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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过继孩子
    自从慕家接二连三发生事故之后,慕老太太便一心向佛,家中的生意完全放手交给了慕庆打理,而生活中的一切事物却交给了程幻芝。对于程幻芝与白如玉的暗战,慕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都不表露自己的态度,她累了,虽一切都看在眼中,但早已没有心思去管理这些琐事。



    慕老太太坐在佛龛前,手握念珠,口中念着经文,为逝人祈福,为家人祈祷。楚佳与岩皓看到屋内如此的安宁,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去打扰慕老太太诵经时,孩子突然醒了。



    慕老太太听到孩子的啼哭声,以为自己耳中出现了幻觉,顺着哭声的方向望去,才看见楚佳怀中却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疑惑,却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是她的外孙。



    “奶奶。”楚佳与岩皓尴尬的走进来。



    “这个孩子哪里来的?”慕老太太淡然的看了一眼,继续面对佛龛诵经。不是她不把这个孩子放在眼中,是因为她以为这是楚佳的母性发作而打算收养这个孩子。



    岩皓把信递给了慕老太太,慕老太太只得接过来。本来面无表情的她在看完信后兴奋的差点如同年轻人一般雀跃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被这喜悦之情给抹平,她一把抱过孩子,孩子在自己外婆的怀中却笑了,她拭去孩子眼角悬挂着的泪珠,为孩子唱着小曲。



    楚佳与岩皓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想法,看到慕老太太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他们很是激动。



    “奶奶,萱萱——”



    “就按乔言所说,以后孩子的父母就是你们。”慕老太太打断了岩皓的话继续道:“信中乔言虽没有交代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我们想也想的到,无非就是相先生。相先生虽然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但你们的爷爷一直都没有点头同意他们在一起,时至今日,我也无法违背他的意思。”慕老太太一提到驾鹤西去的慕德芃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乔言信中不要我们把孩子的父母告诉她,想必乔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点我是非常认同,这样一来,孩子便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算是给老爷子一个交代了,只不过这么做委屈了乔言这孩子。”



    “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五妹。”楚佳不停地拭去眼角的泪花,慕老太太与岩皓只是表现出诧异,却无法猜出楚佳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想到了自己丧子之痛。



    “这孩子叫萱萱?”



    “是的,奶奶。”岩皓便示意楚佳把信毁掉便回答慕老太太的话。楚佳听从岩皓的吩咐,借助佛香的星星火光点燃了信纸,直到信纸快要燃尽,才丢到了痰盂中。



    “萱,萱草花,母亲之花,这就是乔言对这个孩子的爱了,虽不能与这个孩子相认,但在心底还是期望这个孩子能不要忘记母亲。”慕老太太轻轻拍打着孩子,心中开始想念起乔言与夕美,“夕美与乔言这两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乔言活泼好动就算了,可夕美这丫头怎么也这么无法无天了!”



    “母亲怀胎十月生下孩子,即便孩子出生,但依旧与母亲心连心,可想而知,五妹是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才把孩子送来。”楚佳虽没有孩子,但她也孕育过,了解乔言的辛酸与痛苦。



    “奶奶,白如玉给您请安了。”这个不速之客使得慕老太太、楚佳与岩皓尴尬不已,大家都还没有想好如何把这个孩子介绍给大家,这个白如玉显然是闻风而来,给三人来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白如玉虽拆去了绷带,但脸上一道道疤痕却永久挥之不去。白如玉自己心里明白,容颜已留不住岩彬,必须使用非常手段才能让自己在慕家安营扎寨,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呦,哪来的孩子啊?”白如玉的表情出卖了她,虽然话中带有惊讶,可面容却是一副早就之情的样子。



    “这孩子是楚佳和岩皓寻来的孤儿,他们打算收养她。”慕老太太看在白如玉身怀六甲的上赖的与她计较与解释。



    白如玉虽不知实情,但她料想实情绝非如此简单,“孤儿?没这么简单吧。”看到慕老太太、楚佳与岩皓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只得自言自语道:“那我就把她当孤儿吧。”



    白如玉的话音虽低,但大家却听的真真切切。岩皓本身就瞧不起戏子出身的白如玉,又见她这么爱多管闲事,便气急败坏道:“她不是孤儿!现在是我和楚佳的孩子!你以后敢乱说一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楚佳听后怕闹出什么事端,赶紧拉住了岩皓。白如玉听到这话自然是暴跳如雷,可就当她指着岩皓破口大骂时,一个闪念阻止了她这么去做,她瞬时便黑脸为笑脸,空中的手指落下去拿桌上的香蕉,“三弟三弟妹你们放心,我白如玉不是爱嚼舌头的人。”



