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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夜半惊魂
    第二天,老花又来了,来的是花花绿绿。照样搂搂抱抱,照样嘻嘻哈哈,照样动手动脚。跟阿香不多答话,蹭了阿枝屁股几下,直奔阿香给他们留的专房。现在是阿枝为他们服务了,所以老花又跟阿枝油嘴滑舌起来,又趁阿枝铺床小绿找厕所之际用裆部去贴阿枝的屁股,贴得阿枝没什么反应,好像是久经风雨习以为常了无趣味,热裆贴了冷屁股,最后是老花自己没感觉没趣味了,自己不贴了。

    阿枝出去,小绿进来,老花关上门。阿香对阿枝说,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用管他们了,让他们自个在里面疯去。阿枝走了,正好要上街去买点菜。阿香却朝老花的房门走去,高跟鞋鞋尖先着地,然后高高的后跟再慢慢落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从窗户往里瞧,瞧不见,玻璃是花的。从门缝往里瞧,只瞧见一丝光亮,门缝太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到里面嬉笑,听到劣质席梦思咯吱咯吱响,听到床架撞在墙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听到男的在喊“我**操!”,女的在呼应“哎哟***!”

    阿香胸口发紧,小鹿咚咚跳,浑身热乎乎,菊花炸裂,内裤裆忽然潮了。阿香咬住嘴唇,脖子压着身子,屁股提着脚跟,一步步离开。她从不知道爱爱能到那种拼命的程度,体验过的爱爱是缓缓的,渐渐扩散的,总是注意着那个点,那个爱爱中心,只有注意那个中心点,从肌肤上感受那种摩擦,并且想象着这种摩擦,爱爱的快感就来自于摩擦,伴随着摩擦的想象,把快感推向高峰。没有想象就没有快感,没有想象的摩擦就是一种机械的物理运动,就是把墩布捅到下水道去掏,除了带出水花,发出嗵嗵声响,没有任何愉悦的感觉。快感从那个点,像波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向四周扩散,通过神经逐波的汹涌与颤动,传到心脏、血管、大脑、身上每一处肌肉。可是花花绿绿不是这样的,不是波浪,而是火山,如火山爆发,阵阵爆炸,经久不息,震人心肺,阿香从未体验过。

    阿香坐回到自己的值班室,不关门,坐不安定,心神不宁,时常抬起屁股,探出门外朝老花房间那边张望。她不知道花花绿绿是否还在做,根本停不下来,是否仍在醉生梦死。她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的,如何能达到那种疯狂的程度。她很想看看,可是知道看不到。市场上有售摄像头的,专门用于偷窥。她甚至忽然想买一个,装在老花的房间里,把他们的爱爱看个清清楚楚,一帧帧录下来,看看那是怎样一种震撼场面。她想到老花说过的,做戏不如看片,她暗自笑了。真的,她真的体会到想看的冲动,真的觉得看别人爱爱也许比自己做更刺激,尤其是看老花那样的爱爱大师做。

    宾馆没有生意,阿香早早关门回家。吃完晚饭,坐了一会,看看电视,然后去洗澡。淋浴头打开,水喷射下来,顺着阿香白花花身体往下流。手搓遍身体每一个部位,特别用心,特别体味。双手将双峰拢起,揉一揉,松开,双峰软软地垂下去。虽然不算饱满,但还是有体积有厚度有肉感,峰头微微发硬翘起。水流晶莹剔透,从肌肤上滑过,汇入到大腿间处。阿香触到身体中最为柔软的部位,如绸缎如面团。阿香认真地把它洗干净,水流凝聚在这里然后粘连在一起,将毛发粘连成一绺小胡子,水流顺着小胡子往下流成一道小小的水柱。洗净以后,阿香用干毛巾把身体头发擦干净,用电吹风将秀发吹干。然后坐下来,认认真真地往头发上抹了不少的发乳香水,往脸上抹了不少的晚霜、眼霜、面乳、唇彩、精华露、滋润霜。阿香这个年纪的女人,肌肤比年轻女孩要显得更加白皙,但是也缺少了圆润和弹性,更类似于一团没有生气和光泽的白肉。阿香往身上抹了不少的顺滑精华液,以增加肌肤的水分使其显得透亮有光泽。又加上一层雏菊花语身体乳,浑身便散发一股清新淡淡的菊香。然后再套上一件吊带睡裙,上头露出Ru沟,下边露出屁股跟,双峰松松地在里面若隐若现。

    阿香打扮完毕,已经九点多,她等胡大利回来,一会儿,胡大利回了,后面还带着个人,是收银的小蔡。小蔡对阿香微笑鞠躬,问阿姨好。胡大利说,她下午洗了床单,没干,晚上来家里睡一晚上。小蔡说不好意思阿姨,打扰了!阿香说没什么,可是心里不高兴,她准备了一个浪漫的晚上,酝酿好了气氛,可是她来搅了局,气氛没了,剩下的是气愤。阿香说那你们去洗吧,胡大利说小蔡已经洗了,我去洗。阿香傻傻站在他面前,他傻傻地也不看一眼阿香美妆,拿了换洗衣服进洗澡间,真是头猪!阿香给小蔡去安排床。阿香的家是四室两厅,平时阿香、胡大利、儿子各睡一间。剩余一间是书房。阿香将小蔡安排到胡大利那间,关上门,让小蔡去睡了。然后坐在客厅等胡大利出来。

