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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跳楼
    夜晚,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知是会一直静谧下去,还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慕公馆这几天对下人使女进行了裁减,此时的慕公馆内人员稀少。并且为了节约,没人住的房间再也不会亮灯,整个公馆阴森森、空荡荡的。



    突然,一阵呼喊声打破了这宁静。程幻芝的房间大亮,里里外外站了好多人。幻芝手中挥舞着刀,口中不停地喊叫:“白如玉!你不要过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大不了我去陪你!别过来!啊!不许过来!”



    “二少奶奶,您把刀放下,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一个医生喊道,他身边的护士赶紧递给他镇定剂。



    幻芝看到镇定剂居然大笑了起来,“你又要扎我!我才不信你!哈哈,鬼才信你的话!鬼!你们知道吗?这个房间里有鬼!她一直想要靠近我!你看!她在那里!啊!”幻芝脸色立刻变的惨白,手的刀再次挥舞了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幻芝忽然停止了叫喊,拿着刀朝着门口刺去,所有人吓的躲开了,只有岩皓试图要躲下幻芝手中的刀,可这刀像是长在了幻芝的手中,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躲下来,反而被尖锐的刀刺伤了胳膊。



    楚佳一把拉过岩皓,让阿囡快速拿来药箱,在不远处给岩皓包扎着伤口。



    幻芝一路拿着刀跑到了白如玉生前的卧房,里面黑漆漆、阴森森。所有人也跟着来到了这个房间,或许这个房间真的怪异,每个进来的人都感觉后背阴凉,仿佛有阴风吹过。



    幻芝站在她推下白如玉的窗口,一手拿着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唱起了摇篮曲,“宝宝睡啊快睡,外面天黑又风吹,宝贝睡啊快睡,妈妈唱个催眠曲。”幻芝停下来,望着窗外的月色,“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也许是因为我做了太多的坏事,老天才这么惩罚我,宝宝,希望下辈子我能拥有你。”



    就在大家认真听幻芝说话时,幻芝扔下了刀,快速从窗户终身一跃。接着,整个慕公馆炸开了锅,大家又是整理幻芝的东西,又是准备幻芝的葬礼。



    慕庆与大太太陪着精神恍惚的慕老太太坐在屋内,看着大家忙来忙去,心中为幻芝遗憾。



    “真不明幻芝为什么会在白如玉的房间跳楼。”在大太太的心里一直觉得幻芝也就是心机多了些,整体来看还是个优秀的女人。



    “你是傻啊还是笨。”慕庆撇了大太太一眼,“她这是赎罪,白如玉是她弄死的,她心里当然不安。”



    “白如玉真的是幻芝推下去的?”大太太很吃惊,没想到幻芝能够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好了。”慕老太太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佛珠,“幻芝的丧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吧,她虽然做了恶事,但毕竟和白如玉不一样,她是我们慕家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不管我们资金是否短缺,尽可能的还是办的风光些,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慕庆和大太太回应后,看慕老太太面色不好,快速离开了房间,免得再次惹得她不高兴。



    上海滩的夜晚霓虹闪耀,可夕美与舒展居住的地方却没有这么繁华与热闹。在微弱的烛光下,舒展把自己的身世、舒启华的报复,以及当初接触夕美是舒启华的命令。



    “爱上我你后悔吗?”夕美听完舒展所有的秘密后,心中偷偷感慨,若不是因为自己,舒展此时在北平一定是风生水起。



    舒展拉着夕美的手,笑道:“怎么可能会后悔,其实有时我挺感谢舒启华,若不是因为他,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遇见你。”



    “可是我家怎么办?舒启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夕美靠在舒展肩膀上,一想到舒启华用各种办法报复慕家,她就不寒而栗。



    “你爷爷过世了,他应该也就没有什么可报复的了,若说他真的继续报复你们,也就是看上你们家的财产,以前他让我杀人,要么是为了工作合同要么就是因为钱财。”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要多少随他拿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不害人我就不怕。”夕美摸着舒展的脸庞,“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舒展握着夕美的手,甜蜜道:“是的,命中注定我们生死相依。”



    “对了,我们要不要听瑾钧的话,赶紧离开上海。”



    “先别走,我相信舒启华一时半会还不会找来,静观其变吧,好不容易能踏实下来过日子,我不想你又经历路途颠簸、身心疲惫。”



