以生的儿子随母姓韩。



    今天是俞正棠的寿宴,下午三点钟,俞正诚一家三口就来了,是菊姨给他们开门的。



    俞鹿正在客厅帮忙布置,听见开门声音,就跑了过去“叔叔婶婶好。”



    韩丽丽走了上来,亲热地握住了俞鹿的手“好久不见了!小鹿!”



    韩丽丽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年纪大了,瘦得厉害,反而有些脱形。



    明明沈秋弦就站在一旁,刚才也跟他们问了声好,韩丽丽却完全忽视了他。



    俞鹿表面客气,其实心里一直不喜欢这个势利眼的婶婶。



    因为小时候,韩丽丽曾经偷偷跟俞鹿说过沈秋弦的坏话,说他是俞正棠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俞鹿早就知道了真相,和沈秋弦的感情也特别好,当年才十二岁的她,说不定真的会被大人的话挑拨到。



    也不知道,如果韩丽丽发现了俞正棠唯一的孩子,其实是沈秋弦而不是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他们的女儿,俞鹿的小堂妹,今年只有九岁,还在读小学,倒是挺可爱的。



    一瞧见俞鹿和沈秋弦,小姑娘未语就先红了脸“姐姐好,沈哥哥好。”



    “好久不见了。”俞鹿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小堂妹扭捏了一下,红着脸,扑进了俞鹿的怀里,抱着她的腰,使劲蹭了蹭。



    一番寒暄后,韩越和他的父母也来到了。



    沈秋弦和韩越,虽然互看对方不顺眼,但两人都不会笨得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对彼此还是挺客气的,只是那笑容一个比一个虚伪。



    别墅里好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晚饭时间,水晶灯全都亮起来了,长形的餐桌上围坐满了人。众人切了蛋糕,热热闹闹地给俞正棠过了一个生日。



    期间,电视上还播放了《长夜灰烬》的宣传片,以及《玄武诀》的新闻,里面出现了俞鹿和沈秋弦的片段。大家都给出了一番称赞。



    俞正棠的心情,明显很好,席间经常能听见他的笑声。



    吃完饭,大人们都在客厅聊天。韩越想找俞鹿聊天,却被小堂妹打断了。



    这小姑娘嫌闷,坐不住,就拉着俞鹿和沈秋弦跑掉了。一边跑,她还一边问“姐姐,沈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再带我打游戏呀?”



    沈秋弦笑了笑,说“沈哥哥还有些事要忙,等一下再来找你们玩,好不好?”



    小姑娘点头“好!”



    俞鹿不解“你要忙什么?”



    沈秋弦解释“经纪人给我发信息,有些工作行程要临时调换,我上去回个电话给他。大概半小时就来找你们。”



    俞鹿轻哼一声,别开头“我又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用得着说那么详细吗?”



    沈秋弦笑弯了眼“你不问,我也会主动汇报的。就算过了男朋友的考核期也一样。”



    小堂妹懵懂地看着他们两个,俞鹿瞪了沈秋弦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就拉着小堂妹走了。



    去了影音室,一大一小玩了一会儿的游戏。小堂妹三分钟热度,又拉着俞鹿撒娇,说要去看花园里的大鱼池。



    俞鹿反正也没事做,自然同意,就拉着小姑娘出了门。



    影音室在别墅的三楼,这一层不仅有俞正棠的卧室,还有他工作的书房。



    经过书房门口,俞鹿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些不愉快的动静,愣住了。



    书房的门隔音效果很好,不过走廊□□静了,所以隐约能听见里头的动静,和一些字句。



    “阿棠,我们亲戚一场,你就帮帮我们吧。”



    俞正棠的声音隐含怒气“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上一次我已经提醒过了,上面的调控在收紧,不可以再这么激进,该断就断……你们怎么还在往里投资?”



    “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不然也不会被套牢了,现在资金链快要断裂了,你也不忍心看到我们的公司出问题吧?”



