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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深山里的护林员
    经过一段时间的盘山公路,载着五个人的警车到达一处很像是山门的所在,门口立着很大的标识牌,牌子上刻着的是一幅长白山的全景地图,其中还标出了几个主要的地点,比如天池、地下森林、瀑布等等,地图下面则是一大段文字,我也没仔细看,或许是对长白山风貌的大致简介。



    山门一侧有个小屋,司机跳下车,走进小屋,应该是做上山登记之类的事情。



    没多久,司机登记之后,他坐回车里,车体一阵晃动继续前行。



    车体在爬坡,很慢很慢的,似乎连人带车都跟着一起缺氧了,还好路边出现了许多野花,放眼四周,虽不绚烂但也相互争艳。



    耳朵听到的是涓涓细水,鼻子闻到的是清淡幽香,渐渐地,人们那不适的感觉才渐渐缓解。



    又过了一段时间,车终于停下来了,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和九叔先下了车,朴大头拉开车门想去扶陈教授,陈教授却麻利地自己跳下车来,比很多像他一样年龄的人都要利落。



    陈教授挥着手对九叔说:咱们到地方了,上一次进山时就是从这里下的车,前面有个林场,那里住着一个老护林员,如果他在家的话,今天我们可以去那里过夜,歇歇脚。



    辞别司机,众人背着各自的背包,用手脚拨开树枝,躲开带刺的藤蔓,踩着秋天的落叶,不停地向山上攀登而去。



    陈教授告诉我们说:长白山是一座历史悠久,气势雄伟,景色秀丽的高大火山体,它象无形的化石记录了人类活动的脚印和历史变迁的痕迹,历史上溯到6亿年前,那时候长白山地区曾是**大海,经过漫长岁月无数次的造山运动,地壳变迁,地下流出的玄武岩浆,沿着地裂的缝隙,大量喷出地面,于是才出现了沧海变大山的局面……



    一路上,陈教授很有耐心地对我们还有他的两个学生刘红梅和朴大头讲解着,陈教授不愧是教授,所有人都费力朝山上爬,他还有力气和心情教书育人,我很是佩服。



    一行人翻山越岭,直至日落时分,才抵达山腰处的一个林场。



    我停住脚步,看向远处,林海茫茫,繁枝蔽空,黑压压的彻地连天,看起来到有种未知的恐惧在里面。



    萧雅婷很细心,她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说:呵呵,没什么。



    陈教授快步走到队伍最前面,他伸手指向前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篱笆院子,篱笆是粗树枝围起来的,看起来参差不齐,院子里面层层叠叠堆满木材,坐北朝南有座木头搭建的大木屋,屋顶炊烟缭绕。



    陈教授解释说:除了大雪封山的数九隆冬,平时都会有一名护林员在此驻守,我带队上山时就在那里遇见了一位护林员,不知今天值勤的是不是他?



    萧雅婷对我和九叔说:当地警方告诉过我,护林员的职责十分重要,以往都是由年老的猎户担当,每隔一段时间,老猎户便带上几个年轻的护林员去巡山,山上的四具尸体,就是他们这些护林员发现的。



    正说着,众人走到篱笆口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大黄狗,黄狗吠叫几声,看清了带路的人是陈教授,它居然不叫了,反而摇晃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在陈教授的身上来回蹭着,显然,陈教授是来过这里的。



    大木屋里面闪烁着一点昏黄的灯光,大黄狗朝门里大叫两声,似乎为主人通报来了客人。



    为了防风保暖,这间大木屋的墙壁全部使用碗口粗的冷杉树钉成的,缝隙间还涂了一种白色的灰土,虽属木质结构,却看起来极为坚固,一点不比砖瓦房差。



    陈教授推动屋门,却发现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两声枪响,那大黄狗就飞也似地窜出了篱笆墙,不多时,它嘴里衔着一只长尾巴的大山鸡跑回了院子。



    众人正在不解中,忽从密林中走出一人,只见他手握一把双管土猎枪,黄铜色的枪管烁烁被夕阳照的烁烁放光,他远远见到木屋前站了那么多人也是一愣,但很快认清了其中有一个是陈教授,于是加快脚步,朝大木屋走来。



    拿猎枪的男人虽然一脸褶子,但目光矍铄,我觉得,这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萧雅婷所说的那种有经验的护林员。



    陈教授称呼护林员老那,老那祖辈都是猎户,陈教授很健谈,跟老那谈话就像是很熟悉的朋友,刘红梅和朴大头这两个学生老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我和九叔还有萧雅婷,陈教授介绍了一番,于是老那和我和九叔握了握手,我感觉到老邹的手比松树皮还要粗糙。



    在这间被油烟熏得乌黑的屋子里,一伙人围坐在火塘前,火塘,简言之就是室内地上挖出一个小坑,四周垒上砖石,中间生火取暖也可以做饭。



    火塘里立有三块石头,以备烧火煮饭架锅之用,后来,都改用铁三脚架了。



    此刻火塘上正烤着的是一只山鸡,滋滋冒油,陈教授和朴大头都是迫不及待,也顾不得熟与不熟,各自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块就往嘴里塞。



    老那从腰里掏出一个酒葫芦,除了萧雅婷每个人都喝了一口,那酒又涩又烈,应该是用山果子自酿的。



    酒葫芦绕了一圈,最后落在老那手里,他先在手指上倒了一点酒,对着炭火弹动手指,那炭火便噗哧噗哧作响,冒起一股蓝色火苗。



    没等大伙开口询问,老那自顾自地说:敬山神爷呢,多亏他老人家,我们才有得吃有得喝。



    就着陈教授带来的干粮,很快,一只烤鸡就成了骨头,大黄狗很满足地嚼着鸡骨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觉得这个时候,刚好适合谈话,我很想向老那打听一下发现四具尸体的过程以及李长贵嘴里的麻达鬼到底是什么,因为老那长年生活在这大山里,对长白山的风物肯定颇为熟悉。



    于是我说:老那,谢谢你的招待。



    我朝老那笑了笑,又说:我们和萧警官是来山里协助当地警方调查走失人员和那几个采参遇难者一案的,你常年在山里生活,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