    三人看到白如玉居然一改以往的火辣脾气,心中很是疑问,只有白如玉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在扳倒程幻芝这条艰辛的道路上,她需要这些人的帮助与支持,此时的她必须想方设法讨好周围的人,而对于这些蔑视与侮辱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等到稳定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再一个个还回去。



    既然白如玉已表态,岩皓也就没有理由继续说下去。楚佳从慕老太太怀中接过孩子,为了防止因孩子引起的争端再次挑起,便与岩皓带着孩子匆匆离去。



    白如玉见两人离开,便在慕老太太面前开始兴风作浪,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慕老太太撒娇道:“奶奶,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我的行动也开始不方便了,我的房间根本容不下我这个大肚婆,能不能和三少奶奶换一下。”



    慕老太太不待见白如玉,即便幻芝对白如玉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但她依旧乐意站在幻芝的那一方,“这是你们房中事,与我没什么关系,你回去自己和岩彬幻芝商量。”



    白如玉看到慕老太太爱答不理的样子,便知自己多少不宜,便请安回去了,在关门的那一刹那,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慕老太太的背影。



    上海,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地上溅起水花,打湿了车夫与行人的裤子。医院两旁停满了黄包车,平日里医院门口的生意本就不错,现在天气不好,不禁可以顺势涨价,看病回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虽然辛苦,但车夫的脸上异显兴奋。



    一辆豪华的轿车快速停在了医院门口,水花飞起,打湿了在一旁等客的车夫的衣服上,引起了车夫的不满,医院旁顿时骚动起来。



    “小赤佬!”一个车夫的话音刚落,从车内走下的黑衣男士便向他挥起了拳头,车夫狠狠摔在了黄包车上,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淅淅雨声在做最后的反抗。



    “瑾钧,算了,赶紧走!”欧阳传荣心急火燎的向医院大步走去,此时瑾钧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收拾车夫们,也匆匆跟了进去。



    舒启华打着伞对着身边的杀手挥手示意,几个杀手迅速围住了车夫们。车夫们纷纷倒地,呼喊呻吟声迅速打破了着雨声。舒启华看到欧阳传荣与瑾钧的背影早已消失,便留下了杀手们,自己缓缓向里走去。



    舒启华刚走在病房门口,便听到病房内传出低沉的哭泣声,随后又听到了瑾钧的劝慰声。舒启华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欧阳旖旎纹丝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心中一惊,直到向走来的医生打听之后心才再次平静下来,“欧阳兄,你放心,旖旎只是昏迷了,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欧阳传荣在舒启华手底下做事,即便旖旎伤城这样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扭头对着舒启华点点头。而瑾钧却不懂的这些,他愤愤不平的走到舒启华嚷道:“我姐姐这是怎么了?”



    舒启华知道瑾钧年轻气盛,并不把他放在眼中,记在心里。他慢慢走到了病床前,看在早已被纱布蒙住脸的旖旎道:“我对不起你们家,只要舒展回来我一定让他娶旖旎!”



    瑾钧明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冷笑道:“回来?说的乖好听,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展哥还会回来吗?我可怜的大姐成为了你们父子之战的牺牲品。”



    欧阳传荣怒视着瑾钧,害怕瑾钧惹怒到舒启华,赶忙呵斥道:“瑾钧!住口!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欧阳,没事,让瑾钧继续说。”舒启华看到瑾钧哼了一声并未继续说,便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瑾钧,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很难过,我不明白旖旎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但我肯定的是,这一切一定都是舒展造成的。”



    “展哥?不可能!”



    “我的人都死了,整个房子都被巡捕包围,只有舒展一人逃脱,而此刻他踪迹全无,不是他会是谁?他在这件事情中起关键作用。”



    “展哥一定不是故意的,若他有心对大姐下手他便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瑾钧一时无法相信舒展是罪魁祸首,“展哥一直都有责任心,他会对大姐负责的。”



    以前的舒展一定会这么做,而现在有了夕美,旖旎的婚事便很渺茫了。三人心知肚明却不愿说破,而欧阳传荣与瑾钧更是自欺欺人的去幻想这一切,舒启华由于对旖旎的愧疚,只能让自己的部下没日没夜的调查舒展,寻找舒展与夕美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