    “前几次我不也帮你了吗?这已经是三个月里的第几次了?你们再不停止,迟早会被那个无底洞吸光……”



    俞鹿听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凝重。



    忽然,里面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俞鹿连忙拉过小堂妹,示意她安静,一起藏到了走廊转角的后方。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就开了。



    她悄悄探头一看,果然见到韩越的爸爸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在里面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没多久,韩越就追出来了,喊了两声“爸”,他的父亲都没有停步,他只好无奈地停了下来。



    门半开着,俞正棠也从书房走出来了,露出了半个身子。



    韩越叹了口气,向俞正棠道歉“真的对不起,俞伯父,今天是你生日,是我爸爸考虑不周了。我会回去好好劝劝他的……”



    俞正棠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



    韩越又低声和俞正棠说了几句华,才转身朝楼梯走去。



    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心事重重地下了楼。



    俞鹿背靠在走廊的墙上,心跳微快。



    她虽然单纯,但并不蠢。听起来,韩家的企业是在这几个月才开始出问题的。



    沈秋弦对韩越,比对元歌林明显要排斥许多,她一直觉得蛮奇怪的。



    难不成,沈秋弦是知道了什么,觉得韩越接近她别有目的,所以才格外烦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韩越可以说是讨好错人了——以后真正能继承俞家的是沈秋弦,而不是她啊。



    小堂妹拉了拉俞鹿,俞鹿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带着小姑娘去了花园里,看水里的锦鲤。



    小堂妹看得开心,一边吱吱喳喳地和俞鹿说着她学校里的事儿。



    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俞鹿以为是沈秋弦来了,回头却发现是端着一杯酒的韩越。



    韩越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小鹿,你们在做什么?”



    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父子才在书房里和俞正棠闹了不愉快。



    因为刚才无意看到的那一幕,俞鹿的态度也拘谨了一些“陪我妹妹看鱼啊。”



    韩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八点多,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附近的风景不错,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兜风?听说这附近开了一家新式甜品店,兜风之后我们可以进去坐一坐。”



    小堂妹有点儿动心了“真的吗?”



    俞鹿不那么想和韩越出去,正要站起来回绝,就听见韩越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她不去了,待会儿我们约好了一起打游戏。”



    沈秋弦走上来,摸了摸小堂妹的头,温和地说“你想吃什么,菊姨都会做,不用出去吃,免得吃坏肚子。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玩游戏,怎么样?”



    大概是血缘的牵绊,小堂妹从小就很喜欢沈秋弦,立刻就被说服了“好哇。”



    俞鹿就顺着台阶下了,笑着说“韩越哥,我们就不去了,刚才已经说好要打游戏了。”



    韩越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却依然保持着风度“好,那就下次再说吧。”



    韩越走了以后,俞鹿斜睨沈秋弦“我好像没说过要拒绝,谁让你替我回答的?”



    “我还不了解你么?不果断答应,就是拒绝。”



    俞鹿有些话想问沈秋弦,就拍了拍小堂妹,说“小宝,你先上去刚才的影音室等着我们,还记得路么?”



    “记得!”



    “好,那墙上不是有很多游戏碟么,你挑好想玩的,我和你沈哥哥一会儿就上来。”



    小堂妹听话地走了。



    花园里安静了下来,俞鹿看向了沈秋弦,迟疑了一下“你上次说,你讨厌韩越,除了直觉,还有一些说了很复杂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秋弦挑了挑眉“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俞鹿无奈,便敷衍地吻了自己的手指一下,在他的脸颊上戳了一戳“亲完了。”



    “这么敷衍可不行,姐。”



    沈秋弦拉过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一顿“你怎么又喝酒了?”



    “刚才吃饭时喝了一口,放心,这点酒,不会醉的。”



    沈秋弦笑了笑,抱紧了她的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和她身体紧贴,迷恋地亲着她,舌头也慢慢地探了进来。



    俞鹿挣扎了一下,放弃了。



    这才一天的时间,她就恍惚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儿堕落了。



    内心向往自由,讨厌束缚,逃避着去思考和沈秋弦的关系是什么,也逃避进入固定的关系。身体却仿佛天生就喜欢这种放纵的感觉。



    如果不做别的,也不要逼迫她进入一段固定关系里,她其实并不排斥这样的关系。



    就在这时,花园的草丛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俞鹿顿时惊醒过来,推了推沈秋弦,示意有人来了。



    沈秋弦的眼眸深处划过了一道暗芒,非但不松手,还搂着她继续吻。



    下一秒,远处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你们两个?!”



    俞鹿满脸通红,推开沈秋弦,喘着气,就看见了俞正棠瞪大两只眼,站在了几米之外,震惊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