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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路不平,一声吼
    前堂尽是笑声嬉戏,而这后院却清净的犹如一座枯井,萧条谈不上就是有种孤寂感叫人瞧了不觉失落。

    偶尔路过一两对勾肩搭背的男女,他们笑的暧昧,身上阵阵酒气更是熏得呛鼻。

    钰妈妈见着人都是一脸的殷勤笑容,不管是喝醉了的还是准备去共度**的,但凡是从她身边走过,她都是熟络热情的招呼着。

    明承顾得了眼前就顾不了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子路稍不留意就被绊着,几盏悬挂在房梁上的灯笼根本就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后院的房间倒也挺多,但没几间是亮着的。钰妈妈熟门熟路顺着青石道直奔东头的房舍。

    “钰妈妈呀,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才刚转过岔路口便见一个小厮忙忙叨叨赶来,一脸的苦相这就冲人抱怨,“您得快些做决定,再不拿主意咱可全折里面了。”

    钰妈妈扬起眉毛冲着小厮挤眉弄眼着,那小厮瞬间明白,这就捂着嘴讪讪退去。

    他跑的倒快,一溜烟儿绕过亭子窜进一间房中麻利儿的将门关紧。

    “钰妈妈何事如此紧张。”这种地方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再平常不过,明承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就是好奇。

    但凡是钰妈妈多少透露些信息让他过过干瘾,他也不会愈发想要知道这里面的事,就是越瞒得紧,那颗蠢蠢欲动想要一探究竟的心越发膨胀。

    钰妈妈一个劲儿否认“无事,无事”,却像是个挠痒耙骚挠这他的心,不等钰妈妈继续带路,只见一个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看到他之时,已经是窜到刚才小厮进的房间。

    也不用手,脚上一使劲踹了上去,“哐当”一声大门被踢开。

    小厮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依着桌子不住的平复着心绪,而离他不远处,只见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的仍在一旁。

    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还以为是又收了哪家姑娘着急说服去接客,要不然也是遇见个冤大头准备坐地起价狠狠捞一把。没成想表面看着热情得钰妈妈还干起了绑架勾当,瞧那被绑男子一身绫罗绸缎、粗腰宽背的,想来定是位有钱人。

    绑架可不对,绑架勒索更不可取,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官府之人在这伸张正义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还以为这间屋子就眼前这俩人,可以转头却瞧见帷幔后又窜出两个彪形壮汉,体高块大,不亚于之前的一帮刺客。

    脑子还没想出对策,吱拗一声两扇门轻捏关上,这下他是慌了,还未等伸张正义自己却陷入了危机。

    “明大公子,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钰妈妈身上的殷切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客气。

    这就是所谓的好奇害死猫,明承被一众人包围有种关门打狗的感觉。

    “还不知钰妈妈的怡阁也干这种副业。”明承心里发毛却又不得不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可是兖国大商家的公子,前玄鹰军少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子汉怎么能被眼前这种小阵仗吓着。

    可现实却是,他真的很害怕。

    一屋子的人无人不知他明大公子的名号,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换了其他人,那两个粗鲁的大汉早就一股脑扑上去擒人,拿绳子一捆扔到一边。

    现在就是比谁最能沉得住气,钰妈妈不慌不忙若无其事的摇动手中的羽毛扇,“明大公子,您是贵门公子自然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穷人的日子。今儿让您瞧见了这不堪的一幕,也没法子,您就自认倒霉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自认倒霉”的解释就是,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你们谁敢。”明承做出严厉的表情,扬起握紧的拳头,一副欲将反抗到底的气势。

    曾经的少将军拥有一身以一敌百的好功夫,战场上谁人不服,战场下也没有谁轻易敢挑战。虽说现在的他也只能拿拳头唬唬人,可这虚晃一枪的假把式倒是屡试不爽,毕竟,没几个人知道他现在是半点功夫不会。

    别说是钰妈妈瞧他那架势打起退堂鼓,就说那两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也心有疑虑,相互瞅瞅不敢先动手。

