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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受伤
    初冬的早上,太阳懒懒的洒在人的身上,到处寒气逼人,没有一点生气,犹如人的心情,大太太拉了夕美准备上车,夕美乖乖地按照大太太的指示,穿上了这件粉嫩的小礼服,在珍珠项链的衬托下越发显着秀气,只不过由于害冷,便套上了棕色大衣,但夕美并没有因为打扮的如此美丽而兴奋,她一脸愁容,满心只记挂着舒展和思索着如何对唐力说明真相。



    可就在远处,舒展同样也是愁容满面,满怀愁闷静静望着夕美,看到她坐上车,一滴热泪在这冷空气中流下,忽然感到周围一片寂静,仿佛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忘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忘记了所有的指示与任务,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一看是欧阳瑾均,瑾均道:“我距离你这么近你都没有察觉,看来你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敏感,不配做一个杀手。”



    舒展低沉道:“早就不配了。”



    瑾均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以前的时候不懂事,觉得爱情至上,自从培训完才知道自己错了,爱情只不过是虚幻的东西,不会永远保鲜,既然如此,有它没它也就无所谓了。”



    舒展道:“你真的想好了?一辈子做他们的走狗,为他们工作?过那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瑾均听后,愤怒地推了一下舒展,道:“我只当你今日伤心才说这话,以后不准你再这么说,我告诉你,我不是走狗,是他的儿子,虽然只是义子,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真心疼我的。”舒展冷笑不语,瑾均道:“念着以前旧情的份上,我再最后劝你一次,回来吧,继续做以前的舒展。”



    舒展道:“不可能了,今非昔比。”



    瑾均叹气道:“既然你还是如此地执迷不悟,我也就不劝了,只是我告诉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出什么事别来求我。”说完转身离开,舒展看到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彻底遗弃了,如果放在以前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可现在的他变了,变的知世间人情味了,可那个让他变化的女人此时此刻却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想到这就心痛如麻,犹如刀割一般,只想让自己一饮而醉,虽然他明白借酒消愁愁更愁,但现在的他希望酒能让自己忘却所有的一切。心里想着已经走到了酒店,拿着酒杯喝觉得不过瘾,直接一瓶一瓶的灌,可越是难过越清醒,越是想忘越忘不掉,只能坐在那里发呆,看着太阳渐渐落下,月亮缓缓升起。



    静静地月光下,慕乔言走进一个小药铺,一位已过古稀之年的大夫问道:“姑娘有何病症?”



    乔言道:“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老总是呕吐。”



    老大夫点头道:“请坐过来让老夫给你把把脉。”乔言伸出手,老大夫眼睛望着房顶,静静地感受着她的脉搏,突然笑道:“恭喜少奶奶了。”



    听到这话,乔言顿时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何对她换了一种称呼,只是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警惕的问道:“我这是什么病?为何还要恭喜我?”



    老大夫笑道:“是喜脉,我现在给你开些保胎药,每日吃上一副准能安全生产。”



    乔言脑袋一片空白,看到老大夫认认真真的拿中药,自己便呆呆地转身就往外走,耳边完全听不到老大夫的叫喊声,一个人心里空落落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胡同里,突然一男子横冲直撞到她身上,刚要叫喊救命,男子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定睛一看原来是相奕,两人顿时呆住了,乔言问道:“老师,您怎么在这?”乔言疑惑的看到相奕满脸惨白,直冒着冷汗,仔细朝他身上一看才知他受了伤,便着急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来,我带你去医院。”说完扶了相奕就要走,相奕一把拉住了她,艰难说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尽快把我送出城,千万别让人知道。”



    乔言看到相奕如此虚弱,不敢再耽搁,把自己的围巾掩盖住他的伤口,赶紧找了个马车往城门外赶,就在离城门不远,一群身着黑色西服、头戴黑帽的人从东边跑了过来,相奕立刻低了头,搂住了乔言的肩膀,乔言只能乖乖地和相奕办起了甜蜜的情侣,那一群人往马车上瞟了一眼,便继续往西跑去,走到城外,乔言扶了相奕下了车,看到马车离去,相奕才道:“前面有户人家是我的朋友,一起过去吧。”乔言一语不发,只按照相奕的要求去做,只是心里一直怀揣着疑问。



    到了门口,乔言敲敲门,不久,听到里面有人小声问道:“谁?”



