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梓琪那拒绝联系的短信，便知道这妖女又开始作了。



    但是，听到今天是生母蒋丽晴的生日，我内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那种触动一部分来自生日的特殊性，另一部分则是想起养母葛菊花。



    养母葛菊花自己的生日是多少号，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压根就没过过生日。



    而我的生日，只在十八岁那年过了一次。是徐克给我过的。



    生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一定的意义。



    但是，对于一些大佬来说，意义可能更多的是别人的意义。很少是单纯给自己过个生日的。



    像蒋丽晴的生日。她如此的年级，正是事业的高峰期，润达置业的老总。她的生日，定然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吧？我想，肯定会有很多宗亲人物出现。



    拿出手机，直接给奶奶打了过去。



    整个陆家，我最信任的人，还是奶奶。



    “喂，奶奶。”



    “哎呦！凡凡来江源了？”奶奶接起我的电话，声音就显得很是兴奋。



    “奶奶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您。”我问。



    “呵呵，你来的正好！你来了，我就不找司机了。快来卫河公寓这里接我。我要回趟老宅给你妈拿件儿东西！知道吗？今儿，可是你妈生日呢！”奶奶说。



    听陆梓琪说，以前奶奶怪妈没给陆家生个孙子，总是一副死脸的看着她。



    现在好了，知道我是陆家的孩子之后，便对我妈的态度180度的大转变。



    今儿知道是她生日，竟还要回老宅，八成是想要那什么传家宝给她了。



    “您等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便向目的地驶去。



    ※



    卫河公寓在江源市的中心地带，环河而建的高档小区。



    出了门不远就是市立医院，平时奶奶有什么大病小病的不愿意住院，就白天打针晚上回家水。所以，大多时间都在这里居住。



    进了小区，车刚停好，奶奶迈着那小脚就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那顶大圆帽，身上披金戴银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老太太。



    我下车喊了声奶奶，并给她拉开车门。



    她跟个老小孩似的，手脚麻利的上去后，急急的招呼我说：“快快快，咱们快走。别耽搁了晚上吃饭！要是去晚了，你妈别再不高兴！呵呵呵呵！”



    根据奶奶的指挥，跑了大半个小时才抵达老宅。



    老宅在江源市的东边，是老城区。



    “上山！就从那个小口上去。”奶奶指着前面一个小路口。



    我拐进路口之后，便看到一座小山坡。



    山坡上有几座老旧的别墅。这种房屋放在早些时候，应该都是富豪住的。但是，现在破旧的样子，看样是等着拆迁了。



    “继续往上走，还有二里路呢！咱们那房子去年说拆迁，但是，这片儿人都没同意。要是改天同意拆迁，我把那钱都给你。”奶奶笑着说。



    “奶奶，我不缺钱，您身子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笑着说。



    “哈哈！还是孙子好，会说话！懂事儿！”奶奶乐的满脸皱纹的说。



    抵达老宅门口，停下车后，奶奶便去开门。



    大门口是木质的，很大，上面的绿漆虽然斑驳，但是，依稀能感受到当初鲜艳时的大气。



    院里比我想象的干净很多。



    奶奶说，爷爷脾气大，有一次托梦给她说，嫌弃房子脏。奶奶就总觉得我爷爷还在里面住着似的，要给这老头子整干净了。于是，每月都会来一次，带上几个保姆打扫打扫。



    楼是二层小别墅。



    推开正门，里面的家具都似是原地未动。



    但不是九爷那种古朴红木之类的，倒是很多八十年代的老物件，和一些高档的真皮沙发。



    旁边的留声机，大型老式的音响，破旧的台式彩电等等，都很有年代感。



    我转身，走向墙边。



    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



    我一眼就看到了陆梓琪。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跟陈婷小时候一模一样。蒋丽晴那时候很年轻，陆靖远也没有现在那么消瘦，整个人看起来还很壮实。



    奶奶和爷爷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就是在这个院儿里照的。



    爷爷长得跟我确实很像，眉毛眼睛的如出一辙。但是，照片上的他年级毕竟太大，若不是仔细看也瞧不出多相似来。



    爷爷留下的照片很少，奶奶说爷爷是个天生不喜欢照相的人。



    那次也问过奶奶，爷爷名叫陆不厌，是后来改的名。



    我想应该是跟九爷一起改的名，那些爷的名字，像伦抱一、顾守雌等，都是老师傅给起的名字。爷爷的名字八成也是老师傅给起的。



    奶奶从楼上报下一个木头盒子，看我站在墙边时，笑着问：“看照片呢？我说的对不对？你跟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惜我没他年轻时的照片！”



    “哦，没事儿。”我说。



    “快过来！”奶奶赶忙拉着我的手，一块儿做到沙发上，将老式的木盒放到桌上，打开后，看着很多翡翠珠宝的说：“快，给你妈选一件儿，看看哪个好！”



    “我不太懂这种东西。”我笑着说。



    “哎呀，让你选你就选。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妈总是嫌弃我给她整的东西土。你年轻，你选个，她绝对喜欢。”奶奶心急的说。



    这些珠宝，在九爷家里也有。



    当初九爷也曾在特殊的日子里，送出几块儿去。单单是给大儿媳就给了好几件价值百万的翡翠饰品。



    我觉得九爷的大儿媳跟母亲差不多大，便指了指那翡翠饰品说：“奶奶，我看这一套翡翠的就挺不错。听附和我妈的气质。”



    “不亏是我孙子！真是会挑呢！呵呵呵呵，你呀，眼光跟你妈一样贼！这几件翡翠玩意儿，你妈可是惦记了很久呢！上次什么时候来着？对，就是十年前……”



    奶奶说着，拿起那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笑着说：“那时候你妈就瞧见了！小眼儿贼溜溜的盯着这镯子呢！只不过，那时候我比现在胖，手腕粗，没摘下来！这些年瘦了，觉得硌得慌，就摘下来了！”



    “那奶奶舍得吗？”我微笑问。



    “舍得！当然舍得了！今年特殊嘛！她蒋丽晴给我整回来一个大孙子，我怎么不得犒劳犒劳她呀！？哈哈哈哈！”奶奶笑的开心极了。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他们这老一辈人的眼中，是极难改变的。



    见奶奶选中了礼物，



    我便问：“奶奶，我有件事儿想问您。”



    “什么事儿啊！说！”奶奶拿出镯子，吊坠的用红布包裹好后笑着说。



    “您知道我跟九爷做事，但是，最近碰到了些麻烦。”我说。



    “哦？”奶奶一听，当即皱眉：“是不是那顾老头欺负你了？那顾老头可贼的很呢！你爷爷当年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总是把那顾老头挂嘴边儿上！说什么，这事儿要是顾老头办的话，肯定会怎么怎么样的！那家伙，贼着呢，你可长点儿心啊！”



    “呵呵，不是。九爷不贼我。就是，我想问，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跟他们师傅有关的东西啊？”



    “他师傅？我倒是没听你爷爷念道过他师傅，但是，你爷爷好像有本什么笔记，记的就是他当初和顾老头一块儿拜师的事儿！我识字不多，那上面的东西，写的奇奇怪怪的，动不动还写一些骂人的话儿，我都没正儿八经瞧过。”



    “笔记？”我一听就来了感觉，“笔记现在在哪儿？”



    “就在楼上，你要看看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他孙子，有啥不可以的！”



    奶奶说着，立马起身，“走，我带你瞧瞧他那些老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