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三月的天
    “我们上西间屋去吧。”王思蓉拉拉麦收的手,轻轻地说道。

    “妈妈,你不要走,安安害怕。”小女孩一听,一下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扑进妈妈怀里。

    王思蓉亲切地吻吻女儿的脸蛋说:“别怕,安安,妈妈和叔叔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陪安安,安安乖。”

    “我不要妈妈去,安安害怕。”小女孩嘴咧了咧,要哭的样子。

    “安安不听话,妈妈就不要安安了。”王思蓉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儿塞进被子里。“不要动,外面冷,要冻病了,打针可疼了。”

    “安安不想打针,安安害怕。”

    王思蓉好不容易把女儿安顿好,一拉麦收的手,“走吧,安安听话,不听话是个坏孩子,妈妈就不喜欢了。”

    从东间屋出来,王思蓉到门口看看外面下得象密密的如筛子般的雨,把门咔巴一声插上了。

    来到西间屋,拉亮电灯,麦收发现,小屋被王思蓉收拾得干干净净,规规矩矩,让人看着那么舒服。墙壁显然是新粉过,白的象雪一样,上面贴着两张舞蹈条屏,一张是劈山救母,一张是白蛇传,画面的女人花团绵簇,英姿勃发。

    屋子靠窗有一张床,温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家的温馨气息。窗子被一个天蓝色的、有花蕾边的窗帘遮着,豪华的双人床上铺着白底红点点的被单,上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两套绣着红色百荷花的被子。

    人影一闪,王思蓉坐在麦收面前,白色的吊带小被心,更突出了胸部的高挺,那深深的**,因那迷离的眼波而诱惑了麦收的眼睛。所谓干柴碰上烈火,此时此刻用这几个字形容两人最恰当不过了。

    一个是春闺寂寞,性生活压仰,长期得不到满足的干柴。一个是调情老手,早被女人的雪白凹凸弄得情难自抑的青年。

    当王思蓉把屋门插上时,麦收的小弟弟就支起了帐篷。终于上了这个女人吗?

    麦收还在发呆,却早被王思蓉拉进被子里,一只小巧柔荑,轻轻地抚摸着麦收青须须的满是胡茬的嘴巴,随即全身一阵剧烈颤抖,这是久维的感觉。

    王思蓉的一双眼睛,迷醉地盯着麦收那长年轻的、成熟的、充满诱惑的脸庞。这张脸充满了诱惑,自打第一眼望见时,王思蓉就好象早就见过这个人,什么时候见过?大概是梦中,也许是电视中。在看了无数的言情小说之后,自已给自已编织的梦中白马王子吧。

    肯定是,刚大学毕业那年,她把恋爱了三年的男友送上了火车,叮嘱他回去了一定要常来电~话。她也知道,这一别,恐怕再不会联系。

    他们上的都是三流大学,毕业了找个工作太难了。她陪着他转遍了所有的人材市场,一次次满怀希望地走进人才市场,一次次失望而归。

    爱情是什么?那时候钱花完了,房租到期了,房东那双冷冽的眼睛逼着两人看的时候,两个人才知道,爱情,得在物质的满足之后,才能开出长久的花朵。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质支持,爱情是注定要夭折。

    她在万般无奈之际,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经人介绍,认识了叔叔在县组织部当部长的高中同学赵小开,这时候的赵小开,刚刚在县委谋了个公务员的差使,才高中毕业?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人,大学文凭,那还不是一张纸吗?两人一见投缘,马上定婚,接着便闪电般结婚了。

    这时候,他那位大学恋爱了四年的恋人,打来电~话,说在乡里找了个教书的职业,当了孩子王,问她愿意不愿意来?她苦涩地一笑说:“对不起,我已结婚了……”

    爱情之花凋零了,她成了一个小妇人,如果丈夫和她恩恩爱爱,也不失为一个和谐的家庭。但是新婚之夜,他便发现,她不是第一次,两人便产生了隔阂。只是因为丢不起这个人,两人才没有当即提出离婚,但男人的心已不在这个家了。

    王思蓉望着面前这张脸,那种爱的感觉突然复苏了,她把自已的饱满的唇凑了上扶持。

    麦收心中一喜,立即伸出舌头,像条灵活的蛇一样,迅速钻进了王思蓉的口腔之内。

    两条舌头引缠在一起,味蕾这上皆是够感受的对方的独特的气息。

    伴随着激情的持绪高~潮,麦收感到王思蓉的身体越发火热,渐渐地象火炉一样,而胸前那一双雪乳,更是不安的小白兔一般按摩着麦收的胸,带来一股股的干渴的欲望,传递出少妇心地渴望。

