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木建信，你知道吗？”
这是什么？
秦岘一头雾水，“不知道。”
“说的是古代一个国家的大臣，他为了能够更好地实施自己的治国政策，便让人立了一根木头……”
石来燕的声音轻柔舒缓，听她把整个故事娓娓道来，秦岘也明白了。
“所以，你也是为了让其他人相信，你是真的在找这方面的消息？”
“是啊，虽然鬼打墙不一定是我们要的答案，可这个留言是最有诚意的，不然就会像前面那些一样。”
那些根本就是无聊之人的调侃而已，要不是不知道是谁，秦岘都想把他们揪出来打一顿，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听石来燕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期待起来。
以前，偶尔也会有凡人误打误撞穿过结界来到修真者的地盘，见识过仙人的各种神通之后，犹如大梦一场之后便返回了。
现在这个也未必跟灵气之地无关。
只是，石来燕撑不住了。
头痛欲裂、浑身软弱无力，即使是拖动鼠标也让她觉得很费劲。
秦岘虽然很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可石来燕这个病秧子罢工他也没办法。
“麻烦！”
他嘟囔了一声，然后便看着石来燕又躺在了床上。
这次，石来燕睡得有点久，中途她接了曾静的电话，婉拒了对方要来看她的要求。
等她起来，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当空。
早饭就没吃，中午如果再不吃，恐怕连抵抗病魔的气力都没了。
家里没有吃的，她只能下楼出去吃。
只嚼了几口，石来燕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尽管摆在眼前的是她往日最喜欢的杂酱刀削面。
她起身付账，然后出了面馆。
三伏末的太阳明晃晃的，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炙烤着每一寸土地。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没走几步就出了一身大汗，后背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石来燕抬起双手挡着，聊胜于无。
好在，吃饭的地方离她的住处并不远。
“石来燕！”
刚过马路，就听到有人叫她。
石来燕转头张望。
转角处的小卖铺门口站着一个人。
“严凯军？”
“你干嘛不回我信息？”
严凯军面无表情，声音有些阴沉。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要再纠缠了。”
“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说了就作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说分手就分手，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虽然人就在旁边，可因为严凯军的话音压得极低，石来燕差点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俩根本没在一起，谈不上什么分手不分手。”
这么热的天气，石来燕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吵架。
“你如果非要强词夺理，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就自顾转身，准备回家。
“你等等！把话说清楚！”
正往前走的石来燕被他大力一拽，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她站稳身体，然后拧眉看向对方。
一身衬衫加西裤，皮肤是北方农村人少有的白净，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
叫你走你不走，既然你非要撞上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石来燕嘴角上扬，微微抬高声音：“还要再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话音一落，严凯军本就阴仄仄的脸变得更青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一个女人甩了！
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在忍她。
没想到他还没挑她的毛病，这个女人居然敢挑剔他！
“你说谁听不懂人话？”
“就是你！要不然你一直在这里纠缠我干嘛？”
石来燕回应理直气壮，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严凯军一把拖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放手！”
“放肆！”
脑海中的声音像是和声一样配合着石来燕的怒斥。
秦岘看不下去了。
不管起因如何，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实在太丢人了！
况且石来燕现在和他有契约关系，他如果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欺负了，将来说出去他秦岘的面子往哪儿搁？
石来燕本就头晕头痛，加上刚才没怎么吃东西，身体一直在冒冷汗，软得像是面条一样，脚底就像踩在了棉花堆上，得十分费劲儿才能维持平衡。
先是严凯军拉拉扯扯，这会又被秦岘这么厉声一喝，她头都要炸开了，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只觉大街上的人都化成了虚影。
她松了口气，然后顺从身体的本能倒了下去。
“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秦岘下意识去拉，却忘了自己的状态。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来燕软倒在了地上。
“呼啦……”
一群人围了过来。
“哎，哎，有人晕倒了……”
“快打110……”
“喂，你这人这么回事？好男不跟女斗，你怎么能对女人动手呢？”
“我——”
“就是，这也太没素质了……”
“……”
此起彼伏的谴责瞬间就淹没了严凯军的辩驳。
他面色铁青，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不过就是拉了一下而已，又不是泥捏的，谁知道那个疯女人是不是故意装病要赖他？
可惜，眼前众人的指指点点让他有口难言，他狠狠地抹了一把不知被谁溅到脸上的唾沫，费劲力气才推搡着离开了人群。
石来燕刚被抬上救护车就醒了。
她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忍着没动，到医院看了急诊。
“没事，就是天气太热有点中暑，再加上血糖有点低……”
医院各种各样的病患多得很，夏日炎炎中暑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医生见多了，匆匆忙忙诊断过后就下了结论，然后嘱咐了石来燕几句就离开了。
护士要帮她挂点滴，石来燕拒绝了。
歇了一会儿，顶着大太阳回到了自己家里。
“你们这儿的人身体都这么差？”
秦岘刚才在医院也见识到了那种人头攒动的场景，很是不解。
石来燕舀了一勺绿豆汤送到嘴里慢慢咽下去，然后才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话是这么说，可习惯了修真人士的状态，秦岘对于这些普通人的生活莫名有些不适。
“那你多久生一次病？”
石来燕捏着勺子的手指微动，摇摇头，“那可说不定，谁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病啊！”
她说话慢悠悠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和沙哑，不像和他对峙之时的锐利，也不像昨晚发病时的脆弱，倒像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难道生病受罪反而很高兴？
秦岘很疑惑。
不过，也只是一点好奇，他更关心的是石来燕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灵气之地。
“这样不行！”
万一要是石来燕隔不多久就要生一次病，一生病就要睡觉、晕倒、住院，那么寻找灵气之地的事很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们的协议要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