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说：“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把整个录音听完，你们如果烦了，就去睡觉吧！”



    陈进离开了，我陪着九叔听了一会儿，之后，又有类似的梵唱和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然后又是一阵静默，就这么，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还是不如九叔有定力，也找个房间睡觉去了。



    一觉到天明，我起来，看到九叔在原地打坐着，笔记本已经关闭了。



    我问九叔：“九叔啊，你把整个录音听完了？！”



    九叔点头说：“是的，后面的录音大部分都是沙沙的声音，那种梵唱和尖叫，基本都集中在前面，我觉得，那些声音，应该实在深夜那段时间发出的，而后，天慢慢亮了，声音也就消失了。”



    我问：“九叔，老马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录音呢？这个录音跟他现在出车祸，有关系吗？”



    九叔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关于声音，我有一些推测……”



    我问：“哦，什么推测，说来听听。”



    九叔说：“如果要我推测的话，那么，我的推测是：一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正在受折磨，一大群人在为她歌唱，这个推测，我想合乎情理……”



    自然，我也无法说我的推测是事实，我只能说，九叔的那种推测比较合乎情理。



    至于那些声音，究竟代表着什么，九叔就不能告诉我答案了，也许，要想知道答案，只有去问那个寄录音给我的老马了。



    我是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问九叔：“九叔啊，老马寄给我这张光盘究竟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九叔说：“肯定是有些原因的，可是，老马为什么不直接将录音交给你，而是要选择快递这样的方式呢？”



    我说：“会不会是老马的身份不方便来万灵堂？”



    九叔说：“不来也可以，打电话让你去局里拿不是更方便，这里距离市局很近，总之，我想不通……”



    我问九叔：“要不想不要去想老马的投递方式，我们最好把精力先放在录音上，这个录音代表什么？”



    九叔说：“录音最前端，老马的口述中，我们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我问：“什么线索呢？”



    九叔说：“那段声音录制的时间应该是在深夜里，而且老马说录制声音的地点就是在他家里，老马说，就把录音笔放在了茶几上。”



    我想着，九叔看着我问：“老马家我没去过，无敌，你去过吗？老马家里是不是有一个茶几？”



    我点头说：“没错，老马家是有一个茶几，老马说是乌木做的茶几，是个老物件儿，因为老马最近几年不知为什么，喜欢上了收藏古玩字画，也许，人一上了年纪，都喜欢收藏一些东西吧，我那时候去老马家，老马一边沏茶一边告诉我的，说那乌木茶几是从沈阳道旧物市场买到的，花了一万多块呢？”



    九叔突然打断我说：“我们要去一次老马家了……”



    我说：“好啊，现在就去吗？”



    九叔说：“现在时候太早？”



    我问：“为什么？”



    九叔说：“我的推理是，老马在家里录制声音，那是因为只有深夜，老马家才会发出那样的怪异声响，所以老马有些害怕，就买了录音笔想把声音录下来，因为老马很难确定是否自己出现了幻觉，如果录音笔能够录下声音，这就说明老马自己没有幻觉，自己的精神还算是正常的，这就是老马录音的原因……”



    我说：“原来如此，九叔，你是不是想深夜去老马家里，我们也好亲自听一听，是否有那样的奇怪声音？”



    九叔点头说：“没错，白天我们养足精神，你准备好万能钥匙，等到午夜，我们一起去老马家，去找一找那古怪声音的来源。”



    我说：“擅自闯入警察局长的住所，感觉不是很合法吧？要不要我跟同事打个招呼？”



    九叔阻止我说：“如果这件事真的与尸总管的报复有关系，你能保证局里没有尸总管的耳目吗？”



    我摇头说：“我保证不了，好吧，一切都听九叔的安排就是了……”



    夜里听录音本来就没有睡好，我重新回到房间，睡了一上午，下午起来吃了东西，然后我和九叔还有师兄陈进一起，反复听了录音的重要部分，可是，我们并没有得到新的线索，只有能夜里潜入老马家里，调查一番了。



    这一夜，已经没有过年的那种味道了，放鞭炮的人也少了，街道上，几乎和以往的冬夜没什么区别，老马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楼，二层，这样的建筑在小区里不多，大多都是六层的楼房，一般都是警察局的警员住的，独立的小楼，看来，只有老马的级别才配住。



    以免打扰到其他警员，我和九叔还有陈进，买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假冒拜年的人混进了小区大门，拜年的亲朋不少，所以我们没有被人怀疑。



    我经常来老马家串门，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老马的住所门口，门是比较大的防盗门，我看了看身后，陈进站在远处给我把风，我将很细的万能钥匙插进锁孔，撬锁的事情，我在警校学过，可是从来也没碰上用场，也许是我学艺不精，也许是老马家的防盗门太防盗了，结果，我搞的满头大汗，这门也没有打开。



    九叔着急了，把我拉到一边，他拿过我的万能钥匙，看了一看说：“你这钥匙过时了，怎么能打开这种门呢？”



    我说：“那怎么办？”



    九叔说：“只有破窗而入了。”



    还好老马住一楼，我们三人侧身接近窗户，本来想用石头敲碎一块玻璃，结果我发现，一扇窗并没有完全关进，用手一推，就开了一条缝隙，可是窗户外面有铁条，人肯定钻不进去。



    我问：“有没有锯条，我把铁条锯开……”



    九叔说：“不用，看我的大力金刚指！”



    说着，九叔抬手用力按住一根铁条，看着根本没怎么用力，卡蹦一下，居然就那么在我眼前断开了。



    我惊呼一声，陈进立刻拍马屁说：“师傅啊，您太孔武有力了！”



    九叔冷笑一下说：“看仔细了，我是将焊接的地方掰断了，可不是将铁条掰断了，如果是后者，还需要再练几年……”



    我担心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催促九叔说：“好了好了，别白话了，赶紧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