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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合兵
    这从虎头山以北前来的兵马正是隗冉率领的北路军骑兵。

    隗冉与昌琦二人分兵之后,昌琦继续拔除沿途的几个小山寨,他则带着骑兵缀在张临的身后赶来。

    隗冉领先队伍一步,打马来到颜良的本阵来参见主帅。

    “启禀将军,末将隗冉率房山营、艾营一千七百骑兵率先抵达,昌营督率其余步卒沿着清漳水一路南下,预估明日可达。”

    颜良前拉起隗冉,为他拍了拍身的尘土,说道:“进武辛苦了,有进武到来,攻克飞燕寨就更稳妥了!”

    隗冉道:“末将当不得将军如此称赞,我北路军并未按期到来,更纵放贼人援兵来到虎头山下,还请将军责罚。”

    隗冉说得是事实,若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北路军至少应该在两天前就派先头部队来到虎头山下与主力会师。

    然而,颜良也早就说过,两边出征之后,各按军情自行定夺,不必完全按照约定的计划来。

    他可不会蠢到把带兵将领们的灵活机动性尽数抹灭,想当然地远程微操。

    至于隗冉为何延迟到来,颜良先前已经收到隗冉的报讯,也收到了军谋、宣导、军正等文职幕僚的报告文书,大体有所了解。

    即便是没收到这些书信,光凭刚才张临所部贼人那悍勇的表现,颜良也是能够理解。

    毕竟有这么一支难缠的敌人一直在身后骚扰威胁粮道,任谁都不能坐视不理。

    这就好比是游击战,敌人地形比你熟,而人数也不弱于你,以多对少有一战之力。

    你派兵去清剿,他们就撤走,你人一落单,他们就冲杀来围杀,不把你打死也把你拖垮,不把你拖垮也把你恶心死。

    所以对于隗冉让开道路,把贼兵放进山里再反过头来围堵住的计划,颜良也是十分赞成,以他来看,即便是换作自己来,也不可能处置得更妥当。

    面对隗冉的自请责罚,颜良一丁点儿都不怪罪,反而说道:“进武何罪之有啊!此番进山,我军便是要剿灭一切黑山贼中的死硬分子,我是巴不得进武把这伙贼兵放进山来,以免遗落在外,日后更为患不小。”

    “我听闻进武的瓮中捉鳖计划后,当即拊掌称赞,并调度诸路兵马配合,可惜进武来得稍迟了一步,没能看到刚才那番攻战景象。”

    颜良一边说还一边作出十分惋惜的表情,不过隗冉却答道:“末将虽然未能亲眼目睹,不过我等在路就已经听闻了将士们战胜后的欢呼声!”

    听闻此话,刚刚从前线回来的始作俑者牛大咧开了大嘴偷着乐,颜良则说道:“那既是欢呼声,也是向黑山贼下的最后通牒!”

    由于方才连场大战,攻守双方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和调整,也临近黄昏,所以今天白天的战事宣告停歇。

    渐渐西斜的太阳马【】就要掩藏到群山之后,昏黄的夕阳洒在山坡之,山坡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尸骸,足以证明方才那场大战是如何惨烈。

    讨逆营中派出一些辅兵帮着打扫战场,救治本方的伤员,收集散落的兵械,更时不时对准躺在地的贼人尸骸补一刀一枪。

    这倒不是因为辅兵们手段残忍,而是因为曾经有过例子,一些受伤倒地的贼人躺在地装死企图蒙混过关,遇到打扫战场的讨逆营将士前来打扫时暴起伤人。

    在那之后,军中便规定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但凡倒地之人没有穿本方士卒的红色袍服,便先补一刀,以免发生意外。

    而这部分打扫工作,多会派遣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新兵来做,也算是变相地让他们见见血。

    在飞燕寨寨墙之,守寨的贼兵们默默看着山坡的打扫工作,时不时有些尚未死绝的贼兵在补刀时发出凄惨的哀嚎,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们对此状况也无可奈何,贼兵中倒是也派出人手出来打扫战场,可尚未靠近便被讨逆营将士的巡梭骑兵与弓手们打了回去,人没救回反而还多搭几个。

