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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老马踏枝
    阿枝说的老头就是她的老相好,退休老干部,从前的文化局局长,马局长。如今的文化局改成了文体新局,是文化体育新闻出版局的简称,一般人搞不懂,容易误会,以为是搞美体的,所以仍旧称它文化局。马局长是老局长了,在本市官场深耕多年,人脉关系应该很广,说不定派出所有熟人,不知人家还买不买他的账。阿枝跟了他几年,没求他帮过什么忙,今天这事求他,如果能帮,也许他就帮了,真说不定。老花说你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能找到这样的情人是你的福分,好多人想都想不到呢,还不快点去找他。

    阿枝到老头家的时候房门紧锁,敲了敲也没人开门。阿枝不敢敲得太响,怕惊动邻居,人家出来一看,一个女人只身来找一个独居老头,容易产生误会。其实那不是误会,即便是误会也没什么错,阿枝却坚持认为是误会。误会总归是个不好的事,领导喜欢开会,顺带也喜欢约会,但肯定不喜欢被误会,所以总是通过开会的形式打消群众的误会。阿枝掏出手机给老头打了个电话,老头说他在公园锻炼,马上就回。阿枝出了楼,在楼前找个地坐下,把头埋在手臂里玩手机,手机里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几个儿童游戏,阿枝就玩斗地主,连老头回了也不知道。老头上了楼,开了门,没看到阿枝,又给阿枝打电话。阿枝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进得楼去。

    老头站在门口等她,朝着阿枝笑。阿枝每次来都能看到这种笑,不明所以的笑,心说笑什么呀?一脸色相,迫不及待的样子。阿枝一进门,老头就把门砰地关上,对阿枝说坐啊,走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会。阿枝往沙发那边移了移,没坐。老头就主动坐,带头坐,领导先坐,拍着沙发说坐嘛,别站着。阿枝坐到沙发的另一截,离老头有点远,抬头看老头。老头有些失望地望着阿枝,阿枝就动动屁股往老头这边移了移。老头马上做出响应,也挪动屁股往阿枝这边相向而动。一次动一点,不像年轻人,急火攻心,而是慢慢动,停一会动一会,一会就离阿枝很近了,近得阿枝有点紧张。

    老头唔了半天,说最近怎么样啊,还好吧?阿枝说嗯,还好。一直把手夹在大腿间,让人看了有直插要害的意思。老头看着直插大腿的手,说唔,我也很好,每天出去锻炼,身体感觉蛮好。阿枝把手在大腿间夹得紧紧的,身体也夹得紧紧的,老头感觉不自然,他想自然点,放松点,太紧容易造成塌方,一松便一垮,就把一只手搁在外侧的沙发扶手上,腿交叉叠起来,好像当年当局长时找干部谈话。阿枝说:你身体好就好,要多锻炼,保养好,别感冒了。老头说嗯,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你自己也要注意。怎么样,还有钱用吧?没钱就说啊,别硬撑着,啊,没关系嘛。老头坐下来就还是局长,有局长的样子,气度不凡,和蔼可亲。

    阿枝说谢谢您的关心,虽然紧点,节约用,应该差不多够了。将身子转向老头那边一点,膝盖斜向老头,手从双腿间抽出来,支在沙发上。老头也支起一只手,撑住身子往阿枝这边移了移,衣服都碰到了阿枝,膝盖转向阿枝,朝阿枝这边叠起腿。阿枝又把低着的头倾向老头那边,微微抬起,看着老头的脸说谢谢您了。她看到他脸上那众多的老年斑。

    老头闻到了阿枝头发的气味,身上的气味,有段时间没闻到了。他受不了那种气味,就像公狮闻到母狮从私处发出的味道。老头咳嗽了一声,把双手放在大腿上,来回搓,搓了一会,抬起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一沓钱,点了点,是六百块,口里说拿去,嗯,拿去用。拉起阿枝撑在沙发上的手,将钱交到她手里。阿枝展开手掌,表示不要,老头说拿去嘛,拿去用嘛,随便点,嗯!双手将阿枝的手掌捧住,将阿枝的手捏成一个拳头,钱就卷在拳头里。老头将拳头移到阿枝的胸前,往阿枝的怀里塞,手碰到了阿枝的胸,被胸吸住,气势胸胸。阿枝将自己的手从老头的手掌中抽出去,将钱塞进自己的裤子荷包。老头唔了一会说,拿去用啊,不够再说啊,别客气。又咳嗽一声,往阿枝这边移了移,从阿枝的胸前将阿枝的手拉过去,阿枝很温顺地将手交给他。阿枝说我今天来是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干的活。老头双手捧着阿枝的手摩挲,说没什么啦,没活干,陪陪我就可以了,又问最近怎么不来找我。阿枝说最近店里生意比较忙,没有时间。又问没有衣服要洗吗?老头说有那么忙吗?都忙得不来找我了。阿枝说是啊,生意好了点嘛,所以就忙了。又看着老头身上的衣服问:您身上衣服要不要换一换?老头把阿枝的手拉到嘴边,贴了贴嘴唇,说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呢?嗯?是不是把我忘了啊?阿枝回答说忙,问要不要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老头眼光迷离,老眼昏花,全部世界里只剩一句话:阿枝你怎么不来找我了?这句话在老头嘴边回响,在阿枝耳畔回应,在老头嘴边越来越小,在阿枝耳畔越来越响,伴随一股热气冲过来,呼到阿枝的脖子上。

