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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震慑
    平静的生活就像苏克素浒河静静流淌的溪流,然而在努尔哈赤的心中却翻腾起巨大的波澜。

    父、祖之死让胸怀大志的努尔哈赤常常徘徊于苏克素浒河边,夜不能寐。

    白手起家的创业典范努尔哈赤!

    没技术、没资金、没经验、没门路,说白了,就是一无所有,只能白手起家。

    布衣天子刘邦、乞丐皇帝朱元璋;苹果教父乔布斯、名满天下的迪士尼,都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在这群雄争长、兼并盛行、四面皆敌的险恶形势下,努尔哈赤想摆脱被征服的危险,确实是一大难题;至于要想力战群雄,威行各部,更是难于上青天。

    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万历十一年(1583)五月,努尔哈赤召集了族人,以报父、祖之仇为名,杀死了一头牛,举行了祭天仪式,以父、祖遗留的十三副铠甲毅然起兵,这年他二十五岁。

    努尔哈赤遗甲起兵,这是一个英明的、有远见的决定,是努尔哈赤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努尔哈赤不得不面临着严峻的形势:自己兵微将寡;尼堪外兰则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还有明廷的支持。

    不用打,胜负已分,毫无悬念。

    队伍虽小,却很精壮,是由“古出”组成的骨干力量。

    他们中有努尔哈赤的同族兄弟,有最早结盟的盟友,还有一直陪伴在努尔哈赤身边的古出们。

    古出,意为同伴、朋友。古出不单纯是指志同道合的人,又指那些与部落酋长结为特殊关系的社会成员。

    古出效忠主人,较族人更为亲密。

    努尔哈赤家中有多名古出,最著名的是安费扬古和额亦都。

    额亦都联络表哥嘉木湖寨主噶哈善,沾河寨主常书及其弟杨书。

    安费扬古联系了堂弟胡费扬古等三人。

    古出的来源主要有三种,即归附者、因功提拔的家人和战败归降者。

    这正是他对古出们“毋视为编氓,望待之如骨肉手足”的真实记录。

    努尔哈赤曾把古出们比作“一无所有时得到的铁”,认为他们是比金子还要宝贵的财富。

    打虎新兄弟,上阵父子兵。

    努尔哈赤最得力的助手是自己的几位胞弟。二弟穆尔哈齐、三弟舒尔哈齐、四弟雅尔哈齐、五弟巴雅喇。

    在努尔哈赤的六祖子孙中,除觉昌安本支外,五祖包郎阿的子孙从一开始就与他患难与共,其中包括包郎阿的儿子棱敦、孙子扎亲、桑古哩。

    直到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之后,其他祖父的子孙才依附了他。

    到了努尔哈赤晚年,已经培养出了一大批勇猛的战将,其主要构成就是以自己的子侄为核心的宗室子弟。

    打仗就是打钱粮,无钱无粮,什么事也干不了。

    困境之中,努尔哈赤求助于佟佳氏家族。

    岳父佟巴颜及其子侄经过慎重考虑,拿出巨额钱款暗中支持,努尔哈赤才得以兴兵举事,首战告捷,并且接连取得胜利。

    努尔哈赤心里清楚,尼堪外兰的靠山是明朝,如果尼堪外兰没了靠山,而自己有了靠山,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尼堪外兰祖籍佟佳江,佟佳氏,本名布库录。

    满语“布库”意为“摔跤常胜者”。

    尼堪意为汉人,外兰意为秘书。

    尼堪外兰有“汉人秘书”之意,只是称呼,并非本名。

    哈达贝勒王忠,本名“旺济外兰”。

    成为城主。

    尼堪外兰从小学习汉文化,跟着父亲一起跑马市,做生意赚钱。

    尼堪外兰看到觉昌安结交李成梁,好处多多。于是,为了成为明朝在建州的代理人,暗中结交李成梁李成梁,送好马、人参、鹿茸等土特产。

    冤有头,债有主。

    仓皇逃亡。

    未雨绸缪﹙mou﹚。

    努尔哈赤要杀死尼堪外兰,报仇雪恨,感到势单力薄,于是派古出们四处联络,想方设法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苏克素浒河部萨尔浒城主瓜喇及其诺米纳、嘉木湖寨主噶哈善、沾河寨主常书及其弟杨书,都曾经与尼堪外兰有过怨仇。

