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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二章 真相
    楼上的夕美把门口的吵闹尽收眼底,刚刚有一股强大的冲动迫使她到楼下问清楚,大太太的出现使得她迅速冷静了。眼看着欧阳旖旎远去自己也没有勇气下楼面对,心中难过不已。



    金宏凯看到事情已被大太太解决便没有再出面,心中挂念着夕美,匆匆跑上了楼,没想到却撞见了二太太,看到她双眼如核桃般微肿,想必她在记挂着乔言,只得去安慰她,毕竟自己差一点就做了她的女婿。



    金宏凯扶着状态不好的二太太走进房间。慕建去了上海,二太太有一身的委屈也没人诉说,心中压抑不已,看金宏凯是个老实孩子,便拉了他坐在身边大发苦水。



    金宏凯确实不忍心看到二太太如此难过,只好听她慢慢道来,听来听去也无所谓就是最近的一些事情,但金宏凯并未厌烦,因为他懂得换位思考,知道站在二太太的立场去考虑。



    二太太拿着手绢一边拭泪一边道:“在这个家中我现在真抬不起头,乔言不知是死是活,幻芝也不知是不是凶手,岩彬整日里和白如玉腻在一起,你伯父不但不管还拍拍手去了上海,现在也只有你能陪我聊聊,伯母给你说实话,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亲切,可是一想到乔言便觉得对不住你。”



    金宏凯端了一杯茶递给她,不停地去劝慰她让她放宽心。其实这件事在他心中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算是他与乔言彻底扯平了,乔言这一走也使他的愧疚感渐渐减轻。



    二太太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人陪自己谈心,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去。金宏凯心中虽记挂着夕美,但见二太太没有结束之意,便也不好意思丢下她离开,只得继续坐在她身边听她诉苦,就这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旁晚,天色灰蒙蒙的,都看不清远处人的模样。乔言在相奕的陪同下来到慕公馆一旁的胡同里,两人隐约看到公馆门口有一人来回徘徊,迟迟不肯离去,在两人细细观察之后,发现那人的身影像极了舒展,乔言见他背影如此惆怅便知一定出了什么事故。



    相奕虽然仅仅见过舒展几次,但一直在打舒家药物的主意,便也对他有些了解,而且在乔言的口中也得知他与夕美之间跌宕起伏的感情,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舒展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清秀俊逸。



    想必夕美与舒展之间又发生了误会,只有如此舒展才会如此的狼狈,可乔言永远都想不到这个误会的根由也是自己。乔言没有再多想,因为即便她想管这件事也束手无策,她不可能出面,只能在心中祈祷一切都能好起来。



    相奕接过乔言的亲笔信,在来往的行人中找了一个面容和善的妇人,细细交代了一番,并给了一些钱当做了谢礼,妇人看到钱便没有推脱,径直向慕公馆走去。



    乔言与相奕看到少妇把信递给柴叔之后深深舒了一口气,现在唯一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人的反应,希望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相奕知道再在此逗留也是无意,尤其是舒展还在不远处,便拉着乔言匆匆离开。乔言扭着头望着家,感觉有液体缓缓流出,好不容易能靠近家却不能归,心中很是不舍。



    慕家的豪华的楼房渐渐模糊,与这浑黑的天色混为一体,乔言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这真是她自己的选择吗?平日的信誓旦旦在看到家时变化为乌有,一切都变的那么微不足道。可看着这个与自己并肩走在一起的男人,她才确信自己在理性时的正确选择。



    现在只是自己的一时感性想法。她边走边暗自提示自己,一定要理性,等到回到张嫂家都会变好。她模糊中貌似听到相奕在对自己说话,可是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在意。



    相奕看到乔言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便知她因为思家而走了神,只得重复道:“明日你打算何时约夕美?”



    乔言这次听清楚了,低头回答道:“一早吧。”



    相奕若有所思道:“现在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看这封信?希望一切误解都会解开。”



    乔言赞同的点头道:“希望如此,这次真是对不住二嫂,以后有机会一定弥补她,我们的疑惑明日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乔言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夕美便兴奋不已,可是,当夕美看到自己的肚子会作何感想?她不敢继续往下思考,只希望夕美能够理解她。



    相奕看到乔言总是闷闷不乐,害怕她又反悔,只得自私一点叫了一辆黄包车迅速出城了。



    慕公馆内水晶灯亮起,但今日的灯光却异常的昏暗。慕家每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不敢说话,就像这灯光一样压抑,一封薄薄的信在家人之间传阅,当传到夕美手中时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体看了一遍便泣不成声,身体跟随着抽噎之声有节奏的颤抖,她不顾家人异常的眼神,不顾自己的身体,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向外奔去。