    老头把嘴巴凑近到阿枝的耳朵,说:是不是现在挣着钱了,不需要我了?话语充满着温度,带着一股热气灌进阿枝耳朵。阿枝说哪里呀,我是真忙,这不有空就来了吗?老头说总有一天你会不需要我了的,唔,我知道,唔……。嘴巴转移到阿枝的脖子,贴上去,双手搂住阿枝的腰,嘴和手相向用力。阿枝闭了眼睛,缩着脖子,有点躲闪。老头问怎么啦?不愿意啊?阿枝缩着脖子笑道:好痒嘛。

    老头松开手,又拿起阿枝的手,仔细玩弄。你的手很粗糙了嘛,怎么搞的?阿枝撒娇说是啊,每天干活,洗床单被子,当然粗糙了。怎么这么粗糙啊?嗯?怎么搞的嘛?要注意了。老头玩弄着,抚摸着,将它贴到自己的脸上。阿枝说生意忙嘛,做的事情多嘛。老头将手贴到自己的胸口:宾馆办得怎么样啊?好吗?阿枝说不好。老头把阿枝的手拉过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搓:宾馆还好吧,嗯?你在里面还好吧,嗯?阿枝叹口气:哎,不好,刚刚生意好一点,又出事了。老头将阿枝的手插进自己的大腿间,仍旧搓:唔,好吧?嗯?你在里面好吧?很累吧?阿枝说累点没什么,就是啊,唉!生意刚刚好一点,就被警察给封了。老头将阿枝的手渐渐靠近自己的裆部,在裆部摩擦:嗯,好,宾馆好就好,你在里面好就好,我就放心了。忽然来个吸星大法,将肚子吸进去,把裤腰吸松了,将阿枝的手从松了的裤腰送进去,吸在自己的裆里。

    阿枝将手抽住不动,手有点发僵发硬。老头说嗯,你好我就放心了,我就喜欢你,我只想着你。用力将阿枝的手往敏感部位送。阿枝的手触到了那一团东西,软塌塌的,一点精神都没有。阿枝的手其实也是软塌塌的没精神,就如同一只不会动的手套。老头在裤裆外将阿枝的手握住,往一团里捏,让她抓住自己那团东西。

    阿枝抓住了,手指也活动起来,用手指活动活动那团东西,撩拨撩拨,看看它还有没有一线生机。那东西还是很消极,打不起精神,软绵无力,感觉有点厌世。其实老头在公园接到阿枝的电话,那东西就高兴了,往回走几步便翘顶起来,想要一试身手,跃跃欲试。可是走到半道自己不知怎么就软了,耷拉下去,从此就消极起来,产生厌世情绪,对老头消极罢工,见了阿枝它还在罢工,没有想要干活的意思。老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头松开阿枝的手,阿枝想要乘机将手逃离开,还是没有逃离老头的魔掌,老头的手掌很有魔性,能将手边的东西吸住。老头将阿枝的手捉住,仍旧将它捏拢,腾出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裤腰带松开,老头将自己的裤子褪下去,褪到膝盖,越过膝盖,抖抖双脚,用脚板将裤子踩下去,脚从裤子里抽出,下身全部暴露出来,也暴露了目标和目的。老头自己躺倒在沙发,腿搁在阿枝的大腿上,手抓住阿枝的手腕,不让它离开。阿枝的手掌握成一卷,握住老头那话来回运动。老头闭上眼睛,静静地,一声不吭,好像下面那东西不是他的。

    那东西似乎没有底气,始终硬不起来,老头翘起脖子勾起眼睛,无奈看了看它,又放下脖子说:用嘴。阿枝没反应。老头又说用嘴,嗯?抬起身子,伸过手去摁阿枝的脖子。阿枝挺难为情地笑了笑,将老头的腿放在沙发,自己跪在地上,眼睛一闭嘴一张,豁出去,一口吞进大肉虫,一上一下,来回做机械运动。口里含着一股痰,隔一会就吐一口。

    老头忽然翻身坐起来,他那东西忽然高兴起来,翘起了头,脾气像个孩子,真受不了它。老头将阿枝拉起来,往自己怀里拉。阿枝一时不住如何是好,怕压着了老头。老头张开双腿,让阿枝坐在自己大腿之间,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插进阿枝的裤腰里,顺着阿枝的肚子往下摸,沿着那条沟直插溶洞,洞深无底,手指插进去,只能在洞口处乱抠,把洞口抠湿了。