    他们投归努尔哈赤后说:“念在我们最先归顺的份上,不要以普通百姓对待我们,应当视我们为骨肉手足。”

    努尔哈赤欣然同意。

    努尔哈赤同四寨主结成同盟,杀牛祭天,对天立誓,共谋攻打尼堪外兰。

    他们为了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却各有各的打算。

    幼子被挟仍坚定追随努尔哈赤

    万历十一年(1583)四月三十日晚,趁着夜色掩护,努尔哈赤带领三四百人直扑尼堪外兰的图伦城。

    拉开了女真统一战争的帷幕。

    因龙敦挑拨离间,诺米纳便背叛了同努尔哈赤的盟誓。

    五月初一,天刚刚亮,努尔哈赤吹响攻城的号角,安费扬古一马当先,冲到城下,搭人梯爬上城墙,砍死守城士兵,打开了城门。

    尼堪外兰见势不妙,携带妻子儿女逃往嘉班城。

    建州兵马首战告捷,获人口近千,牲畜二千,甲胄三十,战马五十匹。

    章甲村寨的尼麻喇人引诱安费扬古的父亲背叛努尔哈赤,他坚决不从。接着又绑架了安费扬古的儿子相威胁,如果安费扬古继续帮助努尔哈赤,就杀掉他的儿子。

    努尔哈赤感到十分歉疚,安费扬古却说:“追随你是我无怨无悔的选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夜袭萨尔浒。

    万历十一年(1583)八月,努尔哈赤率兵攻打嘉班城。

    出乎意料的是,诺米纳和他的弟弟鼐喀达暗中给尼堪外兰通风报信,尼堪外兰得到密报后,弃城逃到抚顺城。

    明朝边官看出尼堪外兰不会有什么作为,不让他进抚顺城。

    努尔哈赤追兵赶到,见此情景,误认为是明朝军队帮助尼堪外兰,便下令退兵。

    这天夜里,一个尼堪外兰的部下,见尼堪外兰走投无路,便投奔了努尔哈赤,透露了真情。

    尼堪外兰只得携带妻子儿女逃往鹅尔浑城,努尔哈赤再度扑空,遂收尼堪外兰部众而还。

    努尔哈赤对背信弃义的诺米讷恨之入骨,视诺米讷为眼中钉,必除之而后快。

    诺米纳兄弟又派人威胁努尔哈赤:“浑河部的杭嘉与扎库穆二处不许你侵犯,栋嘉与巴尔达二处是我仇敌,你们可以去攻打,不然我要拦截道路,不准你们通行。”

    努尔哈赤听完使者的话,火冒三丈,但还是强压怒火,忍而不发。

    不久,诺米纳约努尔哈赤联兵攻打巴尔达城,努尔哈赤意识到了这是一次除掉诺米纳的天赐良机。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于是答应了诺密纳兄弟的请求。

    努尔哈赤觉得不除掉诺米纳,万事难成,于是同噶哈善、常书与杨书商议,确定了除掉诺米纳的计策。

    两军按约来到巴尔达城前,努尔哈赤请诺米纳先攻,但心怀鬼胎的诺米纳兄弟坚决不同意。

    努尔哈赤表示自己盔甲少、兵器差,若是诺米纳兄弟能将盔甲兵器借给自己,就先行攻城,战后归还。

    诺密纳不知是计,一心想借他人之手消灭努尔哈赤,没有多想,立即命令部下脱下盔甲,交出兵器。

    努尔哈赤急令部下穿上诺米纳送上的盔甲,拿起诺米纳送上的兵器,全副武装。诺米纳正做着努尔哈赤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的美梦。