    夕美由于这两天没有吃多少东西,整个人非常的憔悴,虚弱的身体使得她无法跑到舒展身前,在跑到喷水池旁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身体像是碎掉了一般,膝盖的疼痛感使她猜到一定是摔伤了,她支撑着身体努力站起来,只可惜用尽了全力自己依旧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门口的舒展听到一声闷响,诧异的望向喷水池,定睛一看原来是夕美,紧张的飞快的跑着她身边,因为他真的好害怕她的病。



    舒展慢慢扶起夕美,夕美在站直时因为双膝的伤口使得她眉头一紧,舒展一切都看着眼中,他不顾一切的抱起夕美。



    整个身体悬空的夕美惊呆了,她不停地拍打着舒展,可舒展完全不在意,直到进了大厅看到慕家人吃惊的眼神才把她放在沙发上。



    慕老太太一直不喜欢舒展一家,看到两人之间仍没有断干净,不自觉的轻声哼了一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大太太看到夕美的双膝红彤彤的,并流出那鲜红的液体,立刻派了使女去房中拿药,经过这一阵骚动后,舒展起身对慕老太太道:“奶奶,由于夕美双腿受伤无法行走,因此我才不顾形象抱她进屋,请您原谅。”



    慕老太太看到他还算恭敬,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派了阿莲去房中请程幻芝。慕岩彬见这事已经大白,幻芝也摆脱掉毒害乔言的罪名,便叫住了阿莲,自己神采奕奕跑去请幻芝。这一举动惹恼了一旁的白如玉,她双手不禁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沙发。



    在大太太给夕美敷完药之后,岩彬带着幻芝缓缓走来,此时的幻芝在听过岩彬的诉说之后很是得意,在看到白如玉时瞪了一眼,眼中充满了鄙视,这一眼神使得白如玉身体一抖,她心中清楚以后自己再无翻身的机会。



    幻芝庄重的站在慕老太太面前,给长辈一一请安之后静静地站在中央等她发话。



    慕老太太示意幻芝坐下之后,怒气冲冲的指着阿莲,在她的命令下,阿莲紧张的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慕老太太根本不理会她的哭泣与磕头,因为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抓住这挑拨离间者,在不断的训斥与阿莲自己的害怕之下,还是供出了白如玉。



    白如玉知道自己难道此事,重重的跪在地上进行狡辩,还骂阿莲栽赃陷害。阿莲在白如玉不断辱骂下实在忍无可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大家坦白,并回房间拿了白如玉给自己的钱放在桌上给大家看。



    在铁证如山面前白如玉立刻安静了下来,她心中恨这个家中的所有人,恨自己的命不好。



    慕老太太看到白如玉不再继续吵闹,便知她已无话可说,默认了这件事。可该如何处置她自己完全没有数,只得按了慕德芃的方法,道:“柴叔、肖升,上刑具!”



    柴叔与肖升本身就不喜欢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白如玉,完全没有耽误立刻把鞭子拿来。



    慕老太太继续道:“先给她五十鞭,然后关进后房十日,每日一餐面壁思过。”说完实在是不忍心看人受罚,便对大太太与二太太摆摆手,三人在鞭打与呼喊中走进房间。



    舒展见夕美身体太虚弱便把她抱上楼,瑜雪知道两人都在饥肠辘辘,命令地上的阿莲去厨房准备两碗面送进去。



    顺利躲过一劫的阿莲岂敢怠慢,慌忙的跑进了厨房。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去,程幻芝看到大家都走开,便走到白如玉面前尽力抓住她的下巴,使得她脸红了一片。



    幻芝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刀子,不怀好意道:“就这样真是便宜你,奶奶能饶恕你而我却不能!”说完就拿着锋利的刀子抵在她右脸上。



    白如玉吓坏了,她感觉刀子摩擦自己皮肤时的冰凉,拼了命的呼喊求救,身体不停地挣扎。身后的柴叔与肖升见她如此的不听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拽住了她的胳膊。



    幻芝恶狠狠道:“没有了这漂亮的脸蛋看你还怎么迷惑人!”在说的同时手狠狠的划了下去。白如玉感到脸上有水在滑落,低头看到滴下的是鲜红色,瞬间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