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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西樵山05
    原来那副巨画遮挡的墙面,就是密室的入口,而此时听到响动的山南一众,则迅速地来到元昔跟前,山南掀开巨画,率先进入密室,那入口之后,其实是一处逼仄的小间,里头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小堆一小堆闪耀着冷光的金银。

    元昔视线扫过这些金银,并未做停留,反而剑眉微蹙,他挥了挥手,于是众人再次四散开来,不论是架子,墙面或地面,均细细搜寻,元昔也拿了佩剑的剑鞘,轻轻敲击地砖,很快就发现了声音的异样之处。

    与此同时,山南也发现靠墙的架子有些古怪,他扎稳下盘,双手顶在书架的腰线用劲,随着书架的移动,地面缓缓开裂露出几级阶梯,直通往漆黑的洞口。

    其中一黑衣人正欲探身下去,元昔一把伸手拦住,山南会意,取出一只火折轻轻甩动,待火光燃起,才将火折扔下了洞口,那火折哒哒地弹射了几次方落到了地面,却见火光依旧。

    元昔点点头,一众人方鱼贯而入,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密室,这密室占地宽阔,一排排书架上,按日期整齐地排列着一本本账册,正中一张书案,笔墨齐备,甚至有月光漏在其上,既如此,说明通风亦是无碍的,不得不说,此处密室设计得亦是十分之精巧了。

    元昔抽出几本账册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好个李崇阳!”元昔强压了怒气合上账册,将之抛给给山南,转身离开密室,径自走出了阁楼。

    众人在阁楼前汇合,元昔沉声道,“以账册记录的数额推算,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李崇阳知道已然败露,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选择就此远遁,要么,就会趁我们势单力薄全力反扑,你们以为呢?”

    山南急道,“阁主有所不知,卑下近日跟在李崇阳左右,深知这厮手段不弱,安平堂影子尽在李崇阳掌控之下,此番我等人手不足,为防生变,请阁主暂且抛下此事,速归为妥!”

    “不可,若我离去,此番出行非但无功而返,反打草惊蛇,大事当前,李崇阳不可不除。”元昔反驳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方为上策。”

    “李崇阳本身武艺高强,更不提安平堂中还有大队人马,”山远紧皱了眉头说道,“除非能诱他孤身出行,伏击之,不然恐难有胜算。”

    山南道,“阁主,此处暗哨被毁,恐怕明日李崇阳就有可能收到消息,即便我们现在即刻给莫堂主传讯,着他带人赶赴安平府接应,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阁主,安平府如今太危险了。”

    众人皆望向元昔,元昔挥了挥手道,“无妨,即刻传讯给莫思然,虽说他赶来尚需时日,但李崇阳一旦出事,此处安平堂影子恐会生变,还需莫大堂主亲身弹压。”

    “至于李崇阳,能令李崇阳孤身出行,单刀赴会的地方,唯有一处。”元昔望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冷笑道,“那就是此处,宋氏府上。记住,李崇阳可以重伤,但还不能死。”

    宋府户主,宋氏绣庄,金缕阁的当家人宋幽兰,此刻正安坐于闺房镜前,她体态婀娜,肌肤细嫩,两弯细长的柳眉微蹙,杏眼里含着些许哀愁,若不是眼角浅浅的细纹,任谁也想不到这其实已是一名年近三十的妇女。

    此刻房中已燃起碳火,温暖如春,宋幽兰轻纱覆体,缓步起身坐到香木雕花大床床边,抚着粉色锦被上绣着的交颈鸳鸯的图案,眸光黯然。

    突然房中微有响动,宋幽兰转头一看,只见一蒙面黑衣人,虎目圆睁,手持利刃,宋幽兰惊吓非常,尚来不及喊叫,已然叫人点了穴道,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床上。

    那黑衣人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丸药塞入她的口中,又伸手在她喉间抚按了两下,那丸药便随之滑入腹中,不消半刻,宋幽兰便腹痛如绞,满头大汗,面色青白,口不能言。

    黑衣人见状拾起一只茶杯摔在地上,随即转身遁去,乓啷一声,茶杯应声而碎,惊动了外间值夜的侍女,那侍女进来一瞧,吓的惊叫起来,自有下人去寻相熟的医师,还有心腹披了斗篷急慌慌赶到那德信商行,去拍后门。

    这头李崇阳正盘坐于内室调息吐纳,有随侍轻敲房门,李崇阳闻声缓慢收功,他心知没有重大事务,随侍必不会轻易打扰,他起身推开房门问道,“何事?”

    随侍躬身道,“掌事,府里主子仿佛是得了急病,莺姑娘十分着急,请掌事过府去瞧一瞧。”

    “噢?倒是得了什么急病,请大夫了吗?”李崇阳急道,随手披了件衣裳就与随侍两人奔至前院,从马厩拉出马匹,裹上马足,打马而去。

    不稍多时便奔至西城,李崇阳来到宋府府门,将缰绳一扔,就快步踏入宋府,来到宋氏所在的小院,“兰儿!”李崇阳踏入院门,焦急地喊道。

    行自房门跟前,正要推开门去,李崇阳脚下一顿,猛地回身望去,只见安安静静的院落中,方才他随手撞开的院门,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悄然闭合,他刚察觉不对,就有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李崇阳侧身险险避过,又有闪着寒光的剑尖由一旁刺来,他运起内功闪避,一手震山掌使得虎虎生风。

    不得不说李崇阳在武艺上造诣殊为不凡,单他一人以赤手空拳,对上一众人等,亦丝毫不落下风,元昔见状也不免有些许惋惜之意,但出手却丝毫不留情面。

    李崇阳拆了十几招,喝道,“卫氏小儿,你此番何意,意欲何为?”

    元昔笑道,“无他,只长老之位,我还留有他用。”

    李崇阳闻言气极,甚至连真气运转都为之一滞,他怒道,“你身为阁主,不过为了还没有影子的长老之位,就对有功的堂主下手,卫氏小儿,你未免太过儿戏了!”

    “除非你发下毒誓,如若你得到了长老之位,必助我独揽大权,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李崇阳闻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若发誓助他独揽大权,那还争夺长老之位作甚?若不发誓,这一出围杀的好戏实不知道要如何收场,此刻他尚还不知元昔与他已经势同水火,根本没有相容的余地。而元昔此刻所说,不过是信口胡诌以乱他心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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