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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好难受
    喻兆奇只感觉整个人晕晕的,一瞬间一切的嘈杂都消失了双耳空空两眼茫然,整个人支撑不住般软了下来,此时的他不再是平时的表情,脸上透着几分茫然无措还有几分阴郁。

    夙危在朝上便心神不宁,耳边听着大臣们的议论争吵,眉心皱的越来越紧,等一说下朝便着急忙慌的往回赶,纵是三皇女在身后唤她都只当是没有听到。一出宫门便让侍卫牵了马来,纵身上马急急的往回赶,穿过闹市时弄得鸡飞狗跳。

    刚到府前,就看到喻兆奇站在门口,试探着踏出太女府。喻兆奇的面色算不得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差得很。夙危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等着喻兆奇抬头看到她。却发现喻兆奇的状态变得更差,直到最后整个人软倒下来。身旁的小厮好像被吓到了一时愣在当场,夙危飞身下马却仍旧离喻兆奇有一段距离,夙危侧头看了一眼千千,千千乖巧的分出一股灵力巧妙的扶了一下喻兆奇随后便松了开来为夙危争取了那么一瞬时间。

    将喻兆奇扶住,夙危才发现对方的状态特别差,脸色是红的,额头出了不少的汗摸上去却是冰凉的,下唇被咬的出了血,身上也是冷冰冰的,心跳的极快。在被夙危接到的时候喻兆奇抬眼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放松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那一眼,让夙危无法形容,只感觉心底酸酸涨涨的很是不舒服。

    用力将喻兆奇抱住,甚是熟悉的重量一如谷中的怀苍。怀苍身子初出问题的时候她就曾这般抱着怀苍出门,怀苍会抬手环着她的脖子,两个人的相处便如同倒了过来一般,只是后来做了轮椅二人便再也没有这般亲密接触过了。那时怀苍总是为了她的怪力惊叹,看着她细瘦的胳膊露出讶异的表情。而现在怀中的重量让夙危的心软成一片,眼神温柔的出水,看别人时心硬的像是冰眼神似刀,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这么着急赶回来,喻兆奇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想着,手中的力道便重了几分,听着怀中人微弱却平稳的喘息声,夙危的力道松了几分。

    没走几步,就看到王叔快步往这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走的快了,王叔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待看到夙危和喻兆奇时,才松了一口气放缓了步子。

    “怎么回事?”

    夙危抱着喻兆奇往府中走,王叔和军医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二人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示意对方先说。跟在王叔身边的一个小厮机智的跑去端了药来,在夙危抱着喻兆奇到了大厅的时候递了上来。药汤还温热,扑鼻的中药气息让夙危皱起了眉头。喻兆奇头动了动,转向了夙危的方向,整个人表示的很抗拒。

    大厅里除了待客用的桌椅外没有合适喻兆奇暂时歇会的地方,夙危只得先坐了下来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方抬手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药汤。只需要闻一下,夙危就能说出里面用了哪些药材。随手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夙危温柔的用手拨开喻兆奇脸颊汗湿的发拿手帕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喻兆奇的呼吸平稳了些,紧抿的唇也松了开来,发白的唇染上了一抹淡红色。夙危手指虚虚的抚摸过喻兆奇的眉眼与唇瓣,最终无力的拿了开来。

    这个动作让喻兆奇很是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皱,夙危看在眼里抱着人站起身来往后院走去。

    “你们在这等我。”

    回头看王叔和军医的眼神飕飕的射着冰刀子。

    喻兆奇的房间仍旧是王叔收拾好时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夙危一进去就感觉冷冷清清的,里面没有一点某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扶着他的肩膀理顺了他的发才将喻兆奇放在床上夙危给他盖好被子,暗色的锦被衬托的那人面色更加苍白,果然她还是不喜欢暗色。

    夙危安置好了喻兆奇才出门,关门的时候动作轻巧。

    “说吧,怎么回事?”

    夙危回了大厅,王叔和军医在里面等着。夙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低垂着眉眼,眼神的落点在脚尖。

    王叔站在一旁将早上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说给夙危听,夙危闭了闭眼睛,王叔的复述很详细,详细到夙危能想象到喻兆奇那时的痛苦与狼狈。军医在王叔说完之后也说出了她把脉得出的结果,喻兆奇的身体比之前要好些,但早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

    夙危未抬头,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抬手示意二人出去,那一刻的她显得那么弱小。

    而现在,夙危头一次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与谷中完全不同,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的过去不在这,她的未来不在这,她的现在也不在这,而师兄也是。哪怕他们用着这个世界之人的躯壳,他们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她自是知道怀苍师父对师兄的教养的,他把师兄变相的囚在了谷中,试图让师兄长成他希望的样子的。师兄在一个小小的没有其他的世界长大,长成了那副夙危见到的如玉君子的样子,风华无双,夙危便以为师兄是强大的,与世无双的,在与怀苍师父的争斗中是胜者。

    但其实师兄未曾赢,他一直在努力活成他自己的样子。像是一个试图接触外界的小兽,试探着伸出触角去触碰一无所知的世界,被如海般浩瀚的陌生与茫然打败却仍固执的不肯服输。

    夙危也被怀苍骗了,她以为怀苍与她一般适应着这一切,就那样轻易的把他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但她忘了她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早就刻画了无数浓墨重彩的图画,这短短十几年苍白的人生于她而言只是沙漠的一粒沙。但怀苍的人生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那短短的十几年就已经是怀苍的全部了。

    “老大,你哭了。”

    “没有。”

    夙危抹了一把脸,瞪了一眼千千。她怎么会哭呢,她早晚会把属于师兄的一切原封不动的还给师兄。

    无论是人生还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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