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吗？卡尔。”



    “是的，明早就走。”



    卡尔从贝茜小姐的办公室里出来，径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果然，还是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卡尔心想。



    经过不明灰狗引起的“变异人”事件，隔离区现在人心惶惶，一路上行人稀少。



    塔莉独自坐在教堂里，看着大家渐渐离去，嘈杂的声音像一串升腾的气泡不断飘远，最后消逝。



    “这一切都突然得毫不真实。”塔莉陷入一片沉思。



    当卡尔找到孤独的塔莉时，她侧身靠在墙边——已经睡着了，瀑布般柔顺的金色长发垂落下来，披在单薄的肩膀和脊背。



    卡尔没有叫醒塔莉，只是悄声蹲下，认真琢磨她的脸庞。“怎么会忘记了呢？”清明的月光映得白色的礼堂如沐初雪，透过玫瑰圆窗落下一地“银霜”，一切都分外美好，却又充满致命的诱惑。卡尔将自己的外套褪下来披在塔莉的身上。



    “布莱斯……”塔莉在迷糊中轻语。



    卡尔撩起塔莉额前垂落的金色卷发，蜻蜓点水般印上浅浅一吻。塔莉的脸上几乎同时流露微笑。



    北极星闪烁亮光，在日月的岗位交替中坚持职守，塔莉醒来，眼角留下一滴清泪。



    “卡尔？”



    这时，着急的蒂娜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塔莉，卡尔要回去了。”



    “回去哪里？”塔莉惊问。



    “他来的地方，”蒂娜回答，“我听到贝茜和卡尔的对话中这么说。”



    “他没告诉我……他要离开。”塔莉说道。



    “他是半年前来这儿的，本来不会这么早离开，”蒂娜思忖道，“也许该问问贝茜。”



    “半年前？”塔莉的记忆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曾只对她一个人说过，他不会在这里滞留太久。



    “卡尔一个人不是很危险吗？那只灰狗还没有捉住呢。”蒂娜担心地问道。塔莉的心中一紧，手里紧紧地攥着卡尔平常最喜欢的那件外套。



    “塔莉，你要去哪儿？”蒂娜在身后大声呼唤突然冲出教堂的塔莉，塔莉回头丟下一句简单的“再见”，便远远消失在黎明星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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