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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章 缙云伤愈
    房玄龄一惊:“可陛下,这就相当于和突厥开战呀。”



    李世民一字一顿地道:“你转告韦略韦韬世,他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返回寝宫。



    深夜,云州城万籁俱静。



    韦韬世坐在帅府正堂上,拿起这把象征突厥可汗至高无上权力的金刀,看了好久。



    金刀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最后,他抬起头来。闭上眼睛,当年的一幕在他眼前重现。



    韦韬世回忆。



    夜,幽州燕王府内,阿史那泥孰抓住韦韬世的手:“安答,大恩不言谢。



    阿史那泥孰在此,以我先人之名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与大唐为敌。若违此誓言人神共弃。”



    说着,他伸手摘下腰间佩刀放在韦韬世手中:“突厥男儿说话,一向是掷地有声。



    这把刀送于安答,从今天起,凡突厥国中任何人见安答如见阿史那泥孰。”



    韦韬世的眼圈红了,紧握阿史那泥孰的双手动情地道:“但愿,有生之年你我兄弟还能重逢。”



    阿史那泥孰重重点了点头:“会的。会的。”



    回忆结束。



    韦韬世的眼圈湿润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叔父这是……”韦韬世转过身,韦瑶站在他的身后。



    韦韬世笑了笑道:“如你所见,一把弯刀。”



    韦瑶笑道:“哇,纯金铸造啊?还是头一回见呢。”



    韦韬世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金刀!”



    而后,便一手捏住刀刃,一手托着刀柄,拿到灯下,借着光亮说道:“你且看看,此刀以狼为柄,豹尾装饰流苏,刀格又有飞鹰展翅凌驾其上,再有虎口吞刃。



    这,无疑是在表现突厥可汗至高无上的权利。”



    韦瑶傻了:“这金刀怎么说的都是突厥的事呀?”



    韦韬世笑道:“因为,这是突厥可汗阿史那泥孰的佩刀,突厥虎、豹、狼、鹰四大精锐,见此刀如见大汗亲临!”



    韦瑶吃惊地道:“大汗、可汗的意思,就是突厥皇帝?”



    韦韬世点头:“不错。”



    韦瑶道:“那怎么会在您的手里?”



    韦韬世道:“这是多年以前孤平定突厥内乱,他在幽州送给我的。”



    韦瑶敬佩地道:“叔父,您真了不起,突厥皇帝把自己的佩刀都送给您了。”



    韦韬世笑了:“我们是安答,也就是结义兄弟!”



    韦瑶道:“啊,我明白了,前天夜里,您之所以能够顺利地进入突厥大营,就是因为有这把刀吗?”



    韦韬世点点头:“然也!这金刀,就相当于大唐皇帝手中的御玺、天子剑、兵符,代表着阿史那泥孰在突厥军中的威仪。



    唉,瑶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吗?”



    韦瑶笑道:“您猜猜。”



    韦韬世笑了:“你这丫头,让孤凭空猜测,真以为孤能掐会算吗?”



    韦瑶笑道:“那,就给您一次机会。”



    韦韬世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抬起头来:“缙云他醒了。”



    韦瑶一下子跳了起来:“叔父果然厉害!”



    韦韬世长长地吐了口气:“快去看看。”



    二堂上,韦缙云靠坐在榻上,他眼窝深陷,双颊瘦削。



    裴延休坐在榻边与他说着什么。



    安元寿和薛万备站在一旁,不时地补上一两句。



    韦韬世和韦瑶推门进来。



    韦缙云喊声“父王。”



    韦韬世奔到床边,一把拉起了他的手:“缙云我儿!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热泪禁不住滚滚而下。



    韦缙云微笑道:“父王,别难过,儿挺好的。只是些皮外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韦韬世点点头:“缙云,若是没有你,此事到现在还是一片晦暗。”



    韦缙云摇头笑道:“以父王之能,就算没有儿臣,也必能在黑暗之中发现光明。”



    安元寿道:“河东王真是大义大勇之人呀!若没有他,恐怕我和七郎已陈尸客栈门前了。”



    薛万备道:“缙云兄弟,我薛万备没佩服过谁!可自从结交了你,那真是打骨子里就一万个敬佩!”



    韦缙云笑道:“行了,七郎兄,莫要捧杀了我!”



    众人齐笑,皆大欢喜。



    裴延休道:“王叔,我已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王兄讲了一遍。”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而今,事态的发展越发错综复杂,竟然将西突厥也牵连在内,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大祸呀!”



    韦缙云点点头:“是呀,父王,现在应该怎么办?”



    韦韬世沉吟道:“恐怕,孤要去一趟突厥。”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裴延休道:“去突厥,那云州怎么办?”



    韦韬世笑了笑,目光望向安元寿:“元寿,你本是云州刺史,这里的民生政事、军务城防你都非常熟悉。孤走之后,云州就暂交你来代管。”



    安元寿踌躇道:“殿下,这………卑职是个犯官,没有朝廷赦免的旨意思恐怕是不敢担当此重任,否则,与殿下不利啊。”



    韦韬世宽慰道:“本王有圣上所赐‘便宜行事’之权。今日本王就以此为凭,免尔之罪,代行云州刺史之职,明日到任,不得迁延!”



    安元寿嘴唇颤抖着,泪水沾湿了双眼,他徐徐跪倒在地:“谢平驱王信任之恩,安元寿感激涕零,万死难报!”



    韦韬世将他扶起:“起来吧,你受委屈了。只要突厥一事停当,本王就具折进京替你脱罪。”



    安元寿道:“多谢殿下。”



    韦韬世的目光转向薛万备,玩味的说道:“薛七郎,你率兵哗变,已犯军律,罪当斩首……”



    薛万备低下头:“末将知罪。”



    安元寿、韦瑶大惊失色,显然,他们知道韦家与薛家当年的旧怨。



    顿时,二人眼睛望着韦缙云,只见韦缙云和裴延休对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果不其然,韦韬世只是吓一吓薛万备。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念尔为义所趋,情有所原,且于破获郭孝恪逆党有功,因此,便免去死罪,暂留帅府听用!”。



    薛万备双膝跪地:“谢大帅!”



    韦韬世点点头:“明日将云州之事情处理完毕,便立刻赶往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