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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洞房花烛夜
    正准备展现一下隐藏多年武力值的郭淡,见是张诚、田义这两个大太监,顿时将他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往里一收,心里在犯嘀咕,这是来者不善么嘴上却是笑道“二位定是来向我道贺的吧。哎呦就二位往这一站,纵使一桌酒席不摆,可也是排面十足,郭淡可真是万分感激”

    心里却道,老子成婚,两个太监来道贺,真是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事了。

    张诚、田义相视一眼,张诚笑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人情礼数那都是应该的。”

    原来真是来道贺的。郭淡暗自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多谢多谢改日郭淡定摆下宴席,好好答谢二位。”

    田义笑道“不用改日,今日便可。”

    “啊”

    郭淡不禁一愣。

    张诚道“这人情礼数,人情礼数,人情咱们可是给了,可是这礼数呢”

    他抖了抖他那瘦如枯枝的手指。

    咦这好像是一个要钱得手势郭淡眨了眨眼,呆呆问道“这礼数不也应该是內相和督公送礼给我么”

    “那是民间的规矩,可不是咱宫中的规矩。”张诚突然偏头看向那老宫娥,“大妹子,你就好生跟咱们这位新晋的驸马爷解释一下。”

    那老宫娥立刻道“驸马爷,您想想看,这天下女人有谁比公主还要金贵,您不能一句话就想把公主给娶走。”

    面对这老宫娥,郭淡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哼道“你懂个球,我可是入赘,又不是迎娶,要给也应该你们给我钱啊”

    那老宫娥面对郭淡,还是有点犯怵,不禁看向张诚和田义。

    田义笑道“入赘皇室可就更加不得了,这钱还得涨一涨。”

    郭淡跟田义合作不多,但是张诚可是他坚实的盟友,委屈地瞟了眼张诚道“內相,咱们什么关系,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诚道“这宫中礼制可是坏不得,否则的话,上面会责怪的。”

    上面他上面不就是陛下么不可能呀陛下再怎么戏弄我,也不可能让我掏钱,毕竟我的钱就是他的钱,难道难道是太后肯定是这样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站在这里守门。

    郭淡撇了下嘴道“这钱倒是小事,如今礼教被人人唾骂,这宫中礼制也该改一改。”

    田义笑道“这话你若搁在以前说,我立刻就能让人将你给抓了,不过你放在今日说,倒也没有错,如今陛下已经决定废除这个制度,这就是最后一回,由你来终结,那是再好不过了。”

    死人妖下回老子就反太监,我弄死你们。郭淡问道“那不知要多少钱”

    “五万两。”

    张诚五指一张。

    郭淡双目一睁,道“五万两”

    田义补充一句,“一人五万两。”

    “咝”

    郭淡吸得一口冷气,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咬着牙道“我听说以前可没有要这么多钱。”

    “呵呵,看来你还是知道规矩的。”田义又瞟了眼桌上的那三两银子,意思非常明显,你方才就是来找茬的,想欺负咱们官宦。

    郭淡尴尬道“只是略有耳闻,也不是很清楚。”

    田义又道“其实你说得倒也没错,但托你的福,这可是最后一回,那当然得多要一点,以后可就没得要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直接啊

    也就是说,他们毫无忌惮。

    郭淡知道这一刀铁定躲不了了,道“可是我没有带这么多钱。”

    “堂堂大明财政顾问,岂会为了这点钱赖账。”田义说着就掏出一张契约来,“你签个字就行。”

    郭淡定眼一瞧,竟是一张欠条,不禁暗骂,靠说得这么好听,结果连契约就备上了,摆明就是不信我啊

    埋怨归埋怨,但郭淡还是非常爽快的在上面签了字,

    田义拿着契约便往门外走去,张诚趁机小声道“这钱呀咱家可是一分也拿不到。”

    郭淡点头道“明白。”

    要真是他们两个要,郭淡还真不一定会给,给也给不了这么多,但是丈母娘要的话,他觉得这也合情合理。

    张诚笑道“你要是明白的话,咱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啊”

