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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像山川喜欢流水,像天空喜欢浮云
    “我和师兄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话!!”

    夙危有些暴躁,跟师兄单独相处多好的事啊,偏偏前太女殿下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听的她头大。

    “行啊,不过你先说清楚我皇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为什么叫喻兆奇师兄,他现在也是妖怪了吗?”

    前太女殿下一开始还说着什么皇姑姑的事,后来又转到了喻兆奇身上,声音低了下来,哑哑的,还透着悲意。

    “那之前的他呢?”

    夙危非常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歪头往外看去,限于窗户高度的问题只能看到喻兆奇的上半身便放下心来。

    “问题一个个的来,你皇姑姑是谁?”

    夙危动了动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就是那个书上的人啊,听我父皇说,皇姑姑早早的就死了,那时候举国哀痛。听父皇说,皇姑姑特别聪明,从小就有着各种的奇思怪想比三皇妹还厉害。只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前太女殿下眼角垂了下来,嘴巴瘪瘪的,看上去又哀伤又好笑。

    “那大概只是个长得相像的人吧。”

    夙危打了个哈欠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前太女殿下都不知道她怎么能那么困!

    “可是世间有那么像的人吗?而且皇姑姑如果还活着,也差不多是店家现在的年纪。而且一个小店藏得那么深,里面竟然有那么多珍奇宝物,我去后堂的时候还看到了许多皇宫制式的东西。”

    前太女殿下不服。

    “然后呢?”

    “我听父皇说,如果不是皇姑姑死的早,皇位就是皇姑姑的了。而现在,皇姑姑还活着,她不就是最好的下一任皇帝吗?”

    前太女殿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夙危,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孩子气。

    “哦,那你明天自己问你皇姑姑吧。”

    夙危拿出那本书只是想确认一个事情,并没有什么查询当年真相的意思,那么多年过去了,当事人都不想提的事情再翻出来有什么意思。

    “我怎么问?我都是个死人了,还能怎么问?”

    前太女殿下横眉冷对,就差没凑到夙危面前让她看看自己现在这个可怜样子了。没办法,夙危眼底的冷色太明显了些。

    “那就当作不知道吧,她要是你皇姑姑,要是想认你,自然会认你,你瞎着什么急。”

    前太女殿下被夙危噎了一下,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

    “至于后面两个问题,师兄他不是妖怪,之前的人大概死了吧,谁知道呢。”

    双重打击下,前太女殿下直接自闭了,瘪瘪嘴想说什么就看到夙危收回了面上的不耐转头向窗外看去露出一个很是,嗯,温柔的笑。

    前太女殿下也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喻兆奇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呵,无理取闹的人。

    前太女殿下以为夙危去那是早有预谋,实际上她真的只是凑巧,看了那人的面容突然觉得和前太女殿下记忆里的某个人相似,因此回来之后才会去翻阅书籍。至于之后呢,夙危没有想过。利用对方的身份去做些什么,没有必要。

    她从未信过怀苍师父的话,也从未想过按照怀苍师父说的去做。

    她啊,只需要保护好怀苍就好了。

    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

    怀苍师父不会告诉她他的真实目的,而她也不会告诉怀苍师父自己在做些什么。

    夙危又打了个哈欠,最近身子乏得很,好想睡一觉。

    身子又往下缩了缩,缩在椅子上,歪着头靠着肩膀,千千默默的挪了过来蹭了蹭夙危的面颊。一股微弱的气息从千千的身上飘到夙危身上,二者凭借一道气息建立起微弱的连接。

    前太女殿下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回过头看到缩成一团睡着了的夙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反正自己都死了,干嘛要为了一个妖怪要死要活着急忙慌。前太女殿下哼一声,圆润的跑到一旁窝着去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

    前太女殿下以为夙危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却突然听到了夙危的回应,声音有些低,话语声有些模糊,像是梦话,却奇迹般安抚了前太女殿下的暴躁。

    夙危做梦了,做了一个短暂又美好的梦。

    她梦到了很早之前被怀苍捡到的时候了,她睁开眼睛还未曾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看到了怀苍。小小的少年干净纯澈,那双眼睛深邃的很,眼底的冷漠尖锐一下子就刺破了夙危的冷静自持,戳破了她多年以来的伪装。有那么一刻,冷漠凶狠戾气不受控制的在眼底浮现。她以为年幼的怀苍会害怕,对方的眼底却浮现出惊喜,走近了将她抱在怀里。那些尖锐那些刀兵一下子软了下来,夙危就那么呆愣愣的软乎乎的被怀苍抱在怀中。听着他仰着头笑着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要养她,眼底的冷漠尖锐都少了多了几分喜悦。

    夙危想,大概那个时候怀苍在她心底就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了吧。

    后来,随着怀苍慢慢长大,随着怀苍风华初显,那分不一样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梦中,过去的夙危问现在的她。

    “师兄为什么特殊?”

    “因为是师兄啊,他是唯一一个看到真实的我不会害怕不会恐惧,会对我微笑的人。”

    “那么如果有第二个他呢?”

    “那便杀了吧,师兄是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再说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怀苍呢。”

    “那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像山川喜欢流水,像天空喜欢浮云。”

    “那他呢?”

    “我也不知道,但时日久了,就会喜欢的吧。像流水喜欢山川,像浮云喜欢天空。”

    “他会变,变的陌生。”

    “我也在变,变的陌生变得越来越像他喜欢的人。”

    梦中,过去的夙危消失了,像是破碎的玻璃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有她的投影,每一片都有怀苍的样子。夙危未曾想过,原来自己已经这般喜欢怀苍,喜欢到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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