    老头将阿枝的裤子往下扯。阿枝站起身来,自己脱了裤子,然后躺倒在沙发上。老头扑上去,可是那东西刚才被阿枝的屁股一压,软下来,受了点委屈,又不肯干活,很不争气。好在那是一个天坑,好大一个坑,老头的东西往上一放就掉进去,老头就在这个大坑里动起来,像水牛在泥坑打滚,滚一下歇一下,滚过来滚过去,把全身都弄湿了,弄成泥浆,泥浆裹住水牛,像裹了一层乳白色外壳。水牛躺在泥坑,四脚朝天,好不舒服,脑壳使劲甩了甩,表示很满意很满足,忽然静下来,流了几滴精液,累了,全身的力气泄尽,老头就趴在阿枝身上休息,口水流了一大滩。

    阿枝摸着老头的头说:好了吧,我去帮你收拾房子。老头滚下来,阿枝扯过卫生纸帮两人擦干净,老头仰面躺着,一动不动,眼珠子随着阿枝缓缓移动。阿枝拿了件毛巾被将老头肚子盖上,免得他着凉,自己到卫生间洗洗,放了一泡尿,然后系好裤子,帮老头做卫生。她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让老头掏掏洞,打打滚,滚个泥水浴。当然也不是为了钱来的,钱几天以前给过一次了,这次又给,她要了,老头主动给,她被动要,合情合理。但是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些,她不能把主要目的忘掉,得找机会跟老头说。

    忽然听到老头喊起来:阿枝,给我杯水喝。阿枝赶紧过来,老头说开水瓶里有开水,别让我喝凉的。开水瓶在餐厅。阿枝给老头倒了杯水,还搁了茶叶,端到老头面前,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将老头扶起。老头说你搁那儿吧,阿枝说我帮您吹吹凉吧。老头说不用啦,我慢慢喝。阿枝坐在那儿不走,双手扶着老头的肩,胸脯靠在老头肩胛骨上。老头用手去摸阿枝的脸,阿枝说老爷子,我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老头问什么事?阿枝就把宾馆被查封的事说了一遍,问老头能不能想想办法。

    老头说,阿枝啊,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我跟你说了多次了。阿枝说我没告诉别人呢,这次是不得已,老板娘被关进去了,总得找人把她放出来啊。老头说不是一般的关系你不要告诉他,一般人的事情你也不要找我帮忙,人家知道了对你不好。阿枝回答说我知道的,我谁也没告诉,这次不是老板娘的事情我不会找您的。我也是为了自己,如果宾馆开不成了,我就没事做了,总不能看着宾馆就这样关门吧。

    老头沉吟一会,想了想了,说:这个忙我可以帮,但你谁也不要告诉,只能你自己和老板娘知道。阿枝说我知道的。老头又问:你来的时候没告诉别人吧。阿枝说没有呢,连老板娘都不知道,她关在里面什么都不知道。老头说如果没必要告诉她,就尽可能不让她知道。阿枝说那您帮了忙总不能不让她感谢一下嘛。老头说感谢什么!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怎么会去帮她?我跟她又没有任何关系。老头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也不要你们感谢,你们回头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阿枝赶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您要我们帮什么忙只管说。

    老头说:我以前有个老部下,是文化局的,当过新华书店的经理,去世两年了,留下一个老伴和两个儿女。这对儿女都没什么出息,游手好闲惯了,没正经活干,他们把儿女都丢给奶奶带,自己到处混。老伴靠点退休工资,供孙子和孙女上学,养不过来,想找点事做。你回去问问你们宾馆要不要人,如果需要人手就顺带安排一下。如果为难就算了,我也是顺便问问。那天上街偶然碰到,人家跟我说起,让我帮找点事。我也是,退休这么多年,剩下不了多少关系,肯给我帮忙的人不多了。能帮就帮,帮不了我也没办法,我也是同情人家。

    阿枝连说好办,心里盘算一个当经理的干部,虽然去世了,也不至于家里惨到这种程度,居然到我们这样的小店来打工,只怕她干不了一天就会走。不过既然老头委托,那一定得办。

    两人商议了一下派出所找人的事情。阿枝又把房间打扫干净,把老头的被褥抱到阳台上去晒,反复交代他等太阳一落山,就要记得把被褥收回来,不然又会沾上水汽。阿枝要走了。老头说以后常来,有空就来,没事的话天天来坐坐。阿枝说好的,您就放心吧,我会常常来看您的,我心里惦着您呢!老头抱住阿枝,手伸进衣服里,在阿枝的胸口使劲抓了几把,怎么抓也不能把它们抓下来,留在这里,所以不抓不足以平民愤。阿枝拍拍老头的脸说:您要注意身体啊!有事给我打电话。老头心想:不会有事,有事也就那事,想那事,天天都想,你能天天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