    麦收看向王思蓉时,发现对方果然沉沦了……

    于是觉得身体的某物越发的涨痛,渴望寻找一个家,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家,一个可以遮风蔽雨的地方,一个温馨的可以全身心休息的安全的地方。

    仿佛有了灵魂的感应,麦收正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一只小手,女性的柔若无骨的小手,迅速地握住小麦收,虽然隔着裤子,但是伴随着王思蓉的上下游动,轻轻抚摸,麦收还是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电击般的舒爽感觉。

    长长出一口气,麦收想不到王思蓉竟然饥渴到了这种地步。欲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这是你情我愿的问题,不存在谁欺侮谁的问题。

    窗外的雨下得更紧了,打得屋顶都啪啪地响了起来,象是音乐家弹奏的美妙乐曲,而那一滴滴的雨,从遥远的天空而来,象是一个个热情的朋友,向麦收发出邀请。来吧,来吧,和我一起遨游天空。

    雨中的柳叶欲发绿得晃人的眼睛,象一个女人心满意足的脸;风一吹,晶莹的水珠从嫩嫩的绿叶上滑落,发出欢快的笑声。

    天完全黑下来了,一阵阵饥饿的感觉,从肚子里发出不满。

    麦收穿好衣服,说:“我该走了,天黑了。”两人起床,穿好衣服,才发现外面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散去,东边露出月亮的笑脸。

    王思蓉拉亮电灯,雪白的光柱把院子照得一片雪亮,地上水洼片片,映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麦收说:“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这样快,春雨贵如油呀,怎么就停了呢?”

    麦收钻进了汽车,汽车悄无声息地开出小院,象是一条泥鳅,一下子扎进无边的黑夜中去了,再也找不到踪影。

    因为天下雨,夜班的工人有几个不是本村的,上不了班,麦收回到厂便通知车间主任,夜班就不上了,反正做出来的活也不少了。是啊,这样温馨的雨夜,应该守着老婆,烫上一壶酒小酌。

    雨再大,屋里是温暖的,干燥的。何况那雨还是田里禾苗的甘露。

    几杯酒下肚,麦收忽然想起了小菊,和小菊说断了就断了?但不断又怎么办呢?男人,家庭放在第一位,事业放在第二位。没有事业的成绩,又哪来家的安然和谐?

    做为一个企业家,象麦收,在感情与事业面前,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事业。爱情是人生路上一道风景,只要事业兴隆,爱情象盆裁的花朵,想要什么品种,就有什么品种。

    也许有人骂麦收太世俗了。但你只要想一想,那些真的爱情有几个有始有终的?那种爱得天翻地覆,生生死死的爱情,只出现在电影电视剧里,出现在神话传说中。

    而现实中的坚守,需要付出的太多了,人都是凡人,有七情六欲,有亲朋好友,生活在世俗中,别人都会用世俗的标准去衡量你。而你为了生活,不得不放弃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起初,你也会对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厌烦,你也许不甘于平淡。但走在路上,你才发现你的人生之路,早被安排好了,被父母安排好了,被社会安排好了。平庸也吧,无奈也罢,你只有接受,只有把苦酒当美酒喝。你发现,当你麻木了,身心疲惫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仿佛褪去了热闹的包装,只剩下一个坚硬的心。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钱,只有钱,才是最实惠的。

    你会发现,如果不能挣到钱。你的奋头,你的拼搏没有任何意义,人们会说你吃饱了撑的,会说你不务正业。

    麦收端着酒杯,望着毛纺厂大院的灯火。

    三月的天,变幻不定,雨也最难以捉磨。说下雨,一片云彩上来,就来一阵,麦收要找自已这几年来的脚印时,才突然发现,雨不知何时,又下得繁密起来。

    忽然传来脚步声,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女工打着伞蹦了进来,说:“厂长,倒我们屋去打麻将吧,三缺一。”一边说着,一边把额前的刘海理了又理,那丛刘海,密密的,湿润润的闪着光泽。

    “我没空,你们玩吧。”麦收说道。

    “你去吧,小素阿姨说你会,打得可好了。”女孩一下子抱住麦收的胳膊,使劲地往外门外拉。

    麦收说:“我正喝酒呢。”

    “唉呀!酒有啥喝头,有空再喝吧。”麦收不好拒绝,只好和女工合打一把伞,冒着小雨进了女工宿舍。

    “厂长来了,厂长多输点呀,我们买瓜子吃。”女儿们哈哈大笑起来。

    “何着,你们是要我掏钱买瓜子吃呀。”麦收笑着把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十元的大票子,说:“小梅,你去买点瓜子,花生。今晚,咱们一边吃一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