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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当年,他,还未满月
    前太女殿下都信了她之前的表演,现在被自己皇姑姑惊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咳晕过去。

    所以啊,有些人死的早是有原因的。

    复杂的皇室养出这么个耿直的人,夙危都有些难以置信。

    “若非本宫假死,此时坐在上面的只能是本宫。”

    夙危看着前长公主的气势再看看前太女殿下,都说女儿肖父,当今圣上也不是什么睿智之人,若这么说的话也是事实。

    “本宫?”

    夙危轻声慢语的重复前长公主的话。

    “本宫记得本宫假死的时候你不过三岁,还是个软软的小团子,这不过十几年未见便长这么大了。”

    前长公主的话中有话,夙危只一笑置之。

    “你也说了,十几年了啊,孤又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事实呢?”

    夙危的话中带了几分怅惘与怀念,不知情的话真以为她在回念过去。

    “是啊,十几年了,本宫也老了,也早就歇了那份心,现在不过是想看看我那苦命的儿一眼。”

    夙危喉头一紧,看下首那个坐着抹泪的女人一眼,总感觉配合不下去了,胃里不太舒服,大概是之前吃坏东西了。

    这个说法说的夙危都十分怀疑。

    “本宫知道殿下信不过本宫,不知此物可否证明本宫的身份。”

    前长公主虽是用的疑问的语气,看表情却很是镇定。

    她扔过来的一枚令牌,一枚在前太女殿下记忆中有那么几分眼熟的令牌。前太女殿下凑了过来肯定的点了点头,算是一个盖章定论。

    夙危随手将之扔了回去,不怎么雅观的打了个哈欠,当作没发现般忽视了前长公主脸上的几分不悦。

    “孤姑且信皇姑姑一回,只是皇姑姑打算怎么证明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呢?”

    此次,夙危说的是喻兆奇母亲的身份。

    在自己的复杂身份之后,夙危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设定。

    前长公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犹豫了片刻之后方开口。

    “他的左肩有一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

    就在夙危以为对方说完了之后,前长公主咬了咬牙开口。

    “胎记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大概两个指节的长度,是我,是我当年用簪子划得。”

    本无所谓斜坐的夙危一下子正经了起来,浑身的气息都变了,隐隐约约有血腥气传来。看她这样,前太女殿下就知道坏事了,皇姑姑是别想见到人了。

    “那孤便多问一句,你当年放弃他的时候他多大。”

    “本宫没有放弃他,本宫只是无可奈何。”

    前长公主的话音有些大,颇有声嘶力竭的感觉,好像这样就能突显她当年的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可是你也说了,你是能成为皇帝的人,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可奈何吗?”

    夙危的声音太轻了但却好似有万钧之重,一下子扯下了前长公主面上所有的面具与伪装,顷刻之间便衰老了许多。

    “你不懂。”

    “孤也不想懂。”

    前太女殿下本挺直的背也弓了下来,好像一下子就被压垮了一般。她的神情沮丧又无助,她未曾再说什么但那双眸子却好像透露出了千言万语。

    “你还未曾告诉孤,当年他几岁。”

    “当年,他,还未满月。”

    “未满月啊,那便不用看了,他不是你的儿子。王叔,送客。”

    后面一句话,夙危提高了音量,以便外面候着的王叔能听到,说完之后她站起身看都不看瘫软在椅子上的女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裙角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却那么冰冷。她的背挺得很直,周身很冷,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下一刻便能让追上来的人喋血当场。

    前太女殿下看了一眼前长公主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跟了上去,看着夙危的背影想了想终究只是遥遥的坠在后面,不敢太过上前。

    而厅中,王叔把银钱给了前长公主收下了之前夙危选好的东西,那件漂亮又华丽的斗篷被王叔送了回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人气,夙危搬了把椅子放在窗前坐了上去,上半身趴在窗子上,看着对面窗户大开的房间,看的久了,困倦涌上心头。将睡未睡之际,夙危想起了她存着的那一堆斗篷。

    她当初制作那个斗篷时闹得天下皆知,偏偏做好了之后也没有穿过,以至于下面的人搜罗了一堆斗篷来,乱七八糟的摆满了一个库房。只是当时她已经有了一件心头好了,便放任斗篷们在库房落灰了,现在嘛,说不好可以拿出来用用,发挥一下剩余价值。

    抬手戳了戳肩上的千千,正在打盹的千千被戳的一个踉跄,张嘴就咬住了夙危的手指,尖利的牙齿留下了参差不齐的牙印。

    “我记得库房里放了一堆的斗篷,你去找几件大小合适的传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点事别打扰我睡觉。”

    千千抬爪挥掉夙危的手,懒洋洋的回应道。一主一宠两个人话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身子也都软塌塌的,一个两个都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嗯,那就好。”

    夙危又打了一个哈欠,软趴趴的趴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喻兆奇昨晚睡得早了些,白日里睡了那么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到了什么,耳根处染上了浅浅的红色,看上去极其可口又美味。坐起身来,窗户开着往窗外看去就看到趴在窗上睡得正好的夙危。女子一手垫在下面睡得正香,偶尔好像不舒服似的蹭蹭左肩膀或者用手抓一下脸颊的碎发,看上去可爱又软萌。

    在喻兆奇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表情便的温柔又柔软,周身的戒备都消散了,他的笑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又舒适。

    掀开锦被,喻兆奇下床在一旁的屏风上拿下自己的衣物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关上了窗户。出门的时候,他的步伐微微停顿了一下。去往夙危那的时候,喻兆奇在路边看到了一朵开的正艳的月季,花瓣红的像火。喻兆奇停下脚步摘了下来,路过夙危窗前的时候放在了夙危面前,艳红的花瓣与女子的容颜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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