    而诺米纳万万没想到,自己两手空空如也,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待宰的羔羊。

    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将士们一拥而上,轻而易举地将解除武装的诺米讷兄弟斩杀,二百余名兵士成了俘虏。

    然后让部下换上降兵衣甲,冒充诺米纳部下回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萨尔浒城。

    努尔哈赤节节胜利,实力逐渐增强,尼堪外兰节节败退,终于导致尼堪外兰集团的崩溃。

    八月,六祖宝实之长子康嘉、阿哈纳、绰其达和觉善等共同谋划,联合海西女真哈达部扈尔干,由堂兄浑河部兆佳城城主李岱(三祖索长阿之长子)作向导,掠夺了努尔哈赤所属的瑚济寨,返回哈达。

    安费扬古和巴逊率领十二人奋勇追击,哈达兵正在路上瓜分赃物。

    十四名勇士发动突然袭击,斩杀四十人,夺回了被掠的财物。

    那么,哈达扈尔干为什么与努尔哈赤为敌呢?

    这是因为,努尔哈赤与叶赫结成姻盟,而哈达与叶赫是世仇。

    万历十二年(1584)正月,努尔哈赤征讨李岱。

    兆佳城处在苏克素浒河前往浑河部的交通要道上,志在必得。

    当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噶哈岭山高路险,众人纷纷要求退兵。

    努尔哈齐斩钉截铁地说:“李岱系我同族,竟忍心领着别人袭击我的城寨。我怎么能甘心呢?我们如此虎将猛士,怎么能遇到这点困难就知难而退呢?”

    众人深受鼓舞,继续前进。

    努尔哈齐率先凿出一个一个梯磴,每匹战马,都用绳子前拉后推地拽上岭,将兆佳城团团围住。

    李岱已接到龙敦密报,早有准备,个个张弓搭箭。

    有族叔劝努尔哈赤:“城内已有防备,怎么攻得下?不如退兵吧!”

    但努尔哈赤发誓不攻下此城,决不收兵。

    额亦都一马当先,登上城墙,将士们紧随其后。在凌厉的攻势面前,守兵全线崩溃,城破,李岱被俘。

    考虑到杀死同族李岱会造成不良影响,努尔哈赤决定留养李岱。

    这就是有名的雪夜征李岱的故事。

    噶哈善哈斯虎是萨尔浒部嘉木湖寨寨主,出谋划策,忠贞不渝。

    努尔哈赤很看重他,将自己唯一的同母妹妹嫁给了他。

    噶哈善被杀后再嫁沾河寨主杨书。

    把自己大伯父礼敦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堂妹嫁给了额亦都。

    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笼络的需要。

    劫寨、暗杀屡屡受挫,龙敦决心除掉努尔哈赤的羽翼噶哈善。

    正月的一天,龙敦与努尔哈赤继母纳拉氏之弟萨木占,带领族人埋伏在路边,将噶哈善杀死,并把尸体藏了起来。

    努尔哈赤十分悲痛,想邀请族人一同去寻找尸体,因为族人大多是龙敦的同谋,响应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族叔尼玛兰城主棱敦劝努尔哈赤道:“族中很多人对你恨之入骨,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去了恐怕会被加害。”

    努尔哈赤骑上一匹高头大马,一路狂奔,怒吼声惊天动地:“谁敢杀我,有种的站出来!”

    本来有好多人想谋害努尔哈赤,都被努尔哈赤的英勇所震慑,竟一个也不敢站出来。

    努尔哈赤顺顺当当地找到了妹夫的尸首,脱下自己的衣服鞋帽给他穿戴上,以礼厚葬。

    努尔哈赤失去妹夫噶哈善,如同失去左膀右臂。

    萨木占和纳木占杀死噶哈善以后,逃到了马尔墩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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