    胡大利洗完出来,用毛巾揩着头发直接去开自己的房间门。阿香急忙拦住,她说小蔡住里面了。胡大利不高兴,说你怎么让她睡我的房间?那不是还有一间书房吗?阿香说我懒得去重新布置新床,麻烦死了,你今晚就睡我床上吧。那你呢?胡大利问。你不管,阿香说,要不我睡你下面。说完自个笑起来。胡大利说了句:神经!又进洗澡间收拾。

    阿香关了客厅的灯,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上到床上,盘腿坐着,双腿张开,睡裙底露出粉红色的三角内裤,内裤半透明,隐隐显现一团黑丝。她在等胡大利。电视很热闹,画面不停闪动,在阿香的眼睛里变幻出各种光彩,在阿香脸上跳过各种颜色,但是这些都与阿香无关,声音、画面、光影,没有在阿香心里留下一丝痕迹。此刻的阿香心里,只有胡大利在卫生间的脚步声、碰动脸盆杯子的响声、马桶抽水声,哗哗的水流声、开门声、关门声、拖鞋的哒哒声、又是开门声和关门声。阿香转过头去看,转过头去等,却没等到胡大利进来,她跳下床去,胡大利已经进了书房。阿香打开书房门,胡大利已经睡在书房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件毛巾被,脸朝向墙,眼睛闭起来。阿香说你干嘛睡这里?胡大利说明早有事要起得早,你看电视罢,我早点睡了。阿香走到他跟前,膝盖落在沙发上,睡裙落在他身上,头发落在他脸上,芳香落进他的鼻孔,说:跟我一起睡吧,我把电视关了,咱们早点睡罢。胡大利仍旧没睁开眼睛,说你去睡吧,别打扰我,我想好好睡一下,累死了。

    阿香把脸凑近胡大利的脸,看了许久,等了许久,似乎希望胡大利再说点什么,可是胡大利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睡着,语言关闭,机器停机,只有电源还在接通,发出微微气息声。阿香说你个死猪,好吧,那你就睡吧。砰地将门关上,回到自己房间,把电视摁掉,把灯关掉,把鞋子甩掉,又爬起来穿上,到卫生间放了一泡尿,摁下抽水马桶哗啦冲掉,碰地关掉门,把自己狠狠地摔倒在床上,就像扔掉一只破鞋。她把自己都抛弃了。

    灯灭了,心也灭了,酝酿一晚上的情趣不见了,精心准备的妩媚摄人心魄的身体没有人欣赏消受了,阿香带着一股气恼懊恼恼恨睡过去。睡梦是一种没有任何意识的状态,但是在这种黑暗死寂的深处,那种情绪仍旧在潜伏着,时时抬起头晃动一下,表示它们的存在,扰乱安宁死寂的睡梦。睡梦沉重得像座巨山,压倒了一切想翻动梦境的东西,又像是无边的森林,将一切想打破宁静的声音吞噬。潜伏的情绪如同一道光,开始微弱,穿不透森林和黑暗。但是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阔大,渐渐开始扫过森林的上空,形成一层朦胧的光雾,森林有了光亮,躁动起来,喧嚣起来。雾也逐渐褪去,光变得越发强烈,照得人烦躁,照得人灼热,森林消失了,巨山也崩塌了,世界变得异常明晰,梦境走进了现实,阿香醒了过来,梦醒时分是凌晨三点。

    阿香看看枕边,空枕无人,阿香翻过身,将丰满的胸口饱满的腹部压在床上,贴紧到床单的柔软。老花的影子在脑海里浮现,花花绿绿床上亲昵的声音回到耳畔,眼前莫名地显现花花绿绿花里胡骚同床共枕的场景,阿香尽自己想象还原那种离奇的爱爱。峰头触到睡裙的滑腻和席梦思的柔厚绵软,她把手伸下去,顺着饱满的小腹下滑,摩挲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肌肤,慢慢触及到最敏感部位,手感到了一股潮热,一种花瓣的绽放。阿香停住了,停在那里,体味着那一点,想象着那一点,围绕着那一点发生着各种离奇的故事。故事发展延续,逐渐到达兴奋点,阿香觉得兴奋点高度不够,又换一下思路,故事重新演绎,推进到又一个新的兴奋点,阿香兴奋了,享受这种兴奋,但是还不够,又要重新构建故事。故事不断更新,不断推进,兴奋点一波波到来,一波超过一波,阿香心如小鹿乱跳,轻轻喘息起来。