    讨逆营将士也不与贼人们讲什么人道主义,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一无所有,此乃战场的真理。

    两三刻钟后,山坡便被清理干净,兵械甲仗都被收纳整理,尸骸也被运去山下挖坑填埋,一些坑洼不平的地方也重新填平,方便之后攻打作战。

    战场渐渐平息,但双方的山寨与营地中却依旧喧闹,军吏们忙着分派驻地、守卫,伙夫们则升起了炊烟准备饭食,将领们则需要展开下一步的军议。

    在飞燕寨大堂之中,张燕父子屏退旁人,单独拉着张临问起了外边的形势。

    由于讨逆营多路来攻,导致近来虎头山与外边的消息传递极为滞涩,堂堂黑山之主,竟然已经无法获知外部最新动向。

    张方道:“兄长能冲破重重阻碍来援,实在是太好了,敢问兄长此来一共带了多少人?之后还有没有后续?”

    面对张方的问题,张临十分尴尬,又不好回答说他是背着叔父张坦的意思私自前来,除了自己这批,之后会不会还有人来他也不清楚。

    见张临不语,早已猜出大概的张燕说道:“方儿,你张临兄长方到,哪里可以这么问,还不给你张临兄长倒些水来解解渴。”

    张方依言拿来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张临,张临接过之后喝了一口才答道:“张将军,阿方,我南下之时,最多时候召集了五六千众,不过在艾与常山人游斗了多时,最后跟随我来到虎头山下的,约莫只有三四千之数。至于后边还有没有人带兵前来,我也不太清楚。”

    见张临丝毫不提张坦,张燕便心知肚明,也不去说破,只说道:“嗯!贤侄有心了,艾方向如何了?”

    张临道:“艾方向诸山寨的情形都不太好,最靠北的那几个早就被破,稍南一些的山寨则还在坚守,不过我也只是走了其中一条道路,其余山路的情况我也并不知晓。”

    张燕又问道:“那山外的情况呢?党、太原等地有何异动?”

    张临道:“在艾时,我派出去的斥候有报说一支打着并州旗号的兵马,数日前从沾县以西南下,看其去向,应当也是进了山中。”

    张燕点点头,心道这应该便是高幹的兵马,却不知他已经走到哪里了。

    对于高幹带兵前来,张燕倒并不太在意,因为他已经到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程度。

    相反,张燕知道高幹与颜良绝对不会一条心,隐隐间还有些期盼高幹早些到来。

    不过这些话张燕却不会在两个小儿辈前表露,只是继续问道:“杨恪那边,可与你们戍夫山通过消息?”

    张临先前已经从嘴快的铜头处得知他是近些时日来唯一来援的兵马,当时他就疑惑以杨恪兵马之强,应当不会见死不救。

    如今听张燕提及杨恪,张临也忍不住反问道:“杨恪兄长并未与我戍夫山联系,难道杨恪兄长没派人过来么?”

    张燕叹了口气道:“杨恪贤侄应当是派过人来,不过往南的大大小小道路都被阻断,却也不知究竟到哪了。”

    张临闻言也是默然,只有张方依旧乐观地道:“杨恪兄长的兵马肯定也会来到,数月之前,我们三寨曾带头立约守望相助,必不会相负。”

    张燕见状暗暗叹道自己儿子随是聪明,但毕竟年幼,还少了些历练,不知人心之险恶。

    “张临贤侄,你方经大战,且先好好歇息一下,稍后我设宴为你洗尘。”

    张临也是心思沉重地答道:“是,那小侄先去看望一下同来的部众。”

    待张临走后,张燕道:“方儿,你张临兄长不避艰险而来,你一定要承他的情,日后若有不决之事,还要多与他商量商量,你可知晓?”

    张方自是点头应诺。

    ps:今天白天出去了一下,耽搁了,还差一千多字,稍后我会补,老规矩先用其他的替代下。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didu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比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耳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