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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大戏
    当天中午时分,在本市一家顶级会所里,刘原和古从林两个人躺在两张榻榻米上,身上两个同样妙龄少女正用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在替两个男人洗澡。

    如果是在以前,刘原和古从林的这种消遣方式属于家常便饭,他们来自这里倒不是为了发泄,而只是通过女人的躯体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

    当然,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没有反应,在整个洗澡的过程中,两个人的下面都有点不老实,只不过古从林毕竟年纪大了,没能坚持多久,倒是刘原坚持到了最后。

    不过,这种忍耐有时候也是一种快敢,何况等他们洗完澡之后,外面的还有许多千娇百媚的女孩可以选择呢。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我都想不起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忽然接到你的邀请,我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古从林见两个女孩收拾好东西出去了,于是点上一支烟坐起身来问道。

    刘原把一块浴巾裹住下面,他明白古从林话里的意思,确实,有那么一阵,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自从分开以后几乎没有见过面,古从林显然对他有点不满。不管怎么说,古从林都算得上自己的师傅呢。

    “过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现在去翻那些老账没有意思,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了重新合作的机会,这种合作不同于过去,完全是在彼此平等基础上的合作,这就是我今天请你来这里的原因……”刘原不亢不卑地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不为那二十个亿恨我了?”古从林有点不信地问道。

    刘原坐起身来,也点上一支烟,笑道:“有时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你猜猜,那二十个亿被刘韵真弄到哪里去了?”

    “你就直说好了,不用吊我的胃口,我这把年纪已经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惊讶了……难不成她已经还给你了?”古从林老气横秋地说道。

    刘原摇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报复起男人来竟然如此的疯狂……你知道王子同得到了开发区的几乎所有项目,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韵真用那二十个亿给他设置了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

    “哦?”古从林显然有点兴趣了。

    刘原瞟了一眼古从林纹满小蛇的身子,继续说道:“她竟然用二十个亿买下了处于通往大海的咽喉部位的一块土地,让王子同彻底出不了海……”

    刘原满意地看到古从林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接着说道:“当然,我根本不相信她花了二十个亿,也许她在临海县那些贪官污吏手上花的钱比这块地的价值多十倍,不然,即便她是祁红的女儿,也不会把那块地卖给她……以前这块地的合理价位最多几千万,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它的价位起码飙升了十倍,你也知道,临海县国家级的开发区已经正式成立了,欧阳龙出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那里的每一块地都正在升值,更不要说韵真那块地了……尽管它距离二十个亿还差很多,但是,这块地的重大意义绝对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它还意味着很多内容……”

    “意味着什么?”古从林也就是一瞬间的惊讶,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就像是在谈论一件跟他毫无关系并且毫无兴趣的事情。

    “意味着有可能在开发区的项目中分一杯羹……”刘原说道。

    古从林扭头看看刘原,不动神色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今天叫我来的意思就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愿意让我和你共同分享这杯羹……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刘原既然是有求于古从林,所以对他的冷嘲热讽装作没听见,低声说道:“古叔,我们之间以前尽管有误会,可我刘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寻求一种互惠互利的合作,现在全国的经济都不景气,生意难做啊,除了政府的项目之外,哪里还有赚大钱的地方,一点小钱你我这种人又看不上,我就不信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一个假洋鬼子把成千上亿的钱运回美国去?

    现在韵真给我们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王子同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围着政府转,他试图通过行政干预的手段得到那块地,我们必须阻止他……”

    古从林端起身边的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卡早床头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像是万分感慨地说道:“我知道这座城市会越来越热闹……先是和平南路支行的大案,然后是吴世兵出逃,刘韵真顺利扶正……紧接着又是刘蔓冬、秦笑愚,以及伴随着他们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刑事案子,公安局一下子换了两任局长……

    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所有这一切其实都围绕着一场利益的角逐,围绕着这么几个关键的人物,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这几个关键人中的一个,难道你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临海市的关键人物吗?

    很显然,临海市的暴风骤雨马上就要来了,最终带来的将士一场权力的更迭,如果你没有把握在这场权力的更迭中站稳一席之地,还是先不要忙着赚钱,钱再多,也要守得住啊……眼下,要像一个猎人一样保持足够的耐心,细心观察,随时注意风朝着那个方向吹……”

    刘原有很多年就是听着古从林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过来的,他是个大老粗,说话喜欢像敲铁皮桶子那样干脆利索,所以,现在他对古从林这种格言警句一样的说话方式感到厌倦,可又不能说他没道理,只好半懂不懂地说道:

    “你不就是说孟桐有可能完蛋吗?我可不这么想,不管谁来主政,你只要手里有钱,早晚还是你的朋友……其实孟桐的背后是她的老婆,现在王子同就是她的代理人,所以我才会找你合作,因为这个女人实力太强大了,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

    古从林哈哈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敢于 挑战权势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显然已经在那个女人面前失宠了?”

