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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误会
    这“骑虎难下”的,秦寡妇哪里还好意思开口,只得自个扶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蹬,一边对下面喊着“你们可得给我扶牢了。”



    几个女娃忙不迭的应着,等她坐到了树干上,勉力去够树干上的柿子,春花便把箩筐放到了地上“婶婶,你瞧好了,往这里头扔。”



    秦寡妇摘了几个,丢到箩筐里,似乎是嫌这一个一个摘太慢,她直截了当的去掰树枝。春花提醒了一句“婶婶,摘树干子要是被五叔瞧见了得骂的嘞。”



    秦寡妇才不管不顾“摘他两个果儿吃咋了?这树明年不得照样长?”



    春花几人看了一眼,低着头捡落在地下的柿子。



    刚捡了十几个,就听见屋里头五叔在叫骂,那样子竟然是要开后门来抓人了。女娃们“慌成一团”,连地上的柿子也不要了。



    几个女娃齐刷刷的抬着木梯就跑,春花还仰头道“婶婶,赶紧下来,五叔来了!”



    秦寡妇见梯子越来越远,她骑在树干上也慌了“你们不是说是他叫你们来摘柿子的么?怎么还要来抓咱们。”



    春花已经瞅见五叔的影子了,扭头边跑边道“谁叫你掰树干的?五叔见了肯定得骂人的!”



    “别走啊,哎,回来啊——把梯子给我抬回来先啊。”



    任凭秦寡妇扯着脖子嘶喊,几个女娃一溜烟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五叔抓着竹条就把秦寡妇给堵在了树上,他本来还以为又是姜正那皮娃子,没想到树上竟然坐着的是“臭名昭著”的寡妇秦氏。



    “你咋上去的?”五叔拿竿指着她,“你是手生疮了还是长鸡眼了?没瞧见我挂牌子说不能扯枝条的?”



    秦寡妇这会儿倒淡定了下来,指着旁边几棵树就道“哪里有牌子?你瞧瞧哪里有牌子?空口说胡话就要吓唬咱,要把我吓得跌下去了你就等着赔药费吧!”



    五叔被“唬”了一条“哟呵,敢对我放狠话,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树?你吃着我家的柿子还要我白给你赔药费,你癞蛤蟆想天鹅屁吃,做梦!”



    “多大个人了,那饭食是从里吃进去的?是个娃儿都晓得摘果子不掰树枝,你倒是那三岁小孩,傻子瘫儿?”



    两人一上一下叫骂得是不亦乐乎,秦寡妇坐在树干上撩衣袖撸胳膊,要不是她不会爬树,都怕是要跳下来跟他撕巴了。



    丫蛋在屋边悄悄瞧了,一挥手带着几个娃儿就直奔村头地里,五婶正在地里拾穗子挖野菜,瞧着一堆女娃上气不接下气拖了她的手,嘴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急着说什么。



    五婶听那里头的话,啥“秦寡妇”、“后坡”、“五叔”,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急了,怕不是她家阿五也管不住裤腰带也跟那小屁股寡妇滚到一块了?



    那寡妇前些日子不是嫁给大牛了么?有男人都管不住了?



    丫蛋咽了一口口水,勉力平复气息,对五婶道“婶子,我们瞧见原先卖豆腐的那寡妇跟五叔在后坡闹起来了,寡妇还坐在树上呢。”



    五婶一听连篮子都丢了,好啊,玩得倒是新鲜花样,都上树了!



    她叫几个女娃看住自个的挖好的野菜,立马朝屋里骂骂咧咧的跑了去,刚奔出去几丈远又调转了头,扛了地上锄头“天杀的娼妇小屁股,看我不一锄头挖死你!”



    丫蛋见人没了影,挥手叫女娃们跟上去看热闹。



    五叔也不是会耍嘴皮子的人,骂了两句就偃旗息鼓了。见五叔熄了火,秦寡妇占了上分,居高临下指着他的鼻子骂的是唾沫横飞,好不威风。



    五叔就是个泥人也来了脾气,哪有这不饶人的妇人?乡里乡亲的遇上这事不都是说两句就完了么,她倒好,还争上头了。



    秦寡妇又说了一会,不免觉着有些口干舌燥,瞧着底下也头晕目眩,坐在上头摇摇晃晃,那意思竟然是要跌下来。



    五叔是真怕秦寡妇在这糟了事,急忙道“你快下来吧。”



    秦寡妇晃晃脑袋,抱着树干就道“你想得美,我下来了,你不得趁机逮了我?”



    五叔瞧她一张脸突然煞白,嘴唇没一点血丝,手也开始抖,又是一番好劝歹劝。



    秦寡妇勉强应了,她是真抱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咋了,这一下子到跟发了鸡瘟似的,浑身发冷又抖,她突然想起她到现在连朝食都没用过呢。



    秦寡妇抱着树干就往下蹭,五叔在下头托着她的脚,等到树中腰了,就转而拖着她的胳膊。



    这一幕正巧被气势汹汹的五婶瞧在了眼里,你瞅瞅,这都抱上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家男人都四五十人了,竟然还学人找寡妇呢!



    五婶气得浑身发抖,挥舞着锄头把就直接冲着秦寡妇去了。



    两人听着了动静,下意识一回头,这锄头就锄在秦寡妇的面前的树干上,离她的脑袋就一寸远。



    两人顿时吓得浑身发冷,秦寡妇差点没尿出来。



    “呸!不要脸的东西,这回我看你怎么躲!”说着就要去拔卡在树干上的锄头。



    五叔率先清醒过来,急忙阻止“你发了猪瘟了?好端端拿锄头锄她做什么?不就是一个柿子的事?”



    “好啊,我说你咋挂了牌子不叫人摘柿子了,原来全都要留给这死娼妇吃的!”拔不动卡死的锄头,五婶就直接扑上去要挠花他的脸。



    五叔左躲右闪,嘴里道“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我哪里要留柿子给她吃了。”



    五婶一把抓在他的脖子上“瞎了你的死狗眼了,这娼妇一夜里陪多少个男人,你也不嫌脏?谁晓得她是不是有什么妇人病,烂了了。”



    饶是谁被这般说,都得暴起三分脾气,更何况是秦寡妇。她气得翻白眼,撑着身子就要跟五婶“讲讲道理”。



    五叔哪里会叫这俩人给打起来,眼瞅着秦寡妇病病歪歪要发瘟的样子,真出了事,头一个找的还不是他?



    见三人这是难分难舍,丫蛋瞧了会便叫女娃们跟她去“收尾”。



    没错,重头戏还在后头。



    她先回了后山跟姜桃说了一声,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甚至还出奇的顺利。



    “去叫大牛叔了没?”姜桃问。虽然中间隔着个五叔,但她也怕五婶手底下没个分寸,真给闹出大事来。



    丫蛋一挑眉“我办事没人不放心的。”



    姜桃满意的笑了笑,她要真当了这堂主,头一个就是把丫蛋和春花给提提,没别的,这俩姑娘办事真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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