    夕美静静地依靠在舒展的怀里,闭着双眼,陶醉在幸福之中,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享受这甜蜜的时光,因为她明白,这一切有可能会在一瞬间消失。



    幻芝的尸体入土后,慕家终于平静了一段时间,大家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只不过,慕公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此时的慕家,在里面待一分钟就会感到压力。



    慕庆这几天也时常去监狱看望岩彬,叮嘱他不要着急,家人会想办法救他出去,只不过幻芝的事他按慕老太太的要求只字未提。岩彬看到家人这么努力救自己,便再也没有了怨言,踏踏实实的呆在狱中,只不过狱中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岩彬整天都会遭到狱友的殴打,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因为他坚信有一天他会出去。



    三山庵内人来人往,大家都真心实意的来祈求平安、解开各自的心结。瑜雪闭着双眼,双手合掌跪在佛龛前,真诚地面对佛祖,祈祷着家人的平安,并且希望佛祖能保佑自己度过婚姻上的难关。



    瑜雪睁开双眼,对着佛龛拜了三拜。起身给了一旁的小师傅一些香火钱,转身离开。刚要迈出三山庵的大门,看到不远处一个扫地小师傅的背影极其熟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诧异的走向那个小师傅,“小师傅,你好。”



    “施主,你好。”小师傅转身双手合掌。



    “欣雅姐。”



    欣雅目光略有些吃惊,但依旧不承认,“对不起小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尼法号静心。”欣雅转过身去继续扫着地。



    “慕家快不行了,你有时间回去看一眼吧,外婆很惦记你。”瑜雪见欣雅不承认,只好用慕老太太来唤回她的心。



    “繁华富贵一切都是空,还望施主能够看开。”欣雅拿着扫把走远。



    瑜雪望着欣雅消瘦的背影,眉头紧锁,一阵叹息。她看见时间不早了,只好离开了三山庵,奔向了六国饭店。



    六国饭店灯红酒绿、大家都在翩翩起舞,瑜雪穿过人群,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独自买醉的金宏凯,她愤怒的走向金宏凯,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入,把空酒杯重重的拍在了金宏凯的面前,“够了!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我是堂堂的卫家大小姐,整天还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你知道我在金家多抬不起头嘛!”



    “别耍酒疯,你给我走开!要不是你非得代替乔言嫁入金家!我现在根本不会整日借酒消愁。”金宏凯站起身,甩开了瑜雪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朝着旁边一个浓妆艳抹、搔头弄姿的女人喊道:“丽萨,走,陪爷跳一曲。”



    丽萨卖弄风骚的走到了金宏凯身边,对着瑜雪反着白眼,“金爷,这是谁啊?”



    金宏凯在瑜雪面前毫不避讳,搂着丽萨指着瑜雪笑道:“这是内人,你信吗?昂?”金宏凯笑眯眯地用手勾着丽萨的下巴,完全不考虑一旁瑜雪的所思所想。



    “若是你太太在,你还敢这样吗?”丽莎高傲的忘了一眼瑜雪,完全不相信金宏凯说的话,在她的心里,即便在花天酒地的男人,只要太太出现,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老实,“我警告你,这舞厅里的爷们到处都是,你爱找哪个跳舞就找哪个,唯有金爷你不能碰,因为他是我的。”丽萨又白了一眼瑜雪,继续与金宏凯卿卿我我。



    瑜雪双眼湿润,内心绞痛,她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金宏凯搂着丽莎说要去跳舞,望着金宏凯的背影,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爷爷病了,卧床不起,今天讨债的也来到家里,说如果再不还钱,就让我们拿房子抵押!宏凯,公司不行了,整个金家也不行了!你就醒醒吧!”瑜雪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你如果还有良心就赶紧回家,我和爷爷在家里等你。”



    金宏凯听完瑜雪的这一席话后,顿时站住了,可他早已无心关心工作关心家庭,只好破罐子破摔,继续和丽萨向前走,消失在舞群里。



    瑜雪伤心欲绝的拿起酒瓶里剩余的酒,直接口对口就往里倒,呛的她把喝进去的就又吐了出来。她冷笑的拿着酒瓶从头顶倒了下来,红色的液体顺着瑜雪的发丝滴在衣衫上,就像她的心在流血。



    瑜雪失落的走出了六国饭店,一个人在夜晚的大街上游荡。路人看到她一身的狼狈,纷纷一惊,有些人甚至以为她身上的是血,吓的赶紧跑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