    李太后本还一心为郭淡筹备婚礼,可是方才与郭淡的谈话时,被这厮给气着了,故而才叫田义、张诚过来整整这小子,灭灭他的威风。

    郭淡不以为意地笑道“如果我明白,也许我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就是傻人有傻福啊”

    张诚愣了下,呵呵道“你若是傻人有傻福,那别人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行,咱家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他向那宫娥道“你带驸马过去吧。”

    “遵命。”

    老宫娥欠身一礼。

    郭淡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虽然非常爱钱,但他始终都认为这钱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从未将钱看得比命重要,他真正看重的其实是事业,而非是金钱,而他所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能帮助朱尧媖出一口恶气。

    念及至此,他突然看向那老宫娥,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么。

    那张诚、田义打不得,但揍一个老宫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老宫娥见郭淡盯着自己,不禁惶恐不安道“驸驸马爷,您您为何盯着奴婢看。”

    郭淡微微一怔,双手一摊,笑道“你别慌,我就只是想打你一顿而已,听说你们在公主面前挺嚣张的。”

    这还别慌

    人言否

    那老宫娥忙哭丧着脸道“驸马饶命啊”

    郭淡捏着手指格格作响,嘴上还笑呵呵道“就你的身价,五万两才打你一顿,你可是血赚啊”

    五万两挨顿揍,那当然划算,可问题是那钱又不是给我的。老宫娥委屈地想哭,但又不能说,突然眼眸一转,道“驸马爷,奴婢确实该打,但是驸马爷何不想想,要是没有当初那事,能有驸马爷今日之大喜么。”

    郭淡笑道“你这个理由,我倒是能够接受,就那个短命鬼,还想癞蛤蟆吃天鹅,可真是该死,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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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驸马爷可真是深明大义啊”

    老宫娥连连点头。

    郭淡只不过是想帮朱尧媖出口恶气,对于那个之前那个梁家,他不但不同情,反而认为暗自拍手叫快,因为到底不是冯保硬将公主塞给他们家得,你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想着去祸害别人,这种人当然该死。

    郭淡斜目一瞥,道“今日就饶你一命,还不快带我去找公主。”

    “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这老宫娥是唯唯若若。

    然而,这在明朝皇宫,绝对是个特列,一般驸马爷见到他们,可得百般讨好,哪里敢得罪她们,因为驸马跟公主同房,是需要她们的允许,这是有规矩的,甚至于要在她们监督之下进行夫妻之事,避免过于y乱。

    许多公主都是受尽太监、宦官的欺凌。

    但是她们可不敢这么对郭淡,因为她们都知道,公主将来住在一诺牙行,不住宫里,不用受她们的监督,另外,有权有势家的人,一般都不会成为驸马爷,避免外戚干政,但是郭淡虽然是一个商人,但谁敢得罪他,也就张诚、田义可以压制住他,而且他们还是打着太后的名号。

    老宫娥带着郭淡往里面走去,只见庭院外面张灯结彩,宫女匆忙而过。郭淡纳闷道“这到底办婚礼,还是不办”

    老宫娥忙道“是这样的,太后本想帮驸马和公主办一个婚礼,但公主似乎不太想办这婚礼,连新娘服都吩咐人拿走了,但怎么也得有个样子,毕竟这可是皇家的喜事。”

    原本李太后是要帮他们举办一个婚礼,只不过朱尧媖毕竟是个寡妇,搞得太隆重也不行,故此李太后决定在皇家马场举行,不宴请宾客,低调一点,可不曾想朱尧媖坚决反对。

    目前这些东西主要是弄个别人看的,毕竟公主出嫁,要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也是不行的,还是制造一点动静,让大家都知道,郭淡入赘了皇室,或者说公主嫁给了郭淡。

    郭淡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朱尧媖为什么不愿意办这婚礼,毕竟上一次的婚礼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老宫娥又问道“不知驸马可要换新郎服”

    郭淡道“公主都不愿意穿新娘服,我还穿什么新郎服。”心里却道,今日主题可是脱衣服,穿什么并不重要,容易脱就行。

    “驸马爷,公主就在里面。”