    那被绑的男子忽然哼唧起来,身子也跟着一动,就在他半醒不醒之时,一个大汉上手朝着男子脸上捂了块毛巾,顷刻间男子又昏昏沉沉没了动静。

    被绑的客人还真是眼熟,再三确认后,明承暗暗肯定他是郡尹老爷,陆安年。

    果然让姜芷猜对了,这个陆安年哪会规规矩矩的去查案,说不定躲在哪里享清福。没想到,竟然是跌入青楼的温柔乡中。

    “钰妈妈女中豪杰呀。”明承抬手抱拳这就敬佩的作起揖来,“这狗官早该被收拾了,没想到今日落到您的手里。”

    钰妈妈傻了眼,竟然还遇到同道中人了?

    不过,这天下还有谁敢对明大公子不敬的吗?当然,除了现在屋子里这些人外。

    “你,这是何意!”钰妈妈疑问道。

    “何意?意思就是我能不能也入伙!”这可是他的真心话并非刻意附势,压制住想要踢陆安年两脚的冲动又继续道,“陆安年可不是什么好人,钰妈妈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明大公子果然是与旁人不同,竟也是个混不吝的主。钰妈妈刚还因为绑架朝廷命官这档子事儿心里七上八下,而如今被他这么一鼓动,那些担心、犹豫、困扰全都烟消云散。

    不过,钰妈妈也是头一次干这种掉脑袋的活儿,以前那些对付地痞流浪的手段此时可都无用武之地。

    堆满褶子的笑脸再次浮现刻意讨好的殷勤,冲着明承客气问道,“明大公子,要不您给出出主意!”

    钰妈妈可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能哄骗的小姑娘,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光说不练假把式的人也没少见。瞧着明承说话诚恳倒也像是恨极了那陆安年,不过,光是嘴巴说说可不行,若能帮着想法子处理掉眼前的麻烦,那才叫人安心。

    “要我说,将他丢到阴沟里自生自灭,要不然运到郊外,挖个坑把他给埋了,再不济蒙头乱棍打死,找个乱坟岗一扔完事儿。”

    钰妈妈听罢他的言论尴尬一笑,这不都是些不高明的下流手段嘛,若是官府查起来顺藤摸瓜必然会查到他们怡阁。

    “只是,还有一事不明。”明承见她态度有所改变,这又放大胆子问起,“钰妈妈和这陆安年到底有何仇恨啊。”

    “他~”钰妈妈扬声一哼,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似是点燃了她满心愤怒的导火索,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继续道,“这黑心贪官在外坑害百姓不算,还出了名的抠唆,来怡阁可是从来都不给银子,可怜我们那陶馨姑娘白白陪了他三年。如今倒好,又瞧上我们这的花魁,就算是他掏银子这回我也是万万不答应!”

    花魁可不是哪个青楼想揽就能揽下的,三年一选,五楼挑一,这入选美人不仅仅是要长的漂亮,综合素质都得过硬才行。什么琴棋书画那都是基础,跳一支凤凰于飞舞,唱一曲九转阴淮调,既能喝得了酒,还能品得了茶,若是还兼附两首诗的才情那简直就是完美。

    怡阁的汶羽姑娘可是集以上优点于一身,更何况她还是个含苞待放的雏儿。

    也难怪陆安年能瞧得上她,如此惊艳的女子就算是搁在整个牧川城那都是罕见,与贵门小姐比怕也不输气质。

    钰妈妈手握王牌,还盘算着靠花魁名气赚几年钱,她才不会轻易让汶羽可一个糟老头子糟蹋。

    有如此大的气性也是情理之中,明承听罢不觉连连点头附和,自家白菜被拱哪还有不还手的道理。

    “无耻,下流。”除了这些文雅骂人词汇外,明承都想破口骂娘了,忽而灵光乍现,“要不,把他给阉了,卖到西诏万俟部落当个低贱的‘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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