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前……古董生意……”



    我兀自念了两句。



    “你知道吗！”王宁凑到我办公桌跟前说：“这个马进前虽然四十来岁！但是，思想很前卫啊！今天跟他喝酒的时候，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说起话来，那一套套的都是我没听过的东西。什么这个字画、那个古玩的，一看就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玩古董的人，怎么会不懂点儿历史呢。



    术业有专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会若是让他来打混凝土，他不是也不会吗。



    有时候人碰到能说的对手，听到那些自己不懂的东西时，总会有种盲目的崇拜。



    “他是本地人吗？”我问。



    “当然！”王宁特欢快的双手插进口袋，“我打听清楚了！这个马进前是地地道道的青风县人，但是，他姥姥家在外地，跟黄先生是一个地儿的！小时候啊这马进前去姥姥家那边上的学，跟黄先生还是初中同学！后来，听说咱们县的教育好，还跟着马进前一起来咱们县读的高中！两人关系铁的很！”



    “马前进只做古董生意吗？”我问。



    感觉，如果他们玩的那么铁，黄先生又是第一把交椅的存在，他不可能只搞古董生意。



    “这个就不清楚了，咱们这黄先生刚来青风县没多长时间。这马前进也是刚从外地回来。我看，就是奔着黄先生回来的！”王宁一脸兴奋的说。



    “你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吧？”我问。



    “没有，你不是让我们保持神秘嘛！”王宁笑着说：“嘿！别说你这招儿还真管用！”



    他笑着做到沙发上，点上了一根中华烟。



    人有钱了，真的会不自觉的就散发出一种傲慢的气息。



    平时王宁还能保持住，但是，喝酒之后就把持不住了。



    现在坐上了奔驰，有了排场之后，整个人都拽起来了。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痞里痞气的。



    见我在看他时，一脸快活的夹着烟的看着我说：“老大！不是，陈总！你这招厉害！我们越是说的你神秘和玄乎，他还越来劲！一晚上都想知道你的底细，可是我就按照你说的——财阀！一个很神秘的财阀！其他的，我就是不告诉他！哈哈！你不知道，把他给急的呀！哈哈哈哈！”



    “恩，你做的很好。不过……”我冷盯他一眼的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命里担不起富贵？”



    “什么？担不起富贵？”



    王宁见我那冷艳盯着他时，不自觉的就坐正了身子。



    “你认真看看这个社会，有没有发现这个真理？很多人……”我说着，更为冷寂的盯着他，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做了个抓钱的动作，说：“很多人手上的钱一旦多了之后，离死就不远了……”



    “呃？”王宁听我这么说之后，酒意全消，脸上都有些扭曲了。



    我继续道：“富贵不是一般人都能担的动的。一切人命里注定是穷命，若是给他一百万两百万的，他会变得猖狂而无形。人一旦猖狂，一旦不知道克制自己，必然会犯下严重的错误。轻则破财、重则丧命！”



    “老大……我……”王宁仿佛意识到我在说他，慢慢回归到了以前的状态。



    但是，透过他进来那一小会的状态，我已经拿捏到了他心态的变化。



    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心思的延展。



    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膨胀了……



    “坐上奔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我冷盯着他说。



    “我，我没，我…我就是高兴了。”



    “不止是你，你回头告诉大壮他们！我陈凡要的是一群精英，不是一帮有了钱就嘚瑟的饭桶！我不会轻意露面，我会保持神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别人想要了解我陈凡的时候，必然是通过你们这些人的表现来判断我！如果，他们几个都跟你一样，喝了点酒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毕露，那他们会说我陈凡看人眼光差！还会觉得我陈凡也跟你们一样，都是那不懂克制的废物！？”



    王宁见我生气，当即一脸憋屈。



    谁都不喜欢听批评的话，但是，这会我必须要改变他们。



    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老板陈凡了，我若是改变了身份！



    那他们也必须跟着我快速的进入状态。



    否则，明眼人都会发现破绽——一个真正的财阀不可能带着一群猪队友。



    “吱”的一声，耗子推门进来。



    见王宁一脸憋屈的时候，好奇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拿他，而后，走到我身边，将年底分红的报表递给我后，很是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了？”



    “老大说我嘚瑟……”王宁将烟头熄灭之后，有些不乐意的微微侧过头去。



    耗子听后，转头看着我笑说：“老大，王宁八成是让她老婆哄的。这两天我们提奔驰的事儿，老家那边都传开了，王宁那老婆你又不是没见过，把宁哥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我听后，一句话也没说，低下头看着报表。



    耗子过去踹了踹王宁说：“老大也是为咱好，你这两天确实嘚瑟了。老大让咱们体面，但是没让咱们张扬啊。”



    我将报表看过之后，也发现了耗子的仔细，报表上很多特殊的人，都是用铅笔写的名字。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形成证据，给我过目之后，会立刻擦掉。



    “行了，”我说着将报表放下之后，站起身走到沙发对面。



    看着王宁那张郁闷的脸，点上烟的后，丝毫不留情面的说：“说你几句，都敢给我摆脸色了？”



    耗子听后，又踹了他脚一下。



    他当即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知道错了。”



    “做事情的时候，你们可以高调，但是，在平时你们要保持低调。你和大壮的心思，我非常了解。都是受过穷的人，出人头地了，都想要显摆自己，让别人佩服你们！但是，你们那种做法，完全是相反的。面对你那些手下的时候，你越是低调，他们才会越佩服你！你若是在他们面前高调，他们表面上赞美你，背地里的嫉妒心都会让他们恨死你！”



    王宁听后，像是明白过来，当即站起来说：“谢谢老大！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候点醒我们。”



    “坐下吧……耗子也坐下。”我点了点王宁旁边。



    对下属的批评，要点到即止，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并能真心改过即可。不能喋喋不休，更不能借着批评别人的时候卖弄自己。



    “耗子，你知道吗？王宁今天办了一件特别漂亮的事儿！他找到黄先生的朋友了。”我说。也是给在平平过后，再来个表扬。



    王宁听后，嘴角当即勾起一道笑。



    耗子肘了他一下的说：“你这家伙！我说你今晚怎么偷偷摸摸的跑了，原来是干这事儿去了！完事儿，还自己过来邀功！你可以啊你！”



    “这是人家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人家！”王宁笑着说。



    “行了，”我打住他们的说：



    “现在既然认识了这个马向前，那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二步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