    相奕声音沙哑道:“张嫂,我是相奕。”张嫂听后赶忙打开门看到受伤的相奕和乔言,立刻道:“快,赶紧进来。”



    乔言扶了相奕躺在了床上,才仔细认真地环视了房间一周,简单的农舍干净又敞亮,门口有一堆稻草,稻草边的桌子上,一盏油灯的灯光充满了整间卧室,张嫂带了一粗犷男子急忙走进来,乔言往边上一退为他俩让路,男子坐在床边道:“感觉如何?”



    相奕模糊地看到男子,想坐起身,男子立刻按住了他道:“好好躺着别乱动,老婆子,你快点。”



    张嫂拿了医药箱赶紧为他取子弹包扎伤口,乔言看到相奕的血止不住地流,心里很矛盾,血腥味充斥了她的内心,隐隐作吐,在昏眩中模糊听到张嫂道:“已经没有消炎药了,老张,我们该怎么办?”



    乔言强忍道:“我现在赶快去城内买。”



    张嫂担心道:“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老张,你陪她去,快去快回。”



    老张拉了乔言急忙往外走,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乔言顿时感到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跑到树边吐了一地,那老张别看外表很强悍,但还是细心地轻轻拍打着乔言的背,道:“你没事吧,用手绢擦擦。”



    乔言看到他递来的粗布手绢没有接,只笑了笑道:“谢谢。”在衣内掏出一精秀的纱织手绢简单地擦了擦,老张尴尬地赶紧收回手绢,两人沉默不语继续前进,走到村头,老张看到乔言步履蹒跚,问道:“你是不是走累了?用不用休息一下。”



    乔言摆摆手道:“没事,我们赶紧进城,千万不能耽搁。”



    老张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一点都不娇气,很豪爽。”



    乔言气喘吁吁道:“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会是千金小姐,万一我不是呢?”



    老张笑道:“没有万一,我很确信,你看看你这穿着,绫罗绸缎的,还是个小洋装,我们这些贫民老百姓可穿不起。”乔言微笑并未作答,老张继续道:“你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不会着急吗?等进了城你就回家吧,药我送出去,放心,相奕会没事的。”



    乔言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家里人一般不会找我,而且长辈们一天见不到我们也很正常。”



    老张笑道:“看来你家够开放的,小姐贵姓?”乔言依旧不语,老张仿佛看出她对他有些警惕,仍笑道:“不说就算了,像我这样的大老粗不管谁碰上都会害怕没有安全感。”



    乔言立刻笑道:“我姓慕,你和相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他平常和你们住在一起吗?你是做什么的?”



    老张笑道:“不瞒你说,他是我一个表弟,我们平时不在一起,他因为工作便一直住在城里,不过游行后被学校开除了才到我家的,我就是一个农民,家里有地,可你也知道现在时局很差,经常有小鬼子骚扰,因此收成也不是很好,所以我现在在城里给一个馆子当伙计。”



    乔言小声问道:“你知道相奕为什么会受伤吗?他是不是那里的人?”



    老张听后一愣,不久便笑道:“这个等他好了你亲自去问他,我不好说。”



    乔言直白道:“既然你说过我豪爽,那我就直白地告诉你吧,我感觉你也是那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第一眼就觉得你们很奇怪。”



    老张苍老的脸上依旧堆满笑容道:“奇怪?我们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平民老百姓,你是不是没见过我们这样种地的农民?所以看到我们这一身装束很奇怪?”



    乔言皱眉道:“才不是,我只是感觉,不过你们给我另一个感觉是好人。”



    老张道:“万一我是坏人呢,你不害怕。”



    乔言摇头道:“不,你不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叫慕乔言,如果你们真是解放区的人我申请加入。”



    老张立刻示意她小声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没大没小,这种话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说,万一被人听到可就小命不保了,你看看,那边山头上驻防了一小队鬼子,别看现在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到处都有眼睛和耳朵。”乔言瞪大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老张道:“你叫慕乔言,小相提过,说你很激进,还说你家里很有钱,是大商人慕德芃的孙女。”



    乔言紧张地东张西望,老张笑道:“怎么?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一会进了城就别来了,万一真的出了问题,我这臭皮囊不要紧,你可是千金之躯,我们可赔不起。”



    乔言嘴硬道:“我才不害怕,一会我就跟你一起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老张便立刻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