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最快的速度泡完药浴，石来燕直接倒在了床上。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天还只是微微亮，石来燕认命地爬起来洗漱。



    等她赶到单位的时候，空荡荡的大楼里只有个别值班的人趿拉着拖鞋打呵欠的声音。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到电脑前开始赶工。



    就如预期中的一样，在上班时间前，她正好做完所需要的报告，然后找领导审核、签字、盖章一点儿事也不耽误，把材料交给周子娟的时候，她脸色平静地接过去，一句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一整天不是修改文稿，就是排练演讲汇报，石来燕虽然不是主讲人，可她负责实际操作演示，要和周子娟配合。



    一直忙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石来燕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为了尽善尽美，她们中午都没午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练习。



    “糟糕！”



    技术组的小刘最后一次测试时，突然发现了一个bug。



    虽然只是一个显示数据的小功能，但是这个数据跟整个项目的实用效果相关，是个很重要的指标，一旦出现问题，将会影响整个项目的验收。



    “改！”



    杨科一锤定音。



    整个办公室的人在他的指挥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所有涉及到的用户报告、技术总结、汇报文稿、演示图稿等等都要一一修改。



    看着分到自己手上的工作，石来燕欲哭无泪。



    这些都是她今天起了个大早加班加点做出来的，现在全部成为了无用功。



    没办法，她只得认命地重新开始测算，制图、制表，修改报告内容……



    眼看准时吃饭已经没有可能，办公室的人开始点外卖，“石来燕，你要什么？”



    石来燕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18:50。



    “我不要了！”



    整天吃外卖，她都要吃吐了。



    看了看剩下的工作，石来燕还是决定做完再出去随便吃点，反正她现在也没胃口。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只好俯身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石来燕专心致志地修改流程图时，手机响了。她扫了一眼，见是个陌生号码便没管。现在的推销电话无孔不入，即便把号码加入黑名单，对方立马就会换新号，跟这些人还得斗智斗勇。



    她刚拉了一条线，手机又响了。



    “嗡嗡嗡……”不甘心的震动带得桌子似乎也跟着动了起来。



    石来燕手一抖，线就画歪了。她叹了口气，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喂，你好。”



    “石来燕，你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北泽。



    “我在办公室加班。”



    “哦，那你忙吧。”



    北泽说完就挂了电话。



    石来燕有些莫名其妙，这人突然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她在哪儿？摇了摇头，她继续作图。



    刚画了一半，她突然惊叫一声：“啊呀，糟糕！”



    石来燕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了。



    北泽！



    北泽被她放了鸽子！



    上周五北泽送她回家，两人约好今天晚上吃饭的。



    石来燕一拍脑袋，懊悔极了！



    想到刚才北泽打电话来自己那种无辜又茫然的语气，她真是愧得想撞墙。她赶紧打开手机，给北泽发信息，先郑重地道了歉，又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实在是不好意思，明天你有空没？明天我请你，地方你选……”



    明天下午答辩会结束，到时候肯定有空了。



    “没事，临时加班你也没办法，你忙吧！如果晚了记得给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北泽不仅不怪她，反而多加安慰。石来燕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心里很感激对方的善解人意。



    一直弄到快21点，石来燕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她的工作终于可以收尾了。



    见其他人都差不多快完了，她给杨科打了个招呼先离开了。



    凉风习习，落叶飘摇，终于有了秋天的样子。



    早就过了下班的高峰期，可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一个个都匆匆忙忙地往前赶。



    石来燕慢慢地拐过小区前面的那条街。拐角处是一家装修一新的店面，店前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原来是新店开业。门口摆了两排长长的花篮，地上满是红色的鞭炮碎屑，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谁家大晚上的开业啊？石来燕好奇地走上前。



    “典当行？”



    石来燕看着门口那个写着烫金大字的招牌，犯起了嘀咕。这年头还有这行业吗？



    店门口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口袋，有点像是超市可重复利用的购物袋。桌子旁边堆着几箱矿泉水，都敞开了口，显然是任人取用。围着的人都是冲着袋子和水去的，回来的时候都不空手。



    石来燕也去拿了一个袋子，“盛世典当行：本店回收珠宝首饰、名贵钟表、奢侈品……”大红色的袋子上印着醒目的黄色字体，详细列出了店内可以典当的物品种类。



    “这广告效果不错啊！”



    想起自己发传单的时候，石来燕不禁有些赞叹。可惜，她也就是看看而已。



    石来燕的全部家当就只有压在银行的那个本本，已经无法典当了。她想把袋子放回去，可犹豫了下，还是带走了。



    “秦前辈，我是穷得叮当西，你呢，有没有啥可以卖的？”



    回到家，石来燕才想起还有个人差点忘了。



    秦岘是修真界的超级大能，不仅有与众不同的地位，资源也远远优于一般人。



    “卖东西干嘛？”



    “当然是换钱啊，”石来燕以为秦岘不乐意，赶紧解释道，“咱们现在的经费还差得远呢！”



    瑜伽服不是快速消耗品，即便是很讲究的人，常备三四套也足够了，而一套衣服至少能穿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直播间卖货不能作为长久之计，她还得想其他的办法开源。



    “呵！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没钱还惦记着请客，倒是穷大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