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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真师兄
    “拿纸笔来。”

    千千磨磨蹭蹭的从怀里掏出一套笔墨纸砚,纸张带着细微的香气呈现淡黄色的色泽,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无尽幻象。墨是暗红色的墨块,砚是穷奇的样子苍白的骨骸般的颜色,笔也是如此苍白的骨骸般的颜色,笔头用的是洁白的毛发,整体看上去邪异非常。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诏令要写。”

    夙危刚想让千千换套器具就看到千千凑了过来,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满是好奇,一眨不眨的看她。就这个眼神,夙危决定不换了。

    “没有。”

    夙危叼着笔,吊儿郎当的一手托着下巴,想着该写些什么。随后眼睛亮了亮,落笔一气呵成,字是难看了点但气势惊人。

    千千凑了过去差点被闪瞎了眼,只见纸上写了两个大字--怀苍。

    “算了,我还是换套吧。”

    千千收起了那套有些夸张的笔墨纸砚,留下那张写了怀苍两个字的在桌子上,从夙危的方向看去,能隐隐约约的在暗红色的墨迹下看到怀苍的身影。

    千千从芥子里找出了一套最寻常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往上跳了跳去给夙危磨墨,黑色的墨点染在毛发之上。

    夙危沾了墨汁咬着笔想着该写些什么,落笔之后写下的都是明日要做的事情。一长串的清单看过去,全是怀苍的名字,闪瞎了千千的眼。

    “老大啊,这怀苍是什么人啊?”

    “你们未来的老大。”

    夙危放在手中笔把纸拿起来吹干上面的墨,折起来递到千千手中。

    “收好。”

    夙危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千千翻了个白眼,呵,平常诏令都不见你这么仔细。

    第二日一转眼就到了,夙危一出帐篷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军师。军师穿了一件雪白的长斗篷,领口一圈白毛毛衬的军师的脸色更加苍白。看着军师,夙危不由的想象怀苍穿毛毛斗篷的样子,这般想着笑意便控制不住。

    千千在一旁扯了扯夙危的耳垂才让夙危恢复正经,转头看这个男人。嗯,姿色平平,肾虚体寒,气度了了,这样的人做他们老大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但看自家老大这副样子,好像没得选择啊。千千故作老成的用爪子摸了摸下巴,皱着眉想着怎么拆散两个人。

    今日军师的状态并不好,苍白的脸上惨白的唇,以及不时的咳嗽声,都在昭示着他病了这个信号。

    “什么事?”

    “该出发了。”

    军师的目光从夙危的脸上一扫而过,眼中的情绪复杂非常。

    自家老大对这人的冷淡态度让千千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吩咐下去准备早饭糕点,做的清淡点。”

    军师迟疑片刻才应了下来,军中的大锅菜早早就做好了,夙危也一直是一起吃的,这般特意吩咐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吧。

    转身去喻兆奇那,迎面就与往这走的喻兆奇打了个照面。千千看着喻兆奇,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中满是茫然,这人的灵魂好生奇怪,只可惜祂看不出来。

    “公子。”

    咦,听着自家老大的称呼千千感觉牙根酸酸的。

    喻兆奇的眼中都含了几分笑意,也许是刚醒的缘故,夙危那双恢复如初的眼睛看到喻兆奇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光潋滟分外诱人。

    耳边传来吸溜口水的声音,夙危不动声色的瞪了过去,看到千千乖巧的坐着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将军。”

    喻兆奇的声音冷冷清清的称呼夙危,那两个听惯了的字都有了不同的味道。

    “我已让人做了早饭糕点,公子一起吧。”

    “好。”

    早饭的时候夙危屏退了其他人,面对军医欲言又止的眼神夙危都毫无所动。千千看着夙危黏黏糊糊的盯着喻兆奇,那眼神温柔的要滴水了,简直像是看到了奇迹。

    其实二人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夙危夹几个喻兆奇还算喜欢的菜给对方,或者说偶尔抬头看看对方。喻兆奇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完美的贯彻了食不言的好习惯。

    用完饭一出帐篷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军师和军医等人,夙危看了一眼两人,最终只打算带着军医回京。回去的时候夙危只带了十数人,就当年前太女殿下回去的时候都带了百来人,让军师很是担忧。想说出的话在看到夙危不经意间撇过来的目光时都咽了回去,军师低下头勾了勾嘴角笑容苦涩。

    军中没有马车夙危从千千那接过一个厚披风披在喻兆奇的身上,借力给他让他纵身上马,自己另骑了匹马二人并肩而行。因喻兆奇的缘故马儿走的并不快,偶尔二人笑着谈论两旁的风景。喻兆奇的眸子亮了许多,多了些喜色,他看周围的一切都带着好奇。

    “老大,这个人好奇怪啊。”

    千千扯扯夙危的耳垂,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嗯?”

    “我也说不上来,有空还是得让灵素看看。”

    灵素是夙危之前的一个知己好友,一个眉目寡淡性情无趣的女人。

    “等以后再说吧。”

    夙危抚了抚心口,有些苦恼。

    “将军怎么了?”

    喻兆奇见她不适歪着头问她,本来明亮的眸子染上两份忧虑,更多了几分愁意,一缕发丝散落下来垂在脸侧,有几分柔弱。

    “只是想起些事。”

    夙危有些不太适应这个样子的喻兆奇,太过柔弱了些让她控制不住心底的念头。

    “嗯。”

    喻兆奇应了声转过头去,透过发丝的遮掩,夙危看到喻兆奇的耳垂染上了浅浅的红。

    落过一座小城的时候,夙危停下来让军医去城中买了马车又吩咐人去买了些褥子茶点书籍一类的放在马车中。看着布置的很是舒适的马车,夙危才舒了心,师兄总算不用再迎着风了,本来有几分苍白的脸被冷风吹的都发红了,多让人心疼啊。

    二人行在路上,夙危纵马跟在马车旁,风吹过撩起帘子看着在马车里看书的喻兆奇,心底的满足根本就控制不住。

    你看啊,师兄,你伪装的也不是那么好吗。

    师兄啊,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一个表情都在告诉我,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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