    阿香控制不住了,忽然翻身坐起来,喘息着,胸口起伏,波涛翻滚。她下了床去,蹑手蹑脚,在黑暗中摸索,去找胡大利。现实的生活是,只有胡大利才能满足自己,她要主动找胡大利做那个事,要换一种新鲜的做法,想老花那样做,全新的感受,疯狂的刺激。她推开书房的门,摸到沙发,膝盖抬上去,身子扑倒,扑到的是床单,床单下空无一人。阿香吃了一惊,赶紧打开灯,灯亮了,沙发上并没有胡大利,房间空无一人,胡大利不见了!她起初只是一愣,很快就不发愣了,她醒悟过来,知道发生了可怕的事情,立刻冲出去,冲到小蔡睡的房间,一把就打开了门。

    门开得极快,只是刹那间,灯也开得很快,只是一眨眼间,灯把房间照得暴露无遗。小蔡的床上,毛巾被拱起老高,决不是一个人躺着的身体高度,毛巾被还软软地耷拉在人体上,现出人体的轮廓,背部的轮廓,趴着的人体背部。阿香冲过去,一把掀开毛巾被,她看到胡大利趴在小蔡的身上,赤身**,她看到胡大利白花花的肉体和干瘪无肉的屁股,她看到胡大利干瘦的身体到处凸起的骨头和背部根根干瘪的肉条,她看到小蔡用手遮住了眼遮住了脸。阿香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阿香的叫声不仅把胡大利叫软,把小蔡叫缩,也把在另一间房沉睡的儿子胡小利叫醒了。胡小利睁开眼,听到隔壁房间一阵阵狂叫、一顿顿乒乒乓乓、一通乱糟糟的咚咚咚。夜里,他被游戏诱惑着,游戏跟他纠缠到很久很深很晚,他好不容易才从纠缠中解脱出来,极端的困乏战胜了游戏,使他屈服,不得不睡觉。困乏将他很快拖进梦乡,梦乡深沉,但还是被阿香的尖叫吵醒,困乏还没有消除他就醒了,因此格外恼火。胡小利愤怒地跳下床,朝吵闹跑过去。他看到阿香正声嘶力竭挥舞拳头往前冲,胡大利赤身**架住阿香,阿香不停把拳头落在他手臂上。小蔡在床的另一边背着身子低着头穿衣服,矮胖的身子缩做一团。胡小利吼了一声:你们都他妈的吵什么!死不要脸的!

    阿香已经气喘吁吁了,已经说不上话,她对儿子叫道:你爸不要脸,那个女人不要脸,呃!居然带到家来搞!呃!胡小利冲进去,冲向小蔡,骂道:你妈的个贱表子,老子扁死你!胡大利放开阿香,挡住胡小利,吼道:你个杂种你逆天了,你敢动一下!胡小利真的不动了,可是阿香继续动,得着动的机会了,她揪住小蔡的头发,狠命扯,把她仰面扯翻在床上,阿香跟她脸对脸,要让小蔡正眼瞧瞧自己,看看她敢不敢正视自己。可是小蔡闭着眼,死命不睁开,根本不屑正视阿香,阿香脸上反倒挨了一耳光,胡大利增援来了,打了一耳光,问:你放不放?阿香不放,使劲扯。脸上又挨了一耳光,胡大利问:你放不放?阿香哭起来,破口大哭:你居然为了这个表子打我?胡大利说你不放我还打你。阿香又哭,你居然为了她打我?胡大利说你放不放?你不放我还打。阿香松了手,却把十爪伸向胡大利,十爪弯钩如镰,朝向胡大利一顿乱舞,胡大利裸露的背上划出道道血印。胡大利顾不得自己了,舍身救美,让小蔡得着机会穿好衣服,护着她往门外去。

    你居然护着她,老娘跟你拼了!阿香在胡大利的背上继续划出血痕,小蔡在胡大利的胸前一步步移向安全。胡小利不能闲着,打从看到老爸掌击老妈他眼睛就红了,忍了不止一会,忍了很久,已经忍无可忍,不能再让这对狗男女就这么逃掉,从自己眼皮底下逃之夭夭。胡小利从后面冲上去,来了一脚飞毛腿,飞踹小蔡,偷袭成功,连踹好几脚,踹得小蔡直哎哟。胡大利防不胜防,防了阿香没防住儿子,只能以身护爱,将小蔡护到门外,关住门,身子靠在门板上,面朝向阿香和儿子,道:你们踢啊,抓啊,看能不能踢死老子,把老子怎么样?他赤身**,以手击胸,挡住阿香和儿子的去路,掩护小蔡撤退,颇有以肉身之躯挡千军万马我以我血溅门框的英雄气概。现在小蔡安全了,胡大利放心了,虽然在儿子面前露出隐私,有点丢脸,但已经无所谓,根本不重要。阿香还要闹,她不能就这么停歇,她转着泪眼看看儿子,希望儿子继续。儿子居然不闹了,眼光移开去,他不能把目光停留在老爸身上,那白得如浸泡过的肉体横陈面前,条条筋皮裹着骨头,干瘪没有生气。老爸难堪,他比老爸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