    来到一间房门前,老宫娥指着那门道。

    “赏你的。”

    郭淡随手扔出自己的钱袋,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老宫娥接着钱袋,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因为她知道里面就三两,不能再多了。

    郭淡来到房门前,轻轻敲门,小声道“公主”

    里面并无应答声,郭淡轻轻推了下门,听得吱呀一声,门开出一条缝来,郭淡顺势轻手推开门,只见正前方一对龙凤烛烧得是噼里啪啦作响。

    红色的幔帐下,隐隐可见床沿边上坐着一位头戴红盖头,身着金凤刺绣红裙的新娘。

    这

    郭淡往门外一瞅,心里也在嘀咕,这应该不会走错吧不是说公主吩咐人将新娘服给拿走了吗那她是谁呀他小心翼翼地喊道“公主。”

    过得片刻,才听得一个充满娇羞地声音,“驸马。”

    是她,没错郭淡这才放心上前去,来到公主面前,他还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才伸出微微颤抖手来,轻轻掀开那红盖头,一张绝世容颜缓缓出现在他眼前,云堆翠髻,面若皎月,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正是,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尤其是那双似羞似喜含情目,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朱尧媖见郭淡痴痴看着自己,双颊生晕,更是娇艳无比,只听她轻声喊道“驸马”

    郭淡微微一怔,激动道“公主,你今儿可真是漂亮。”

    朱尧媖气质本就华贵雍容,再打扮一下,说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一点也不为过。

    “驸马喜欢便好。”朱尧媖羞赧道。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喜欢喜欢得紧。”

    郭淡一屁股坐在朱尧媖身边,突然又打量了下自己,略带郁闷道“不过公主,我之前听那老宫娥说,你不愿意穿新娘服,故而我也没有换新郎服,你这好了,我都没有打扮打扮。”

    朱尧媖轻蹙眉头,突然偏头看向郭淡,内疚道“不瞒驸马,我本是不想穿这新娘服,因为因为我害怕穿上它,便等不来驸马,于是我便让人将这新娘服给拿了出去,可是我坐在屋里,看到这红帐喜被。”

    说到这里,她贝齿轻咬了朱唇,过得片刻,才声若蚊吟道“我又很想做驸马你的新娘,于是我便又让人将新娘服拿来,不曾想当我盖上这红盖头后,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反而很是欢喜,因为因为我知道驸马你一定会来的。”

    说到最后,她已是面若桃花。

    郭淡听得不禁是满心感动,轻轻握住他那柔弱无骨的玉手,一手将她揽入怀中,略带一丝愧疚道“其实该道歉的是我,我这嘴上说得是好听,可其实在感情方面还是挺马虎的,倘若我稍微细心一点,你根本就不会有这烦恼。”

    他不禁也在反思自己,之前他没有结婚,女朋友也是如流水一般,他一心都扑在事业上,但是如今有了家庭,虽然他感觉到肩膀上的责任多了一些,但他在这上面花的心思还是比较少。

    徐姑姑、杨飞絮都没有举办婚礼,虽然是她们自己的意愿,但如果郭淡要办的话,那她们会拒绝吗

    朱尧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之前非常抵触婚礼,但是能坐在等着如意郎君掀开红盖头,又何尝不是女人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

    朱尧媖却是摇摇头道“其实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若是没有你的鼓励,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朱尧媖。”

    可见凡事都是有两面的,如果郭淡事事都顾及到她们,大包大揽,那朱尧媖也绝不会盖上这红盖头,还是会非常害怕,其实她变得更加坚强,如果郭淡今日没来,她也绝不会再坐上一整夜,她一定会出去找她的驸马,谁也拦不住她。

    郭淡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勉强自己,如果你不喜欢这新娘服,可一定要跟我说,我会一定会想办法设计出一套你喜欢的,来来来,夫君现在就帮你脱了。”

    “不,我很喜欢”

    话一出口,朱尧媖突然反应过来,不禁面如朝阳,羞赧地垂下头去。

    诗云,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