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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口的朱砂(6)2更
    季节带伤逛了许久的街,先是陪温漫芝去看婚纱,她死活也不肯试穿大小是否合身。店员也随顾客高兴,没有勉强,反正是高级订制货,全世界只此一条的婚纱替她量身定做,出自大师之手,若是不合身便不收钱了吧。

    “你这女人真奇怪,为什么不试?而且为什么不取?”出了店,季节百思不得其解。

    “婚纱穿一次就够了。取婚纱,那是叶至伦的事。”

    接着,季节拉着温漫芝串遍了端城的大街小巷,就是没有一个合心的马克杯。连温漫芝这个逛街老手都甘拜下风,她赖皮地坐在露天咖啡座,死活也不肯起身。

    季节泄气,嘟着嘴不乐意:“是我太挑剔还是杯子差强人意?”

    温漫芝冷嘲热讽:“不是人家陶穆樊送的,你能看得上眼吗?”

    季节仿佛被说中心事,仔细一揣摩,或许是这个理。然后,她发了陶穆樊短信,让他送马克杯。

    “你俩挺腻歪的。”温漫芝如实告曰。

    “谁让初尝恋爱滋味呢。”季节也不推搡,她算真的懂了,人果然不能用从前看以后。可能是陶穆樊对这次恋爱表现得十分上心,季节受伤的这几天,他日日接送她上下班,不见半句怨言。她在心安理得间更为依赖陶穆樊,像是左手不可或缺,一定要和右手配对才完美。

    傍晚,陶穆樊准时下班,他在和风的中餐厅打包了饭菜,匆匆赶回家。季节不在家,打她电话才知道,她不回来吃饭。他一整晚都板着脸,陶穆樊总以自我为中心,一有事情不衬他心不如他意,他极能给人臭脸看的。

    他一直坐在季节的客厅看电视,等到她回来已近九点。他随意吃了饭,两个人朝夕相处惯了,一个人便食之无味。饭菜没动多少,一样一样摊开在季节的矮几上,陶穆樊前几日还因季节的手受伤而主动收拾。今天倒好,屋子内充斥着饭香余味,桌子上凌乱不堪,陶穆樊冷着脸看电视,连她回家也不正眼瞧一下。

    季节踢他一脚,他不理不睬。季节挨着他坐下,他别扭地移开一个位子。季节再凑到他眼前,乌黑的眼球淘气地转了一圈,无辜地问道:“这次又是为什么不高兴?我冷落你了?我不回家陪你吃饭?我回来得晚了?”

    “以上。”陶穆樊语出惊人,季节立即处于死机状态,随后抱着双臂忍无可忍地哈哈大笑停不下来。她把头搁在陶穆樊的肩头,每一记清脆的笑声都钻进陶穆樊的耳朵,清晰异常。

    他略微动了动身子,每动一下季节都粘紧他一分,陶穆樊性子古怪,说不定她把他笑话得抬不头来起身就走。可他没有,抱起季节坐到他腿上,两个人四目交缠坦然相对。怪他的鼻翼太高挺,嗅觉敏锐地在季节脸上闻了闻,皱起眉心不满意地语气不善:“还涂香水是不是?”

    “你是哪只鼻子闻到我涂香水了?”季节满是委屈,明明为他戒了香水,他还在鸡蛋里挑骨头。

    “总是香香的,如果不是香水,那么这个味道就是很好闻。”陶穆樊自私自利,说话间一张嘴咬住了季节粉嫩的唇瓣,她身体每个部位都带有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陶穆樊动作渐渐加大,此刻他只有一种念头,狠狠揉碎季节。她美艳动人,委身于他,有如花瓣绽放。

    陶穆樊洗完澡,下身围了条纯白色浴巾,上身让人浮想联翩。季节擦拭着湿发,斜眼睨他:“穿好衣服回家。”

    “不要。”

    “那就这样回去吧,如果你不怕吃亏。”季节盯着他目不转睛,陶穆樊脸色一沉,直接走到床边,湿发都顾不上吹干就侧躺了下来。季节看见,他的脖子被她抓伤了好几处,红痕暧昧明显,她明明把指甲都剪光了的。

    陶穆樊不一会儿就睡沉了,呼吸匀均绵长,但他睡着了也不老实,直至捞季节入怀才罢休。季节一度怀疑他在装睡,陶穆樊伪装的本领挺高明,季节试探性地捏他腹肌,他毫无反应。季节再掐他腰部,他依旧不反抗。季节乖乖放过他,她要越过陶穆樊才能关上他那一侧的台灯,暖意融融的灯火尤为温馨,季节亲手做的棉布碎花灯罩套在上头别有一番风情。

    她粗心地发现,陶穆樊浓密的睫毛之下,覆着一圈深深的黑眼圈。她终于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再动,灯也不要关了。

    就这么,伴着陶穆樊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入眠,还有温婉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