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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安能辨我是雌雄 43
    就算到时候赵集并不觊觎自己这把皇椅,但他是亲生父亲,百善孝为先。就算基于孝道,只怕自己也要处处遇事掣肘,受制于人,没办法真正掌握艮夏国的皇权。

    而且他这个皇上还没做决定,尚在斟酌考量。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太上皇派赵延青前来,企图干涉他赵佑宸的决定,岂不是在众臣面前打他脸

    皇室之中,手足之情长幼之情都会被权利冲淡,远远比不上寻常百姓家。

    当初赵集在南逃的时候把赵佑宸推出来做挡箭牌,何曾顾及到父子之情

    “见局势好转,便又想用太上皇的名义来压制朕”赵佑宸死死盯着劝降书,愤恨地想着。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迸发出不甘的火焰,欲将这封书信穿透。

    皇上静默不语,朝堂上的人也不再争执。坚定表达立场之后,全部微微低头等待皇上发言。

    太傅范历范大人年事已高,这几个月操心国事,终于在前几病倒了。他一病不起,连吞咽食物都困难,现在躺在家中床上,不知何时才能回到皇上身边。

    此时赵佑宸惊觉,他的身边竟无一个贴心之人。

    这难道就是身处庙堂之高位的悲凉吗。

    赵延青左看看右看看,见一片沉寂无人话,他干脆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皇兄,大半的官员都同意议和,太上皇也有亲笔书信,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情绪正不佳的赵佑宸听到这番话,立刻抬头看过去,眼色不善地看着赵延青。

    赵延青被吓到了。

    准确来,这是他的一次看到穿着黄袍坐在皇位上的赵佑宸。

    他跟随赵集逃到了温暖湿润的南方,从未感受到战火纷争。前方的皇城帮他们这群炔住了死亡和硝烟,赵延青从心底里认为,世界没有什么改变。

    于是面对已经成为皇上的赵佑宸,赵延青也并没有真正的敬畏。

    直到此刻,被赵佑宸锐利的目光打量,赵延青才真正意识到,他的这位太子哥哥已经是皇上了。

    是九五之尊,是号令下,执掌玉玺,定人生死的帝王,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皇上。

    直面皇上深沉的双眼,他竟有些战栗不安。

    因为做了亏心事,还是怕被人抓住把柄

    此时已经是夏末时节,气仍有些闷热,赵延青却感觉后背全是冷汗。

    注视赵延青许久,赵佑宸才开口道,“此事延后再议,待朕与太傅大人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完之后,皇上赵佑宸直接拂袖离去。

    没有了那道死亡视线的注视,赵延青长吁了一口气,浑身轻松。

    他挺直腰板,回头看向身后沉默不语的武将,露出了不屑的轻笑。

    咦这是

    赵延青看到了穿着武将官服的易葭衣,他瞪大双眼,脸颊抽搐,表情瞬间绷不住。

    “芹,你、你怎么成武官了”赵延青走到易葭衣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而且、而且还升为正七品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被文官们怼得一肚子气,易葭衣根本不想理会赵延青,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芹,你等等”

    赵延青在后面提着衣角就追了过来。

    易葭衣很快甩开他,直接回到了军营。

    没过多久,易葭衣正在军营与部下交待事情,背后又传来了令人厌烦的声音。

    “芹,我回来了”

    回头看过去,赵延青穿戴整齐,温润如玉,露出了自认为是翩翩公子的标准微笑。出了狗血言情剧的久别重逢必用台词,眼中饱含腻死饶深情。

    就差给他一个舞台,周围摆满鲜花,再用蜡烛摆个爱心,旁边放首情歌了。

    此情此景,就连易葭衣的部下都觉得不对劲,赶紧找了个借口撒丫子走人。

    “芹,”赵延青上前一步,继续用怜惜地口气着,“你黑了,也瘦了,上阵打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你一个文官,为何要掺和进去呢。”

    “掺和保家卫国的事情在十一皇子看来只是掺和”易葭衣不苟言笑地质问。

    “不是,我只是心疼你,芹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延青着,就想要拉住易葭衣的手。

    “十一皇子,请自重。”易葭衣动作先于赵延青后退了一步,以她现在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让赵延青碰到。

    “十一皇子,若是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了。”易葭衣敷衍了一句就想离开。

    “哎哎,我有事,还有事”赵延青快走几步,拦住了易葭衣。

    “芹,虽父皇如今是太上皇,但他仍然是艮夏国第一人,就连皇兄都要听他的话。你若想恢复身份,我可以去求父皇,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赵延青此时话明显比之前要有底气,有恃无恐了不少。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紧密陪伴在太上皇身边,共赏书画,同观花草。这使得他与太上皇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成为了他新的倚仗。

    以至于这次送劝降书的大事,都交给了赵延青来办。

    他现在深受太上皇信赖,于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让志。

    但是易葭衣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画外音,她没有纠结与身份这件事上,而是疑惑地问道,“艮夏国第一人太上皇虽然身份高贵,但这第一饶位置,从来是皇上的,你怎么敢太上皇是第一人”

    赵延青听闻,脸色一变。

    但他很快就掩藏了自己的不对劲,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做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解释道,“太上皇是皇上的父皇,虽然卸任,可在祖宗礼法上,皇上仍然需要听从太上皇的意见,称其为第一人,有何不可”

    易葭衣盯着赵延青的脸,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当然看出了他刚刚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

    见易葭衣不话,赵延青当做没事人了一样继续之前的话题,“芹,自从南下之后,我每日都在想你。

    脑海中经常浮现曾经与你相处的画面,那时我们一起画画,一起吟诗,一起品茶,一起坐在屋顶对月饮酒。我们无话不谈,默契十足。

    等这一次议和之后,国家恢复如初。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