    刘原被古从林窥破了心事,一张脸涨的通红,忍不住说道:“不错,三国演义上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已经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再说,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官场可能要重新洗牌,谁知道孟家的势力能维持多久,看看刘蔓冬,一个是她的老情人,一个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最终怎么样,现在搞得下落不明,连死活都不知道,所以……”

    “所以你准备赌一把……”古从林打断刘原道。

    刘原一样脖子说道:“不错……”

    古从林笑道:“刘总,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找我合作,你这不是拖我下水吗?”

    刘原盯着古从林低声道:“如果水里面有鱼,下水又有何妨?古叔,虽然没有几个人看见过你身上的这些小蛇,可这座城市谁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看你还是别指望那些所谓的正派人把你当做自己人,说实话,也只有我刘原自始至终把你当朋友甚至当做师长来尊重……我不信,在这种时候,你会投靠刘幼霜?”

    古从林脸上丝毫没有变化,淡淡说道:“我早就知道张淼是你床上的女人之一……”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后我不会再发展女人加入我的组织了……”

    刘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道:“张淼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刘幼霜让她跟你传过话……你该不会……”

    古从林摆摆手说道:“张淼怎么说也是组织里的一个老人,现在有意归隐,我不糊找她的麻烦……不过,我可以跟你表个态,我不会投靠任何人,我们的帮规里没有投靠这个词,尤其是像刘幼霜这么鬼鬼祟祟的行径……不过,合作我有兴趣,但前提是看跟谁合作,风险有多大……你说的那块地既然在刘韵真手里,我如果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她,干嘛需要你这个中间人呢?”

    刘原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怏怏说道:“你别忘了,买地的那笔钱可是我的,刘韵真已经跟我谈过了,她希望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最好有点背景,然后把那块地转到新公司的名下,她毕竟是行长,也担心被王子同查出那块地的幕后主人……”

    “这么说,我是三个股东之一?”古从林问道。

    刘原点点头说道:“这是我的构想……大股东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但也应该包括那些将来会为我们公司出力的人……”

    “那么,我们接下来将干点什么呢?”古从林问道。

    刘原见谈到核心问题了,坐直了身子低声说道:“很简单,把王子同赶回没过去,或者让他永远消失……”

    “就算王子同消失了,刘幼霜还在,她可以再找一个李子同张子同……最终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啊……”

    刘原凑近古从林说道:“刘幼霜虽然后台硬,可在牵扯到家族利益的时候也不能不做出妥协,问题是看我们手里有什么牌了……

    你说,祁红马上就要离休了,刘韵真为什么公然跟王子同作对,难道她不知道王子同的身后是刘幼霜?

    我总觉得,李韵真和秦笑愚刘蔓冬都有联系,也许他们手里有压制刘幼霜的法宝……再说,事在人为,只要我们决定干,就总会有办法,你别忘记,我可是从一个铁皮匠起家的,如果瞻前顾后也就没有今天了……

    另外,毛老人家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刘幼霜的意图就是想一人独大,如果我们不动手,她也早晚会动手。

    王子同也有很大的野心,他也想利用孟桐家族的势力包揽这里的所有的大项目,你我都是他的绊脚石,你说,我们跟他能成为朋友嘛。

    更不要说你还是和黑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成为警察打击的对象,所以,寻求合法化,把自己洗白才是你目前的唯一出路……”

    古从林眯着眼睛半天没出声,良久才说道:“这么说,我只能跟你这个白人合作了?”

    刘原站起身来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谈生意,生意不成人情在,这笔生意做不做,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过生日,请了几个朋友,公安局丁局长,王子同也要来……咱们就先谈到这里吧。”

    古从林惊讶地说道:“你的生日?我记得好像早就过了吧……”

    刘原笑道:“有人建议我再过一次……反正闲着无聊,再过一次也无妨……”

    古从林坐在那里没有动,等到刘原快要出门的时候,古从林突然说道:“你去找刘韵真谈谈,如果她愿意让我在她身上纹条小蛇的话,我就答应跟你们合作……否则我信不过你们这些白人……”

    刘原回头盯着古从林说道:“那你就尽早订好回台湾的船票吧,你刚才不是说临海市的暴风骤雨就要来了吗,你要么躲避一下,等到天晴了再回来,要么就做点什么,起码别让自己的茅草棚漏水。”

    古从林盯着刘原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政协委员,一个政协主席,一个政协主席的女儿,一个通缉犯,外加一个刘蔓冬……难道他们在一起能唱一出大戏?”