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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有句粗话怎么说来着
    占父占母扔掉手里的树莓、野果,慌乱的过去搀扶女儿。



    别是夫家给吃的太少、把肚子饿瘦了。



    所以现在猛一吃这么多,肚子就受不了?



    老两口这么一想,心尖尖都是疼的。



    妹妹都吐成这样了,罪魁祸首的占松却还吃得下饭,占经年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蠢东西。



    “没眼力劲的玩意儿,还不去倒碗水过来给你妹妹漱口!”



    占松:“……”得,他的出现就是个错误。



    “好咧!”



    一口气干完肉片多的那碗粥,少的那碗放凳子上,抹了抹嘴,把碗洗干净,装了满满一碗水过来。



    占父这才察觉那碗粥怕是端给他们老两口吃的,本来还有丁点愧疚,觉得冤枉儿子了。可看到儿子二话不说把要给自己的那碗粥喝了,顿时气得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不孝子啊!



    占松微微俯身,双手举过头顶,捧着水,卑躬屈膝道:“大姐,的给您端水来了,请漱口吧!”



    占雅也不吐了,捂着肚子笑,“松子甚得我意,下去领赏吧!哈哈~”



    “雅儿,你没事了吧!”



    占母瞧的心疼,原本寒凉畏冷的身体,竟被吓出了一层薄汗,她揽着女儿的肩头说道:“你看你全都吐了,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啊?”



    视线扫过凳子上的粥,这一次占松特有眼色,不用占母说,立马将粥碗奉上。



    占雅挑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怎么看你那么幸灾乐祸呢?”



    占松郑重其事的否认,“你一定是吐晕了眼,看错了。”并用赤诚的眼神、明确的表示“你这样想我,我很心痛!”



    “呵呵!”



    要是没注意到他的腿在暗处狂嘚瑟,说不定她就信了。



    “爹,娘,我没事儿,就是吃的太撑太急了,胃受不了。”



    “你吃的全吐干净了,乖,来,再喝点粥。她爹,雅儿喜欢吃酸果,你再去拿点酸果过来……”



    “别!”



    胃里正泛着酸呢!



    千万别提酸和吃了。



    拜托!



    “爹,能麻烦您件事么?”



    “你说!”



    自家闺女的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太见外。



    占经年把不长眼的儿子挤开,重新霸占了离占雅最近的位置,笑眯眯的望着自家闺女。



    可有爱了。



    占松一天到晚被老父亲嫌弃,多脆弱的心都磨成了铜墙铁壁。



    只见他双手抱胸,右腿曲起一个角度,脚跟着地,脚尖一点一点,仰头朝可爱的天空吹口哨,抛媚眼玩儿。



    白家佳站在门后,偷偷的打量丈夫,那无所谓的态度刺激的她泪流满面。



    夫君果然不喜欢自己,都要和离了,也不见他有一丝丝的难过与不舍。



    “爹,你把酸果、树莓都拿去码头卖掉吧!”她吃了,味道确实不错,相信能卖些铜板。



    “……啊?”



    占经年点到一半的头突然顿住,随后猛地抬头朝闺女说道:“幺儿,这两样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怎么能卖掉呢?”就这些,他都嫌不够。



    说罢,又望向占母,希望她能劝劝闺女。



    “雅儿啊,”占母指着洗衣石头上的酸果,“那些是你出嫁以后,你爹和你哥上山新摘的野果晒的。不管多晚多累,只要想你了,他们父子俩就往后山去,那口缸里都不知道被他们倒了多少篓坏掉的树莓。你哥说就算坏了,那些树莓也都要留着,留给你回来看,让你馋,让你后悔回门之日不回家。”



    占雅顺着占母的视线看去,果真在屋檐下边看到一口带盖的大水缸——她从杂物堆里挖出来酿酒的。



    占雅回头瞅向占松,记忆里的他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嫌弃她啰嗦,嫌弃她笨,却没想到他其实那么爱自己……



    看着占松不自然、极力躲闪自己的视线,占雅“噗嗤”一声笑了。



    好傻!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眼睛红了吗?



    还装!



    瞪什么瞪?



    怕你哦!



    “爹,娘,这太多了,我真的吃不完,收着坏掉也是浪费了爹和哥的一番心意,不是吗?为什么不试着卖钱呢?”或许是一条赚钱的门路。



    不想,占经年老两口还未说什么,占松却出言讽刺她,“占雅,你捯饬的每样东西都说以赚钱为目地,可你哪样卖到了钱?给人染指甲,连带把人家的整个手指头都给染红了,洗不掉,还是我好话说尽才没赔钱;买牛筋做弹弓,还没别人用荨麻树皮做的弹性好;采果子酿酒,喝的爹连拉了两天肚子;采花瓣做香粉胭脂,结果整个占家村被你的臭水包围了三天三夜……”



    占松越说越气,因为他才发现,每次到最后给她擦屁股背锅的都是自己!



    “这一次呢?居然还想拿酸得掉牙的东西去卖,你怕是嫌你哥我的拳脚太好了,让人忍不住想来切磋。”



    “那你还弄那么多酸东西下山,是嫌我牙长的太牢固了吗?”



    占松:“……”江湖上有句粗话怎么说来着?



    “爹,哥瞪我!”



    “……”哦,对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



    “娘,哥骂我!”



    “占松!快给你妹妹道歉!”



    在老爹凶残的瞪视下,占松撇了撇嘴,向占雅插科打诨的道了句歉。



    占雅大度的原谅了他,并送上自己甜甜的微笑。



    占松回送了她俩白眼。



    “雅儿,你说卖什么就卖什么,我们不理你哥。”安慰完闺女,占母又朝厨房喊道:“佳儿,你爹下午要去码头上卖吃食,你到娘房间拿几张油纸出来,再给你爹准备两张饼子带到路上吃。”



    白家佳深吸了两口气,擦干净眼泪,脆生生的应了声好。



    占经年背着一竹篓酸果和一篮子树莓走了,占松叹了口气,匆匆跟上。



    占母忙活了一中午,被白家佳搀扶着午休去了。



    占雅坐在院门口,双腿曲起,手臂放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眼睛分外贪恋的看着占松被占经年呵斥动粗的画面。



    直到,走远,再也看不到人。



    她回头望着占母的房间,良久良久。



    随后,视线慢慢在院子的各个角落一一扫过。



    一眼万年。



    “占雅,请记住我和他们的相处方式,永远也不要让他们察觉我已不是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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